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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胁迫我停止资助高技术企业。因为莱布尼娅非常骄傲,侮辱了他们的教义,才最终遭到不幸。他们中的一个头目本来都爱上了莱布尼娅,后来自然转为仇恨。他进行了一个恶毒的计划,按照自己的想像,把我的女儿改造成一个‘全技术’人类。那是一种半人半机器的活标本,大概是作为警示吧。他们用了不少时间和金钱,最后也没有成功。莱布尼娅的身体70%被机械化,一种松果体激素使她有了一些心灵感应能力。但这种能力副作用很大,她周围的人一受到疼痛刺激或惊吓,她都感同身受。我的女儿极其倔强,有一天,她在四肢被固定的情况下进行了一次自我催眠,全身爆发出巨大的机械动能,奋力挣脱了出来。可惜她已经丧失了自然人体的那种全身调节的本事,当场脱力而死。那个拘禁她的头目第二天一早才发觉,惊怒之下心脏病发作,最后一眼将我的女儿僵硬的形象……记录下来。”鲁宾有点控制不住速度,越讲越快,不得不停下来。我掏出香烟给他,他摇摇头。
“那么,这些跟‘镜框’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我找到莱布尼娅的一些头发,克隆了一个小莱布尼娅。头发中包含的基因有些缺损,我用一个东方男孩的基因补足了缺失的部分,所以她们两个不完全一样,尤其是相貌,有十分明显的区别。”
“私自克隆是违法的。”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在烟雾中,他的视线又开始茫然了。
“小莱布尼娅自幼喜欢天文。这次远征天狼星,她居然报名并且中选……”
“什么?‘镜框’中的人是你的女儿?”
“是的。”
我沉默了半晌。鲁宾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份文件来,丢在我面前,说道:“签字吧。”我一看,那是“镜框”的转让合同。
“我需要证据。”
鲁宾拿出两本像册,扔给我:“这是莱布尼娅和小莱布尼娅的影集,你比较一下。”又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这是那张虹膜影像。”
我先看那张影像,仔细端详了一番那个已经死去却依然直挺挺站着的女人。然后把像册打开,审视良久,抬起头来:“她们长得很不一样,我觉得……”
“那要做DNA比对,我也可以安排。不过你可以先看看像册第二页,这里,”他打开小莱布尼娅的像册,“有她三岁时在海滩上的照片。我亲自抓拍的。你看她背上背了我的大草帽,趴在沙子上模仿乌龟爬。前面有一只小乌龟,她就跟在它后面亦步亦趋。就在这儿,”他指着照片上一个圆圆的灰色小玩意给我看,然后又打开大莱布尼娅的像册,翻到第二页,“莱布尼娅两岁半时有过同样的举动,你看,这是客厅里拍的,她背上背着的是一口铝盆,前面的小乌龟是她刚从大鱼缸里抓出来的。这种相似你如何判断?”
我看看像册,暗中比较这两个胖墩墩,笑眯眯的孩子,忽然打了个寒噤。
他没有再说话,久久沉默之后,我抓起笔在合同上签字。
“我想走了,不管你这里是个什么节日。你的飞机能送我回去吗?”
“当然,这没问题。我的故事让你不好受了?”
“……我想问一句,”我说,“其他人你怎么对付的?我是说那帮‘绿党’。”
“我放过了他们,不过不是彻底宽恕,他们始终不曾离开过我的视线。”
“为什么要这样?”
鲁宾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茫然,看着窗外。我站起来告辞,鲁宾并没有起身相送。
“那种松果体激素,记得吗?”他忽然问道,“那种使我的女儿下决心拼死一搏的混帐激素?”
“是的,又怎么样?”我停步问道。
“我后来搞到了这种激素,它确实使人的神经发生很大的变化。我自己的经验是:只要能忍住痛苦,让某些感觉趋于麻木,那它就是个好东西。它使你极其敏感。”
“我……不太明白。你………注射了这种……松果体激素?”
他微微一笑:“比如,你是我的仇人,你害怕了,逃跑了,隐姓埋名给自己整了容,按说很难再找到你,但我可以。只要我跟你打过交道,我会顺着你的思路,摸索着你的感觉,一步步向你靠拢。只要你依然想逃跑,你的恐惧就会始终被我感觉到,你跑不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被吓着了,厉声问道。
“不要害怕。你与这一切无关,我的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大着胆子说,“罪魁已经死了,难道你想消灭所有的‘绿党’?像世界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像绿色和平组织?你能吗?真是异想天开!”我看他不动声色的样子,不由生了气,“你一个人够分量吗?”
“这跟绿党没什么关系。”他心平气和地说道。
“那么是那帮绑架者了,你……”
“他们那帮穷鬼,还没有碰过‘幸福’的影子,我干吗要动手?你来看。”他抓住我的手,走到大门外,远处迷宫道的树木在月光下透出重重暗影,星星低挂天空。我看到轩辕十四——那颗东方的红巨星已经升起到中途。
“这是自然界。”他庄严地说,“我们是大自然的产物,应该遵守规则。你也许在想,我是不是在说传统的报复法则?不,并不那么低俗。我说的是动态的平衡,一切都应该是平衡的,包括屠杀和拯救,结怨与复仇。技术文明使犯罪者轻易逃脱罪责,这是不对的。”他一时喘得说不出话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问道,“你有这么庞大的企业帝国,这么棒的庄园,还想干吗呀,这辈子你在乎的不可能只有女儿吧?”
半晌,他喘息才恢复均匀,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可以走了。”
飞机绕庄园一周,开始爬升。我和刘相目不转睛地望着下面,鲁宾的人已经看不见了,灯火辉煌的主建筑群现在变得很小。
忽然眼前一暗,下面的灯光全熄。
我紧张了,刘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一股烟夹杂着火苗在树林中升起,没有风,烟冲得很高很直。我想通知鲁宾失火了,却打不进电话。我立刻向警方报告。
火焰扩散得极快,转瞬间整个庄园被浓烟包围,主建筑群完全看不见了,似乎能听见大火劈啪地燃烧,闻到树木烧焦的味道。我的震惊是无可比拟的,刘相也反应过来。他抬头指着远处的山谷,有两架飞机刚刚起飞,向着东方爬升。下面的大火已经蔓延到庄园以外,照亮了我们飞机的机腹,给云层染上一层异星球的凄凉光辉。
“为什么要这样?”刘相喃喃地说着,我没有回答,整个归途我没有再开口。
“我是鲁宾·萨莫沙。请将下面的文章下载,否则我设计的病毒将感染您的计算机,使它在五天之内无法进入互联网。
“我成立了一个恐怖组织,其行动对象是其它任何恐怖组织。我们判别目标只凭一个条件:对象是否曾伤害无辜又不曾为法律充分制裁,那些凭借律师的才能而脱罪的人也在范围之内。我们不要求国际司法机关对我们网开一面。请全世界所有被害者的父亲和兄弟向我靠拢。我们有足够的经费和技术准备,相信本会一旦成立即难以扑灭,它的兴衰将取决于其它恐怖活动。我将不定期地上网公布入会细节。下面是本会第一次行动时录制的摄像和图片资料,如果您认为过分血腥可以不看。谢谢您的关注,病毒已消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