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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化子呵呵笑道:“小兄弟!你这位‘苍虚秘笈’得主, 究竟有点什么,人家可不知道啊!说是慕名而来,说不得要 见识见识了。” 渔礁翁说道:“小师弟!你不是正愁着找不到线索吗?这 些慕名而来的人,倒是来得适当其时。老渔好不容易将这顺 流顺风的船,慢了下来,你可别错过这场热闹啊!”
肖承远这才会意地笑了一笑,转而又对绿忆说道:“绿忆 妹妹!渔老师兄提出那一段往事,就是要听你一阙琵琶,少 时你可不能使渔老师兄有所失望。”
绿忆抱着琵琶,柔顺地点点头,含着微笑说道:“绿忆省 得,承哥哥你放心好了。”
肖承远颔首微笑,向后挪动两步,负手而立,昂首引声 发放话,说道:“后面那几位朋友,如此穷追不舍,莫非有何 要事指教?八百顷洞庭,风大浪急,不便促膝倾谈。如蒙不 弃,请随在下渡登彼岸,再来请教如何?”
老化子也接着一阵呵呵大笑,抚掌说道:“小兄弟!渡登 彼岸,便是苦海回头,你真是武林慈航,普渡众生。不过,只 怕苦悔茫茫,回头不易。普渡众生,还是在于众生自渡。你 小兄弟这番心意,眼看着会落空了。”
肖承远如此一问,老化子紧接着如此一和。听去虽然都 是场面话,骨子里都还暗存示警之心。尤其老化子几句笑呵 呵的言语,倒是句句警言,字字实在。更加他们两人都力逼丹田一口真气,舌绽春雷,唇开霹雳。虽在晚来风大浪急的 洞庭湖上,二十丈之外,犹是如雷贯耳,震得那一叶黑帆,猎 猎作响。
后面那只小船上的人,显然被这一问一和,挫了锐气,任 凭风送舟行,半晌没有答话。肖承远一见对方挑衅之气稍退, 认为对方倒不失为识时务者。当时便抱起双拳,再次朗声发 话,说道“既然各位无意指教,算是肖承远特意多心,就此 告罪。今日湖上萍聚,总算彼此有缘,他日再会,在下定当 邀请各位小酌一番。”
后面船上仍然是默无一言发话,肖承远刚一掉回头,向 老化子说了一声:“是我们多疑,猜错了他人的来意。”
言犹未了,肖承远顿时觉得小舟一慢,吱溜溜地,一叶 孕得正饱的风帆就像枯叶落地,飘然而坠。小舟遽然失去风 力,紧接着“咿唔”一声,船身打横,滴溜溜一个旋转,激 起浪花如雪,正在前行的小舟,竟如此地停了下来。
肖承远正是一愕之际,只见渔礁翁轻巧无比地一收左手 舵柄稳住了船身。笑嘻嘻地向肖小侠说道;“若尽管如此一味 迫赶不上,人家不但是不死心,还以为我们是仓惶而逃呢。小 师弟!我说是一条极好的线索,现在你就可以试试老渔的话, 到底真假如何了。”
顺风顺浪,二十丈的相隔,在轻舟急赶之下,何消片刻, 自能赶得头尾相衔。渔礁翁如此故意落帆横舟,再行一停之 际,后面那条船,果然催舟紧赶,转眼竟追个首尾相衔,近 在咫尺。
肖承远正待发话,后面那条船上,站在船头上的一位苍 须老者,削腮无肉,暴眼有神,左手扶着一棍六尺七八寸长 的剑头铁拐,屹立有如泰山不动,瞪着肖承远,沉声发话问 道:“这位小兄弟自称肖承远,莫非就是数年以前,传遍江湖, 轰动武林的‘苍虚秘笈’得主,曾经大破黑凤帮的肖承远?”
肖承远含笑拱手应道:“不敢!在下正是武林末学肖承远, 尊驾如何称呼?洞庭湖上,如此相逢,有何指教,就请言之 当面如何?”
