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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尔森低低地怒吼,急匆匆地在大厅里来回的走动,将钩子狠狠的掷出。
“退货恐怕只能还一半的钱吧?”我体谅地说:“神庙又无法强赖帐,毕竟那关系到在贵族中的声誉,损失上万金币是令人生气。心情不好可以去闷头睡觉,会有效果的。”
海德尔森忽地转身一拳打在我面颊上,在我踉踉跄跄地撞上身后的石壁时,他像挖到宝藏一样的兴奋:“我差点被你骗了。你不是龙之国的人吗?哈哈!你们讲究什么对敌人也不在背后出手,你会在我背后做这种事?”
我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我只相信邪恶如你,必须受到惩罚。”
“邪恶,邪恶。”布尔克的声音在洞窟里响起,“罗宾,你不认为它只是一个虚无的词吗?”
黑暗的深处突然冒出了六对茶杯大小的发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一种动物喘气的声音响起在整个洞窟中,好似这洞窟突然间出现了几个通风孔,山风正猛烈地灌入。
布尔克从洞窟黑暗的深处出来,海德尔森惊得手都在发颤,铁锤落在脚上也不知道,只低头单膝跪在地上。
海德尔森对这洞窟熟悉得与自己的手掌无异。这间刑房是由山洞改建,四壁密不透风,连只蟑螂都爬不进来。整个城堡又在王宫禁魔法阵中心,陛下怎么可能无声的出现?除非陛下早到了这里。现在天色已经蒙蒙发亮,陛下居然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
布尔缓缓地步出,道:“尤其是没有力量的时候。”
我与他对视,“为什么不杀我?”
布尔克嘴角弯出轻蔑的弧线,道:“有人多次请求我,要把你留给他。”
我看他一眼,道:“你不会为别人的要求而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不利?你太高估自己了。”布尔克居然面带怒色地说:“我不想闲得无聊,你只是一个猎物。乌猛曾经当过那个角色。你把他取代了,所以杀死他的是你。乌猛能正面受我一击不死,还能让莫莉姐妹一齐出手,算得上个战士。这才是我印象中的甘洛武士。卡罗门王与手下能击败魔族第十七战队,在伏崖河边斩杀二万六千俘虏,让魔族的血把大河都变得粘稠通红,真正好气魄!现在甘洛的武士,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你把唯一有古时甘洛武士气概的人害死,怎么能不内疚!”
“我会杀了你的,虽然现在我还不如你。”
布尔克做出了解的表情:“仇恨是最能培养力量的情感,我希望你会给我个惊讶。罗宾,你的同伴还是有些能力,那些废物还没抓到乌猛的女儿。莫莉姐妹去了居然也没找到,确实让我意外。但你的同伴最多也只能再躲上一天。影子就会回来,他对追踪十分擅长。不过,你先得担心你自己。”
布尔克从我身上撕下一截带着血的衣服,走入黑暗,一阵哗哗啦啦动物舔东西的声音响起后,山洞里的红光消去。
布尔克面带微笑走出,在我身边一停,道:“半个时辰后我就出发,一个时辰之后,睡眠术就会失去作用,宠物们会醒来。在我训练下,它们学会了不会浪费每个食物的好习惯。非要把尝过血味的猎物吃掉才甘心,在尝过了你血的味道后,就算你逃回龙之国,它们也能追踪到你。而你,是它们最后品尝血的人,所以你在它们眼里,是第一位。”
“海德尔森,他是你的了。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不杀掉他,就随你玩。”布尔克深深地吸口气,“我喜欢这里的氛围,这里的仇恨非常的浓郁。”
布尔克转过头,面目逼近到我眼前一寸,道:“尤其是你散发出的,非常新鲜。找到乌娅后,我会让她忘掉过去。把她训练成一只魔族的宠物,嗜血、淫荡,反正你们龙之国认为的最恶心的词,将来都可以加到她的头上。按我的估计,你与我的宠物会玩得非常开心,不要死在海德尔森这个白痴手里,让我失望。”
等布尔克离开,海德尔森迫不及待地走到桌边,阴笑道:“你落到我手里了,你想从哪里开始?”
