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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摇手指拉着李倾的衣襟,神情低敛,那双眼,忽暗忽明。
李倾这是在告诉她太过天真了?还是说,他一直都在试图保护她不受伤害?又或者是别的东西。
独步摇调整了身子,看着天空皎月,“你在告诉我,你并非是在囚禁我,而是在保护我。还是说,你心里也是想着天下,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让琰国里边的那两们相斗,来个两败惧伤,然后就是他李倾再次出现的时候。
居时,他必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扫天下。
李倾收紧自己的臂弯,“是也不是,如果可以,愿用天下换取摇儿。”
独步摇身子一震,语气颤颤:“不值得。那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的家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为的就是让你复国。如今你复了国,却想着拱手相让,只为谋取我。这不值得,李倾。”
整个人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在独步摇的唇边,笑意清浅,语声坚决。
“摇儿,以前我费尽心思,狡尽心力全都是为了复国,报仇。但当我复了国,报了仇,可我心里却完全无一丝快感,复国那一日,我就想,要是有一个人能够一直伴我身侧,为了她,我也愿意试着谋夺天下,以天下换取她一个笑容。”
独步摇清晰地看见,那个男人的眼里是满满暖意,与宠信。
“李倾,你别对我太好。我怕我有一天真的无法离开你,我怕我们——”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摇儿,对你,还是不够的。”他要的就是要让她离不开的宠爱,以及那份不舍。
似乎察觉出他的意图,独步摇无声地笑了笑,却也没再说话。
这一夜,她也没有问他为何会突然加派防卫,他们所在的地方十分的隐蔽,与世隔绝,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犯,而暗中的那些人似乎十分有默契地坚守着一天一夜。
疑惑放在独步摇的心里,没有去问,去探试。
直到很久以后,独步摇后悔在他们相处之时没有去探究背后的实情,若当时她肯主动一点去探他,了解他,那样的事就不会发生,她与那个人或许也不会非得闹到那样的地步。
天下兴作——推翻男权 【096】一年之后,琰国再聚
一年后。
冬季小雪。
荷花湖已经彻底的枯萎,但那一抹倩影却是年如日顶立在桥头。粒粒小白雪从空轻旋落在家她淡青衣人,一如既往的男装装扮。
手中的清油伞变成了与雪同一色的白色油纸伞。
动作已提高了难度,肌体却越发的柔韧,发高高束在脑后,白色缎带正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
远远望着,常年着黑衣惊天美貌的男子正站在雪下,一年如一日的静静凝视着眼前的青衣少女。
打从独步摇站在他的面前开始,这个女子就从未着过女装,却偏偏将男装穿得如此迷惑人。
独步摇冬日里仍旧脱着鞋,踏在薄冰之上,映着身后一片白茫茫大雪,穿着一袭淡青薄衣的“晨练。”
这一年来,独步摇依旧不改这个习惯。
李倾虽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这个渗人的习惯,就像她每一天的习惯一样,有条有絮。
看着她的玉足越发通红,却仍做着一些古古怪怪的高难度动作,黑影一闪,不过眨间就将她整个拦腰抱起。
“摇儿,今日刚下雪,你穿得又单薄。”说话间,属于李倾的气息袭上鼻间,独步摇无奈一笑。
今年的冬总算是没有往常那样,一开始就下大雪。今日是初冬,晨时起身就看到下了小雪,独步摇也没有多想,依旧想往常一样跑到这里“晨练。”
刚刚不过是开了一个头,这个男人又舍不得她挨冻。
她不过是想训练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能因为他们躲在这个地方而荒废。
“李倾,你明知道我并不怕冷,这种寒冬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训练。”独步摇无奈地抬头看着他精美且吸引人的下巴,无力翻了一个白眼。
