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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太子殿下夸奖”。蕙绵只好两手扯起裙角,低头倒后一步答谢。
她新颖的有些调皮的一礼,又令某个太子心情很好地大笑起来,他觉着这下皇弟多半不会拒绝这个侧妃了。
“绵儿,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楚无波略瞪了太子殿下一眼,便吩咐女儿离开。
过臀的乌黑长发,还有那掩映在黑发间的紫色纱带,再次带给众人一种赏心悦目。尤其是流风,他太满意她选的颜色了。男人看了看自身的一袭深紫,满意地点了点头。
“楚小姐竟然这么美丽,我都忍不住想娶她回家了。”
“赵兄,你当初不是说那样恶毒的女人就是倒贴给你,你也不要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
“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左相能让你进门吗?”
没有心情再往台上看一眼的男人,乌拉乌拉的讨论着,远处听着乱哄哄的一片,听不清说些个什么?
女人这时不满的却在多数。
“瞧她那个样儿,给她几分颜色她还真开起染坊了。”
“就是,也不看看,她哪能跟金盛华比一毫?”
“好歹是个世家小姐不是?也不怕丢人。”
上了些年纪的,倒有向楚无桑称赞蕙绵的,不过用心不得而知。
“无波一个大男人,难免不会管教女儿。”
楚无桑的声音冷冷的,她再看对席,儿子早没了身影。
“绵儿,今日你可把我惊住了。”男人突然从后面出现,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纤腰,声音异样低沉。
蕙绵正要去向离乱道谢,腰身间出现那个有力的手臂时,她就猜出了来者是谁。
“你放开我,还嫌闲话不够多吗?”
“再多些才好,这样你就不得不嫁给我了。”虽是如此说,流风还是将手臂收回,摸了摸下巴笑道。
“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是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的。”蕙绵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流风,又认真又不客气道。
流风盯着她的双眸,好长时间没有转动,但最后他的眸子里仍然流出了笑意。
“那我只好去做和尚了。”他道。
“哼,我看郊外玄灵山上的玄灵寺就很不错。”女子转头,轻巧的离开。“阿离那家伙去哪里了,算了,先去换衣服。”她边走边想。
“宝贝绵儿,我若是做了和尚,你不就更不能喜欢我了。”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挑逗。
见她不理,便又挑起话题。
“绵儿,你穿的什么鞋子,个子倒显得高了些。”他靠近女子,伸手朝着自己比了比,点点头:“嗯,确实高了些。”
“我是去换衣服的,你还跟着我?”她被他聒噪的不耐烦,回头道,不过她显然忘了流风的特性。
“如果绵儿不介意的话,陪着你去换衣服,我乐意之至。”他看着她笑道,心情极好,他是以“调戏”她为乐的。不过,战况不佳就是了。
“我很介意,请你不要跟着我。”她对这个散荡风流的男人真的是很无语,说过话就加快脚步走了。
蕙绵才一换好衣服开门出来,男子就闪到她的面前。
“你怎么不穿那身紫衣?”他看着她身上玫瑰色夹杂着白色的衣服,不满道。
“我觉得这件很漂亮啊。”蕙绵瞟了眼他身上的深紫,故作不知道。
“你再这样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给你一个吻的。”他看穿她的故意,笑起来,有些威胁道。