那位削腮暴眼的苍须老者,突然冷嘿嘿地一笑,—顿手 中剑头铁拐,还没有说话,老化子突然在肖承远身后,张口 哇地—声,立即酒气四溢,一股喷泉,疾如劲射,向对面那苍须老者迎脸扑去。
苍须老者想是也觉得事出突然,仓忙中缩身一退,右手 突然—伸上前,长袖吐出有如匹练,呼地一下,把老化子那 —股喷出的酒泉,迎头砸得四溅。就在这—瞬间,只见他长袖忽又左右来回—拂,那四溅的酒泉,立即扫得四下无踪。
从老化于突然间的喷酒,以及那位苍须老者的引身拂袖, 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是,这一瞬间,肖承远小侠已经知道 了其中一切,立即叱声喝道;“在下坦诚相待,不惜停舟一晤, 以示真心。尊驾却是如此诡诈欺人,在下只好另行相待了。”
说着话,右手早从袖中探出描金玉扇,“刷”地一声,抖 开扇面,迎面一扇。暗地里早已经扣足左掌八成劲道,趁着 描金扇这一扇之间,左手舒掌疾推,顿时—股罡劲,随着扇 面一晃而出。霎时间狂飙顿起,湖上方丈之内,平地浪起三 尺,直向那条船上汹涌翻去。
若论这一扇之下,虽然肖承远暗使阴劲,力道汹涌,但 是若没有左掌暗运“九天玄门大乘神功”,扣足八成真力,疾 推一掌,也断难推波助澜,平地涌起浪高三尺。肖小侠如此 右扇左掌交互使用之下,功力顿见,神妙惊人。对面船上贼 人,哪里还顾得分辨肖承远究竟使的什么功夫,只剩下手忙 脚乱,窘态百出的抢着推舵荡桨,支橹落帆。好不容易才将 颠簸不定的小船,在三丈之外,稳了下来。
那削腮暴睛的苍须老者怒斥道:“也不过是一个仰仗邪法 的旁门左道之流。有本领就在你胡老爷手下,硬对几招剑头 铁拐。若是全凭邪术欺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真是见面不如 闻名,令人齿冷。”
肖承远没有来得及答话,老化子在一旁只笑得打跌,捧 着肚子说道:“姓胡的老小子!亏你说得出口,你懂什么是真 正的武功?都像你那样暗中使鬼,才算是真正的武功吗?”
肖承远却点头笑道“胡老朋友!尊驾出言不逊,肖承远 自有容人之量。何况你们这等来自边陲,久藏深山的野居人 物,自然不谙中原礼数,我岂能与你们一般见识?”
肖承远一口道出他们是来自边陲,那苍须老者不觉为之 颜色一变。肖承远却又伸手止住他们说话,依然含笑说道: “不过胡老朋友你方才指责在下使用邪术,肖承远不能不为之 惋惜。中原武功,浩瀚无边,你能知道几何?果然如你所言, 则你方才一顿剑头铁拐之际,那种伎俩,又算什么?我惋惜 你只有井蛙之见,少不得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 武功。”
苍须老者一听肖承远如此一说,立即神色一沉,手中剑 头铁拐一横,顿时拿桩作势,疑神以待。站在他身后的两个 中年汉子,也立即一撤腰间四把带钩分水刺,也都蓄势以待。
肖承远这才放声哈哈一笑,指着他们说道:“仗着你们那 点微末伎俩,便想在中原搅乱太平,你们也太过轻视武林。你 想想,连君山—个迷宫阵势,都走不进去,还妄谈武艺吗?”
苍须老者顺手一扫剑头铁拐,嘶嘶一阵尖锐的啸声,搅 起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左手一指肖承远说道:“肖小于!你 休要耍嘴。老爷子就要在这五叶扁舟之上,让你尝尝六十四 招追魂拐,三十二招断魂剑,看看你到底能挨多少。”
苍须老者如此一挥动之下,肖承远也知道对方武功浸淫 在这根剑头铁拐之上,必有所长,心中自是不敢大意。但是,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一举手之际,将对方击溃,才能如礁翁 所言,抓住一条极佳的线索。
当时肖承远合拢手中的描金玉扇,微微一点对方,微笑 说道:“胡老朋友!我要让你见识什么是中原武学,以后才好 叫你收敛狂妄之态。你那六十四招追魂拐,三十二招断魂剑, 只怕一招也容不得你施展。”
苍须老者几次扬拐作势,但是终于又让肖小侠那种潇洒 自如的神情慑取,不敢轻率出手。尤其在方才那一顿剑拐之 际。已经被对方识破手脚,未曾得逞,也就益发不敢轻易耍弄这剑头铁拐里面的玄虚。
肖承远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眼神注意着他的剑拐,人却 轻笑说道:“胡老朋友!请你见识见识中原武学。”说到这里, 肖小侠扬声叫道:“绿忆妹妹!”
绿忆手捧琵琶,站在肖承远身后,宛如珠走玉盘,莺声 出谷的应了一声,然后轻启珠唇,说道:“承哥哥!你有什么 差唤吗?”
肖承远人在答话,眼神仍停在对方剑拐之上,凝神不变, 朗声说道:“绿忆妹妹!依你之意,我要施展几招中原武林真 正功夫,让这些边陲来人,稍开眼界?”
