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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恨自己,为什么还会保留着对这个人的感觉?为什么她的心会变得七零八落,每一块里,都包含着一个男人?
萧悦行没有再说话,将玉笛放在唇边,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吹了起来。他相信,他爱的那个女人会听到的。
蕙绵也不再管他,又在灯笼的照引下循着来路回了。同时,心中更加急切地盼望着明天。
她不知道,她刚刚在梦中还惦记着的男子,在她出门时也正远远地朝这边过来,将他们的对话完全收入耳中。
他想过去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他想过去问问她,这么多日子的点点滴滴,难道都是做戏?
他更想问问自己,爱上的为什么非要是她?
但是,他不会去问。
他愿意自己的人生中有这么一份浓烈的爱情,愿意有一个人让他爱到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愿意有这么一份感情让他不顾一切。
非如此,他的这一生,都只是空荡荡的一个虚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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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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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天气严寒,太阳从东方升起之前,路边的干草上结下了一层层的白霜。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一口气哈出去,眼前腾起一片白雾。
这个时候的路面上,除了少觉的老者,行人还很稀少。
一骑白马飞驰而过,搅动着寒冷的空气。马上的男子神情冷峻,似有千万难解之事聚集心头。
到了要换喜服的时节,他才发现自己有许多话想同她说,想就这样带着她离开。他不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不想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放在郊区别院。
纵然知道她心中还有着另外的男人,纵然知道她并未完完全全的爱上他,他现在只想问她一句,“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若点头,这皇子身份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带着她浪迹天涯。他愿用一生的时间,小心地呵护她那颗破裂的心。
若庸冲进房间的时候,蕙绵破天荒地已经起床来。听见响动,她转头朝扶着门框喘着粗气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起身走到他的身边。
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就将她拥入怀中。
“你怎么来了?”蕙绵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问过话,眼眶中已溢满了泪水。
昨晚见过萧悦行之后,回来睡下没多久,她又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在梦里,他穿着华贵的喜服,骑着精神抖擞的骏马,迎娶了黎莫如。
她握着那个白瓷瓶,一直等到了黄昏日落,才将一瓶药全部混水服下。她看见了他听见夏香去王府里喊他时满脸恐惧的表情,看见了他不顾一切的扔了正要挑起喜帕的秤杆。
她看见他一路上跌跌撞撞而来,下马时几乎是从马背上滑下来的。那个时候,她就后悔了,她悔,为什么她要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随着而来的御医果然不知她是何病症,他只是将疼得浑身抽搐的她抱在怀中,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她还是恍恍惚惚地听见了什么,梦中没有听清的一句话语,梦醒之后却清清楚楚地回想了起来。
他说:“绵儿,你想我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狠心地对待自己,这么狠心地折磨我?”
她果然将黎莫如整的很惨,而他,那个她恨着的男人也跳了崖,只留下一只断成两半的玉笛。
看着他死了,她的心中却没有半分高兴。
在梦中,阮安之对她说,她有了身孕,已经一个月零两天了。它正是那天他和她在暖房中的那次欢爱中产生的,当时,听了阮安之的话,她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悦。
是的,她有了他的孩子。
那个时候她便决定,要真真正正的做他的女人。
但是,因为她,黎莫如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三朝回门时亦是独自一人,成了京城中茶余饭后的笑谈,她怎么会放过她?
因为她,若庸那样不顾皇家颜面,皇后又怎么会让她再留在自己的儿子身边?
没过多久,若庸就被皇上找着借口,让他离开了京城一段时间。黎莫如在他离去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带了人把这个别院火烧一净。
她对她说的话,她就是梦醒后想起,也觉得浑身颤抖。
“你知道吗,被火烧死,是最残忍的一种死法。因为火不会先将你的心吞噬,而是从外面的皮肤一点点的开始,外面都焦了,可心还是活着的。它会让你好好的体会一下,我一个人看着那盏红烛一点点燃完时的心情。”
她醒来之后,突然间就不恨萧悦行了。黎莫如也只是一个想要守护自己爱情的女子,她有什么错?
那她自己呢,也没有错,可是再继续走下去,那就是错。
蕙绵伏在他的肩膀上,梦到的那些情景,在脑中再次鲜活起来。他回来后知道她死了,竟然将别院王府中的下人,全部杀了个干净。而他在精疲力竭的晕倒之后,重又清醒时,竟成了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
梦中他那双无神无彩的眼睛,让她的心像是被插进了一把钢刀,尖锐的疼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此刻抱着他,她不禁将不断流泪的双眼埋在他的颈窝。
若庸感受到颈间的湿意,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看见那些从她的眼睛中流出来的泉水,他认真地用嘴唇一点点将那咸涩的水吮舐干净。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直到她不再有泪流出,他才将嘴唇贴在她的耳边,问道。
蕙绵看向了他,看到他眼中包含着的期盼,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她又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声道。
若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答应了?但,他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了。他这样问时,已经料定了她的拒绝,可她竟然答应了。
“不是要带我离开吗?我们快收拾东西吧。”蕙绵敲了敲傻愣在那里的男人,笑着说道。
“好”,若庸回过神来,高兴地大喊一声,却又低下头像小鸡啄食一样,在女子的脸上亲来亲去。
“好了,我们再拖拉,被人发现了,就走不成了。”蕙绵将男人的脸推在一边,娇声提醒道。
“是,绵儿说的极是。”若庸停了下来,仍旧掩不住兴奋道。
“我们只带够足够的银两就行了,其他的东西,到了我们安置下来的地方再添置。”他想了想,又这样急匆匆地对女子说道。
若庸确实是太高兴了,一边说着,一边扯了个包袱就在那边收起东西来。这还不算,包袱里的东西没装好,就又手忙脚乱的去拿抽屉中的银票。
蕙绵倒是站着没动,只在那里笑看着左右忙乱的男人。
这时只听见噗通一声,夏香出现在门口,对着蕙绵跪了下来。
“小姐,您不准备带着夏香吗?”
