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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心里记挂着颜姨娘的病还有厉氏的反常,书页久久没有翻开下一页。
半个时辰之后,林嬷嬷从思院回来,来不及喘口气,便将情况禀报了荣华,“姑娘放心,姨娘忧思过甚导致血气不足,加之偶然风寒,才会病倒,情况并不严重,只需服几帖药好好静养一下就可康复。”
荣华闻言,微微放了下心,只是会儿之后,却又蹙起了眉,“忧思过甚?”
昨日请安之时,她还是好好的,如今怎么一夜之间就因忧思过甚而病倒?
颜姨娘平日虽然懦弱无比,但是却也不是那等伤春悲秋之人。
这不由得让荣华又想起了今早厉氏的态度。
“嗯。”林嬷嬷听了荣华的疑惑,却没有多想,便点头道:“大夫是这般说的,不过姑娘无需忧心,姨娘只要好好休息,便不会有大碍的。”
荣华没有给林嬷嬷回应,而是继续自己的沉思,在心里,她将颜姨娘的病与厉氏的异常联系在了一起,因为能够让颜姨娘忧思的便只有厉氏。
难道她知道厉氏这些异样举动背后的真相?可早上她去探望之时,她为何一字不提?是厉氏给了她警告?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已经是习惯了厉氏淫威的颜姨娘这般忧思忌惮?
荣华想半晌也无法理清头绪,正欲要让林嬷嬷出去打听打听,却见一人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
“大姑娘可在?”人未进,声先到。
荣华抬眼望去,半晌之后便见温晋的另一个姨娘高氏领着贴身丫鬟红儿进屋来。
“哎呀,高姨娘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林嬷嬷见了来人,便第一时间上去上前道,然后给她搬了一张椅子,“来来,高姨娘请坐。”
荣华搁下了书本,起身曲身给她微施一礼,“高姨娘安好。”
高姨娘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秋裳,脸庞圆润笑意吟吟,上前就着林嬷嬷送上的椅子坐了下来,接过了林嬷嬷方才递上的茶,喝了一口,喘了口气方才着荣华问道:“我听说大姑娘要去寒山寺,且明日就动身。”
荣华眸底闪过了一抹异色,随后微微点头,道:“老祖母生前甚爱前往寒山寺上香祈福,因而母亲希望在寒山寺为老祖母做一场法事,让荣华作为长孙女一同前去。”
厉氏让她去寒山寺一事这般快便传到了高姨娘的耳中?
“哦?”高姨娘眼一眯,道:“嫡庶有别,大姑娘虽然为长,但始终是庶出,为老夫人做法事这种大事,夫人不亲自前去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一个庶出的姑娘去,这不是不孝吗?”
林嬷嬷顿时又气又怒,方才的热情已经从脸上消失了,需知高姨娘这话不仅编排了厉氏的不对,嘲讽了姑娘!
“二妹妹喜事将近,因而才不能前往。”荣华不以为意地道,“二妹妹寻着一门好亲事,也是老祖母生前所愿,相信老祖母地下有知也不会介怀的。”
虽然她的这些嫡母姨娘的都不是好惹的主,但比起厉氏的绵里藏针,她更喜欢高氏的真刀真枪。
高姨娘搁下茶盏,笑道:“大姑娘真是识大体。”
荣华笑了笑,没有去深究高姨娘此话究竟是真心赞赏还是讽刺:“高姨娘今日怎么有空来荣华这?”
平日里她和温家的其他人来往的并不多,如果不是厉氏屡屡将她推出来刁难,她甚至可以成为温家后院内的隐形人。
高氏原本是温老夫人身边的丫头,自幼就在老夫人身边服侍,后来到了年纪,老夫人就做主将她给了温晋做通房丫头,温晋在外自作主张娶了这身体本尊的生母颜姨娘后,老夫人又做主将高氏提了姨娘。
算起来,这高氏在温晋身边的时日比起颜姨娘还要来的长久,单凭她未曾生育子嗣,主母又是位极难相处的主儿,依然能稳坐姨娘一位,就可看出是个有心机且有根基的。
因而她这般快便得知厉氏让她去寒山寺一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会因这事来她这里。
高姨娘是否也清楚厉氏背后的目的?
