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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地遽然一惊.可是,就在她惊魂未定,心神未收之际,胯下的骏马,已经昂首一声长嘶,
四蹄一放,身躯一矮,呼地一下,远窜两丈开外,蹄声一落,便疯狂地向前疾驰狂奔,绝尘
而去。
肖承远当时一惊之余,双脚一甩鞍蹬,就从马背上疾展一式“九折腾空”的绝顶轻功,
身形翻折之处,像是掠水而回,穿帘而过的紫燕,轻灵快速,不起风声,伸手作势又出掌疾
抓,凌空一招“懒龙舒爪”,抓向那只突然飞来的白鸽。
从白鸽马惊眼生,到肖承远小侠凌空扑去,这其间只有一个字,那便是“快”。
肖承远小侠人在凝神不语,实则心里正在揣摩着前程去路,可能发生的风险。所以,当
白鸽出现,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心里警觉遽然蓬生,他没有追赶王秋绮,却全力自腾背腾
空,直扑白鸽。
这白鸽生得极其伶俐,双翅矫健有力。肖承远小侠如此一扑而来,他竟然双翅一收,闪
电直落地面,转而振翅一呼回折腾空,疾升十数丈,顷刻没于云霄,踪迹不见。
肖承远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招“懒龙舒爪”,挟着凌空搏击的身形,竟然没有抓住这只白
鹃。当时微微一怔,真气一泄,飘然直落地上。
直到他双脚一触地面,心里立即暗叫一声:“不好!休要中了他人调虎高山之计。”
念头未定,早已折转回身,伏身上马,鞭影起处,胯下骏骑四蹄齐拔,劲射而起,直向
前面赶去。
但是,前面已经尘头平息,王秋绮姑娘已经远去几许。肖承远小侠不禁为之大急,一面
急催坐骑,一面留神四下打量。一口气之下,疾了二十余里,此刻已经日高三丈,锡澄古道
依旧没有看见王秋绮姑娘那匹枣红坐骑,素白衣裙的倩影。
肖承远心里已经有了结论:“马惊眼生,不会如此狂奔数十里,何况王秋绮还是身负武
功,善于驾驭的姑娘,岂能如此眼看这匹马,一直狂奔,而不加阻止呢?如此说来,这只白
鸽是来之有因,是毋庸置疑的事了。但是……”
肖承远小侠想到此处,微勒丝缰,慢收奔骑,心里依然正盘算着:“若是有人预为算计,
则问题不出锡澄古道两侧,我若如此向前狂追,只怕反而中了他人汁算。”
肖承远此时心里有些悔意,也有无限警觉。
他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大意,明知道此去千山,将有麻烦无限,为何不能在离开青晹之时,
便提高警觉?否则又何致让王秋绮姑娘如此单身独陷别人计中?
但是,他也有无限的警觉在心。如果一切都是为自己所推测,来人不仅功力极高,而且
心计极深,正是给自己立志荡魔的开始考验,不能等闲视之。
肖承远此时在马上收敛心神,凝神一志,任凭胯下骏马,徐徐而行,自己却回视四面,
静听八方。但是,在阳光热照下,阡陌农田之中,只有佝腰耕作的农夫,所听到的,只有彼
此起落的山歌,看不到一丝意外的迹象,也听不到一点意外的声音。
肖承远止不住在宁静的心中,起了一丝波浪,而不能敛神于一。
正是当肖小侠不知行止何定的时候,忽然远远地一声马嘶,这一声隐约传来的马嘶,给
肖承远一线光明,就在这一声马嘶隐隐未了之际,肖承远胯下的骏马,忽然也顿足扬鬃昂首
长嘶,四蹄齐放,箭也似的向前直窜而出。肖承远一时心情大为兴奋,撒手放缰,任其奔驰。
这匹千中选一的良驹,如此放恹疾驰,头尾一线,约莫跑了三十余丈的光景,忽然一转
头,侧进路旁小道,依然向前狂奔。
这条小道荒草没胫,微有泥泞,肖承远留神注视,已经察觉到荒草丛中,已有蹄痕践踏,
知道这一声马嘶,引导自己找到了王秋绮的下落,心里在一阵欣喜之余,又陡然与之俱来的
微微一阵紧张。
眺首前瞻,在阡陌纵横的麦田之中,有一小丘,丛生着松树,虽然不是黑压压的一片,
却也无法透视到松林深处的情景。
马行甚速,转眼便到了松林边缘,忽然看到王秋绮姑娘所骑枣红色的马,正散着丝缰,
在一旁顿足不安,往来走动。
肖承远一见之下,心里一动,立即在马背上,朗声大叫:“秋绮! 我来了!”
