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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
“别废话,去安排!”
韩世忠显得颇有些不耐烦,而他的心情,那参将此时也觉得可以理解。跟刘涚见面,见面说什么呢,总不能是约刘涚单挑吧?韩世忠若真是存着要跟刘涚单挑的念头,那参将绝对是会拼命阻止——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刘涚曾经单挑过普风老和尚,还将老和尚杀的落荒而逃!
“韩世忠约我见面?”
听到这个消息,刘涚同样是有些不敢相信。
“张汉,你怎么看?”
“依属下看,韩世忠这是已经不想打了,大人,你那一炮,怕是吓破韩世忠的胆了!”张汉眯着双眼,他心中倒是清楚的,那一炮,韩世忠并没有受伤!然而躲得过初一,韩世忠难道还能保证自己能躲过十五?一个不留神怕就会饮弹而亡!
“不想打,那他是来求和的了?也好,若是不打,至少我可以节约一些炮弹!”刘涚淡淡一笑,“答应他们,看看韩世忠会约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大人,时间和地点,不是应该我们来定么?”刘涚的话让张汉不满,吹胡子瞪眼道:“这种事情可是含糊不得!一切都要为大人的安全着想!”
刘涚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只要不是去韩世忠的军营里谈,我就不怕!怎么,难不成韩世忠还比普风厉害?”
话说到这里,张汉倒是没法反驳了。的确,要论个人战斗力,如今的刘涚双手绑起来也比十个韩世忠厉害,所以的确不用担心刘涚的安全。
“属下领命!”
身为最高统领,刘涚当然不用亲自去跟韩世忠搞什么约定,毕竟刘涚这边同样要注意影响,一旦流言传出去,谁知道你跟韩世忠是干嘛见面啊?万一是要响应朝廷的招安,从而把大家伙儿一起给卖了呢?
还别说,这种可能性不但有,而且非常大,这才是刘涚真正担心的事情,在后世,类似的情况出现过不止一次两次,后世的科技越是昌明,作假的可能性反而是越高。
当张汉着手去办这件事情,跟韩世忠那边的人联系时,却发现对方很是配合,甚至于都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不论是时间、地点,都可以由刘涚这边说了算。
对方如此给面子,反而是弄的张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幸好刘涚给了他最大的权限,才让他一次敲定下来。
双方见面的地方,就在新都城外不远的一个小镇上。此处并没有朝廷官兵封锁,只不过这地方也没有城门,刘涚要出来,还需要使用吊篮。
吊篮自然是任何一座大城都必备的东西,约定是晚上三更,暗队的成员早早就出城去布置,这一次无论刘涚如何说,吴安邦都坚持去打头阵去了。对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刘涚还真是没辙,只能随他去了。
二更天的时候,刘涚换上衣服,决定不带张汉,自己孤身一人,在几个暗卫的陪同之下,乘坐吊篮出了城。别看刘涚武功不弱,但若是想要让他跟王重阳、马钰那样飞檐走壁,轻松自如的在笔直的墙面上行动自如,他还真是做不到。
“大人,都安排好了,对方也来了,就三个人!”
刘涚首先见到的自然是吴安邦。虽说夜色容易蒙蔽人的双眼,可是在夜色之下,灯光信号却反而更容易被分辨出来,比白日里更容易沟通一些。
听吴安邦这么确切的说,刘涚遂点点头,准备去赴约,他也不用强调什么环境监控之类的细节,这些事情如果暗队还做不好的话,那就枉费刘涚的悉心教导了。
“韩大人,好久不见!”
看见韩世忠和两个亲卫,刘涚满面微笑,抱拳而上。
“刘大人,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韩大人在黄天荡摆下天罗地网的时候,刘某人还是金兵的阶下囚呢!”
“刘大人这是想提醒韩某,不要轻视刘大人的崛起速度么?基础不牢,何以筑高楼大厦?”
两人说话之间,韩世忠身边的亲随缓缓退下,至于说刘涚身边的暗卫,更是早在刘涚开口说话之前,就已经遁入黑暗之中,如同是失踪了一般,不见了人影。
“不如坐下来说?”
