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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里的内鬼,是米忠和吗?他经办此案,也许跟梅飘然有着更加深厚的关系吧?他查不出爆炸案的真正原因,心里怜悯梅飘然,所以帮助梅飘然进行谋杀活动。
还有严梦诗、吕湘子,来历和行动都很可疑,难道他们与邪教有关系?他们意图把梅飘然或杨玉佛等人掌握在手里,以便在安城市壮大力量,加快组织的发展吗?
忽然,他听到了低微的声音。柳林警惕起来,躺着不动。确实是声音,很小很小的声音,似乎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这声音响到窗前,停在那里。柳林努力睁大眼睛,盯着窗户。可窗户陷在黑暗中,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柳林奇怪,狗为什么没有叫?老安头呢,他应该警觉的啊!
柳林敢断定,外面肯定是人,而且就躲在窗前,在谛听着屋里的动静。过了一小会儿,声音再度响起,仍然是很小很小的,离窗户越来越远。柳林慢慢地起身。他摸着黑来到外屋,站在外屋门前,谛听着。再也没有了声音。柳林轻轻地开门,但门还是发出微小的声音。这声音在柳林听来就如洪钟大吕。柳林出了门。外面黑暗一片,只能隐隐看清房屋。柳林来到铁丝网的门前。门虚掩着。柳林听到山下传来很轻微的脚步声。柳林立刻将门打开,跟了出去。
往下去的阶梯挺陡,必须要小心翼翼的。柳林来到土路边。看不清什么,柳林瞪大眼睛,只能隐隐地或者不如说是凭心灵感受到,往下去的方向,有人在行走。柳林跟过去。前面,离开土路,就是公路了。公路上,一辆夜行的车跑过去,在灯光的映衬下,柳林果然看到了一个人,正在前面走着。柳林紧盯着他,认为这是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他到这山庄里干什么来了,难道是窃贼吗,为何没下手呢?难道他给狗下了药,狗都昏迷了?
那人上了公路,往西即前甸子镇的方向走去,柳林隐隐觉得,那人穿着一套黑色和蓝色相拼接的运动服。他从路边沟里拖出一辆自行车,显然要骑走。柳林当机立断,必须抓住他!
柳林刚要行动,突然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这声音应该就在前面很近的地方,可为什么没有灯光呢,难道是在等待?柳林正在狐疑间,前面二三百米远的地方,突然灯光大亮,原来一辆车此前一直黑着灯停在那里。
柳林定睛往前看,身子一顿,竟然是严梦诗的那辆小红车,笼罩在灯光中。严梦诗一定利用定位系统,在定位柳林的新手机!柳林不再想抓那个可疑者,而是撒腿就往回跑。他必须马上找到老安头!
他刚跑到山脚,山上小屋里的狗就叫起来,而且两条狗都跑到院门边,朝着外面叫。这很奇怪!难道老安头与那个可疑的来访者相熟?柳林上去,来到院门边,狗叫得更厉害了。院里有了响动,狗叫把老安头招来了。老安头拿着手电筒,来到院前,照了照,发现是柳林。他喝住了狗,把门拉开,眼睛里满是怀疑的神情。
柳林急急地来到老安头跟前,说:“安师傅,我想求你帮个忙。山下,一个女人找上来了,我必须得避开她。咱俩换手机用吧!你拿我的手机,就说是你自己的,好吗?”
老安头惊愕地盯着他,随后噗哧笑了:“女人找上门来了?你是欺负人家了,还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都不是。安师傅。动作得快。如果那女人来问你,你就告诉她,你是韩家矿山的老职工,负责保卫工作的。你不时就给韩家打电话。韩娜小时候,你还抱过呢!你昨天就去见过韩宝庆,好吗?”
老安头哈哈笑了:“行,行,帮助男人胡弄女人,我有的是办法。你进屋,把你的那些破东乱七的都拿走,看我怎么对付她!”
