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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邓莲莲的摇缸手法,任何人想大赢特赢,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她故意放水。
知女莫若父,这不是显而易的嘛?邓莲莲一定是看中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尽管秦逸故意弄成蓬头垢面,仍然无法掩饰他挺拔的体型,以及俊朗的脸部轮廊,邓一财既识破女儿的心事,他能不开怀大笑吗?秦逸可不知道他们父女的秘密,哼声道:“赌场都快垮掉了,亏得你们还笑得出来?”
别看邓一财脑满肥肠,肚子里还有点墨水,很有学问地笑道: “失去东隅,收之桑榆,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呢?哈哈……”
秦逸听不懂得他的弦外之音,催促道:“不必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学问了,究竟还赌不赌?”
“那得问她了。”邓一财转向邓莲莲问道:“莲儿,你说呢?”
邓莲莲一言不发,低着头转身向人堆外挤出去了。
秦逸大为失望道:“怎么?不赌啦?”
邓一财笑道:“如果你还没有尽兴,可以到里面去赌个痛快,好吗?”
秦逸道:“除非跟你女儿赌,否则我没有胃口。”
邓一财同意道:“行,就让小女与你对赌吧!”
秦逸正中下怀,哈哈一笑道:“进里面去赌吧,让我们来好好地赌一把。”
邓一财即命几名汉子,用木箱装入桌面上的堆成小山似的金银元宝和银锭,银票则由秦逸自己抓在手上,一起走向里面去,赌客们没有戏可看了,不免大失所望,好在管事的宣布继续开赌,场子又热闹起来了。
* * *
一行人来到场子后面,进入内厅旁的一个宽敞的房间,房内设备齐全,布置华丽,中央置有一张红木赌桌,一旁备有各式赌具,看来是专供身分特殊的人物豪赌的,能被邀来这里赌的人,必定大有来头,绝不会是普通的角色。
秦逸对赌根本是门外汉,那里懂场子里的门道,甚至他连怎样赢的都不清楚,还以为自己真是运气好,财星高照呢!
其实邓一财猜的一点没错,要不是女儿红恋星动,看中了这年轻的小伙子,故意放水,秦逸的九张银票不早就输光才怪了,阿荣和阿兴最常来赌场,知道场子的规矩,能被邀请进来的人物,来头一定不小,要不是沾了秦逸的光,凭他们两个小鬼,连前面相通的那扇门的都进不了,秦逸一进房,邓一财就招呼他坐下,两个小鬼只有站在一旁的份儿。
几句汉子抬进木箱,置于桌旁就迳自退出。
秦逸不见邓莲莲,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喂,老板,你的女儿呢?”
邓一财笑道:“先坐一会儿,她马上就会出来见你的。”
秦逸道:“请她别磨菇了,快来赌吧,赌完了我还有事呢!”
说到有事,他才猛然想到,自己一时兴起赌上了,不但忘了此来的目的,连兰强盛可能尚在各处找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邓一财瞥了两个小鬼一眼,接口道:“你们是专为赌而来,还是找我有事啊?”
秦逸一使眼色,阿荣忙照他交代的话说道:“大姑奶奶要我们来通知邓老板,请代为转告那位大爷,有重要的事情请他立刻去大姑奶奶那里一趟。”
邓一财“噢”了一声,眼光又转向秦逸:“这位小兄弟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阿兴忙道:“李大哥是新来的,大姑奶奶对我们另有差遣,所以要我们带他来见见邓老板,以后有消息就由他来通知了。”
邓一财信以为真,又“噢”了一声,似乎明白秦逸并非真的是没钱的叫化子,心里更对他有了好感,毕竟,女儿看上了个叫化子,对他来说总是不太体面的事情,不过,万一女儿非这叫化子不嫁,他也只好认了,邓一财的心里一宽,不禁笑问:“李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秦逸漫应道:“呃,呃,我刚来没有几天……”
邓一财继续追问道:“李兄弟是从事那一行的呢?”
