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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今的刘涚来说,杀人已经是像呼吸那么自然的事情!
并不是说在穿越之前刘涚就没有杀过人,其实那时候他就已经杀过不少人,但现在不同,因为现在刘涚手里没有现代化的武器,他所能运用的,就只有长枪、长矛、砍刀这些古老的冷兵器。
照理说,即便刘涚是个功夫很厉害的特种兵,再没有枪械的情况之下,也就只是比普通人厉害一倍,甚至十倍不得了,但他终归还是一个人,当以一敌百的时候,也会感觉辛苦,会感觉累!
可偏偏现在刘涚当真是不觉得累,如果不是因为身后还有吴璘这些拖油瓶一样的存在,刘涚说不定早就已经杀出去了。什么叫“呼吸一样的自然?”会累的话,那就不叫“自然”了。
“啊!”
又是一声惨叫,从刘涚身后传来,不用说,这必然是又一个吴璘的亲兵,牺牲了。
在这种混战的情形之下,死亡随时都在发生,吴璘那些亲兵,功夫有高有低,运气也是有好有歹,能够活到现在,那都算是运气不错了。
“哪里走!”
一声怒喝突然从侧面传来,眼瞅着就要杀出重围了,这一声怒吼,却给刘涚带来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顺着怒吼来的方向望去,却是看见了一个彪形大汉,精赤着上半身,坟起的肌肉像是快要从皮肤下面崩裂出来似的,双手各持着一坨黑乎乎的玩意儿,如果刘涚没有认错的话,那个玩意儿的名字,应该是叫锤!
“乌尔翰,哥,那是金兀术的大将,真正的大将!”
“继续冲,继续冲!咱们又不是来跟他打战的!”听了吴璘的话,刘涚只是耸耸肩膀,那乌尔翰是在叫“哪里走”,可刘涚觉得自己要往哪里走管你乌尔翰鸟事啊,大好的机会不冲去,难不成还要在这里等死不成?
所以他压根就不鸟那怒气冲天的乌尔翰,带着吴璘等人继续冲杀,一转眼功夫又有七八个金兵被刘涚扎死,终于是将金人的包围圈,杀出一道缝隙来。
机会,就在眼前,以刘涚的性格,岂会放弃?他举枪一挥,大喝道:“兄弟们,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搏了,杀啊!”
“杀!”
吴璘跟他亲兵一道,扯起喉咙大声怒吼,已经疲倦到极点的身体,这会儿好像突然之间又有生出了一股力道,其实这很正常,人的身体里本身就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潜力,只不过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曾激发出来过而已。
此时正是生死关头,经过这大半夜的鏖战,不论宋军两边,都已经是人疲马乏,若是能够激发出潜力再冲杀一程,就活,否则,那就是死!
而能够活到现在的宋军,哪个不是身体素质过硬的家伙,在适当的刺激之下,潜力迸发,当下如同一群下山的老虎,嗷嗷叫着,紧跟刘涚,杀将出去!
“嗖!”
“噹!”
一根白羽急闪即逝,“噗嗤”声中,变形的箭簇深深扎入泥土!
刘涚心中闪过一阵发毛,如果不是他福至心灵的将长枪一转,指不定刚刚就被那根羽箭给伤了!
谁知道那箭簇上有没有喂毒?虽说一般的毒药对他刘涚不会有太大的用处,但万一是见血封喉那种呢?
一转头,刘涚向那乌尔翰望去,见对方正将一张硕大的巨弓方向。
“****的,力气准头都不差啊!”
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刘涚在心中暗暗将这个乌尔翰当成劲敌。若是换个时间地点,刘涚说不定还真想去跟乌尔翰单挑一片,可惜,此时也只能作罢了!
眼前就是竹矛林了,即便是刘涚也不敢分心,只能将乌尔翰抛于脑后,认真的控制战马,从密密麻麻的竹矛林之中穿过。
而在刘涚身后的吴璘等人,也不得不放满了马速,要论骑术他们未必就输给刘涚,但第一是没有刘涚那样生毛的胆子,第二是他们力道远远不如刘涚,没法在万一出现险情的时候,凭借强大的力量,将马头给拧转正道之上。
“嗡!”
竹矛林果然成功的阻止了金兵进攻,只不过此时乌尔翰已经上来了,他心中恼怒刘涚逃脱,当即就让手下放箭,瞬间,遮天蔽日的羽箭飞上半空,须臾之后,又掉头落下,闪烁着寒芒的箭簇,直追刘涚等人。
“小心羽箭!”