在确信布尔克离开后,海德尔森表情疯狂,情绪亢奋,活像一只要咬人的野狗,嘴里哼着龙之国曾经流行的用来喝酒猜拳的小曲:“老实人的一天。”在一堆铁锤里挑选,最后选定一把小巧的钉头锤。
我暗中聚集体力,准备熬过布尔克走前的这半个时辰。现在必须忍耐,虽然不知道布尔克能不能察觉到地洞的情况,但我不能冒这个险,这已经是唯一的机会。
看海德尔森一副得意非常、面露狰狞的样子,绝对不是用小锤敲我那么简单。我必须让他不至于一次耗费掉我所有的精力。
我想了一下,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用那个小锤,你能干什么?敲断我手臂?”
海德尔森发出一阵抽风般的狂笑,道:“我可怜的罗宾,在这方面你还没入门。刚才我打算让你变成田筑王宫里独有的太监。我想你不知道,那些曾经是男人的人,可惜被毁掉了男人的标识。现在我们有一个时辰,把那留在最后好了。”
“这是一门高深的艺术,既能培养耐心,了解人的构造,还能锻练身体,振奋精神。”海德尔森边说边选出一把镊子、一把小刀、几十根钉子,道:“这门艺术与绘画、雕刻、煅造魔法武器的精品一样需要天份和勤加练习。令人遗憾的是,这门艺术可以学习的对象很少,一般人也几乎没有可以练习的材料,而且好的材料也十分稀少。它有韵律,有些像音乐,但是比音乐更难演奏,更加高贵。”
我冷笑,带着暗示说:“听你说,杀人是音乐会,还有什么高潮。”
海德尔森摇摇头,怎么遇上这么个蠢笨之人,不堪教化。
“你会知道的,我会慢慢地演奏,到最后奏出最强的音符。这是从那些怪物吃人中学的。它们吃人的过程是野性的呼唤,是大自然的杰作,人间的奇景,它们是天生的艺术家,是这行的大师,是我要超越的目标。它们口中的毒液能逼发出人生命的全部潜能,让普通人都能在哀嚎中度过二个时辰。在经历了你之后,我将能探索到超越它们的更高境界。”
我被他拖到桌子边,用桌边一条宽大的水牛皮带系住双手的肘部,海德尔森摇动桌面上的圆盘,桌面升起两个古怪的装置,各有五个铁圆环,匡住我的手指拉紧。
海德尔森像要开动美食前一样,在脖子上系了一条餐巾,道:“我先剥开你手上的皮,露出里面的肌肉和骨头来。一般来说,当那些囚徒看到自己骨头和血液的流动都会大哭大吼,甚至吓得尿裤子,最可笑的一个,在转盘上那个块头最大的半兽人,居然吓疯了。亏得我还对他寄予厚望。”
冰凉的小刀慢慢地拉动,一条红线从我左手心一直拉到皮带前,又横着拉了两刀。刀口血珠一颗颗的冒出来。
海德尔森快速老练的用镊子剥开皮肤,用钉子钉上木桌。
不能让海德尔森看到我的心在颤抖,那会让他更加的兴奋,我冷冷地看着,咬着牙不出声。
……
半个时辰之内,我体会到了海德尔森所谓的艺术。伴随我的唯一的旋律是时光难度。海德尔森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依次一节节地敲碎了我的指骨,用剪刀慢慢地剪断了我的左手筋,又用一根铁丝从我肩部穿过。体内冒出的冷汗浸透了全身,我牙齿都快咬碎,终于拖到布尔克离开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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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容不得用长时间的魔法刺激,而魔法刺激使用后,很快就会出现肌肉痉挛,哪能让我晕到。我该怎么办?我思忖了一下,皱紧眉头,开始大声地咒骂。
听到冲锋号角的久经训练的骑士会精神大振,但他们也没有海德尔森这么雀跃;刚刚得到一柄心仪已久的魔法剑的剑士,也没海德尔森这样喜悦溢于言表;要与情人偷会的少女,也没他这么期待。
海德尔森两眼放光地看着我:“我留着你面部的皮肤不剥,就是为了欣赏你痛苦的表情。现在又有了音乐,就有氛围多了。”
我目光躲闪,偷偷地瞟了转盘一眼,但马上掩饰害怕似的移开。
海德尔森看到了,阴笑道:“啊,我居然没有注意到有个更加适合你的地方。把你穿在上面,用魔法药水延续生命,足够度过剩下的半个时辰。”
随着血中浸泡的皮带被解开,我暗中聚集魔力,在被他拖到转轮前,我念出魔法刺激后,惊呼道:“布尔克,你还在这儿?”
