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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来了,也不去迎接迎接?”
红孩儿却是神色不变,眼睛不睁,从鼻孔里面轻轻的“嗯”了一声,半晌才道:“你就是那天蓬投胎的猪妖,跟传闻中的,略有不同呢!”
朱悟能笑笑,掏了把岩浆搓了搓身上的泥巴,“不同?呵呵,不知圣婴大王红孩儿,你所说的不同,不同在哪?既然你也知道我等来临,自然会有手下报与你知,让你吃几口我师傅的肉吧?若是价钱开的合适,我亲自去帮你把他身上的肉,割下几块来,也非难事!”
红孩儿听到这话,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一丝红色,一闪即去,随即恢复清明,笑道:“看来我还是估计错了,不是略有不同,而是大大的不同呢!听说那天蓬乃是胆小怕事之人,做了猪之后,更是惫懒,想不到你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也罢,如今我就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顿了顿,又再道:“你说要与我做个买卖,但说无妨!但是,方才那三百七十七个火枣,可也算在这买卖的本钱里面!”
朱悟能笑眯眯的道:“你的手下知道我师傅来了,让你去捉了我师傅来享用罢?到时候定可省下千年苦修之功,可对?”
红孩儿露出一个灿烂的,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你师傅的肉香喷喷的,相隔百里,就可以闻得到香味,不说我,哪怕随便一只有了灵智的精怪,都会想吃上几口,好一步登天!”
朱悟能点点头,老实的道:“坦白说,俺老猪也想咬上他几口,好省下许多调坎捉离的功夫。但我比较担心我不是那老和尚的对手。”
红孩儿似是有些愕然,不知朱悟能为何说出这番话来,但随即又哈哈大笑道:“不是对手?那么一个弱和尚,你修炼多年,练到狗身上去了么?”
朱悟能也不怒,只是嗯了一声,道:“我修炼的时间都修炼到猪身上去了,不是狗。不过那老和尚乃是金禅子转世,虽然今世意识未曾恢复,但如今的修为,也不算弱。并且在生死关头,难保他不会想起前世。一个佛陀境界的老和尚,我可不信心打的赢。”
“这话有道理!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做说客,好让我饶那老和尚一命呢?”
朱悟能摇头,淡淡道:“谁饶谁,还未可知!但若是你敢动了老和尚,你就等着去做观音菩萨的善财童子罢!”
红孩儿唰的一声站直起来,目光如炬,看着朱悟能,半晌才道:“你,这算是威胁我么?”声音之中,带着几丝冰冷。
“信与不信,自在你心。”朱悟能懒的多费唇舌,反正这红孩儿是观音菩萨早已经看上的禁脔,自己不过是有心点拨他一番,不料他竟诸多得罪,心中虽然不恼怒,但也不愿意再留下来,掐了法印,隐身而去,只留最后一句,隐隐飘荡在半空,绕梁不绝。
红孩儿毕竟带了几分孩童心性,闻言甚是不喜,面色难看,“哼,你不让我去,老子就偏偏要劫你师傅一次,看你去不了西天,如何交差。”思量方罢,便身化红云,一闪而出,出了洞外山坡里,三藏必经之路上,脱了衣衫,赤条条的,将麻绳捆绑了自己手足,高吊在松树上,口口声声,只是大叫道:“救命!救命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可奈何 和尚自入妖精口
却说朱悟能已经回来,孙悟空正好要三藏上马走路,三藏奇道:“悟空,方才又是你说妖怪来了,怎么又敢走路?”
孙悟空笑道:“此乃望气之术也!我方才见一朵红云从地而起,到空中结做一团火气,断然是妖精。这一会红云散了,想是个过路的妖精,不敢伤人,我们去耶!”
三藏笑道:“悟空你说话最巧,妖精又有个什么过路不过路的?”
“你那里知道,若是那山那洞的魔王设宴,邀请那诸山各洞之精赴会,却就有东南西北四路的精灵都来赴会,故此他只有心赴会,无意伤人。此乃过路之妖精也!”
三藏听了这等话语,半信半疑的,只是骑在马上,一路颠簸,顺路奔山前去,正要抱怨这马越来越不中用,没之前平稳时,只听得“救命”的喊声。三藏道:“徒弟呀,这半山中,是那里什么人叫。”
孙悟空上前耍赖道:“师父只管走路,莫缠什么人轿骡轿,明轿睡轿。这所在,就有轿,也没个人抬你。”这话一出,后面几人皆是笑了起来,米加勒笑道:“你那师兄,也实在惫懒,这等无赖话语,也说得出来。”朱悟能点头赞同。
三藏急忙道:“不是扛抬之轿,乃是叫唤之叫。”“我晓得,莫管闲事,且走路!”孙悟空也是乐不可支,想不到这师傅这么迂腐,这等市井间的无赖话语,也听不出来,只是拉过马便走。三藏也不得不从。策马又进,行不上一里之遥,又听得叫声“救人”!
