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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瞪开浑浊的双目,一脸不可致信地看着独步摇。
“你……”
“既然公主这么念念不忘,正好拿公主试试良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公主可不要错过了!”说完,松开她的人,冷声音对身侧的肖纵道:“带走,好好看着。至于同国皇子那边,你差个人前去,就说我与公主相谈甚欢,公主会在墨家好好住一段时间。”
肖纵愣了愣,沉着脸提起晕倒在地的陈玥,外带拖着那个丫鬟一同带入药室去。
伺候在独步摇身侧的丫鬟无一人敢抬头,似乎刚刚那些话,那样的情景不曾发生过。
独步摇抿了抿唇,冷冷望着天空飘落的小雪花。
“贡品?哼,既然你同国对我独步摇如此的好,怎么的我都得好好招待一下才是。”独步摇转身走出主屋,身侧的一名丫鬟低敛眉目打开伞撑在独步摇的头顶上,亦步跟上。
“婵月。”冲着空气轻喊了一句。
丁婵月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独步摇的面前,单膝跪下,“主子。”这一回丁婵月学乖了,不敢随意开口如无知小儿。
独步摇淡淡瞥了她一眼。
“可打探到什么了?”
丁婵月压低了头,说道:“回主子,琰国,末央国,术国,尚流国等诸多国都均派来了皇子前来贺寿。”
眼瞳微缩,声音淡冷,“还真的看得起这个老东西,全都出动了。”
丁婵月咬了咬牙,接了句:“他们是看中了主子您,这些人根本就是打着祝寿的愰子,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独步摇默然点头。
“你说得也无错,但我回云国的消息是不是传得太快了?”
丁婵月蓦然抬头,眼中一动。
“主子是否要属下再前查探?”
独步摇摆了摆手,“不必了,他们要来,我们想要阻止也无法,他们何时会进云城?”
“最多不过几日便会到。”
点头,伸手拿过丫鬟手中的伞,转身走进冲天塔。
“在他们未来之前,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都不要来打扰我。”
丁婵月等人连忙应道。
独步摇这是要炼药了,这几日内怕是又见不着他们的主子了。推门入了药房,肖纵正好退了出来,见独步摇进入,守在门边哪里也不去。
闭上机关门,独步摇适应了幽暗,闻着浓浓的药味,戴上自制的口罩,看了眼躺倒在角落的陈玥一眼,转身拿起一味药水洒了过去。
陈玥幽幽转醒,眼前一片幽暗,只点了一盏牛油灯。
陈玥似被眼前的转变吓得一愣,侧目对上独步摇那双散发出幽光的瞳孔,猛地向后缩去。
“独步摇,你敢绑我?”
她可是堂堂公主,虽然女人在同国算不得高贵,但是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而独步摇不过是贱种出生,凭什么这般抓自己。
独步摇坐在椅上深深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独步摇,速速将我放回去,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等你成了我国的贡品,本公主定然让你生不如死,还不快放开本公主。”陈玥努力挣了挣,想要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完全清醒着,但是完全不能动作?全身软绵绵的,连手指头动弹一下都觉得坚难。
独步摇无声摇头,“看来陈玥公主还没有完全认清自己的处境。”
看到独步摇站起身向自己走来,陈玥眼中闪过慌意,坚难地吞了吞口沫。陈玥虽是公主,但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如何与这个以药闻名的她相抗衡?
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些什么,独步摇已经伸出手突然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啊!你,你想干什么?”陈玥公主被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心差一点被吓出来。
独步摇二话不言,一手将她的头颅压在一个空台上,稍稍一用力,陈玥这个什么武力都没有的弱女子完全无一丝反抗能力。
“陈玥公主别害怕,我不过是好心好意在替公主你洗干净脖子罢了。”一手压着陈玥一手拿过地面上一小桶清水放在陈玥的面前。
陈玥吓得整个哆嗦起来,吐字不清,“洗洗洗干净脖子,作作甚?”