海德尔森不由自主地转头过去,躬身说:“陛下……”在头上挨了我运肘一击后,居然还摇摇晃晃的转过头来看我,我大喝一声,用尽全力击在他额头上,海德尔森终于倒了下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桌面旁,手腕夹着治疗魔法瓶,用牙拔出木塞,仰头将药水灌下。全身肌肉的痉挛开始了,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虾一样的弯曲着在地上翻来滚去,大口的倒吸着凉气,让我不至于昏迷过去。
一波波难以描述的疼痛袭上全身。身体的痛苦我经历了不少,但这一次,在我最虚弱的时候,还是让我神智有些迷糊。
治疗药水的效力快速的传遍全身,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缓过劲来,用额头抵着地,又站了起来。
海德尔森恐怕没想到我的手在他的艺术下,变得很纤细,只需要忍住痛,就能很轻松的退下镣铐。
魔法药水从手腕洒到肘部,被剪去一条筋络,烙过肌肉,洒过辣椒粉的前臂,如充气般圆了起来。海德尔森购买的魔法治疗药水效力非凡,身体的虚弱,却不会因此而改变。
我撕下海德尔森的衣服,裹在铁锤上做了个简易的火把,走到山洞阴影中。地上趴着几只十分丑陋的魔兽,上半身有几分像放大了几倍的蜥蜴人,脸上布满鳞片,眼窝长满钢针般的硬毛。嘴又长又尖,锯子般长满锋锐的牙齿,嘴角挂着长长的乌黑的口水,开叉的舌头一边猩红,另一边深绿,垂落在地上。它们散发出一股在这山洞也照样显出恶臭的味道。下面几条树根似的腿,坚硬粗壮,充满力量。
它们已经快醒来。
我拉拉勒得很紧的颈部上的防魔法圈,露出苦笑,就算能离开这个城堡,照样也用不了其他的魔法。人还能延缓时间,这种魔兽能听懂我的话吗?与这些怪物交流,实在超出我的能力。它们只靠本能,靠本能……看了看昏迷中的海德尔森,我有了主意。
拿着镣铐过去,把海德尔森的手别在身后,与脖子缠在一起。套住手腕的钢圈圈住垂落的儿臂粗的铁链末端,在空隙里交叉着塞了两把小铁锤。
我比照着侍卫的方法,反向拉动转轮边的控制杆,把海德尔森吊起离开了地面,海德尔森就牢牢地挂在垂落的大铁链上。没有能使上力量的支撑地点,能晃在半空中,光凭斗气就挣断精钢的链条不是他做得到的。
我选了把刀,在他小腿上割个口子,用喝光的魔法药水瓶盛住血。
海德尔森口里嘟哝两句,还不醒来,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光等待,捏住他的伤口。
海德尔森身体一晃,睁开眼,先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回想面前脸色惨白但目光凌厉的人是谁,两三秒后,海德尔森面孔扭曲,疑惑、恐惧、愤怒从眼里扩散到整个面容,凄厉地大声叫起来:“来人啊!”
我提起药瓶晃动几下,走到魔兽边,把血洒在它们脸上。它们在睡梦中也本能地嗅动,甩动舌头把脸上的血舔个干干净净。
海德尔森明白过来,恐惧立刻就让他崩溃了,尿水从裤腿流出,大哭着哀求:“求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我把瓶子一扔,走到机关前扳下杆子,嘲笑道:“我这种山野之人不懂你推崇的艺术和音乐,让你尊敬的大师们来给你演奏好了。”
在铁链缓缓升起时,我向他挥挥手:“今年龙之国流行的猜拳小调是‘跳上高楼会妹妹’,就不知道那些大师们屑不屑于演奏这种庸俗的猜拳歌了。”
“不!”洞窟顶部的海德尔森声嘶力竭地吼道:“放开我。”
山洞深处突地亮起红光。
六条速度太快,而显得难以捉摸的身影已到身边,绕着我蹿动了几圈。
正面的一条停了下来,站立着在我的颈部和肩膀上嗅了嗅,把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