“大姑娘也听说二姑娘下聘之事吧?”而这时候,高姨娘的身后的贴身丫鬟红儿一脸欲言又止且诧异地问道。
荣华看了她一眼,然后对高氏道:“今早母亲说的。”
高氏眯着眼笑道:“是吗?我还以为大姑娘还不知道哩!没想到大姑娘比我还知道的早!”
荣华心下一沉,高氏此刻虽然笑面迎人,但是此刻却给她一种寒气袭人的感觉,看来来着不善。
高氏笑意微敛,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那大姑娘可知这未来的二姑爷是何当神圣?”
荣华摇了摇头:“荣华不知。”
“这就对了!”高姨娘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手,“我就知道大姑娘不知!”
荣华心底虽然疑惑,但还是面不改色,“母亲为二妹妹选的夫婿,定时人中之龙。”
“是人中之龙!”高氏柳眉一扬,微翘的嘴角似透着讥诮,“还是新科状元哩!”
007 挑拨
“是人中之龙!”高氏柳眉一扬,微翘的嘴角似透着讥诮,“还是新科状元哩!”
“状元郎?”一旁的林嬷嬷惊讶地开口,二姑娘的夫婿是状元郎?!
荣华心中也是一诧,不过面上却是微笑,“是吗?那可要好好恭贺二妹妹一番。”
厉氏为温君华选的夫婿自然是好的,但是她却没想到居然是个状元!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虽然被拘在温家后院,但是对外面的情况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商人在这个世界和她的前世所知的古代差别不大。
不过因为大隋的开国太祖皇帝元后明元皇后乃商贾之女出身,因而太祖皇帝登基之后便废黜了前朝官商不得通婚以及一些刻意打压商人的律条,然而却也未曾给予商人更高的社会地位,仍旧遵循着士农工商社会等级制度,商人依然处于社会的最底层,而便是大隋律法允许官商通婚,但是真正会迎娶商贾之女入门为正室的官宦人家却也是少之又少。
即使温家已经成了姑苏第一商贾,但是依旧无法改变其社会地位!温君华虽为嫡女,但婚配状元,却是高攀了许多!只是不知这新科状元是何人?竟然聘商家之女为妻。
“当然!”高氏嘴角一弯,意有所指地道:“可夫人的消息瞒的紧哩,如果不是红儿无意中听到了,恐怕这只有到了迎娶那日方才知道。”
荣华眼中幽光一闪,心里一个忧虑渐渐地成型,而面上却是淡然:“二妹妹好福气。”
温君华婚配新科状元,这的对于整个温氏一族来说是一天大的好消息!如此好事,以厉氏的行事作风,该是大张旗鼓才是,可是厉氏如今不但要匆忙下聘,而且瞒住所有人……而偏巧在这个时候,厉氏让她去寒山寺……
她想起了一件事,她的未婚夫,也参加了这一届的春闱!
高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目光玩味地看着荣华,“大姑娘可知夫人为何要瞒住这个好消息?”
荣华袖中的双手握了握,随后微笑道:“母亲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是啊,夫人当然是有道理的,只是这道理恐怕是歪理了!”高氏叹了口气道。
荣华端起淡淡一哂,端起茶盏喝起了茶来。
她虽未有七窍玲珑心,但也活了两世,对于高氏话中有话,怎么会听不懂,只是,这高氏和本尊的生母不同,她一向喜欢和厉氏对着干,虽然不是明面上的,但两人水火不容是肯定的,她并不想被人家当成枪来使!
至于她的忧虑,只会想办法弄清。
高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长袖下得五指紧紧攥成了拳头,然后继续摇头叹息道:“大姑娘敬着夫人,我是知道的,只是大姑娘莫要因为一个孝字而枉费了大好姻缘。”
“高姨娘此话怎讲?”荣华面色依旧淡淡。
倒是一旁听着的林嬷嬷变了脸色,忙问道:“高姨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姑娘成亲和我家姑娘的姻缘有何干系?”大姑娘自幼便定下了亲事,还是老夫人定下的,难道夫人不顾孝道想悔婚吗?
高氏看了林嬷嬷一眼,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大姑娘过了年也十七了吧?”