“洗干净了好开刀啊!陈玥公主身为金枝玉叶,自然不会明白这洗干脖子是什么意思,容在下好心替公主解释解释。”
“公主可见过厨子是如何杀鸡?就是将那脖子毛拔掉,然后……”独步摇用手做了一个刀势,往陈玥公主脖子上一划,“就这样,鸡头一歪,死了!再然后用滚开的水汤了过一遍后,把毛拔干净,在肚子下边开刀取内脏……”
独步摇阴森森的声音从耳朵吹进来,而我们的陈玥公主彻彻底底的被吓晕了过去。
独步摇嫌弃地丢开陈玥,取刀在她的身上抽取一碗血液。
“真是废物。”
呢喃一句,独步摇再点了一油灯,将她的临时药室照得个亮。
将陈玥拖到门边,开门将人踢了出去,“砰”的一声又闭上。
守在外边的肖纵见陈玥公主一脸惨白晕死着,无声抽了抽嘴角。也不知这个公主哪儿惹着了小姐,以住那个楚仪环叫她小贱种都能当作没有听到,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着小姐的底线。
肖纵无声将人拖起,心中暗暗啐了句,这女人也算有些可怜,估计以后还有得受的。
既然是惹了小姐的人,肖纵当然不会好好对待。
第四天。
独步摇从药室出来倒在大床上就呼呼直睡了过去,丁婵月去盯着那伙人,肖纵日夜不离地守在药室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姐不顾形象地倒在大床上,和衣就睡。
肖纵无奈走上前来替她搬正了身,再替她盖上被褥,稍然退到长廊外,冲天塔内一片沉寂,外头的小雪还在飘洒着。
肖纵看了看天色,挺直了身板站在外头。
第五日天一亮,肖纵吩咐厨房那边做了热食,又打了热水,直愣愣地捧着水站在外头,冷了又往回重新打来热水愣守在门外。
这样来回五次后,到了午时一刻,独步摇的声音从内传来。
肖纵推门而进,平常时独步摇就有衣不解带就睡的习惯,肖纵也不怕进去了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独步摇饿得睁眼,带着睡意移下躯,见肖纵捧着热水盆进来,直径坐下,接过肖纵递来的毛巾。
“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被人伺候。”肖纵虽然跟在她身边五年了,但是她一直少用到他照顾自己。常年东奔西跑的她,哪里还顾了这么多。
“小姐久了便会习惯。”肖纵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独步摇洗漱。
“既然要服务就要服务倒底,几天都没有洗澡,也该好好泡泡我这一身臭了。”独步摇站起身伸了数个懒腰才吩咐拿起水盆的肖纵。
“是。”肖纵倒了水,转身就吩咐丫鬟准备些花瓣啥的。
独步摇看着肖纵有条有絮的吩咐下去,赞了句,“真是个好保姆,放在现代就是新一代极品男人!啧啧啧!”
独步摇这些话,肖纵当然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有些用词听得有些怪,但听久了,也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转回身,绷着一张脸。
“小姐还是尽快沐浴,属下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好饭菜,别把自己的身子搞跨了,到时候墨竹儿又该怪属下无能了。”
独步摇噗笑一声。
“瞧你那木纳样,我这是夸你是好男人!脸都红了,还搬出了墨竹儿!”
肖纵身子一颤,脸上阵红阵白……忽然将独步摇要换的衣物往桌上重重一搁,转身就出了大门。那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独步摇摸着的下巴,别有意味地看着肖纵高大的身影。肖纵虽然被羞红了脸躲闪,但是也未曾离开门口半步。
“切,瞧你就这点出息。”看见肖纵拿后背对着自己,独步摇碎了一嘴皮子。
进了内室门,待婢女们将水打好,独步摇这才拿起衣物闭了门将所有人都赶走,自个洗了个痛快!
躺在大浴桶内,独步摇想了想,还是得设计一个大浴池,这样洗起来比较舒服一些!
洗了个热水澡,独步摇觉得自己又脱胎换骨一次了。
推门出来就看到肖纵正摆着饭菜,抬头看了独步摇一眼,声音带着点哑,“小姐。”
独步摇大步走到桌前,看了眼一大桌饭菜,抬头瞄了肖纵一眼。
肖纵被看得浑身一毛。
“小姐?”
