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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摇猛然回头,冷冷瞅着那发威的护卫,再看看纳兰玄天早就黑着脸看向自个的护卫,想必此刻的他早就大骂自个的人蠢材了。
护卫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淡青身影,拉着就是整个身子被一只玉手压在马车上。药香味袭来,独步摇晶莹近乎透明的脸近在眼前,护卫大骇,不想独步摇的武功竟达到这种深不可测之境。
“既然你都说我大胆了,我就大胆给你看看!不然还真对不起你了!”
催动内力,独步摇往前压制下去。
“砰砰……”
独步摇大步向前微冲出,带着护卫的身体冲破了通黑色的马车,纳兰玄天早就在独步摇动手之前跳下马车。
马嘶声一起,绳一松,便跑远了。而刚刚完好的马车此时已经成碎片,被风雪吹刮着,看着很是凄凉。
而更凄凉的还有,护卫的衣物尽碎,直接被拍打在冰雪之下,中露出上半截身。
纳兰玄天看着护卫的惨样,无力地抚了抚额。
他早就看清了独步摇是毒女一类人,不想这个蠢材跟在自己身侧这么多年,还是看不清独步摇真面目,非要激怒于她,这不是在找死吗?
现在好了,他这个做主人的,又有得受了。
独步摇满意地看着护卫的惨样,死不了,但也够他受的。
折回身,从容地撑着伞越过纳兰玄天身边。
“希望十五皇子记得今日的教训,若还有下一次,你的手下就是榜样,我们今日才是第一次相见,十五殿下可记下了?”
听着独步摇愈来愈远的声音,纳兰玄天终是知道自己倒底真的错在哪了。独步摇很在意自己的行为,还有言语。
纳兰玄天摸了摸鼻子,要是他知道这样也能惹着了她,那什么小摇儿,梅花枝绝不会挂在嘴边。
护卫幽幽转醒过来,看到自己上半身衣物尽损,加之下半身冻在冰雪之下,冲纳兰玄天的背影唔唔地叫唤着。
纳兰玄天冲着自己的护卫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护卫顿时哭笑不得,可怜巴巴地看着纳兰玄天背影越走越远。
独步摇施展绝顶轻功,撑着伞奔向皇宫。
走在宫道上,宫女见了这位绝世神医也频频回头观望,却愣是想不起何时云城中有了这么一个美少年!
从小道转向宽大的宫道广场,迎面来的却是各色各样的人。
独步摇脚步一顿,迎面的诸众也是一愣。
雪下,少年撑着油纸伞立于雪银中,那抹淡青色身影若有若无。
墨发用丝带简单束起,刮来的风一拼将墨发吹散向前,贴在晶莹脸颊边。身上的衣袍很单薄,让人看着看着就会怀疑下一刻这个美少年会不会被风吹走。
不过是十三年纪,虽不是倾国倾城,这样的简单装扮,愣是让诸众看得移不开眼。
独步摇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个个华衣华服。
一眼望过去,最先定眼的,还是那名黑衣少年。
不是他的黑衣有多么的特别,而是他脸上那张鬼脸面具。独步摇蓦然眼睫微颤,看扫其他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俊杰,这就是各国的使臣皇子公主了。
想到丁婵月是去盯着这些人的,可如今她却失了踪影,从鬼脸面具上移开目光,独步摇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苏笑莲催动轮椅上前一些,皱眉看着独步摇,声音却温柔得如融化的水。
“怎么还穿得如此单薄。”
独步摇抿着唇看着高华清贵的少年,眼神有些恍惚,唇角微微一挑。她一笑,似化开了这僵持的局面,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苏公子似乎管得有些宽了。”
苏笑莲脸孔微微昂了昂,想要说些什么,终是动了动唇便是沉默。
有人皱眉,有人震惊……
苏公子大名远扬,谁都会对其恭敬有加,而眼前的这个青衣美少年却以这般口气与他说话,而且我们的苏公子竟然不生气?这十分的令人震惊。
看着苏笑莲没有回嘴,独步摇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变了,又似乎未曾变过。
苏笑莲催动轮椅更加靠近她,在众目之下伸出如玉的手心,“把手给我。”
温润好听的声音幽幽传来,却有一股魔力让独步摇下意识地伸出空着的手。
“这位就是神医?”