荣华还是淡淡,“高姨娘记得没错。”
“十七了,是个大姑娘了,再不出嫁恐怕就不好了。”高氏语重心长地道,“如今二姑娘之上的显哥儿和大姑娘都未曾成亲,倒是这二姑娘亟不可待地出嫁,还真是让人心寒!”
荣华搁下了茶碗,“高姨娘,有话就直说吧。”
高姨娘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芒,“这直说我是不敢的,不过大姑娘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来提醒大姑娘一声。”话顿了顿,随后语重心长地道:“这次寒山寺之行,大姑娘还是不去的好,否则我保证,大姑娘定会终身后悔!”
说罢,她站起了身,继续道:“好了,话都说完了,我也该走了,要是被夫人知道了恐怕我会吃不了兜着走!”随后便带着丫鬟起步离开,在走到门口之时,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对了,我听说大姑娘的自幼定亲的未婚夫也是参加了这届秋闱了,不知是否高中?”
荣华面色一凛,“荣华身处内宅,尚未收到消息。”
“大姑娘还是打探一下为好。”高氏说完后,便带着丫鬟离开了荣华的院子。
半路上,红儿不明地看着自家主子,问道:“主子为何不直接告诉大姑娘?”
“你傻啊,要是我直接说了,将来还是有什么事情我还能摘的干净吗?”高氏笑容满面,“厉氏那个贱人可是一直循着机会弄死我!”
“那主子为何还要跟大姑娘说那些话?”红儿不明地问,“主子不是想帮大姑娘才去提醒的吗?”
“帮?我为何要帮她!?我见不得厉氏好过,难道我就见得了颜姨娘那狐媚子好过?”高氏哼了哼,面露狠意,“这婚事可是老夫人生前定下的,厉氏这么做就是不孝,但是她这不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也不过是被人戳戳脊梁骨而已,哪比得上得了一个状元女婿!大姑娘那性子虽然不想表面这般温顺无害,但是却也斗不过厉氏,怎么能够抢的回来?可是我们那位大少爷就不一样了,你等吧,我们温家就要有一场好戏了!”
……
林嬷嬷送走了高氏后,心里就一直不安,高姨娘一向不和姑娘来往的,今日不但来了,还说的这些让人听了糊涂的话,一定有原因的,她看向荣华,却发现她面色无异。
荣华走到了书桌旁坐下,垂着头看着铺在案上的纸张,沉默了好半晌,才抬头道:“林嬷嬷,你去打探一下,二姑娘的未来夫婿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
林嬷嬷心头一凛,“姑娘,这……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荣华摇了摇头,缓缓道:“你先去吧,记得,小心些,莫要让别人发现了。”
林嬷嬷面色紧张地道:“是,老奴现在就去!”说完,立即转身出了房门。
荣华见她走了后,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
008 真相
林嬷嬷去后,屋内很安静,秋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荣华执起了笔,在白纸上练起字,面容已是一片沉静,自从学会了写字后,她就喜欢上了这项活动,因为它可以让她静心凝神,不管厉氏或者任何人在背后玩弄什么诡计,她唯有静心才能应对。
林嬷嬷久久未回,直到太阳缓缓落入西边,直到夜幕渐渐的来临,她方才急冲冲地回来,未曾见她的人,便先听见了她焦急中带着愠怒的叫唤,“姑娘……”
房间内,尚未点灯,一片昏暗。
荣华安坐在昏暗当中,看着林嬷嬷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借着天边残余的光亮,可以看清林嬷嬷此时的神情如同她的声音一般,焦急而愠怒。
“姑……姑娘……”
荣华搁下了笔,喃喃地道了一声,“真的是这样吗?”
她最大的隐患终究发生了,只是,却不想居然会是这般。
温君华,竟然是她?
她低头看向自己笔下的字,字迹一反之前抄写佛经之时的端正工整,变得笔锋凌厉,锋芒尽显。
“姑娘,夫人她……她太过分了!”林嬷嬷愤恨的道,还夹着几声哽咽,“她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昏暗中,荣华却是微微一笑,“林嬷嬷,你先歇一口气,然后慢慢说。”说完,拿起火折子起身走到了一旁点起了灯。
昏黄的灯火照亮了一室。
林嬷嬷大大地喘了几口气,面上的悲愤却不减,用着饱含怨气和怒气的声音将事情向荣华缓缓道来。
自得了荣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