“叫什么叫,你不是也没吃?”别以为她不和道这个人站在外边守了自己五天五夜,这个肖纵就是太过于拼命了,这都是跟墨竹儿学来的。
拼命是好事,但是拼没了命可就要不得了。
“小姐吃就好,属下不饿。”肖纵知道独步摇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可是独步摇毕竟是小姐,而他是属下。
“再罗嗦一句,你就跟墨竹儿一起过,我这儿不需要要将自己弄死的人。”独步摇提筷不再看他。
他不饿,她可是饿了。
肖纵僵着身子坐下,一旁伺候的丫鬟马上给他送上碗筷。
在独步摇的眼里没的贵贱之分,他们都十分清楚。一个事事都想改变女人与男人地位的女子,当然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要以身份论事。
肖纵默默地吃着饭,不敢看独步摇,虽然不是第一次与她同桌吃饭了,但是这儿还有数名丫鬟盯着,怎么都让他感觉别扭。
独步摇吃完饭后,靠坐在椅上,抬眉看着肖纵。
“那个女人死了没?”
听说独步摇言语中的冷意,肖纵声音一冷,“还死不了。”
独步摇嘴角微勾,这个女人自个跑来受罪,她何必手软。如今的她可不是五年无权无势的楚家贱种,现在的她,要是真的有必要,吞了一个国家都行。
“好好招待了。”
“是,属下会好好招待。”肖纵声音冰冷。
独步摇双手抱前,望着外头粒粒小雪花飘落,慢慢地隐去嘴角的笑意。
“婵月那边可有消息传来?”独步摇忽然想到些什么,转身问道。
“这几日并无任何消息传来。”肖纵跟着也皱眉,这个丁婵月一去就是五日未有消息,肖纵也没有派人去注意丁婵月的去向,所以,现在无人知晓她的去向。
闻言,独步摇眉毛一挑,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丁婵月并不弱,想动她的人想必没有那般简单。”似看出了独步摇的心理活动,安慰性的说道。
独步摇看着肖纵没有说话。
但是有一种预感,丁婵月似乎真的有什么不测了。
“婵月回来了,马上通知我。”独步摇说完拿过门边的伞,撑在头顶出了冲天塔,穿过梅花园。
肖纵沉吟片刻,还是抬步跟上去。
“不必跟着。”
肖纵停住身形,站在雪下看着独步摇走出梅园。
独步摇一出墨家大门,迎面就见一辆通休黑色的马车在侧停顿。
眉一挑,迟凝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向马车方向。
纳兰玄天的护卫见独步摇终是走了过来,低声在车帘边说了句什么,接着马车内的人掀开帘子探出头来,雪花哗啦啦地打在他的墨发上。
看着男人无声对自己招手,独步摇步伐依旧缓缓不提速。
男人也很有耐心地看着独步摇向自己走来,虽然那一身被风雪打得有些难受。
“十五皇子果然会算术之道,竟知晓我今日会出门。”
一次也就罢了,可再来第二次,就不得不让独步摇怀疑墨家内有他十五皇子的内应了。
“十五殿下这几天天天都在此等待。”护卫僵硬地替不能语的十五皇子出言道出真相。
几天都在这里空等?那自己一直都不出门,是不是都会等下去?
“那还真是我之幸,只是不知十五皇子在此苦苦等待所谓何事?”独步摇面无表情地望着纳兰玄天。
纳兰玄天用指指着自个,眼睫微扬,嘴角边漾着邪意,双手抱前靠在马车边看着独步摇。
“哦!”独步摇似有所恍惚地哦了一声,嘴角冷挑,“我记性不好,竟然忘记了十五皇子不能说话了。想必十五殿下是来寻在下解穴道的吧。”
纳兰玄天双眼微亮,点头。
“还真对不起了,我记忆真的很不好,我只记得施针忘记怎么收针了,请恕我爱莫能助。”摊摊手,独步摇转身就走。
纳兰玄天脸一黑,护卫大怒。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大胆,你可知道十五皇子是何人,竟敢如此捉弄于他。”护卫早就忍够独步摇的无礼了,那个女人见了他们的殿下不是紧紧地巴结着,唯有这个半男半女的女子敢如此胆大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