秦逸刚要骂他多事,突觉眼前一亮,邓莲莲已摇春生姿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名俏丫环,秦逸不由的仔细一瞧,这少女一经打扮,还真的是很美的,当然比起家里自己的几个娇妻是有点逊色的,但她高耸的胸脯是与众不同的诱人至极,只见她不但换上一身粉红滚宽边的紧身衫裙,连两条乌溜溜的发亮的长辫,也改为盘在头顶的公主发型,还戴上金钗及一对翡翠耳坠了,加上手腕的玉环,胸前挂的大金锁片,看上去虽是珠光宝气,但也光艳照人,不仅如此,脸上还抹了不少的脂粉,身上也洒了香水,人未走近,已闻出一股香气逼人,可惜为了赶时间,匆匆忙忙把眉毛描得一高一低,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让秦逸在心里暗暗替她惋惜着,却在想着邓莲莲是来赌钱呢,还是来相亲呢!
秦逸对她穿金戴银毫不在意,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诱人的双峰,这身紧身衫裤,质料似比刚穿的白色丝绸裳还要单薄,而且又故意脱去了贴身的蓝兜兜,所以看起来那一对挺丰满的肉峰,不但高耸,几乎原形毕露,简直呼之欲出,让人看了心痒痒的,恨不得上前摸它一把,尤其是她一走动,双峰就又抖又跳动的,真的是有够引人的。
邓一财发她走近,便起身笑道:“莲儿,这位李兄弟非跟你对赌不可,我看你就陪他玩玩吧!”
邓莲莲故作姿态道:“爹,女儿今天手气很不好,还是你跟他赌吧!”
不等她说下去,秦逸已接道:“就因为手气不好,我才要跟你赌呀!”
邓莲莲娇嗔道:“赌就赌,那我就不扫你的兴了,喜欢那种赌法?”说着已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秦逸笑道:“就赌刚才的那种吧!”
邓莲莲一使眼色,一名丫环立即取来宝缸,里面有两粒骰子,邓一财微微笑着,站在一旁观战,两个小鬼则一左一右,分立在秦逸的两旁,好像是他的左承右相。
邓莲莲双手捧起宝缸道:“下注吧!”
“不。”秦逸忽道:“这玩意挺好玩的,换我来做庄,你下注吧!”
随即放下宝缸,推向他面前。
秦逸真能耍宝,也学着庄家的腔调吆喝起来: “下呀,下呀,快下哪,押单得单,押双有双……”
邓莲莲随手摘下一对金钗,笑问:“这一对金钗可以作价多少呢?”
秦逸诧异地问道:“你拿这个跟我赌吗?”
邓莲莲故作窘迫道:“我的银子已经输光了,如果你不接受这个下注,我只好不作陪了。”
秦逸笑了笑,说道:“好啦,我接受,你说算多少就算多少,下注吧!”
邓莲莲一本正经道:“我是花二百两银子买的,就照原价算二百两,一百两押单,一百两押又,可以吗?”
秦逸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刺激,那有这样的赌法呢?这样下注,赌上三天三夜,也是分不清输赢的,不消说,这少女根本志不在赌,只不过是跟秦逸闹着玩的,目的是把他留下,秦逸居然接受道:“好,高抬贵手……”
他有板有眼地双手捧起宝缸,上下摇动几下,放在桌中央,又吆喝道:“开……开啦!”
伸手一揭罩杯,是一对么点。
只听吆喝着: “两点双,吃单赔双,吃大赔小啦!”随即将左边的金钗拿起,推向了右边,两个小鬼看得直摇头,邓一财却是满面春风,乐不可支,连四名俏丫环也在窍笑不已,这那是赌钱,简直就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嘛!
邓莲莲却是自得其乐,这回改变了花样,一百两押大,一百两押小,仍是换汤不换药,秦逸竟也接受,反正他也志不在赌,目的是要趁机欣赏那两座令人想人非非的高峰,当然更主要的是在等古云保,两人就这样继续赌着。
* * *
正在这时,那头戴斗笠的神秘客,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旁门口,秦逸尚浑然不知,被身旁的阿荣拉拉衣袖,还嫌烦地轻斥道:“干嘛啊?”
阿荣急向房门口一指,秦逸转头一看,还没看清那人的面貌,神秘客已经认出了他,刚听邓一财招呼一声:“古兄……”
神秘客竟双手齐扬,两道寒芒已向背对房门的秦逸疾射而去,秦逸反应极快,双手急将两个小鬼推开,同时身子向旁一侧,连人带椅一起翻倒在地,堪堪避过射来的暗器,不料却听邓莲莲一声惨叫: “啊……啊……”向后一仰,也连人带椅一起翻倒在地上。
邓一财惊呼一声:“莲儿……”
他忙不迭上前扶住她察看,秦逸则霍地挺身跳起,怒喝道:“古云保,快给我站住!”
