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在有水草的地方落居了。
想到此也只好勉强打起精神,继续往方才雁落之处行去。如此行走了一段极长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午夜时分,他鼻中果然闻到了一种潮湿的空气,一种特殊的水草味道,这种味道,使得他精神不由得一振,他胯下的老骆驼也提起精神,足下加快了许多。
渐渐眼前现出了一片绿色的影子,骆驼喉中开始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足下更加地快了。
现在面前是一片青色的草原,甚至于可以在生满了芦苇的地方,看见亮光闪闪的水面。
骆驼来到此,是再也不肯走一步,只管低头去吸吮着低凹处的浅水。
蒲天河飘身下了骆驼,只觉得长行了一日,两胯由于骑骆驼之故,酸痛十分,肚子更在这时咕咕地叫了起来,饿得令人有些受不了。
蒲天河打开了羊皮筒子,吃了一口小孩为他备下的食物,只觉得又臭又酸,忍不住“噗”的一口喷了出来,腥味扑鼻。
这时候,却有一阵奇异的肉香,随着微风,一阵阵地飘了过来。蒲天河皱了皱眉,仔细地向四下望了望,立时,他吃了一惊,目光望处,在一棵老榆树下,搭着一张帐篷,篷前还悬着一盏红灯。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动,冷冷一笑,心想你倒真会享受,居然还有此心情?
当时正要扑身过去,忽然心中又动了动,暗忖此刻他也许睡着了,我又何必惊动他,不如偷偷过去,把四海珠偷到手中,就此而行,岂不可以避免与他起一场正面冲突?
想到此,甚觉有理,当时就放轻步子向那帐篷行去,鼻中这时也就更为那阵肉香所吸引,渐渐行近帐前,只见皮帐高悬,帐内空无一人,在架着的木柴火炉之上,两个瓦罐中正咕咕有声地烹煮着什么。
蒲天河先在门外窥探了一番,不见人来,他就大着胆子走进帐篷,见帐内空无一人,当时就在帐内翻觅起来。
他翻寻了半天,非但没有找着那匣四海珠,就连那两大箱珠宝也没有找着。事实上,这帐篷内除了皮被褥以及马鞍等物以外,别无长物。
蒲天河不由大为灰心,忽然目光窥见一双女人的花鞋置在褥边,他不禁吃了一惊,心想糟了,莫非这不是木尺子住的地方?是一个女人的帐篷?
想到这里,脸色一阵红,赶忙向篷外跑,待跑到了帐外,鼻中又触到了那奇异的肉香,禁不住口涎滴个不已。
“管他的,先吃他一顿再说!”
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去把瓦罐拿下来,打开一看,两罐内,一罐炖的是兔子肉,另一罐却是一罐稠稠的粟米粥。
蒲天河四面看了看没有人来,他就添了一碗粥,夹起了兔肉试着吃了一口,随后愈吃愈香,一时风卷残云,大吃了起来。
正当他开始再吃第三碗时,忽然背后一声冷笑道:“不要急,慢慢地吃,小心烫了舌头!”
蒲天河猛然转过身来,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个长身黑衣的少女。
这姑娘头上扎着同色的细纱,看过去如同是月里嫦娥一般的美,蒲天河不由吓得立时丢下碗,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心想不对,这姑娘太眼熟,莫非她是……
心中一动,禁不住慢慢回过身来,这一看顿时把他惊得呆住了,说不出是羞,是喜,口中喃喃地道:“小兰……真是你,你……”
可不是娄小兰吗!只见她一双瞳子似恼又恨地望着他,有点想笑,却又极力地忍着,不过嘴角已现出了浅浅的笑意,她瞅着他道:“这些东西我本来就是留给你吃的!有什么害臊的,你把它吃完吧!”
蒲天河窘笑了笑,红着脸道:“噢……我吃饱了。姑娘……你自己吃吧!”
娄小兰映着火光,面上也似现出些羞涩,她忽然低下了头,喃喃道:“我早就吃饱了!”
蒲天河想不到这姑娘还没有去,居然在这里又等着自己,他那一腔至情,怎会不有所激动,当时忍不住向前走上来几步,激动地道:“小兰……你……”
娄小兰一扬脸,冷冷一笑道:“我早该告诉你,木尺子靠不住,你为他出生入死,太不值得了……”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吃一次亏,学一次乖,以后就知道了。姑娘你莫非看见他了?”
娄小兰点点头,不言语。
蒲天河怔道:“他在哪里?”
娄小兰目光中流出一片凄凉,苦笑道:“不必再找他了,你所要的,不是这个吗!
我已经为你取来了!”
言罢,自背后取出一个匣子,随手丢过来。蒲天河接过来,看了看,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
小兰冷冷一笑道:“你的事什么能瞒得过我?拿着去献给华山那个丫头去吧!哼!”
蒲天河脸上一红,叹道:“小兰你误会我了……我蒲天河今生除了对姑娘你……”
娄小兰眸子睁得极大,接着她浅浅一笑道:“说下去呀!”
蒲天河这时,忽然泪珠禁不住滑流而下,这姑娘一番至情,天涯追踪,她为自己化解了多少难题,救过了自己多少危难,人非铁石,焉能无情,更何况蒲天河原本就爱着她,他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于是木讷地望着她道:“我是说,除了姑娘你……
今生我……我……不曾爱过第二个……人,我……”
说着,他由不住低下了头,心中着实有些害怕,害怕对方听了这句话会大发雷霆,可是他显然又猜错了,良久,他抬起头来,才发现娄小兰己不在眼前了,不由大吃一惊,大声道:“小兰,小兰!”
揭开帐篷一看,娄小兰一双痴情的眸子,正直直望着自己,她促膝坐在狼皮褥子上,蛾眉微皱,面上是一片红晕,蒲天河见她没走,才算放下心来,这时见对方这么看着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时赶忙退身想出去,可是娄小兰却叹了一声道:“别怕,你进来!”
蒲天河喃喃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小兰拍了拍身边,皱着眉道:“坐下来,我不会吃了你!”
蒲天河不由剑眉一展,大喜过望,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一面说,一面坐在她身边,娄小兰侧过脸望着他,良久,轻叹了一声,扬眉道:
“你还走不走了?”
蒲天河红着脸摇摇头,小兰噗的一笑道:“你呀,也不知哪点好,怎么我会偏偏选上了你呢!”
说罢一偏脸,见蒲天河目光如炬,情焰似火,不由一惊,方想站起,却为蒲天河一把揽入怀中,不由急道:“你……”
小红灯在夜风里滴滴溜溜地转着。
沙漠。夜空。皓月。繁星。正交织成一幅美丽动人的——“十锦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