刘涚开口提议。两人身边其实并没有凳子椅子之类的东西,根本都是荒郊野外,若是如刘涚说的坐下,那就只有席地而坐了!不等韩世忠回应,刘涚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双腿盘起,两手空空,应该说,这是一种最不可能发动进攻的姿势,甚至若是韩世忠暴起突袭的话,刘涚反击都很困难。
“也好!”
见刘涚坐下,韩世忠也是眉头不皱一下,丝毫不顾泥土地面是否干净,径直跟着坐了下来,两眼灼灼的盯着刘涚。
“大人这样看着刘某,刘某颇有些不自在啊!”
“无妨,韩某只是想看清楚,刘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听韩世忠这么说,刘涚心中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怕是有些转机,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起来,笑道:“哦?刘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其实刘某自己一直都没有弄明白,只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刘涚听说过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但闻其详!”
“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对待朋友,要如同春风一样的温暖。”
的确,这话还真是刘涚在“很久很久以后”听说的,幸亏韩世忠不知道这句话的来历,否则的话,韩世忠一定会笑疯了。
“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对待朋友,要如同春风一样的温暖。刘大人这两句话,当真是说出了我辈武将的精髓所在,若是能够做到这两点,怕就无愧为当世名将了!”韩世忠细细咀嚼着刘涚的这句话,不住的摇头晃脑,像真是被这话所打动了一般。
不过刘涚却是不相信,一个像韩世忠这样的人,会意志如此薄弱,所以他并没有去接韩世忠的话茬,脸上保持着微笑,等待着韩世忠。韩世忠不可能就是为了来跟他刘涚扯蛋,在双方如此情势之下,韩世忠主动提出见面,必然是真正有所求来的。
“看来刘大人是胸有成竹啊!也是,韩某都差点死在刘大人的一炮之威下,不过区区丧家之犬而已,何须刘大人上心?”
“韩大人说笑了,那一炮只是意外,意外而已,韩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回头我命人再轰一炮,保证不会那么准了!”刘涚说的是实话,首发命中这种事情哪怕是后世,也很难保证百分百的做到,遑论这个时代,那般落后的火炮。
然而这话落到韩世忠的耳中,却又是一种沉甸甸的讽刺,他哪里会相信,第一炮打中了,第二炮打不中?刘涚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提醒韩世忠,若是不服气的话,可以回去坐等死亡。
“刘大人才是真正说笑,想韩某也算是一条汉子,若刘人人一心要杀韩某,尽管放马过来!韩某今日来见刘大人,不是为了自己区区性命,而是为了这天下百姓!”
“韩大人不要激动,刘某并没有嘲讽之意,不过韩大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天下百姓,刘某只想问问,朝廷治下,百姓在哪里?”
“百姓?除了朝廷官员,那不都是百姓么?”
刘涚的这个问题,韩世忠还真没有好好的思考过,他也是一愣之下,随口说出来而已,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对还是错。
“先贤曾经说过,民众所求无多,不外乎就是有地、有妻、有子,生活安康,仅此而已!所谓盛世大昌,百姓富足,指的也就是这几个条件,试问,朝廷能够保证百姓们的这几个基本要求么?”
“这。”
被刘涚一席话逼问的韩世忠,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刘涚的这个问题。朝廷治下,或许有一些达到这些基本条件的百姓,可是更多的,是远远没有达标的百姓,那么这些百姓,是否还能被称为是朝廷的百姓呢?
“若是朝廷不能满足百姓们这些基本要求,那么在这些百姓的心中,他们就早已经不是朝廷的百姓,他们心中只会期盼,期盼出现一个新的统治者,让他们可以过上新的生活!故而韩大人口口声声说天下百姓,其实天下百姓并不等于是朝廷的百姓,百姓们心中想着谁,他们就是谁的百姓!”
“没想到刘大人不仅擅长谋略征伐,连唇齿都是如此犀利!韩某还当真是佩服,佩服!”
韩世忠无言以对,只能如此敷衍。
“韩大人,咱们也不要兜圈子了!南宋那个破地方,那个已经落后的朝廷,已经不适合韩大人了,来吧,为了天下百姓,刘某邀请韩大人,共谋大业!”
“刘涚!”