突然插进来的男音打断了两人,独步摇猛地皱眉回神,缩回了要伸出去的手。
独步摇抬目望去,苏笑莲已经转回轮椅也收回了手,将那只手藏了藏,手中似乎握了些什么。
独步摇来不及看,苏笑莲就已经将手覆下。
一名身着华服男子向着两来走上来,一双眼很没有礼貌地上下打量着得独步摇,那眼神带着点猥琐,脸皮长得还算俊俏。可惜了那表情和一双眼,完全表露了他的本性。
独步摇被对方赤祼祼的打量着,眉毛一挑,勾了勾唇没有回答对方。
男子打量了半会,彼是很满意地点点,“长得不赖,若是着了女装更为迷人!你一个女郞天天着男儿的衣物作甚,何不换回女装让大伙儿瞧着你的美丽!本太子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居时到了我同国必然好好待之,此女,甚好甚好!”
听到男子轻浮的语句,苏笑莲好看的眉一抬,把玩金线的动作更显得漫不经心。
“同国太子,虽说你同国虽大,但我云国神医可不是你能轻易亵渎的。”
话刚说完,把玩金线的手刚刚一抬,正要将手中金线射出。但是有一人的手更快一步,黑影一闪,鬼脸面具一现,同国太子惨叫声嚎出。
“啊!”
黑衣少年单手将同国太子的手生生折向背后,往雪地上一压去。
同国太子有些武功,但是对比眼前的这位如杀神扑来的少年,他完全不能动弹。
“你,你且松开我……”陈太子似乎被压得十分痛,冬雪日里大汗猛出。
“道歉。”少年面具下的声音犹显得格外的闷沉好听。
同国使臣大惊失色上前,二话不说就向鬼脸面具动手来。
便是更快一步的,一抹红影如闪电般而至生生挡开他们的来势。
“啊~!”
同国太子硬是咬着不语,一副死活不道歉的硬骨头。
他心里的骨头是有些硬,但真正的骨头可硬不过他的心,鬼面少年稍微再用力,同国太子叫得就跟杀猪似的。
“云国皇上,难道你就这般看着两位皇子在您的面前相杀吗?我国太子若是有任何闪失,怕是你背负不起。”
同国的人见红衣女人死活不让开,转身看向沉着一张脸的云国老皇帝。
老皇帝面色一凝,这个同国活生生的威胁自己,几次都想动手了,现在有人替他动手他自然乐意。
戏还没有看完,同国就又拿国家来威胁于他了。
老皇帝脸色一沉,手势摆了摆,根本就不在意鬼面少年会不会住手,只是温声道了句,“琰国皇子还请住手,此刻是在我云国之地,出了差错,朕可就无法向同国交待!”
鬼面少年似乎没有听到老皇帝的话,黑一色的靴脚一抬,狠狠地踩在同国太子的背上,引得同国太子嚎叫不已,同国使臣惨白着一张脸。
这个琰国皇子太过于霸道了,不过是一个小国皇子,竟敢当着面打同国的脸,而且还是如此辱没,身为大国的他们,何时受过此等冤屈了。
见鬼面少年不住手反而加重,老皇帝也只是抿着唇,脸上沉沉的,心底却是暗暗冷晒。
同国压榨云国这么多年,他心里也是希望给这个嚣张同国一点教训,当然不会极力阻止。
独步摇神情淡淡地看着鬼面少年,这个可怕的鬼面少年竟然是琰国皇子,这是独步摇没有想到的。
“我,我道歉,我不该如此对云国神医说这般话,请神医原谅。”同国太子被逼得无耐,只能在压着身体的情况下,屈服了。
鬼面少年冷冷松开他的人,同国太子整个身子一轻,大呼着气体倒在雪地上,使臣们绕过红衣女人急急过来扶起。
“太子殿下……”
在众人七脚八脚的搀扶之下同国太子哼了一声推开他们,刚刚还是个翩翩男子的同国太子,此刻已然一身狼狈,更无脸面对他人。
冲着独步摇狠狠冷哼一声,匆匆向自己的行宫走去。
独步摇神情依旧淡然,撑着伞立在苏笑莲的身侧,眼不离鬼面黑衣少年。
鬼面少年身边的红衣女人抬目望了独步摇一眼,稍然落回原地。
对上鬼面具下的黑瞳,独步摇握住伞柄的手微微一紧,眼角眯了眯,周遭罩着一股淡淡阴森之气。
曾经这个鬼面少年在云国内让自己产生了惧意,最可怕的是,这个少年似乎成长得很快,对比五年前,这个少年,更令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而他,却是琰国皇子。
黑衣少年对视上独步摇探测的冷眸,黑瞳里是暗沉无边的深渊,光芒闪烁,接着却是微微一眯,凛然的气势便罩在四周。
独步摇眉一挑,气势还是如此霸道!