“今日下了雪,还是等过了冬后再来练这东西。”李倾冷声独裁,抱着独步摇直冲上最顶上。
然后吩咐了婢女准备好热水,将独步摇冻得有些红的玉足放进热水里泡。
穿了鞋子,独步摇有些遗憾地看着外头轻轻飘着的小雪,无声中,这才取过一把玄铁剑,竟然生生耍起了剑来。
独步摇不太会有这些冰器,这两个月来倒是学着李倾的剑法去做,只是李倾身上的内力武功,那些剑法使出来与独步摇使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样。
独步摇身上的内力被封了一年,却未曾要求解穴,并不是她不能给自己解,只是她想,过了这么久了随时都可以给自己解穴。
但是她却没有,反而以没有内力的身手与李倾相切搓着武功。
那个时候李倾才知道,原来没有了内力的独步摇与有内力的独步摇根本就相差无几。有时候没有武功,反应却是如此的灵敏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也是一大致命。
感觉不到她的气息,若不是熟悉她的人,看着她还真的像是一个手无肘肌之力的小女子。
但实则并是那般。
他的摇儿是一个强女子,他一直都非常清楚这一点。
两人的切搓突然变得有些暧昧不明起来。
漫天飘落着雪,一黑一青相贴站在雪下,静静凝视着对方。
因为刚刚使了剑,两人呼息之间带着点微喘,增添了两人彼此之间的暧昧气氛。
李倾握住独步摇的手,望着她低唤,“摇儿。”
听着他低柔的轻唤,独步摇眼底的清明带着些迷茫,同时也轻轻地伸出手去,与他十指交缠,相扣。
四目柔情脉脉相对,特别是李倾望着眼前的少女,那种眼神让独步摇忍不住想要凑过去,贴近他,厮磨上他刀削般的脸庞与肩颈。
情不自禁的,李倾已经微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移向她的脸庞,到达精致的锁骨。
吻如蝶恋花般,清浅而软。
守在院子里的属下们猛然低下头颅不敢观看,就算两人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他们也记得这样的场景是不该看的。
独步摇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温笑,正入了神的李倾带着些责怪地瞅独步摇,果然会刹风景。
对上李倾那双带着些阴沉的眼,独步摇抿了抿唇,想要让自己强忍下笑容,却怎么也办不到。
李倾无奈,只能将人紧紧拥在怀侧里,心里无声暗叹。
“你忍了一年,怎么,不打算再忍下去了?别忘了,我可是未成年人。”独步摇这一年来给他讲了不少新词句,自然知道这所谓的未成年是什么。
李倾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将人横抱在怀,钻回屋子。
看着李倾想忍却又不想忍的纠结表情,独步摇终于是笑出声来。
这一年来,他与她的相处十分融洽,两个人相处时,好似真的可以暂时忘记外边的所有一切。
红姨一袭红衣进门时,就看到李倾如怀抱珍宝似的将独步摇抱在怀里,自从独步摇接纳了自己的感觉后,才觉得他们的殿下活得像个人。
如今好了,终于是守得云见月开了。
红姨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手中八百姓加急的折子递上去,但她想要退出去也是来不及了。
“红姨?何事。”李倾率先叫住了红姨。
红姨也不能掉头就走,但看着手中的折子,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惹得殿下与小姐不高兴。
“红姨你手中是不是拿着折子?”独步摇一眼就瞧上了红姨手中的黄色折子,显然刚从宫中那边传来。
这一年来,独步摇虽然没有过问,却也是知道,李倾一直在撑控着盛京中的一举一动。
李倾面色沉了沉,臂力稍稍收紧。
红姨见两人都盯在她的身上,只好将刚传到手的黄色折子递上。
李倾面无表情地打开,细细览过,在清寂中,他漂亮的眉微微上扬,面色沉了沉。
独步摇有些好奇地夺过他手中的折子,李倾也不避讳独步摇接触这些东西,一双漂亮的冰眸紧紧地盯向独步摇的脸,细看着她脸部的每一个变化。
但从她的眼里,面上都看不到一点神情。
看着独步摇放下折子,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看来,我们也该是时候出发了。”
凉凉的声音里,带着满怀的不舍之情。
独步摇看着合上的折子,眼神微眯,听到李倾这话,心中苦笑。
“他亲自来?哼,不会有什么阴谋?”