叫声未绝,肖承远立即在马背上,巧演“夺搏扶摇”,双臂一振,搜地一声,凌空拔起,
折直前扑直落树梢。
肖承远小侠此时不敢稍有大意,人在松树梢头,施展“草上飞”的轻功,形若游龙御风,
直向松树林中奔去。
肖承远如此树梢疾走不到五丈光景,忽然“蓬”地一声,宛如银花开树,喷水洒空,数
十道闪目光芒,从树林深处,冲天而起,正好迎着肖承远奔来的身形,兜面猛罩而来。
这一丛突然而起的暗器,不仅为数极多,而且劲足十成,破空带啸,闪电飞行。肖承远
一眼看到,立即知道发暗器的人,不仅功力极为精湛,而且这些细小的暗器,都喂有剧毒,
否则,像这种细若牛毛的暗器,不会出手带啸,破空有声。像这种细小的暗器,居然能够中
空喂毒,制作这暗器的人,其心机之灵巧,也就不难想象一般。
肖承远临势顿身,右手一挥长袖抖出一股劲风,直拂过去,左手唯恐有失,扣劲掌心,
阴推吐劲,掌出无形。
这两股劲道绞剪而出,顿时将那一蓬乱闪的银光,扫落到无形,飞到不知何处。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到松林中,有人呵呵笑道:“好聪明的小子!能够知己知彼,左掌
助功,要不然这一阵‘烟雨银针’够你小于生受的。”
肖承远一听有人发话,右手立即撤出描金白玉折扇,一抖扇面,护阴护睛,然后飘然而
落,穿林下降,口中朗声说道:“何方高人,如此不惜偷袭,难道不怕武林耻笑尔等行径有
失磊落吗?”话音未了,人已经落到一棵松树旁边,描金白玉折扇也收到袖笼中,眼睛留神
一看,树林中一高一矮,站
住两个人。在这两个人身后不远的地方,王秋绮姑娘正躺在地上,闭目昏沉,睑色苍白,
分明是被人点了重穴。
肖承远一见之下,心里又气又急,双足一点,穿身急往王秋绮姑娘身旁掠去。
就在这一瞬间,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双双大袖挥动,将肖承远小侠去路拦住。肖承远
此时心急如焚,当时左手一提“九天玄门大乘神功”,运足七成真力,斜斜向里拔去,口里
并喝道:“站开些!”
那两个人倒是没有想到肖承远会如此出手硬闯,当时四只大袖本是抖出比直,劲风如削。
可是这时候被肖承远奋力一掠之下,四只大袖顿时嘶拉一声,四截破布随着呼啸的劲风,飘
到五丈开外。
这一高一矮两个人同时意外地“咦”了一声,肖承远于此时脚下巧演“苍虚缥缈步”,
神出鬼没的一闪,撇开两人的阻拦,落身到王秋绮姑娘身边。
肖承远当时没有第二个想法,立即右手一抬,就要施展隔空拍穴的手法,去解开王秋绮
的穴道。
正当他右手举掌未发,就听身后有人叫道:“肖承远且暂缓动手。”
肖承远闻声心神一凛,立即蓄劲未发,闪电回身,双手同时一绞,后退三尺,抬头向前
说道:“是哪位呼唤在下?”
那高个子呵呵地笑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老夫!”
肖承远这才仔细地打量这两个人,那高个子浓眉暴眼,方腔狮口,颏下是一把苍白胡须。
那矮个子胖敦敦的一脸肥肉,挤着两只肉泡眼,稀朗朗地几根胡子,倒是根根见肉,显得极
有精神。两个人身上都穿着一式青铜色长衫,背上露着剑把。
肖承远看了这两个形容古怪的人,感到无限陌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如何知道自己的
姓名?
肖承远在一阵纳闷之余,上前走了两步,靠近王秋绮姑娘的身旁,沉着脸色问道:“两
位叫住在下有何指教吗?”
