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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鹰西门番敞声嘿嘿大笑,怪叫说道:“好啊!数十年前我西门番败在一柄折扇手里,数十年后我又遇上了一柄使折扇的,看来今天我又难保不败了。”
说完话,矮小的身材突然上身向前一探,右手执着白金豹皮棒,一抖一旋,顿时一团白色光芒,挟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钱交鸣的声响,凌厉有如利刃似的劲风,疾旋而至。
肖小侠不敢大意,当即吸脚缩腹,原式不动,“刷”地一声,描金玉扇一抖而开,出手一式“万象归宗”的扇法中的沉稳招式“断隔云山”,扇面抖起一堵扇墙,护住面门。
秃鹰西门番是何等人物,上手一招,岂肯递实。白金豹皮樟微点即收,只听“哗啦”一阵响,皮棒状如灵蛇,蜷缩而回,西门番两脚立桩,不退不进,上身忽又顿斜,侧腰一拧,势如随风摆柳,水撂残荷,巅巍巍地半圈一旋,霍然右手微伸,“刷”、“呼”接连两声金铁交鸣,白金豹皮棒忽卷起一道闪光,长鞭架式“风卷残云”。向肖小侠左侧“笑腰”扫向而来。
肖承远小侠跟见秃鹰西门番在原地沉桩未动,上身竟然倾侧旋身作势,白金豹皮棒横扫而来,自小侠不禁为之纳闷不解。
白金豹皮棒和肖小侠手中所执的描金白玉扇同属为短兵器。江湖上有道是:“一分短,一分险;一寸长,一寸强。”手执短兵器都要贴身递招,不是功力高深的人,极容易为对方长兵器所制。
秃鹰西门番白金豹皮棒仅仅围腰一束,长不及三尺,而彼此相隔,高手过招之际,一点即分,至少也有五七尺以上的距离,西门番足下沉桩不移,手中皮棒横扫,颇有鞭长莫及之感。
秃鹰酉门番内力深厚,棒动劲生,隔空可以伤人,但是,如此扫空一棒对肖小侠而言,何异于“隔靴搔痒”。西门番既然如此重视与肖小侠之斗,何至于如此不明敌我?
肖小侠眼见白金豹皮棒离开自己尚有两尺远近,即使静立不动,也是毫无损伤。不过,肖小侠心存谨慎,不敢轻敌,当时微蹲身形,右手玉扇回手一截,掩向左肘。
就在这一招未发末动的瞬间,“砰”地一声,眼前白光一闪,白金豹皮棒陡长两尺状似灵蛇怒吐信,快如闪电穿层云,眼睛还未看清楚,皮棒稍端,已经贴身递到。
这一招之快,而且中途化短为长,换过任何人,只怕难逃过这样拦腰一击。
肖小侠心里是有所防备,就是如此,皮棒也隔衣点到。肖小侠这才霍然一惊,右手玉扇趁势而沉,足下疾演“苍虚缥缈步”,在千钩一发,危机一瞬之际。身形一晃而逝,右手玉扇却免不了和白金豹皮棒轻微的一触。
“当”地一响,双方身形都为之一震。
秃鹰西门番一伸右手。白金豹皮棒,环缩而回,一声敞笑,怪叫一声:“好嘛!”
此时才见他脚下一错步法,忽而凌地生风,仿佛是双脚毫不沾地,来往飘风闪电似的,闪动不停。手中的白金豹皮棒,卷起凌厉的风响,加上白金片抖动的响声,搅起的啸声,直卷向肖小侠。
小侠也知道这是秃鹰西门番的真才实学,不敢稍有疏忽。尤其令人为之头痛的,西门番白金豹皮棒长短自如,伸缩不定,令人防不胜防。
肖小侠一面运起“九天玄门大乘神功”,护住全身,手中玉扇展开“万象归宗”的扇法,脚下疾演“苍虚缥缈步”,全神贯注和秃鹰斗在一处。
站在一旁凝神而视的蓝玉珍姑娘,直看得止不住心惊目眩。自从认识承哥哥以来。从来没有见过承哥哥这样全力拼斗过。虽然有几次承哥哥也展开左扇右剑的神威,力斗群雄。但是,那都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不消几个回合,都只剩下抱头鼠窜的份儿,哪里像今天这样,拼成一团,分不清敌我。
蓝玉珍姑娘看得心神为之紧张,左手反握着剑把,手心里都是湿润润的冷汗。
正在全神贯注的时候,忽然一声冷哼起自身前。蓝姑娘回神向前一看,天罡一指简竹笙脸色沉重,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站在面前。
蓝姑娘勃然大怒,叱道:“简老儿!你要趁势算上一份吗?你就上吧!”