“他已经抵达盛京多时,想必现在各国使节中也会出现一些重要人物,就像,当年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换了地点罢了。
独步摇冷冷一笑,“难不成他们还真的是为我而来?还是为你而来?”
他们两人双双失踪在一年前,谁也寻不着踪迹。不知独步摇的去处,更不知琰国皇子殿下行踪。
而他们在世人面前又是那样的暧昧关系,这不让别人想歪都难。想着他们两个人是不是躲在某处里秘谋些什么,他们心中有所不安,所以这一次确切的来说,是要证明些什么。
李倾抿着冷唇,瞳仁微缩。
“时隔这么久,也是我们该登场的时候了。从我们进入这里后,大皇子与二皇子为皇位暗争,如今琰国之内已经四分五散,或许他们是想趁着琰国内乱来捞取些什么也不一定。”李倾声音清清淡淡,没有什么起浮。
听着李倾这么说,独步摇也没有任何意外,一年时,他就曾告诉过她,他心里还是希望琰国能回到他的手上,但他也不能明着眼去夺。所以,他在等,等着最佳的时机,让他们去内斗得个两败惧伤,然后他来坐收渔滃之利。
“哼,真该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就算我们不去侵占他们,琰国也不能容忍他们如此放肆。”独步摇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
红姨看着两人一句我一句的,急忙插了话,“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是不是该要等到过了十五后再——”
红姨说到这里,见独步摇投来探寻的目光,对上李倾暗中的冰冷,急忙转了话题。
“再过两日就是十五,刚好赶在风雪停歇的时候。”
对于红姨的漏洞,独步摇没有去在意。
她只是想着红姨的话说得有理,想着自己出去后,又该有那些举动,又不该有哪些动作,到时候又免得误了李倾的计划。
“也好,再等两日。有些东西我们也是该准备准备的。”独步摇有些粗心地忽略掉两人突然微松口气的表情,挑唇沉思笑道。
李倾从侧深深地看着她,再一次加紧了臂力,似要将独步摇揉入骨血之中。
疼痛感让独步摇不由皱眉侧过头来,微仰看着他。
“红姨,两日后出发,按照原计划准备。”李倾没有看独步摇,而是对红姨下了令。
红姨眼一低,应了一声是,然后深深地看了独步摇一眼后转身就去。
第三日。
盛京又如一年多前在云国般,热闹非凡。
刚下过一场小雪,有些干燥,却阻止不了琰国子民对各国使节的好奇,连续几日里,大街小巷里都站满了人,就是为了看看那传说的使臣。
琰国以前国小势弱,自然不会像今年这般有如此大的阵仗,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热情。
而就在众子民热情欢迎各国使节的到来时,就在东边城最深处,淡淡的雪银下,一辆黄梨木打造的通体黑黝马车正缓缓地向着盛京驶来。
各国又开始了他们蠢蠢欲动,打着谁人也猜不着的谋求而来。
琰国盛京中整个笼罩着一股浓烈的黑雾!
天下兴作——推翻男权 【097】回到盛京,沁雪出手
盛京。
大皇子与二皇子斗得你死我活,后宫纷云,臣子结党,就连后宅女人们也开始为了自己的将来谋求计划。
皇帝却无力回天,本以为李倾消失了,他的琰国就是太平盛世。
却不想,因李倾与独步摇的消失,反而引来那些从不曾涉足琰国的人,比如名闻天下的公子,再比如远在他国的尚流国国师,还有一群看好戏的使节们。
马车四溢墨香,少年神色低敛,玉手执笔,彼为认真地绘着她脑中的想像。
李倾虽看不太懂这些东西是什么,但也不难看得出这与房子有关,索性的靠了过上来,细细详看了半响。
“这画已经画了数月,还不知摇儿原来是想着建房子。”言语中还着几分淡冷的柔和,冰眸冷泠地扫视着这画。
原因无他,只因他的摇儿为了这画,将他冷落多时。
一年中,两人的感情增减有度,有些地方在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