“谢谢安师傅!“
柳林与老安头互换了手机。柳林进屋,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大包里,提着跑出去。他看到山岩下边亮起了车灯,严梦诗真的追到这里来了。
柳林往东跑,那里有密密的树林子,他和老安头的汽车就放在林子里的。老安头说,那里最安全。柳林隐隐觉得,那林子里好象设有监控系统。柳林跑进去,趴在林子里。他的包里有红外望远镜。他拿出来,观察着。
狗叫得很凶,老安头喝止住狗,拿着大手电,往山下照,喊起来:“谁呀?这深更半夜的,谁往山上走?“
下面,传来严梦诗的声音:“老大爷,就你一个人吗?我名叫严梦诗,是从美国回来的。我与柳林是好朋友,我来找他的。”
老安头诧异地说:“柳林?我知道啊!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柳林不在我这里。姑娘,你可老实点儿!我的狗,如果我受欺负了,会下死命咬你的。”
“我明白,老大爷。”严梦诗走进院子里了。此时狗倒不闹了,可能都虎视耽耽地盯着严梦诗。只要老安头一声令下,狗就会扑上去。柳林从心里赞叹老安头的狗。怪不得老头敢独自在山上待着,那两条凶狠的狗就是他的警卫。
可为什么那个可疑者进院时,狗不叫了?
严梦诗彬彬有礼,向老安头鞠了一躬:“老大爷,这是谁家的矿山哪,你为什么独自守在这里?”
“这是咱长河集团韩家的矿山哪!”
严梦诗大吃一惊:“什么,是韩家的矿山?”
老安头得意地说:“对呀!我几乎天天与宝庆通电话呢,还与娜娜通电话。昨天,我还去过城里。你说的柳林,我听宝庆说过,人没见过。”老安头骂起来:“姑娘,你说,是哪个瘪肚子,生孩子没屁屁,要对付咱家的娜娜?”
严梦诗吃吃笑了:“大爷,骂得好,我也在心里这么骂呢!我是顺路经过这里的,听说柳林在这儿,想上来歇歇脚。开车跑了大半夜,累了。既然他不在这儿,我就告辞了。谢谢大爷!打扰了,不好意思!”
又鞠了个躬,走了。
柳林笑了,真是天合地合呀!严梦诗搜寻到自己这部手机的新号码,常常与韩娜家联系,便断定是柳林,就找了来。谁知,竟找到韩家的矿山来了。而韩家矿山的守卫,经常与韩家联系,那是很正常的啊!所以,以后,严梦诗就不会再监控这个号码,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了!
听到汽车声远去了,柳林才慢慢地走回去。老安头还在院子里,赞叹道:“你小子真有艳福!那是个天仙哪,跟梅飘然有一拼,你咋不起秧子(土话,大致意思是扑上身)呢!”
柳林笑道:“一言难尽哪!安师傅,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下山吗?咱院里进来人了。”
老安头的眼睛立刻瞪起来:“咋还进贼了呢,我这里从来没有贼啊!”
柳林乐呵呵地说:“也许是我招来的吧?可惜,我没看清,只觉得他好象穿着一套蓝黑两色的衣服。”
“穿蓝黑两色衣服?你让我想想,想想。”
老安头的眼睛闪着。柳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在想怎么骗过柳林吧?“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老安头恍然大悟。“前些日子,我到我的老朋友家串门,从窗子里见过一个穿着蓝黑两色衣服的人,说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但不可能是他呀!我的老朋友名叫张世俊,住在北边那疙瘩,名叫蓝泡子村,柳树镇的蓝泡子村,离这儿好几百里地呢!我去看他,给他带去不少东西。怎么可能是他村子里的人呢?”
柳林说:“狗也挺怪!那个人进来时,狗为什么不叫了?”
两个人看狗,两条狗还算精神,没看出异常来。
一百九十、击垮霸气
柳林突然醒了。阳光满屋。柳林随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手机。他刚才正是被手机来短信的声音惊醒的。短信是二号别墅发来的,告诉他,欧阳凡多次给他打电话,似乎有些烦躁。柳林想,他应该烦躁。
柳林起身,见老安头正在院外挺远处站着,可能是在看矿山。柳林决定给欧阳凡打电话。
“哎呀呀!柳和尚,你咋弄得这么神秘啊?”欧阳凡诉苦。“你这是新手机的号码吗?”
柳林逗他道:“当然是新手机的号码。不这样做,我恐怕得被你那位心仪的女士给吃了。这笔冤大头帐,得算在你头上啊!”
欧阳凡凄怆地说:“我现在明白了,啥心仪女士啊?那只是过路财神罢了,不会落到我手上的。我被如慧狠狠呛了一顿,把我呛迷糊了,也呛清醒了。我只能全面放弃了。柳林,我倒很希望……”
柳林立刻插断他的话,坚决地说:“欧阳大哥,你很了解严梦诗吗?”