那高个子脸亡突然掠过一阵古怪的表情,冷呵呵地笑了一阵,指着肖承远说道:“你能
避过烟雨银针,接下老夫双袖五成功力,已经说明你小子倒真的不愧是苍虚秘笈的得主。但
是,看到你举手解穴的举动,老夫又觉得你是一个见识未开的娃娃。”
肖承远脸色一正,叉手说道:“王姑娘无故遭逢毒手。在下未曾及时恶颜相对,是看在
两位苍苍白发份上,肖承远不能不先有一份敬老的礼数。如果两位执意如此挑衅,在下毋须
问明事实,就要……”
那矮个子嘿嘿地笑道:“娃娃! 你不要说下去,说下去只怕你不能自圆其说。你要怎样?
你要能动我老人家—根汗毛,算你娃娃做了一件惊动天地的事。”
肖承远此时“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业已周行全身,蓄势以待,一触即发,但是,一听
到这矮个子如此—说,倒不是被他震摄住了,而是感到惊奇和诧异。
第一,肖承远搞不清楚,眼前这两个奇怪的老人,究竟是哪一路脚色?在武林各大门派
之间,从没有见过这两个一高一矮的怪人。在八荒之内各大有名的魔头之中,也从没有听说
过像这种情形的人物,他们究竟是邪? 还是正?
第二,这两个怪人将王秋绮引到此地,点了重穴,究竟为了何事?莫非他们就是千山之
麓,要挟王秋绮的四个人中间的两个吗?
在这种来意不明,身份不清的情形之下,肖承远稍稍迟疑了一下,当时没有理会那矮个
子的人那种桃衅的话,而是沉静异常地说道:“在下有两点不明,可否在两位面前请教?”
那高个子老人瞪着两只暴眼,声如洪钟地说道;“你说说看,相信你娃娃的事,老夫还
不致解答不出。”
肖承远脸上颜色微一松弛,轻轻地笑了一声。道:“你倒是颇为自恃,在下如果问到天
文地理,诸子百家,三教九流,只怕两位不尽然能够对答如流。”
那矮个子老人勃然大怒,两只肉泡眼一睁,精光暴涨,摄人心魄,厉声道:“小于你是
买盐鱼放生.不知死活。”
肖承远就在他这一睁眼之间,心里也暗暗一惊,心道:“果然,这两个老人功力何其深
厚?”
当时肖承远表面上是极其自然地说道:“在下做人,讲究以其入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位口不择言,在下何必执礼甚恭,尊敬老者?”
那矮个子老人忽然劾下银须无风自动,单掌一撩,就要上前,向肖承远一掌硬劈过去。
肖承远屹立不动,他要成心硬接一掌,看看这两个人,究竟有多大的功力。
两雄相对,一发千钩的瞬间,那高个子老人忽然抢前—步,伸手拉住矮老人,笑呵呵地
说道:“老四!且听听他有什么问题再说。”
那矮老人哼了一声,收掌停身,指着肖承远说道,“有什么问题快说。”
肖承远不慌不忙地说道:“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那矮老人哼了一声,撇了一下嘴,那高个子老人却于此时抢先说道:“小子,你再说这
第二个问题吧。”
肖承远接着问道:“两位与这位王姑娘有何怨仇?将她引至此地,施以毒手?”
那高个子老人仰起头来笑了一阵,说道:“娃娃!你这两个问题,都不难解答。但是,
老夫却不愿意回答你娃娃。”
肖承远立即沉声说道:“如此说来,两位老人家仗着人多势众,也不顾年龄大小,师出
无名,无故挑衅,暗算于王姑娘。这等行径,武林之中,容之不得。何况在下与王姑娘谊属
世交,自然更不能视之无睹。”
矮老人尖叫一声,说道:“娃娃! 你要怎样?”
肖承远朗声说道:“在下少不得要在两位面前,讨还公道。”
矮老人闻言大声笑道;“好啊!娃娃!老夫就等着你这两句话。”
肖承远从容地点头说道:“原来两位是冲着在下,如此何不早说。在下在此静候,两位
是一齐上,还是轮番而来,悉随尊便,肖承远无不奉陪。”
那高个子点头冷呵呵地说道:“娃娃! 你倒是狂得可以。‘苍虚秘笈’得主倒是应该小
视天下,不过今天只怕你要不能如愿了。”
肖承远小侠秉性敦厚,生平最厌人猖狂自大。实在是由于今天这两个怪老人言词之间,
自视甚高,没有将肖承远放在眼里,才如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刻一听那高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