原来简竹笙一看肖承远和秃鹰西门番斗在一起,不分高低,自己才倒抽了一口冷气,敢情自己是看走了眼,原以为这几个人之中,要数这个姓蓝的娃儿功力最高,没想到那位姓肖的才是真正的高手,如果方才自己出手找的是他只怕此刻已经落败丧身了。
天罡一指心里一寒。就想转身而去,忽而心里又一动,暗自道:“鹬蚌相争,正好渔人得利,我为何这么傻?眼见得秃鹰斗住了一位狠手;秃鹰的徒弟也缠住了—个,剩下来这个姓蓝的娃儿和一个姑娘外带一个小孩,我要趁机下手,也好赚回我方才一失之羞。”
天罡一指歪心眼一转,立即冷哼一声,迈步上前。
蓝姑娘此时心里正是灼急的时候,一看天罡一指正要起火打劫,那能不怒?正待腾身上步,出掌抢先,忽然听见和凤姐姐斗了上百招的白术这小鬼头,咧嘴一个呼哨,声如破竹,直冲云霄。
蓝姑娘心里一动,五者峰下的往事,顿上心头。立即一掣腰中聚莹短剑,高叫一声道:“薛姐姐接剑!留神头上。”
薛明霞姑娘一面看着凤姑娘在力斗白术不下,一方面又看着肖小侠和秃鹰西门番拼在一起,心悬两头,也是焦急万分,忽然听到蓝妹妹如此朗声一叫,惊觉顿生,臻首轻回。只见一溜青光迎面而来,连忙闪身伸手,反手一握,抓住凌空飞来的聚莹短剑,还没有来得及向头上看时,立即觉察到顶上风生,一股潜力直扑面下。
薛姑娘也不向上看,聚莹剑护住头顶,反手一旋,一式“五羔朝阳”聚莹剑化作一团青光,向上迎去。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一声呱如婴儿夜啼的叫声,掠空而起。
薛姑娘刚一收住剑式,立即又看见一点黑影直扑小向青而去,薛姑娘急得高叫一声道:“青儿小心!”
娇叱未落,柳腰已自一拧,弹射而起,凌空抖手递剑,连人带剑,带起一股劲风,凭空迎去。
那点黑影似乎对聚莹剑的青光,有着一些惧意,“嘭”的一声震响,双翅鼓动,倏又腾空而起。
小向青此时也看到了两只秃鹰,在低空中盘旋。大怒骂道:“该死的畜牲!你也敢来混水摸鱼川、爷要你尝尝奇门剑的厉害。”
“锵当当”四尺二寸长的奇门剑,当胸而立,和薛姑娘相背而站,留神着头顶上的秃鹰偷袭。
蓝姑娘一见薛姑娘和小向青合力对付秃鹰,料来无碍,刚一旋身,正待对付天罡一指,忽然听到背后说道:“娃娃!你方才的猖狂到哪里去了?”
蓝姑娘痛恨天罡一指也像秃鹰一样,趁火打劫,根本不去理会他。猛然一个旋身,双掌蓄足七成真力,当胸推去叱喝一声:“老鬼!你滚吧!”
蓝姑娘掌发阴劲,并未劲动风生,可是这双掌推出的劲道,却是力能撼鼎,劲可贯脚。
天罡一指自然不是弱者,双脚—停,随意一拿桩,右手平胸,半响蓄势不动。直待蓝姑娘掌劲沾衣之际,猛然一声断喝,右掌疾翻,平胸推出。
天罡一指显然是阳刚之劲,掌动劲发,劲发风生,顿时一股狂飙,疾卷而出,和蓝姑娘的掌力对个正着。
两股劲道—触之下,“轰隆”一阵雷震地动,沙石齐飞,蓝姑娘心头一个闷震,脚下浮桩不稳,险些一个踉跄,倒退一步,才站稳身形。
蓝姑娘暗自忖道:“这老儿内力却如此深厚,我如果硬拼,只怕难讨得好处。”
其实,对面的天罡一指也是心里吃惊不小,暗暗想道:“昔日败在凌龙霄一杖之下,还算值得,数十年后,出了这些年轻小子,却是一个比一个凶狠,难道我这数十年的苦练,就如此前后折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吗?”