“了解呀!她是个很清纯的姑娘的。”
柳林道:“可我要告诉你一件很严肃的事儿。她有秘密工作室,有强大的手机定位系统,能够在广大的地域内,搜索任何一部手机的位置。”
“啊?”欧阳凡噤声了。
柳林详细讲了他被严梦诗追逐的整个过程。欧阳凡停了好长时间,才凄惋地说:“我知道了。我休息一下,休息一下……”电话撂了。
柳林明白,自己所揭露的事实,震惊了欧阳凡。
柳林晃晃头:这样的女人,能是清纯的吗?
柳林出门,厨房的桌上放着早餐,看来都是老安头到镇里买来的。这老头真勤快!柳林在水槽子前洗漱完毕,坐下吃饭。老安头领着狗,心事重重地回来了。他瞅着柳林的眼神,有些陌生。
柳林笑笑,向他问好。他坐在餐桌的对面,把两条狗哄出门去。他长叹一声,开口了:“你就是柳林,对吧?”
柳林回答:“是的。”
老安头打量着他:“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大威猛。娜娜有你保护,我放心了。你来这里,董事长刚刚才知道。你肯定是来调查案子的,对吧?”
“是的,是谋杀娜娜的有关案情。”
老安头点点头,一双怪眼突然翻了翻,想说出狠话,可又止住了。柳林知道,这老安头其实并不好惹。老安头再度长叹一声,问:“那你认为,是什么人要谋害娜娜?”
“邪教组织。”
“啊?”老安头吓得一哆嗦,“为什么?”
“杀手来了几批,具有国外经历,这就是证明。谋杀娜娜,应该是为了取悦安城市一个重要人物,借此奠定基础,扩大组织。而这个人物,与韩家有血海深仇。我的任务,就是找出这个人,击垮邪教,保护娜娜。安师傅,你能给我提供这方面的线索吗?”
老安头变得分外激动,手都抖起来。想说话,终于没说出来。柳林慢慢地把饭吃完,站起身,鞠躬:“谢谢安师傅对我的照顾。你放心,娜娜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不会让她受伤害的。”
“好,好!”老安头语无伦次,也站起来,竟急步过来,一把握住柳林的手,摇了摇:“谢谢你,谢谢!告诉你,柳林,我老安头什么风雨都见过!你小子真的能保护好娜娜,我就是死了也值得!”
“你放心吧,安师傅。我准备今天回去了。”
“你调查完了?”
“差不多了。”
确实,此地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那个黑棍的情况已经清楚,柳林必须走。
柳林去东屋,打点行装,听到西屋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明白,老安头一定是在清理他自己的东西。老安头很可能以前是韩宝庆手下的打手!
柳林收拾完东西,听见老安头出西屋,到院里,开始烧什么。柳林透过窗玻璃仔细看,烧的是照片,燃烧得很快。老安头喝住了噪叫不停的狗,用脚踩灭了还有火的灰烬,随便把烧剩的照片的边角也踩进泥土里了。
柳林拎着包出门,老安头忙说:“柳林,你别急着走,董事长要来。”
柳林大惊。
老安头说:“董事长要跟你商议事呢!”
“好吧!”
柳林只得再次回东屋。他坐到坑沿上,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必须向韩宝庆彻底摊牌了:他到底得罪过什么重要人物?他东捂西藏的,始终不说,什么意思?他是想要自己的命,还是要女儿的命?不找出背后的凶手,这种追杀恐怕会继续下去的。
柳林明白,韩宝庆现在有着侥幸心理:他两头都要!既想保住自己,也想保住女儿;为此他不怕花钱,宁可倾家荡产。他认为,只要女儿的保护固若金汤,一切危机都会化解。所以,柳林必须跟他摊牌,但要做得机巧,不能搞僵。否则,韩娜离开了柳林的保护,一定会很危险的。
不一会儿,外面车响,柳林连忙从东屋出来,看见韩宝庆的车停在山崖下,韩宝庆独自一个蹬着阶梯上来。
韩宝庆面色凝重,只跟柳林握握手,就进了西屋。
韩宝庆坐在坑沿上,老安头和柳林坐在地上的椅子上。
韩宝庆说:“柳林,我最关心的是我的女儿。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她的保护,保护得很有成效!我要救我的女儿!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好好研究,是谁在背后给我们家下刀子。”
柳林沉着地说:“董事长,我想问问,除了你以前所说的那些仇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仇人?”
“没有,确实没有!”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