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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的手。
“谢谢你们！”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们要知道，我是非常非常心疼我的妻子的。一看见她死的样子，我就受不了。”他又要哭，可抑制住了。他摆摆手，大家便都坐下。他说：“你们反映的情况极为重要。这说明，对手是一群极为凶恶的歹徒，而且很可能跟我们公安局内部有牵连。”
柳林说：“这是我一直没让沈间迎自首的原因。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沈间迎所犯案子的问题了，而是娜娜小姐会受到伤害，可能还会惹出更大更多的案子。鲁警官，你看，应该怎么办？”
鲁志军看着柳林交给他的纽扣，频频点头：“是的，我们得有一个计划。这枚纽扣，我似乎……我会向局长以及相关专家汇报的。不过，你们放心，此事将限于很小的范围内。”他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神情，站起来，“这件事目前一定要保密。沈间迎，你虽然已经犯了案，但必须要好好表现，争取戴罪立功，你能做到吗？”
“我能的，能的。”
鲁志军说：“根据你的描述，你似乎认为王琼的死是刀扎的结果。但是，我看到的案情报告却不是这样：王琼是窒息性死亡，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
“那不对，肯定不对，我并没有狠掐王琼的脖子！”
“我们会调查的。咱们必须慎重，一定深挖出那帮潜藏的家伙！这既是我一个警察的责任，也是对我妻子唯一的安慰。”
他的眼睛又湿了。他再度瞅向那枚纽扣，眼睛里满是猜疑的神色。柳林看出来，他好象认识这枚纽扣。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轻轻地说：“我确实觉得熟悉这枚纽扣。我们警队刚刚被开除的张允，他的风衣上，似乎就是这种纽扣。不过，张允没有这么幼稚吧？”
柳林知道张允，一个年轻警察，因为包庇一家歌厅的黄赌毒而被开除警籍，这事儿在安城市闹得沸沸扬扬。而张允的临时住房，就在柳林家邻楼的二楼。
鲁志军说：“我会向领导汇报的。”
柳林和沈间迎告辞。来到大街上，沈间迎心再也不落底了，一再啰嗦道：“哥，你说，我可能不是杀死王琼的凶手，对吗？”
柳林说：“这需要调查！间迎，你就是太毛愣！其实，杀死一个人那么容易？你以为没声了就是死了？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每一步都要听从指挥，再也不能毛毛躁躁的，知道吗？”
“哥，我知道，知道。”
“你明天回到自己家去，好生待着，把手机也拿走。你的任务就是接受雾人的指令，及时地通知我们！”
“我一定办到！可……天哪，我也许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哇！”
沈间迎双手合十，对着上天祝祷起来。柳林可没心思理这些。张允的形象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他经常看到他，还没结婚，开着一辆黑车，见着一般人牛哄哄的。柳林注意过，已经有好几天，他的家里都黑着。难道他没在家？他为躲避嫌疑，离开安城市了？
柳林有了大胆的决定。他说公司还有点儿事，让沈间迎先回家。他沿着幽静的林荫道，往公司的方向走了一阵儿，见四外无人，便折回头，急行快走，来到张允住的那座楼前。
此时已是深夜，四外十分安静，楼群里各房间的灯光也少，显得很黑。柳林注意张允家的屋子，仍然黑暗无光。柳林进了楼门，来到二楼，贴到门上倾听一阵。没有声音。他掏出腰间的钥匙，几经折腾，开了门。
屋里漆黑，确实没人。柳林放了心，把大门关紧，他拿出手机，直奔里屋的衣柜。拉开柜门，他打亮手机电筒，一眼就看到了挂在里边的灰色风衣。天奶奶！风衣的第二个扣子掉了。而其他的扣子，正是地下荒洞里所捡到的那类扣子。
柳林出了屋，站到楼外。他想起了鲁志军的话：“张允没有这么幼稚吧？”
三十二、智配钥匙
上午，韩宝庆又来看望柳林。说柳林今后就是公司挂职的保卫部长，月薪五千，三楼配一间办公室。眼前，专职任务是陪韩娜。同时，要再给他配几个助手。
