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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辰言说是陈四维被赶出了怀安候府,高敬元急忙命人备轿,他和白景辰赶往候府去给陈四维说情。
结果在他们之前有两位宫人飞马奔往怀安候府,九娘正是看到了宫中的人才悄悄的走开了。
九娘怕被人认出来,大街之上让人家都知道公主随便出宫乱跑还了得?更主要的九娘知道宫里的人去候府做什么,她不再担心怀安候会坚持己见的赶陈四维走。
陈四维没有理会什么宫人,只是抓紧时间奔到了城门之外,星月兼程的赶夜路才在墓地遇上了张李氏,因此便去了河宁县。
宫里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传达一个旨意,皇帝派人前来跟怀安候陈治说,皇帝有意招陈四维为驸马,意欲将九公主承芳下嫁给陈四维。
无论陈家是何意见,三日后陈治都必须进宫给皇帝个答复。怀安候陈治一拍大。腿,当时就懊恼万分的叹道:“贵使若是早来一时半刻,这都不成问题。”
陈治一声连一声的叹气:“与天家结亲实乃陈门幸事,都是我没有福气,刚刚一顿板子把陈四维逐出家门了,现在要找到他,真不异于大海捞针。”
九公主听说陈治并没有找回陈四维,她就跑去跟白景辰闹,白景辰下令封住城门,不许跟陈四维身材相仿的人出城。
第45章 湖州美人
第45章湖州美人
陈四维真是没福气,晚走一步就成了皇家驸马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样餐风宿露信马由缰的赶路?
陈四维可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他会错过的更利索。驸马爷听起来很威风的样子,其实当驸马并不是什么好事。
皇亲自然都是注定的铁富贵,衣食住行都极尽风光体面,但都没有实权。尤其是驸马,比世子还不如。
世子起码在自己家里是自由的,出门没有权也有钱,只要不出城门哪里都可以随便去,什么风花雪月的场所都可以极尽欢乐。
驸马就惨得多了,在家没有自由,跟公主见面都得上报,一个月见几次是有定数的,为了见自己的老婆还得讨好太监嬷嬷们。
公主脾气若是不好,那就更有的气受了。在家抬不起头,出门也直不起腰,哪有人会看得起驸马?
驸马在外面连点男人的权力都享受不到,基本过着比太监略好一点的生活。什么风花雪月的场合都是绝对禁足的。
应酬的时候也有一万双眼睛盯着你,跟女人接触都得保持足够的距离,你多看谁一眼都可能会惹祸上身。
在现代社会怕老婆没有人会笑,在古代那是男权社会,驸马只在下人面前称爷,在别人眼里那是最没用的代名词。
多亏陈四维不知道自己差点被钦点为皇家驸马,不然他得接条腿跑路。当世子已经是困锁愁城的下场了,当驸马相当于住进监狱里的小号。
秋气越来越浓了,树叶都泛起了黄。色。陈四维穿着白景辰的那套衣裳,骑着枣红马,慢慢的行走在树林中。
徐平牵着缰绳,没想到一出城竟然走出了这么远。“主人,再往前七百里就到青州了,我们就在青州落脚吧。”
落脚?陈四维还真的没想过在哪儿落脚,这游山玩水的日子还是挺不错的。陈四维并没有觉得赶路有多辛苦。
“行者无疆,何必急着安定下来?”陈四维了无牵挂,又没有什么任务,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好好的流浪个够?“天下的名山大川那么多,我们挨个的去看看。”
徐平无奈的干笑了两声,说的可真容易。你是有马骑,我靴子底都快磨漏了。你当是你奉旨出巡的钦差还是你有很多钱?
有权不用带钱,哪个衙门口都得给你补给,有钱不用发愁,哪里都有卖吃卖喝的。但是没权又没钱就不一样了,你拿什么走遍天下啊?
除了在京城的茶楼卖诗赚的那一百多两银子以外,就在河宁县得到了一匹马。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行路的人吃用开销都比在家要多很多。
徐平摸摸腰包,剩的这点银子等到了青州勉强够买个小宅院的。若是苏大人还认旧交情或许陈四维好过一点。
若是苏大人不念旧情,陈四维就真的什么都要靠自己了。而且苏默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团练副使空有官名没有实权,那点俸禄银连糊口怕是都艰难。
“主人,你不知这青州别有一样好处。”徐平拉着丝缰边走边跟陈四维聊着,有些事他迟早是要告诉陈四维的。
“好处?什么好处?”陈四维是想不到这天下哪里还会有对他有好处的地方,他已经不是世子了,如今的他身无长物,还有人给他好处?