天罡一指低头看看脚下,两只脚深陷两寸,再暗自调息气血,也微觉浮动,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娃娃,要小心对付,否则,宁波郊外,只怕要重陷钟山复辙。
蓝姑娘调匀气息,再也不稍作等待,双掌交胸一错,身形一起,极力抢攻,脚下又演起“苍虚缥缈步”,掌势点到就收,不作硬攻,仗小巧身形,蓄势游斗。
天罡一指也看出蓝姑娘的心意,立即以静制动,气停山岳,左掌右指,左掌连拍带封,挥起一道掌风,护住身形。有手运用“天罡一指”,得隙一指,就想制蓝姑娘于死命。
无奈蓝姑娘所演动的“苍虚缥缈步”法,太过神妙,身形闪动之际,令人无法捉摸。
这是天罡一指简竹笙的高明处,他如果也要以快制快,只怕在“苍虚缥缈步”变幻莫测之下,早就着了蓝姑娘的道儿。
三对捉对厮杀,真是武林少见,彼此都是呼吸之间,毫厘之差,就要流血五步。
薛姑娘手仗聚莹短剑,一意留神头上秃粤,不仅防止偷袭自己,更防止秃鹰为主人助阵,去攻击承弟弟和凤姐姐。所以全神凝注,蓄势以待。
倒是只有小向青,人小胆大,横着奇门剑,眼睛却不放过眼前这三场毕生难得一见的高手拼斗。
忽然。左边这对有了变化,白术力斗一百余招,丝毫没有抢到上风,而且凤姑娘的紫虹剑,疾风暴雨似的,攻势有增无减,自己只要稍一分神,就要落向下风。
白术性暴如雷,哪里忍得住如此长时间狠拼,一声尖啸,干中双铲一紧,猛攻一招“渔阳三挝”,左右连击,一连三式,迎面硬攻。
这一招三式都是硬力直攻,按理说长时间的拼斗,尤其对于又是实力相埒,便不宜于硬接。偏偏风姑娘也是一时性起。紫虹剑疾演“吴刚伐桂”,一招三式,直劈三剑。
一时间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白术就在叮当声中,腾身而起,双铲带啸。迎头盖下。
凤姑娘和白术动手过招之初,心里就想起蓝妹妹曾经说过,秃鹰门下有一招凌空搏击,极为扎手,心里已经暗作准备。此时一见白术双铲迎头盖下,知道小鬼煞招来了。
风姑娘早就想好对策,心里有恃无恐,右手紫虹剑上演“力架金梁”,左手立运神功,“飞天掣电手”呼地攻出一事。
这一招化诀为掌,大出白术意外,双铲一掠紫虹剑锋,弹身欲起之际,右肩已经吃了凤姑娘掌风击中,“砰”地一声,身子像是流星赶月,弹起三丈多高,骨碌碌早就散去真气“噗通”一下,跌到四丈开外的地上。
这白术像是铜浇铁铸的,一掌击飞三四丈远,落到地上一个翻身,翻着大眼睛直瞪着风姑娘,半响叫声:“师父!我打输了!”
这一声叫唤,凤姑娘不禁为之一震,暗自忖道:“我这一掌少也得千八百斤,这小鬼如何能毫无伤损?”
其实这一掌不仅是为凤姑娘带来一惊,更为旁边改变了形势。
白术如此一叫,正好秃鹰西门番白金豹皮棒疾伸三尺,流星一点,招化“寒月孤星”,径取肖小侠面门。一听白术如此一叫,西门番护犊心切,心神微微一分,招式稍化,没来得及收招撤势,肖小侠已自叱道:“来得好!”
玉扇一晃,“刷!”扇面闪电一抖而开,正好截住白金豹皮棒的棒头,“嘶”地一声微响,白金豹皮棒刀枪不入的棒头。竞在玉扇如此一截之下,应手而落。
西门番脸色一变,“哗”。右手一张,剩下来的白金豹皮棒缩人手中,脚下一个微点,闪退九尺,怔然半响无语。
白术跑过来,仰着头问道:“师父!你也打败了吗?”
西门番长叹一声,对肖承远小侠点点头说道:“肖娃儿,算你不愧是‘苍虚秘笈’的得主,果然了得,玉扇书生没有骗我西门番。这一场算我西门番输了!”
肖小侠玉扇一收,微笑说道:“尊驾不必如此过谦,方才那一招,在下只是侥幸而得,要不然,只怕再斗一百招,仍然是难有结果。尊驾不愧是数十年威镇武林的人物。”
西门番又嘿嘿呵呵地笑了一笑,说道:“西门番兵器向少出手,白金豹皮棒既然败失一着,其他也就不谈了。”
肖小侠依然微笑说道:“尊驾何必自认败迹,如果不是方才一招,我们斗下去,何时是结果,难道这样结果不好吗?”
秃鹰西门番歪着头想了一下,笑笑说道:“好是好!只是如此半途相遇,拼斗得不够童思。‘苍虚秘笈’既然是武林绝学,当然不是单指扇招而言,肖娃儿!有意走一趟苗疆吗?西门番要好好的领教一下你的各项功力,要令人心服,便要服得五体投地,对不对?”
肖小侠禁不住脱口说道:“苗疆?”
秃鹰西门番点头道:“苗疆不好吗?也让鬼眼老婆子开开眼界。”
肖小侠顿时豪气遽生,立即应说道:“待在下料理完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