柳林不得不答应。。
韩宝庆叹息道：“哎！柳林，这些年经商，我总是注意不要惹出仇家。我只是惹了一个都兰，却是她硬往我头上扣的尿盆子。可现在，事情找上我了，我也不能躲避。我只有娜娜一个孩子，她就如我的生命，希望你能理解。”
柳林当然理解。
韩宝庆还在说话时，柳林的手机响了，是边姗打来的。柳林按灭了手机。韩宝庆走后，手机再度响起，还是边姗。柳林皱起眉头。多日来，边姗一直给他打电话，柳林都没有接，也没有把边姗的事儿告诉鲁志军，因为他还不敢肯定边姗的身份。柳林已经把从边姗那里拿来的饮料做了化验，结果证实只是一瓶正常的饮料。也许，边姗对自己确实没有恶意吧？
柳林想了一阵，终于接了她的电话。她马上叫起来：“大哥，你把我忘了吗？”
“没有，没有。你找我有事儿？”
“我想让你到我家来坐坐。”
“好吧，我四十分钟后到。”
柳林决定再去探查一下虚实。他进了一家大超市，买了一条新裤衩和印纸。走出超市大门时，猛地一愣：他看见了刘永刚与都兰，两人都各自坐在自己的车里；车并排停着，两人开着车窗说话。由于离得远，听不清楚两人说的是什么。之后，刘永刚开着自己的车前行。而都兰的车跟在他的后面。柳林立刻走出去，打了一辆出租车，紧跟着。
结果，俩人进了一家大饭店！
柳林眉头紧锁，来到大饭店旁边的一个小花圃里。这里有长椅，还有健身器材。几个老人正在踏着跑步机。他坐下来，心里很不解：刘永刚是长河公司的骨干，与韩娜家关系十分密切，怎么跟都兰混到一起？难道郑华的死还有隐情？
他拿出里兜里的新手机，拨了韩娜的手机。
“是我。”柳林仍然匿名，用着女人的声音说话，“你猜我看到了谁？我看到刘永刚与都兰在一起吃饭！”
“啊？”韩娜惊呼之后，半天没作声。再说话时，显得异常疲惫：“我知道了。”
柳林关了机，忽然发现，他不应该再与韩娜捉迷藏了。沈间迎的事情已经清楚，与鲁志军的沟通已经完结。他应该从暗处走出来，直接去保护那个受伤害的姑娘。再说，韩娜的父亲已经明确表态，让他去保护韩娜。
刘秋再度用新手机拨打电话，用的是正常的声音：“娜娜，说话方便吗？”
“啊，你是柳林？方便，方便！可我糊涂了……”
“不用糊涂！一直给你打匿名电话的，就是我。”
“原来是你呀！为什么？”
“你先不用问，我最晚后天就到你那里。”
“好哇，太好了！”
关了手机，柳林的眼睛湿润了。他能感觉出来，韩娜确实被一步步的谋杀吓得六神无主了。应该说，这是个漂亮的姑娘，可他不能因为姑娘漂亮而丢失信诺。难道师妹不是比她更可怜吗？
他咬咬牙，霍地站起身。他用旧手机给边姗打电话，边姗接了。他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见你！你在屋里等着！”
他来到边姗的住房前。还没等他敲门，门就先开了，边姗几乎是哭着扑出来，扑到他的身上，连连地亲他。他强挺着与她一起进到屋里。
她穿着粉红色的毛衣毛裤，身上阵阵香味。
“柳林，你真丧良心，怎么就不给我回话呢！人家听说你受伤了，好担心你，想找你，可你就是不接电话。你讨厌我吗？”
柳林坐到沙发上，任凭她抱，她亲，她哭诉，就是不作声。柳林的眼睛注意着屋里，边姗的外衣、裤子、黄色的提包都挂在靠门边的衣挂上。
边姗闹够了，才有些意外：“你是石头人啊，怎么不回话？”
柳林盯着她，把她盯得不得不别转开头。柳林看出来，她其实很强健，身上没有多少赘肉，显然是经常进行体育锻炼的。柳林突然伸出手，将她的头转向自己，仍然盯着她。边姗猛地跳起来，有些生气了。
“柳林，你干什么？嫌我长得丑吗？”
柳林摇头，微微笑了：“不是，我其实挺想你的，我想好好记住你的模样。”
“真的吗？”
“真的。但我就是不了解你。我不愿意与不了解的人经常来往。”
边姗乐了：“这就好，说明你很谨慎。唉呀！不管怎样，咱俩是又见面了。吃点什么吗？对了，我新做的红枣枸杞粥，很营养的。我再去热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她起身，到厨房去了。柳林急如火石般跳起来，到门边，将门扣死了。他到衣挂前，拉开提包的拉链，里边果然有钥匙。柳林把钥匙拿出来，再从兜里拿出他刚刚买的一落子印纸，挨个印那些钥匙。
边姗在厨房里喊：“柳林，你关门干什么？”
柳林说：“你别急着进来，我正在换裤衩。”
“什么，你避着我换裤衩？”边姗嗖嗖嗖地来到屋门前，用力拉门：“你别蒙我，快开门！”