老皇帝早就领着诸国贵权上前来,笑眯眯地介绍着独步摇。
独步摇神淡淡地看着老皇帝自作主张将自己介绍给各国使臣,权贵,看着他们眼中的讶异,眼神微微一冷。
对一个女子,他们这些权贵男人是不屑的,确切的说,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年轻小女娃竟是那闻名天下的神医,药师?
他们稀奇过了,偷偷看着独步摇数眼后,就随着老皇帝向正殿行去,路上行行走走尽是攀谈声与笑声传得远远的。
苏笑莲淡淡地看了黑衣少年一眼,再看向独步摇,收回神色,催动轮椅跟上那一大群众。
“谢了。”
独步摇虽然有些抗拒与这个少年接触,但怎么说人家也帮了自己一个忙,她不想欠人家情,五年前助自己没得谢也就罢了。
鬼面具下的黑瞳幽芒微闪,“举手之劳。”
独步摇皱眉看着诸众离去的方向,想了想还是跟着一道前去。
鬼面少年亦步而行。
独步摇走在少年身侧,只觉一股压力感侵袭着的自己,蓦然间独步摇身子微微一抖。
鬼面少年幽幽光线微转,略哑的声音传来,“冷,就多穿些衣。”
独步摇侧目看向少年,鬼面具却微转过去,独步摇只可以看得到鬼面具的半侧,不知怎么的,刚刚那一股威压感顿失,取代的却是一股怪异的感觉。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就在独步摇沉侵思恕间,鬼面少年伸出修长的手不紧不慢地解下了自己的黑色披风,然后一股少年该有的气息包裹着独步摇单薄的身子。
独步摇一愣。
就是这一愣,鬼面少年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雪幕下,黑衣少年挺拔的身躯站在淡青衣少年面前,此刻正认真地替她系着披风带,修长有力的指节在美少年眼前飞快地跳动着。
油纸伞撑着两人的头顶,挡去了片片雪花,黑衣少年的头顶的墨发轻轻的擦在她撑起油伞上。
轮椅声轻轻转动着,苏笑莲侧过目不去看身后那一幕。
鬼面少年系好,退出伞外,静静望着她。
独步摇猛地回神,身上暖洋洋的,伸手正要解开这个突如的黑色披风,神情有些冷意。
“你倒底是谁,接近我又有何企图?”
鬼面少年冰冷眸子一偏,转身跨步走去。
独步摇解到一半的动作微僵,冷冷盯着黑衣少年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低头看着身上的黑衣披风,只觉得一阵恍惚。
琰国皇子?
独步摇愣了少许,放开脚步跟上他们,但刚走出几步远,就看到肖纵匆匆而来,脸微沉看着肖纵匆忙的身影。
“出了什么事?”
肖纵压低声音,对独步摇道了句,“丁婵月回来了。”
独步摇眼一缩,“她出事了?”
肖纵重重点头。
看肖纵如此,可见事情有些严重,在他们未知的情况下,是有些严重了。
独步摇看了眼正殿的方向,微不可察的挑挑眉。
“回去。”脚尖一点,身形跟着飘了出去。
肖纵看着独步摇身上的黑披风就是一愣,抿了抿唇,紧跟上。
看着丁婵月几乎残破的身体,独步摇唇角抿得紧紧的,脸色极为不好。
丁婵月武功不弱,能伤她的人可不多见,可如今能伤她如此的,会是谁?
厢房中满满是血腥味,婢女端着热水进进出出,肖纵是男子,只能死守在门外。
独步摇解开丁婵月身上的血衣,细细检查着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