“就是苏默大人现任青州团练副使,我们可以投靠他去。”
陈四维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我道是什么好处,投靠二字不提也罢。”陈四维不想投靠任何人。
他现在对生活也没有什么大要求,只供养他一个人的温饱就可以了。他能想到最长远的事,就是过几年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和自己喜欢的人,娶妻生子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眼下还不必想太多,他还小呢,趁着大好青春要多潇洒几年。他也不想做官,也不想什么出人头地,他也没有什么祖宗等着他去荣耀,他都被祖宗给开除了。
“纵不投靠也当前往拜见,苏大人与候爷”
“与我何干?”陈四维一听到‘候爷’两个字顿时就怒了,他自然知道苏默跟陈治关系很好,若不是他们关系很好,陈家也不会因为苏默的案子被牵连进去了。
但是他们关系好与不好,现在跟陈四维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陈四维早就跟候府没有一点关系了,若不是他上辈子就叫陈四维,他恨不得连名带姓的都改掉。
“当然有关系。”徐平扯着缰绳,摸了摸马头,让马停了下来。“这一路我是有意引着主人来青州的。”
陈四维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徐平比他要知道的略多一点,陈四维也没有目的地,去哪儿都一样,所以缰绳在徐平手里,他想走哪边就走哪边。
陈四维没想到徐平竟然是有意引他往青州走的,他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徐平缓缓的说道:“苏大人的三小姐怜英,自小便指腹为婚跟你定下了娃娃亲。虽然婚书在候爷手里,只要苏大人认账,你还是他的女婿。”
徐平一直静静的观察着陈四维,一般来讲十四五的半大小子听到这种事,哪怕心里乐开了花,也会红着小脸否定一下的。
徐平以为陈四维会羞赧的说句:“提这个做什么?人家现在未必认这门亲事了。”
没想到陈四维兴奋的差点从马背上跳下来,眼睛冒光的问了句:“就是那个会弹琴的苏怜英吗?”
“呃,嗯,是啊。”徐平跟不上陈四维的节奏,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苏怜英的确是擅长弹琴的,苏怜英的才名很大,琴棋书画样样都很精,最出名的还是她的相貌,号称湖州第一美人。
苏默做湖州太守之时,最有名的有三样,一是太守才华横溢,人称‘诗追李杜,字成一家。’,二是太守爱民如子,人称‘头上青天如明镜,湖州太守似家翁。’,三是太守有个好女儿,人称‘太守三千金,湖州一美人。’。
第46章 途中遇虎
第46章途中遇虎
陈四维本来正醉情于山水之中,听徐平说起苏怜英,他顿时兴奋得不知所以。他从来没有见过苏怜英,只是曾经听父亲提起过。
父亲经常在他面前夸赞苏怜英,他并不知道苏怜英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被逐出候府的那天,他还看到了苏怜英的画像。
就是那幅画像让他失神到忘我,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想不起来当日父亲都骂了他些什么,怎么就下令要打死他了,他是被人拽着胳膊往外拖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的。
那幅仕女图真心诱。人,不是性。感妖娆的诱。人,而是仙气飘飘的令人不胜向往的那种诱。人。
那个坐在树下弹琴的美女竟然会是自己的未婚妻,陈四维高兴得哈哈大笑,莫道人生不如意,若无风雨何来晴?
徐平咂咂嘴,一般来讲像陈四维这个年纪不是很羞于提及这种事的吗?主人这也太……,咱能不能矜持点呢?
“走,见岳父去!”陈四维一抖丝缰,马撒开四蹄跑了起来。
可怜徐平两条腿累死也追不上四条腿的,他急得在后面大喊:“主人!还有我呢,等等我啊!”