绿忆是何等精灵人物,还能不了解承哥哥的意思吗?当 时微展笑靥,轻轻地说道,“承哥哥!我们哪有时间去帮忙别 人开眼界啊?湖上风急,我们还是快些渡湖登陆的为是。既 然承哥哥已经承诺,你施展一招,也就够他们瞧的了。难道 你还在此闲情逸致,陪他耍上六十四招,三十二招吗?我可 不耐烦看啊!”
肖承远大笑而起,说道;“既然绿忆妹妹不耐烦看,那我 就施展一招,也就是了。”
他们这一问一答把老化子和渔礁翁,乐得彼此呵呵大笑。 可是站在对面船头的苍须老者,哪里还能忍耐?厉叱一声, “好小于!你看招拿命吧!”
长身盘肘,剑拐竖胸,招式一触即发。肖承远却在此时 一振青衫,人如鹰隼,凌空拔直三丈有余,半空中提气翻身, 式化“潜龙入海”。右手玉扇早就展开了“万象归宗”的招法. 一招“天雨粟”,但见点点晶莹玉闪,阵阵锐风凶,分不清人 影,看不清扇招,就如此天罗地网,满盖而下。
肖承远既然存心使对方神浮心躁,又抢着一瞬机先,展 开玉扇书生生平得意的“万象归宗”扇法,使出全身十成功, 力,无论是灵与劲道:都是当时一绝。这苍须老者自认剑拐 是独霸一时,但是,何曾见过一出手就是如此声势?
一时也慌了手脚,立即沉桩不动,剑头铁拐施出—招 “十转办回”,护住当头。没有料到一招未经使满,只觉得左 肩一麻,劲道立失,紧接着右臂也是一酸,只听得“噗嗵”一 声,水花四溅,剑头铁拐应声沉落湖心。
等到苍须老者再定睛留神看时,肖承远小侠稳稳当当地 站在对面船上,玉扇折合在右手,含着微笑说道:“如何?仅 此—招,是否够了?”
苍须老者此时左肩井,右曲池,都已经受制被点,若不 是点下劲道留情,只怕早已经撒手船头,魂归水府。可是此 时也是如形残废,站在那里束手待毙。
苍须老者长叹一声,废然说道:“肖小于!算你功力高强, 咱们来生再见!”
当时一抬腿,翻身便向湖中跃去。正是他跃离船头,将 要落水之际,呼地一声,斜地里飞来一支木桨,正好迎向苍 须老者的双足。
苍须老得人在半空,无力闪让,只有眼睁睁的迎个正着。 “啪”地一下,硬将苍须老者下落的身形阻拦住了,再又一股 潜力反弹,随着将苍须老者的身形,弹回船舱。只听一声苍 老的呵呵大笑,说道:“老小子!凭你还有这份羞耻心,就不 应该让你横死在洞庭湖内。”
肖承远转身向渔礁翁拱手说道:“渔老师兄这一桨之力, 胜造七级浮屠,功德圆满,小弟一时疏忽没有防到他有这一 招!”
渔礁翁放回手中的木桨,呵呵笑道;“小师弟!别跟我老 渔歌功颂德,去办你的正经事。”
肖承远会意转身,向苍须老者拱手说道:“胡老朋友!你 何苦如此看不开,想不透?在下方才已经讲过,武学一项,浩 瀚无边,而且各人学有专精,各有所长。虽然在下一招扇法, 侥幸得手,但是,尊驾剑头铁拐,想必亦有精奥之处。如此 一招之失,何至于就要以命相殉,岂不有负数十年习武练功 之岁月吗?”
苍须老者从船舱里爬起身来,望着肖承远,半响才叹了 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也不必再向老夫脸上贴金,老 夫今日总算开了眼界,只有自愧技不如人。”
肖承远含笑说道:“武林之中,素有不打不相识之说。胡 老朋友可否将台甫相告,也不辜负你我今日洞庭湖上,萍踪 一会。”
苍须老瞪着跟睛,满脸颓丧神情,俄而点点头说道:“你 是想知道老夫的来龙去脉罢了,事到如今,既然你如此相问, 老夫自愿为你一说。”
肖承远拱手说道:“胡老朋友与阿修罗教的活骷髅怪熊 琨,是否旧识?”
苍须老者点点头说道:“这位老化子是精灵鬼怪,你也是 一点即透。想必是从方才老夫一顿剑拐,放出无烟毒散。便 断定老夫与阿修罗教有关。其实,你们都错了。”
肖承远轻轻地哦了一声,略为诧异地望着苍须老者。
苍须老者接着说道:“说起老夫胡柴青,你们必然是毫无 所知,若是说起百毒尊者,谅你不会不知道。”
肖承远闻言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