“徒弟,这个叫声,不是鬼魅妖邪。若是鬼魅妖邪,但有出声,无有回声。你听他叫一声,又叫一声,想必是个有难之人,我们可去救他一救!”
“这死红孩儿,作死不成,浪费我方才这么多口水。不过这妖精手段也真个是低劣,除了变美女骗俺老猪这等实在人,就是被强盗抢了全家,遇见老虎之类的破烂理由,偏生还有人信,唉。”
朱悟能摇头,道:“师父,今日且把这慈悲心略收起收起,待过了此山,再发慈悲罢。这去处凶多吉少,你知道那倚草附木之说,是物可以成精。诸般还可,只有一般蟒蛇,但修得年远日深,成了精魅,善能知人小名儿。他若在草科里,或山凹中,叫人一声,人不答应还可;若答应一声,他就把人元神绰去,当夜跟来,断然伤人性命。且走,且走!古人云,脱得去,谢神明,切不可听他!”
三藏见另一徒弟也这般说话,只加鞭催马而去,孙悟空心中暗想:““这泼怪不知在那里,只管叫阿叫的。等我老孙送他一个卯酉星法,教他两不见面!”好个猴头,叫了沙和尚来,道:“师弟,你牵马,二弟前面引路,老孙得解解手。”
朱悟能笑笑,知这猴子诡计实多,当先开路而走。孙悟空等几人走得远些,念了咒语,使个移山缩地之法,把金箍棒往后一指,朱悟能只觉眼前一亮,早已经过了一个山头,往前走了,而朱离几人,却全不知觉,不禁笑道:“朱离,月儿,看到你师伯的手段没有?要知道,移山缩地之法不难,但若要使得被移之人全无所觉,才是炉火纯青之技。”
三藏却在马上惊讶道:“咦?怎的如此快便过了方才那一山头,莫非悟空使了什么法子不成?”
“师公,你日夜赶路,辛劳得紧,眼睛花了,也是有的,过了这山,我们就去休息一会吧?”朱离急忙上前打圆场道。三藏虽然对几个徒弟严厉,但对这两个乖巧可爱的徒孙,却是颇为慈祥,点点头,不再说话,继续前行。
却说红孩儿眼见计谋无效,心生恼怒,再赶到几人前头。那三藏又听得那山背后叫声“救人”!三藏道:“徒弟呀,那有难的人,大没缘法,不曾得遇着我们。我们走过他了,你听他在山后叫哩。”
孙悟空颇为恼怒,恨不得一步跨过此山,怒道:“既然没缘法,也不强求,走路就是。”
话未骂完,却听前面有喊声道:“师傅救人啊!”
三藏抬头看时,却是一个孩童,赤条条的,吊在那树上,兜住缰,便骂孙悟空道:“这泼猴多大惫懒!全无有一些儿善良之意,心心只是要撒泼行凶哩!我那般说叫唤的是个人声,他就千言万语只嚷是妖怪!你看那树上吊的不是个人么?”
朱悟能道:“师傅,这小孩儿却是妖精,不过是猴哥的亲戚哩!”
“俺老孙亲戚?”孙悟空一听这话,莫名其妙,“俺乃是石头里面迸出来的,哪会有什么亲戚?”三藏也是觉得奇怪。
朱悟能道:“他爹叫做牛魔王,称为平天大圣,与哥你结为七弟兄,他做了大哥;还有个蛟魔王,称为复海大圣,做了二哥;又有个大鹏魔王,称为混天大圣,做了三哥;又有个狮犭它王,称为移山大圣,做了四哥;又有个猕猴王,称为通风大圣,做了五哥;又有个禺戎王,称为驱神大圣,做了六哥;惟有猴子哥你身小,是以称为齐天大圣,可对?”
“咦,贤弟你倒是很了解,不错。这么说来,他还是我大哥和罗刹嫂子的儿子了,他们好好的,怎会容得个儿子出来成精作怪?”孙悟空却不着恼,自是笑道:“五百年前,俺老孙被压两界山下时,还没这小鬼呢,谅他能有多大道行,也想劫了师傅去。若非看在大哥面上,俺定要打他个头破血流的,如今见着了,打个二十孤拐,也就算数。”
二人说得大声,三藏却似有着选择性失聪,对这番话完全不听闻,只将鞭梢指着问道:“你是那家孩儿?因有甚事,吊在此间?说与我,好救你!”