柳林急忙把钥匙塞回提包里，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新裤衩，打开门，皱着眉头说：“你真讨厌！”
边姗瞧见了新裤衩，吃吃乐了：“你真逗！好吧，算我错了，你还是关门换裤衩吧，换完了告诉我。真没想到，在我这样的女人面前，你也害羞！”
柳林重新关上门，利落地把所有的钥匙都印了。他这才打开门。看着边姗端来的热气腾腾的粥，笑了：“瞧着肯定好吃。但我不想吃粥。咱俩上饭店吧，我请你。咱董事长奖励了我一万元钱，我总得出点血啊！”
边姗大为不乐意，但柳林不理她，硬把她拉走了。坐上出租车，柳林心里想：“虽然目前找不到边姗的任何破绽，但这时候出现这样的女人总是需要注意的。”
他摸摸兜里的印纸。他跟爸爸学配钥匙，知道市里哪些小区用什么样的锁头。他要根据钥匙，找出边姗其他的住房，以便于进一步跟踪观察。
三十三、潜藏的录像片
韩娜忽然发现，她已经喜欢上了柳林。可是，她知道柳林有心结，那是他的圣地，是她所不能触犯的，她必须克制。
不过，刘永刚怎么能跟都兰揽在一起呢？
肯定是都兰主动找的刘永刚，企图继续施展阴谋！
韩娜猛然觉得她周围的阴谋太多了！
不行！她要告诉柳林，必须盯住刘永刚，不能让刘永刚干出越格的事儿！
她的手机响了，是短信。郑华和丽秋死的那两天晚上，各有一封短信，让韩娜惴惴不安，现在，她仍然有些害怕。拿起来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一种不良的预感再次升上心头。
“娜娜小姐，请上网看一个新信箱：a，密码是六个1。”
韩娜身子情不自禁地索索发抖。
此时正是下午，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屋里屋外十分安静。可以看见走廊里，负责保护她的一个名叫三滑子的瘦长青年正与其他两个年轻男人在低低絮语。床头柜里，就放着她平时最喜欢的手提电脑，屋里有宽带网的插口，插上线就可以上网。可她却在犹豫着。
她知道短信所提供的邮箱里是不会有好玩意儿的！
这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
呆了好久，她还是把手伸向床头柜。她拉出电脑，接上线。她看着电脑屏幕上闪动的画面，面色渐渐地变得果决起来。她打开那个邮箱。
邮件的正文十分简短：“请打开附件。”
附件竟然有八个之多。她手变得发抖，但还是打开了第一个附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是一幅照片，是一男一女在床上的照片，动作大胆而直露。韩娜猛地关了附件，关了电脑，倒在床上。
她不能再看下去了！她觉得那肯定是妈妈和刘永刚在一起的照片！这到底是谁啊，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刺激她？难道这就是那个杀丽秋的凶手吗？
她只觉得异常地委屈和难受。她真想找个人，好好地倾诉。但是，她知道，她不可能找谁，她不能把妈妈的丑事传扬出去。
好一会儿，韩娜才从初时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她面前再次闪动出那张照片。她平时不止一次地看过这类照片，那些照片确实够刺激人的，总是弄得她身上热烘烘的。刚才看过的照片，是跟那些照片如出一辙吗？难道真的是妈妈和刘永刚在一起的照片？
韩娜这才发现，刚才没有好好地看照片上人的脸。
韩娜再次打开电脑，变得理智了许多。当那张照片再度出现在眼前时，她吃惊地发现，床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头部。初步可以肯定，不是妈妈和刘永刚在一起的照片。
韩娜心里升起了更大的疑惑。她挨个打开附件看，全是些乱糟糟的照片。是谁，要把照片给她看，到底什么意思？
翻到第六个附件，韩娜再次一凛，因为那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段录像。打开来，先是黑乎乎的场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有些看不清楚。依次推出的一个幽深的如古洞一般的场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