神秘客果然是古云保,一见失手误伤了好友的爱女,又被秦逸识破身分,双手又连发暗器,也不管射中没有,转身就仓惶逃去。
秦逸出掌震落射来的暗器,随即夺门而出,急起直追,一直迫进场子里,顿时引起一片惊乱,古云保果然是只老狐狸,真的有够狡猾,他分明是从后门悄然进来的,却不由原路逃走,故意闯入赌得正热闹的场子里,引起一片惊乱,以便趁机脱身逃走。
这一招确实高明,如果他仍由后门逃走的话,极可能被秦逸追上,那就跑不掉了,秦逸受惊乱的赌客一阻,等他再追出赌场,早已不知那扮成神秘客的古云保的去向了,眼光正向街上搜寻,忽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匆匆走来,一眼就认出正是兰强盛。
兰强盛等他走近,定神一看,不禁诧异地道: “阿逸,你几时落魄成这个样子呢?”
秦逸无空说笑,急问:“爹,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头戴斗笠的家伙从那家赌场逃出啊?”
兰强盛茫然地道:“没有呀,他是谁啊?”
秦逸恨恨的说道:“古云保,这个该死的家伙。”
兰强盛“哦”了一声,忍不住问道:“阿逸,你怎么走着走着就突然不见了,害我到处找,这会儿你也民了叫化子,又在追古云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逸便把走散后发生的事,简单扼要地述说一遍。
兰强盛听毕,不禁咋舌地道:“幸好你的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否则小命送在那些女人手里,那才叫冤枉呢,我已经去吩咐过韩堂主,韩堂主在平心湖,我们正好去那里跟他见面吧!”
秦逸道:“爹,我们先回去赌场,看看那位姑娘的伤势吧!”
兰强盛点点头道:“应该的,虽然那个邓老板,可能跟古云保有什么勾结,但那姑娘总是因你而遭到池鱼之殃的啊!”
两人相继回到赌场里,刚才的惊乱平息不少,赌客们又继续热热闹闹地赌了起来,秦逸已是识途老马,而且场子里的人已认出他,不敢阻止了们进里面去,两人穿堂入室,赶回那个房间一看,邓一财已将爱女的尸体拥在怀里,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
秦逸见状,心里一阵难过,上前自责道:“都怪我,不该硬要令媛陪我赌,害她……”
邓一财怒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古云保一见你就下此毒手?”
秦逸不想表明身分,叹口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许是被我识破他的身分,所以才动了杀机吧,他刚才是来找邓老板的吗?”
邓一财微微的点点头,轻声道:“林姑娘要我代为通知的就是他,其实我跟他也谈不上什么深交,只是很早就认识了,最近他突然找上门来,说是妻子被人奸杀,又设计陷害使他在百花教无法立足,誓报此仇不可。
但对手的武功太强,他不便公然露面,暗中以重金请出平原十二红玫瑰相助,要求我为他随时传递消息,我完全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答应了下来,想不到……”
说到这里,一时悲从中来,又抚尸痛哭道:“莲儿,我可怜的女儿,都是爹害了你啊!”说到这里,便悲泣不已。
秦逸沮然道:“应该怪的是我。”
“不!”邓一财道:“错的是我,不该要你进里面来赌的,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了。”
想到这位赌场老板,居然如此通情达理呢!
秦逸又深深一叹,劝慰道: “邓老板,人死不能复生,请多节哀吧,这几箱赢来的钱,请给这两个小兄弟各人一百两,其他的全部作为令媛的奠仪吧!”
邓一财来不及拒绝,秦逸已向兰强盛一使眼色,匆匆的离去了。
不料两个小鬼却追了出来,阿荣情急道:“大爷,你丢下我们不管啦?”
秦逸笑道:“怎么不管?我不是请邓老板,代为给你们各人一百两银子吗?省着点花,一百两银子够你们生活好几个月了,给多了你们拿去就输光。”
阿荣道: “大爷,我们情愿不要银子,只要跟着你就好。”
秦逸笑问:“跟着我有什么好呢?”
阿荣嬉皮笑脸道:“你可以教我们赌……”
秦逸一听,不禁笑骂道:“你们想跟我学赌吗?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刚才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