朱悟能和孙悟空对看一眼,苦笑道:“这老和尚十有八九是恢复了金禅子的记忆,存心赚这受难的积分呢!俺们是做了白功了。下回再见妖魔,我们直接把他绑了,丢到别人家洞穴里面,再救出来,省得这一路上走的辛苦。”但米加勒不知金禅子和这老和尚有什么关系,只是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完全不知所以。
红孩儿却是以为自己诡计得逞,越加弄假成真,眼中含泪,叫道:“师父呀,山西去有一条枯松涧,涧那边有一庄村,我是那里人家。我祖公公姓红,只因广积金银,唤做红十万,专一结交四路豪杰,将金银借放,希图利息。怎知那无籍之人,设骗了去啊,本利无归。我父发了洪誓,分文不借。那借金银人,身贫无计,结成凶党,明火执杖,白日杀上我门,将我财帛尽情劫掳,把我父亲杀了,见我母亲有些颜色,拐将去做什么压寨夫人。那时节,我母亲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怀里,哭哀哀,战兢兢,跟随贼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杀我,多亏我母亲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却将绳子吊我在树上,只教冻饿而死。我在此已吊三日三夜,更没一个人来行走。不知那世里修积,今生得遇老师父,若肯舍大慈悲,救我一命回家,就典身卖命,也酬谢师恩,致使黄沙盖面,更不敢忘也。”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就为了一口和尚肉,居然说谎了。”朱悟能感慨牛魔王家里教育制度不好,教出来这么一个不诚实的孩子。正准备把他放下来,过了三藏的眼,然后再想办法解决了这小鬼。
孙悟空却看不过去,怒道:“那泼物!有认得你的在这里哩!莫要只管架空捣鬼,说谎哄人!你既家私被劫,父被贼伤,母被人掳,救你去交与谁人?你将何物与我作谢?这谎脱节了耶!”
红孩儿暗中恼怒孙悟空的直言,却又假装又战战兢兢,滴泪而言曰:“师父,虽然我父母空亡,家财尽绝,还有些田产未动,亲戚皆存。我外公家在山南,姑娘住居岭北。涧头李四,是我姨夫;林内红三,是我族伯。还有堂叔堂兄都住在本庄左右。老师父若肯救我,到了庄上,见了诸亲,将老师父拯救之恩,一一对众言说,典卖些田产,重重酬谢也!”
朱悟能拊掌笑道:“多动听的故事!俺就算知道你是妖怪,但对你这说故事的本事,倒是佩服,且罢,让我放你下来。”说罢,解了红孩儿下来,再道:“俺知道你手脚都吊麻了,腰胯疼痛,一则是乡下人家,不惯骑马,就让俺师兄背你罢!”
三藏却道:“悟能,你身子大,力气也大些,你切背他罢!若是不行,沙憎也背得。”
红孩儿抹了一把眼泪道:“师父,我的皮肤都冻熟了,不敢要这位师父驮。他的嘴长耳大,脑后鬃硬,搠得我慌,那些贼来打劫我家时,一个个都搽了花脸,带假胡子,拿刀弄杖的。我被他唬怕了,见这位晦气脸的师父,一发没了魂了,更不敢要他驮。”
三藏只得要悟空妥红孩儿,孙悟空笑道:“我妥,叔叔背侄子,倒是天经地义的,但若是这侄子不怀好意,倒要天打雷劈啊!”说话间,天际响起几声惊雷,倒是衬景。
走到半路,孙悟空心生恶念,寻思道:“行此险峻山场,空身也难走,却教老孙驮人。这厮莫说他是妖怪,就是好人,他没了父母,不知将他驮与何人,倒不如掼杀他罢。”
红孩儿却是早知早觉,一早解了尸,出了元神,跳了出去,伫立在九霄空里,只留得一个假身在悟空背上。孙悟空笑道:“摔了侄子,这等恶事我还干不出,但摔你个假身,小小损你一点道行,也不为过罢!”顿时抓了红孩儿过来,往那路旁边赖石头上滑辣的一掼,将尸骸掼得象个肉饼一般,还恐他又无礼,索性将四肢扯下,丢在路两边,俱粉碎了。
红孩儿被损去一个跟自己心血相连的化身,顿时心口一闷,差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忍不住心头火起道:“这猴和尚,十分惫懒!就作我是个妖魔,要害你师父,却还不曾见怎么下手哩,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