“哈哈哈哈,吁!”陈四维一拉缰绳,回头看把徐平甩出老远,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他。“我太开心了,把你给忘了。”
徐平这个无语,听说有个定了亲的媳妇就乐得找不着北了,这是什么人啊?他一边假装卖力的朝前跑着,一边腹诽着他的主人竟然连岳父都叫上了。
想想也对,这才是孩子心性。不过这孩子怎么都不像原来的陈四维,原来的陈四维根本没有这么放得开。
世子可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是不能够任性随心的,他不可能开心了就大笑,不开心了就大哭。
喜怒哀乐对他来说都是演戏的一种手段,不能随便的表露出自己的感情。当然陈四维做的并不是那么好,他慌张的时候也会抱着何御史的大。腿痛哭。
现在的陈四维更加的成熟沉稳,做事更有条理,更有分寸,更有主意也更放得开。他现在做事一点不委屈自己,他想怎样他便怎样。
像那天在茶馆里,以徐平对陈四维的了解,他纵然有天大的才华也不会提笔做诗卖给歌妓美姬的,但是他就卖了,还振振有词的把众人给驳了个哑口无言。
陈四维就是开心啊,他心里一直都念念不忘的惦记着那幅画。他第一眼看到那幅画就有种与画通灵的错觉。
一眼就看得入神了,那画风实在是太美了,一时之间陈四维也分辨不出自己是喜欢上了那幅画,还是惊叹于画工之高超。
如今听说那画中人便是自己的未婚妻,让他如何不喜?向前走不上三里五里便问徐平还有多远能到青州。
“三百里青州一望遥,逢山有路水有桥。踏碎秋霜铺玉道,扯断锦霞饰碧霄。”陈四维高声吟诵起来,心情一好诗兴也跟着大发,虽然他作的诗远不如从后世抄来的名篇,但这并不影响他洋洋自得。
“主人,苏大人是不是还认这门亲事尚在两可之间,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准备?”徐平提醒他别高兴过头了,有得瑟的工夫还不如想想给岳父带点什么礼物的好。
你现在已经不是世子了,你若是两手空空上门去求亲,搞不好会被打出来。苏大人好歹也还是朝廷命官,你想娶人家的女儿得讲点体面。
“进城再说吧,这荒山野岭的能准备什么?”陈四维并不小气,但礼物总得先进城再说,在这种地方准备什么?给苏大人挖点山野菜?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的向前行进,再有个二百多里地就能到青州城了,其实现在的地界也归青州管,只不过这里是三个县的边界又没有人口,也就没有人来计较这个地方该归谁管了。
走得心热口渴,两个人决定在树下歇歇脚。把箱担都从马身上卸了下来,马也没有拴就让它自由的吃着青草。
陈四维和徐平拿出吃食,吃饱喝足了之后抖擞精神准备继续上路。徐平把东西都收拾停当,陈四维翻身上了马。
徐平刚要把挑担搭到马背上,忽听林中传来一声虎啸。枣红马马蹄发软,昂头长嘶。别人听着都一样,懂马的人肯定听得出来这匹马是在害怕。
陈四维自然也听到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徐平‘啪’的一扁担狠狠的抽在了马背上。
枣红马吃痛,撕开蹄子就朝前狂奔而去。陈四维的骑术很好,马虽然是突然间受惊疯狂的跑了起来的,但是陈四维并没有被甩下来。
他紧紧的抱着马脖子,双。腿也用力的夹马肚子,松一下紧一下慢慢的安抚着受惊的马,马跑的快步如飞,怎么也是停不下来。
马跑了足足有一刻钟才不那么疯狂了,陈四维抬起身子,兜住缰绳调转马头。看着刚刚跑过来的路,陈四维心焦得如同炭烤。
徐平是在用命保护他,他是跑出来了,徐平呢?徐平一个人面对山中猛虎的话,有几分希望能活下来?
在猛兽面前,人无疑是弱者。徐平手里只有一根扁担,行李箱中有一柄短刀,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拿出来。
“驾!”陈四维用力的抖动缰绳,枣红马似乎也知道回去的路上有危险,它迟迟不肯跑起来。
“啪!”陈四维手腕上挂着牛皮鞭子,他狠狠的抽着枣红马,枣红马才撒开蹄子朝来时路狂奔起来。
陈四维的骑术相当的好,奈何枣红马只是一匹没受过训练的普通马,做个脚力还不错,上战场的话,这匹马根本不敢冲锋陷阵。
“徐平!”陈四维边跑边喊着徐平的名字,他这一路跑的是树林子,没有固定的道路,刚跑过的路再跑回去也不能保证一定就是原路。
方向上有一点偏差,可能就会离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徐平!你在哪儿?听到应我一声啊。”陈四维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