“请你不要这样调戏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蕙绵给了他一脚,很遗憾,这时穿高跟鞋已经被换下来。她下了脚,才暗自后悔。
“在哪里,带过来我看。”男人听了没有恼怒,倒笑得更欢了。
“很快。”她说过这句话,错过他出了小院儿。他也立即跟上。
这时候那些来拜寿的年轻者,大部分都已散开在府里的花园中了。金盛华也在其中,她一舞过后就被留了下来,此时已经换下了舞衣。
蕙绵听了下人传来的老爹的话:让她去花园里招呼那些同龄者,有些退却,她觉得她跟这些大门中的世家小姐,必定谈不来的。
不过多亏了流风,有他在还是帮着蕙绵挡了不少攻击和奉承。她没一会儿就从那个小圈子中退了出来,回头看眼被围在其中的流风窃笑不止。
“哎呀,流风,我的帕子掉水里了。”某小姐声音娇弱道。
“流风,你瞧我的绣技有没有提高些。”
“流风,咱们去下棋吧。”
蕙绵在外面听着,又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不过流风对女人都很好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
楚家的这个小花园算不上大,但是别致的景点却很多,因此各处都散着些三五成群的男女。出乎蕙绵意料的是,她遇到的每个男人都会彬彬有礼的与她招呼。
“男人原来真的都是视觉动物。”确信不会再碰到那些男人时,蕙绵拍了拍胸口小声道。
不远处假山边,有一男子负手而立,一身纯色灰,布料流动飘逸。再有他束发用的玉冠,远远看着,像是有一圈淡淡的光晕萦绕周身。
蕙绵笑了笑,这样如玉的背影,便知是他。她故意放轻了脚步,轻轻走近。自从那日玄灵山上简短的谈话过后,她对他就增加了些亲近感,其实她本来也很好奇这个如仙如玉的王爷的。
另一个方向,云飞卿看见了她,正要提步走来。但是看见她的动作,他脚下的步子不禁慢了下来。每当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一起时,他的选择都是停下,远远看着。
“嗨”,蕙绵悄悄走近,抬手在男子左肩上拍了一下,同时喊了一声。男子像是被惊,随即转向左边。
“喂,你想什么呢?”她却从他的右边跳出来,笑得十分调皮:这人不像那么笨啊。
若庸刚才沉浸在思绪中,被她一拍确实猛惊回神。他调整了还没有完全左转的身姿,转向女子,看见了她好笑的目光。
“我在想,你的这份贺礼准备的肯定很用心吧。”男子稍稍组织了语言,缓缓道。
“那当然了”,她点头,又问道:“我跳得怎么样啊?你这个赏舞专家来评判一下。”她知道他最爱看舞,府里也是舞姬成群。
“很好,灵动。”他虽觉得“赏舞专家”这几个词很奇怪,略微也明白其意。
“肢体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你那么喜欢舞蹈,是不是也因为这样?”她很喜欢他的评价,便笑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若庸看了看她,良久才回道,刚才一刹那他竟有将儿时的梦境讲给她听的冲动。
“那你会不会跳?”蕙绵冲口问,不过看见男子有些疑惑的眼神,她马上就明白自己问得不应该。
“不会,我以为,舞蹈只有女子舞出才美。男子身姿太笨拙。”见她话出口后的懊恼神色,他便笑着回答。
“你真是奇怪的论调。”蕙绵有些不同意道,然后又就力量美向他做了很多说明。若庸听着,不时提出问题,两人的谈话气氛很好。
才和众官分别到了花园中的太子殿下,远远地看到这一副景象,不禁笑出声来。要知道,自小他就很疼爱这个三弟。现在他的“怪病”终于要没有了,他当然高兴。
“不介意我们加入谈话吧?”黎莫如满是笑意的声音传来,二人的谈话被打断。
若庸回头,看见并肩过来的两个女子:黎莫如,金盛华。“你不是不舒服?好些了吗?”他看着黎莫如问。
“出来吹吹风就好多了。”黎莫如走到他近旁才停下,然后转向蕙绵,又笑问道:“王爷和姐姐在说什么呢?”