刘涚是第一个听见弓弦震动的,那嗡嗡声在他听来,就像是非洲杀人蜂震动翅膀时的声音一般刺耳,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便是刘涚也毫无办法,只能让大家拼了老命的催动马匹,尽量跑出金兵弓弩的射程之外!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逃跑的时候,想要躲避满天的箭雨,的确是一件非常困哪的事情,哪怕一些亲兵已经将随身的盾牌抗在背后,但盾牌未必就能挡住那些犀利的箭矢,即便护住了士兵的身体,难道还能护得住战马不成?
中箭的战马要么惊厥乱蹦,一不留神就被竹矛刺穿,要么哀鸣一声滚到在地,极少马背上的亲兵还能站起来的,只是一波箭雨,吴璘好不容易抢出来的一百多人,顿时就死伤了三分之一!
“哥!”
吴璘这小子运气算是不错,他背后连盾牌都没有,却是油皮都没擦破一个!但他心中并不高兴,相反,此时他心中根本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割一样,疼的撕心裂肺!
他能听见身边的惨叫,那箭簇扎进身体的声音,坠马的闷响,这一声声就像是在用小刀割他的心头肉,他能不疼呢?
然而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能够杀了金兵前锋,那是大功一件,但是损失了这么多的兄弟,这让吴璘觉得这个功劳来的毫无意义!过去的吴璘,其实很多时候都受到来自吴阶这个大哥的照顾,对于战争真的残酷之处,体会并不是很深刻,但是现在,此时,他终于明白古人何以会说出“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至理名言来。
因为他没了主意,所以他只能向刘涚寻求帮助!他希望前面哪个如同战神般的背影,能够帮他一把,哪怕是多救几个兄弟,也是好的啊!
听到吴璘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刘涚心中发出微微一声叹息,缓缓勒住马缰,放慢了马速。当吴璘终于撵上来的时候,刘涚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们先撤,我来断后吧!”
“不,这不可以!”
吴璘并不是个疯子,更不是傻子!他刚刚之所以会扯起喉咙呼喊刘涚,只是他情绪激动之下的本能而已,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之下,都会哭着喊妈妈一样,这是人的本能,其实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走!”
刘涚没有时间跟吴璘扯淡,他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口中发出震天介的怒吼,不等吴璘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拨转马头,重新杀向金兵方向!
他这是疯了么?他真是把自己当成了万人敌了?
刘涚的这个举动,不仅吓坏了吴璘等人,同时也让乌尔翰很是愕然,愕然到忘记了下令放箭!
“吴璘你要不走,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声音远远飘来,钻进吴璘的耳朵里,让还在发愣的吴璘浑身一抖,牙关紧咬道:“兄弟们,跟我撤!”
他抖动缰绳,头也不回的向着仙人关方向而去,只是眼泪,却从他的一双虎目之中簌簌而下!他知道,刘涚是在用他自己去吸引金兵的注意力,让金兵不再放箭,好让其他人有脱身的机会。
战马的速度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吴璘等人就冲出了弓弩的射程,当他们拨转马头,向后望去的时候,却看到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朝阳之下,只身孤影的刘涚,单枪匹马,矗立在竹矛阵之中,虽说从吴璘等人的角度,看不到刘涚的正面,但却是能够知道,刘涚真的挡住了后面的金兵!
“战神,刘大人他,当真是战神!”吴璘身边一个浑身是血的亲兵,口中喘着粗气,激动的说道。
“大哥,你是我亲哥啊!”吴璘心神同样是激动,此时他已经后悔了,刚刚别的人可以走,他怎么可以走呢?他若是个男人,就应该跟刘涚一切留下来!
其实吴璘也是想岔了,若是他留下来了,那他的亲兵岂会偷生?到时候不还是一样的结果么?
“大哥他究竟做了什么?”
上万的金兵,竟然被刘涚一个人给挡住了,即便吴璘,此时也猜不透刘涚是怎么做到的!
而就在吴璘心中激动狐疑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却是越来越近,惊的转头望去,却是吴安邦等人领着数百精锐弓骑兵过来了。
原来,吴安邦等人已经撤离了战场,这是刘涚的命令,他们不能不遵守,更重要的是在队伍之中还有不少伤员,需要转移到安全地带。可是当吴安邦和柴青源完成这件事情之后,刘涚竟然还没有杀出来,经过两人短暂的商议之后,就决定不再遵守刘涚的命令,带着五百个还有战力的兄弟,重新转身杀回来!