蕙绵看着夏香,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她绝对不能将夏香留下,这样想着,她看向了若庸。
“绵儿,人多了,就必然要用马车。我怕,咱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发现的。”若庸也停了下来,走到蕙绵身边,迟疑不决道。
“王爷”,若庸话才刚落下,卓越卓凡也进了屋子。
他们两个人从小就跟在若庸身边,这个时候听见主子的打算,便也下定决心要跟着。
“我们不能一起走吗?”蕙绵真的舍不下夏香,便带着些祈求的口吻问道。
“王爷,属下们跟着,一路上也能够保护您和楚小姐。”卓越见王爷仍然迟疑不决,便又沉声说道。
“好,准你们跟着,不过我们不能一起走。”若庸低头沉思了会儿,声音坚决道。
既然这么决定了,夏香也急急忙忙的去了自己的屋子里收拾起东西来。卓凡看着那个出了门的身影,不禁微抿了嘴角。
若庸吩咐卓越将他的衣服拿来一套,快速地换了,又让蕙绵换上了夏香的衣服。然后对卓越卓凡做了简单的交代,便拿起披风,揽着蕙绵出了大门。
下人们看见了王爷大婚之日还要带着楚小姐出门,心中虽然感到疑惑,却并不敢多问。想到前几日王爷曾带着楚小姐半夜出游的事情,便又明白了一二分。他们只是感叹,王爷对楚小姐真是宠到了天上。
一到了外面,若庸就扶着蕙绵上了马,他随即也跨坐在蕙绵背后。“准备好了吗?”坐好之后,男人在她耳边沉声问道,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蕙绵将刚刚藏在披风中的包袱又紧紧地抱了抱,应了声“准备好了”,随着她这一声落下,马嘶鸣一声,飞奔而去。
现在太阳才刚刚露出了脑袋,加上又是大年三十,路上宽宽阔阔,没有多少行人。
若庸驾着马一路狂奔,直到百里之外的一家客栈才停了下来。
他带着蕙绵进去又换了身平民打扮,两个人都小小地化了个妆,才又开始行路了。
若庸座下的白马是千里宝驹,素有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之称。两人只在客栈停了那一次,此后再没有丝毫停留。
所过之地,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地贴春联,准备年夜饭。
每当路过村庄小镇时,蕙绵都会颇感兴趣的浏览下路边的风景。当看到那些捂着耳朵放炮仗的孩童时,心中更是溢满了柔情。
看到那些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她不禁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这里,会真的像梦中阮安之说的那样,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吗?
当太阳一点点西斜,将光线长长的拖在地面的时候,他们到了济州地面的一个名叫粟桥的小镇。
才进了城门,若庸便笑着对蕙绵道:“我们今日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三更便行。”
蕙绵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夏香他们。若庸让他们三个一路,只说了日后汇合的地点,就这么带着她出来了。
“我们什么详细的计划也没有,夏香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到达?”她坐在马上,满脸忧色地问旁边牵着马的男人。
“别担心,我们这一天不也走了这么远吗?卓越卓凡两个都是高手,没事的。”见她有些担心,若庸忙笑着安抚。
但是他的脸色却在这时变得凝重了,他怕这个女人只是一时冲动,怕她在日后的路程中后悔。
听了他的话,蕙绵倒是放下心来。他们这两个主谋,不也平平静静地走了这么远吗?有他在,自己就只管享受这路上的风景好了。
虽然这个时候严寒封锁着这片土地,但是她的心境却是异常的开阔。蕙绵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因为一场梦而这么想开了。
她正笑着和路边坐在门墩上的老头老太太摆手打招呼,男人支支吾吾的开口了:“绵儿,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你会不会后悔就这么跟着我出来?”
“相公,饺子好了,去外面把那三个疯小子喊回来。”
蕙绵听见他的话,正要回答,远远地听见了一家庭院中传来了妇人的大嗓门儿。她笑了笑,故意停了好长时间才说话,“傻相公,我都跟着你出来了,就算后悔,不也什么用都没有?”
若庸听到,只顾牵着手中的马缰,傻愣愣地笑着往前走,连路也顾不上看了。
蕙绵正要将他嘲笑一二句,却眼看自家的傻男人就要与迎面而来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子撞上,便连忙喊了他一声:“相公,撞到人了。”
若庸这才回神,一伸手就扶住了那个因为快速奔跑而刹车不及,撞到自己身上的孩子。“走路小心点”,男人心情正好,丝毫没有嫌那个流鼻涕的孩子脏,还这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他虽是粘上了一圈胡子,做了粗狂的打扮,但天生的高贵气度,还是让那个小孩子一时怔住了。
眨眼间,后面又跑出了两个小子。可能是要过年了吧,三个小子虽然脸蛋有些脏,但身上穿着的都是一色的新衣服。
蕙绵看着这三个相差不大的孩子,不禁猜想,这三个会不会就是刚才那个高嗓门妇人口中的疯小子?
她正想着,后面跟来的两个小子中的较大者,朝那愣在若庸面前的孩子喊了声道:“三儿,快回家了,晚了娘又该骂了。”
“哦”,那小孩子又抬头望了望马背上的蕙绵,才应了声。
蕙绵见那小孩子应了话,却没有动作,不禁想跟他说句话。才要开口,就听见那边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喊声:“三儿,快回家了,别耽误人家赶路。”
“你们是要回家过年吗?”小孩子没理会自己的父亲,先看了看若庸,才又看着蕙绵问道。
“是啊,不过我们家离此地还有很远,赶不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