蕙绵好像只比她大了三天吧。
蕙绵却并不知道两人孰大孰小,对她口中虚假的“姐姐”两字,更是从心底厌烦。于是她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也没有回答。
若庸看了不说话的蕙绵一样,轻皱眉头,然后才无事般地开口:“随意闲聊。”
金盛华这时看见黎莫如与他亲近的样子,心里也讨厌极了。外人都以为她不喜欢他,可是只有她知道是他对她从不越雷池一步。她虽是舞女,却骄傲至极。她以为,她总有一天会让他看到她的好,主动求娶她。
“我又新编了两支舞曲,你什么时候看看,给我提些意见。”她这时笑道,言谈间很是随意。
“我随时有空。”若庸回答,淡淡的。
金盛华眉头暗皱,看见一旁不说话的蕙绵时,她更是没有来的烦躁:无疑,今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小姐,胜过了她。
“楚小姐好身手,盛华佩服,哪天我们两个比比?”她的“好身手”有更深一层意思。
“金姑娘过奖了,若要比,绵儿自当奉陪。”蕙绵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不善,回答的十分客套。
金盛华笑了笑,她就不信她自小练舞,能比不过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一支舞曲准备很长时间,跳得好些是应该的,不知道你的临场发挥怎么样呢?”她笑着向蕙绵挑战。
“金姑娘现在就要出题吗?”蕙绵不动声色,问。
若庸心中期待,他很想再确认一次。
金盛华笑了笑没有回答,黎莫如转变了话题。
后来某个太子殿下见这里热闹,也摇着扇子潇洒地飘了过来,再加上脱身出来的流风。这个地方没一会儿就变得闹哄哄的了。
晚上蕙绵才知道,那个本定近日回来的大哥,因为才两个月的女儿染痒便推迟了归程。他令人送来的贺礼上午时就到了,还附带了一份给老爹的信。
不过这些蕙绵都没见到,她心里隐约有些小失望。因为她已听到过好多次旁人提到他了,老爹生辰前几天她就一直在推算他是这天回来呢还是那天回来。
直到昨天蕙绵还以为这个大哥今天定会到了,却没想到没回。不过她也只是怀着一点点的失望,很快就睡得香甜了。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推着湖面形成了一道道皱起的波纹。
蕙绵靠在大船的栏杆上,托着下巴眺望着湖面,左边是不时转头看她一眼的云飞卿。夏香与剑魂侍立在后。
听着远处传来的鸟鸣,还有游人的欢闹声。蕙绵才从刚才黎莫如,暧昧不明的话中转变了心情。
“姐姐的舞跳得很好,改日可一定要教教我。我的舞王爷最近都不喜欢看了呢。”蕙绵想着那女人说这句话时微妙的笑容,不禁小声嘀咕:“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时楚无波的生辰已经过去五天了,而他也正在准备和工部官员南下左州的事情,大约三日后就要出发。
而蕙绵之所以会在这所豪华画舫上,是因为昨日接到了琼玉王爷命小厮送过去的请柬。她对于这些贵族们无事时的聚会不大感兴趣,但是同样收到请柬的云飞卿却鼓励她出来看看。
“说什么呢?”注意到女子的咕哝,他笑着问道。
“没有”,蕙绵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男人,又问道:“三哥,你说王爷为什么那么喜欢舞蹈,但是他自己却不会跳?”
“男人跳舞,不妥,不雅。”云飞卿依然笑着。
“那你说,王爷现在是不是拿我当知己了?”蕙绵撇了撇嘴,想起了见面时跟那人的几句话,又问他。
“是,看的出来,王爷很欣赏。”他这时的笑容有些勉强,女子的这一句话才提醒了他若庸的变化。“现在只有我是最接近你的。”男子又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哎,这些公子小姐们没事了就聚个会跑到一起玩,有什么意思啊?”她停了一会儿,听见画舫二层上的谈笑声,不解道。
“贵族子弟,衣食无忧,当然要常常聚在一起了。下下棋,或者投壶,或者交谈,都比闷在大宅子里有意思。”
“不过我觉得这样,还不如一个人在家有意思呢。”
“那是因为你在她们中间找不到相投之人。”
“那你肯定也找不到。”
“怎么说?”他笑问。
“因为你也常常待在家里不出门,比我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确实。”云飞卿无奈摇头,又随口道:“我往年除了冬季留居京城,其余时间多是在外面的。”似解释。
“是吗?这些我不知道哎。”蕙绵有些深思,随后又问:“那你不在京城,都去哪里玩?”
云飞卿却因为那句“不知道”注视了她好半晌,以往他离府时她虽没有送他出过门,但是怎么能说不知道?
“若不是今年初春时,我风寒一场,如今可能仍不在府里呢。”他说地轻轻的,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
“哦,三哥,你到底是什么病?”蕙绵没有察觉,继续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