而他们到来的时候,也刚好看见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大人他,一个人...”
孤单的身影被朝阳的光芒拉的颀长,而在刘涚的对面,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金兵。
一声长啸,自刘涚口中发出,穿越天际,传入吴安邦等人的耳朵。
第304章万人莫敌,千军劈易(中)
第304章万人莫敌,千军劈易(中)
刘涚仅凭一人之力,竟然挡住了上万金兵?
别说这事情传出去没人相信,即便就是有人说给刘涚他听,他自己也不信啊。然而事实摆在吴璘等人面前,金兵的的确确是在刘涚面前停下了脚步。
当刘涚那一声长啸如龙吟而起的时候的,吴璘一拍脑门,嘟囔道:“我晓得了,哥他是神仙,可以呼风唤雨!”
对于吴璘的话,吴安邦等人纷纷给予鄙视的眼神。刘涚是人还是神仙妖怪,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清楚么?真要是神仙,在跟那毒蛟搏杀的时候,刘涚就不会差点挂了!
而吴安邦等之所以没有开口驳斥吴璘,其实也是因为心中奇怪,如果刘涚没有神魔之力,那又是如何让乌尔翰的万余兵马不敢越雷池半步呢?
“乌尔翰,你若是要来跟我单挑,我奉陪,你要是想让你的骑兵都冲进来的,尽管来吧!”
竹矛阵前,刘涚单手持枪,他刚刚长啸之前,做了一件事情,一件让追索他而来的金兵胆颤心惊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造成的后果,其实也很显著——在刘涚的战马所立位置前面,有一个深达数尺的土坑!
一两尺的土坑,在寻常时候根本不是问题,这时代哪有那么多的阳关大道,别说是一两尺的土坑,三四尺的土坑都会出现在道路上,不管是骑马还是走路,小心一点绕过去就成了,一般也没人会真正在意。
但眼下就不同了,这条道路乃是通向仙人关的唯一通道,看似宽敞,却已经被宋军密密麻麻的插上了竹矛,想要让骑兵杀过去,这些竹矛就是要命的屏障,别说是金兵,就连刚刚吴璘的队伍,在撤退的时候也有不少撞在竹矛之上,现在滴血的尸体还挂在上面,看着渗人的紧!
而刘涚刚刚的举动更是在告诉金兵:你们若是要强冲的话,不仅要小心那些竹矛,还要留意脚下,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陷坑!
若是战马跑起来,这一两尺深的坑,足以让马蹄折断,到时候马背上的人指不定就飞出去,被串在竹矛之上!
这样明摆着的陷阱,除非是疯子,才会下令让自己的兵马冲杀进去。
乌尔翰不是疯子,所以他只有下令停止追击了!
“刘涚是吧?我听说过你,南宋第二条好汉!”
“哦?”乌尔翰的话让刘涚有些惊讶,不过他惊讶的原因,却是在于那“第二”上,“乌尔翰,你告诉我,那谁是第一条好汉呢?”
“高宠!”
当这两个字从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即便是处在敌对阵营,乌尔翰还脸上仍旧是闪过一丝崇敬的神色,看来高宠枪挑铁滑车的事迹,早已经深入每个金国将士的内心了。
像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罢,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民族,对于勇者的崇拜那是发自骨子里的,真正的强者,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受到尊崇。
其实刘涚也猜到了,排名在他前面的,恐怕除了高宠之外也不会再有别人了,王重阳功夫肯定比高宠厉害,但若是要说在战场上比谁的杀伤力强,估摸着王重阳拍马也赶不上高宠,毕竟高宠那杆枪,当真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你听说过我,嘿,我却是有些汗颜了,在此之前,我还没听说过你呢,你只知道,金国现在没有第一条好汉了,倒是那不要脸的齐国,听说换了个很凶猛的家伙当家做主,叫啥名字来的?哦,好像是金弹子吧?”
此时的情景当真是有些诡异,明明是对垒的双方,竟然隔着十来丈的距离,闲聊起来。
“刘涚!”
完颜真珠儿的事情,乌尔翰岂不会知道?早些时候乌尔翰心中也是仰慕完颜真珠儿的武力,只不过如今完颜真珠儿已经成了大金国的叛徒,故而一提到这个人,乌尔翰的脸色就很不自然。他一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