韩世忠眉头一皱,两眼神光灼灼,低喝道:“你这可是在逼韩某,谋反?”
“韩大人,你来见我,不啻已经反了!”
第498章君子定,金兵撤(上)
第498章君子定,金兵撤(上)
即便是夜色之下只有几个气死风灯的光芒,但刘涚那锐利的眼神,仍旧能够看出韩世忠表面严厉之下的一种气短!
这是英雄气短!惹的刘涚心中一阵感慨,即便如韩世忠之流又如何,在历史的潮浪之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奋勇搏击?在刘涚看来,韩世忠之所以决定今日来跟他见面,一方面固然有为大局考虑,更多的因素,怕还是为了自己,为了韩家!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越是站到高处的人,尤其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首先想到的,还是“家”,其后才是“天下”,这也是中国传统“家天下”这个说法的源头所在。
首先是家,然后才是天下!在韩世忠看来,将来这天的“天下”,或许是姓赵,或许是姓完颜,也有可能是姓刘,但惟独不可能是姓“韩”,既然顾不上天下,那韩世忠他也有必要为“家”多考虑考虑。
正如当初吴阶最终选择了刘涚托付全家,其思想斗争的过程,与韩世忠又何其的相像?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家都安顿不好,他又何来的资格,去考虑什么天下呢?
“怎么不说话了?”
一顿咆哮之后,韩世忠才惊觉自己表现的太过于了,如此的撕心裂肺反而是显得自己过于的心虚了!韩世忠自然也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思从让参将联系刘涚的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暴露了,就必定会被刘涚所识破,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千军万马的统帅,他总想着还有自己的面子,还有自己的尊严!
就在他开口质询的时候,刘涚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想着韩世忠拱手道:“韩大人,还望大人为天下百姓,做出明智的选择!我新都城百姓,益州百姓、巴蜀百姓乃至天下黎民苍生,恳请韩大人,率众归来!”
面子,尊严!
面子是别人给的,尊严则是发自内心的!刘涚此刻的举动,无疑就是在给韩世忠面子,让韩世忠感觉自己还有尊严。
“刘大人严重了!韩某乃是朝廷将军。”
刘涚起身,韩世忠岂能不起身?刘涚抱拳躬身,韩世忠岂敢不还礼?他口中说他是朝廷将军,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刘涚所打断,错非是他说的又缓又慢,刘涚又哪里来的打断的机会?
“韩大人言过了!在刘涚看来,哪有什么朝廷的将军,哪有什么朝廷的大臣,哪有什么帝王之家?”刘涚瞬间端正神情,开口问韩世忠道:“韩大人可知,在我新都城,官员是如何成为官员,又是如何履行职责?衙门又是如何运转?民众如何生活,这一切又是建立在什么之上?”
刘涚的一席话,将两人的话题直接从韩世忠是否要另投高明直接跳过,等同是在向韩世忠交底,让韩世忠看看,在刘涚治下的国家和社会,是否值得他韩世忠冒险一搏。
果不其然,刘涚的话当即就将韩世忠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开口询问。
然而这个话题着实是过于庞大了一些,想要将方方面面都说明白,别说是一天两天,就算是说个三天三夜,那些话题也是说不完的。
故而刘涚也只能是捡那些最重要的话题来说给韩世忠听,比如国家和社会的基础,就是法治,就必须要以“律法为准绳”,只要是触犯律法者,当一视同仁的受到律法的惩处,包括他刘涚在内。
光是这个,就足以让韩世忠感到无比的惊讶!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句老话说了几百上千年甚至更加久远,然而又有谁真的看到过呢?故而韩世忠的第一个想法,仍旧觉得这只是一句口号而已,然而刘涚却无比认真的告诉韩世忠,在如今的新都城,整个益州,此话绝非是口号,每年各级衙门的评审就能看出来,不是仅仅依靠上级评定,民众的投票,也会决定一个衙门官员的“升迁去留”,光光是这一点,在如今的宋廷,就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宋廷,放眼天下,又有哪个统治阶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也就是除了刘涚治下,没有一个统治阶层是真正将黎民百姓的心声听到耳中,放在心中。
“这,可是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
一番讲述,刘涚估计至少用去了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