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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过后就会有收获,我成了什么‘玉笛仙’。就连鸟兽虫鱼都会停驻下来听我的笛音,我觉得我对你的爱应该也会把你感动的。”
“但是我错了,跟你表明心迹,却得知你早已倾心王爷。当时的我真的是,痛不欲生。”萧悦行缓缓说道。
“我用笛曲为你伴奏,看着你得到他的青睐的那一刻,你知道吗?用凌迟处死来形容我心中的痛苦,一点儿都不为过。”
黎莫如听着身体无法动弹,口中也说不出一句话。萧悦薇也早忘了屏风后的蕙绵,她从来都不知道哥哥爱的那么令人心痛。
蕙绵已经四肢麻木了,只有听觉,只有听觉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她的脑海中。她竟然能听着自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倾诉爱意而无动于衷?但是她就是动不了,只知道外面的人还在说话。
“你知道我曾经有多讨厌她吗?”他断开前面的话题,又说。虽未说她是谁,但他们都明白她是谁。
“恶毒,以前我只会用这两个字形容她。其实在我心中,她是连你的提鞋丫头都不配的。但是她竟然能吸引到琼玉的目光,我也是个男人,那日左相寿宴上琼玉的眼神我看得明白。”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在犹豫,我不确定是不是要去接近那个女人。”他说到那个女人时,无声的笑了笑。
“画舫上她竟然敢打你,那么多人都在她竟敢打你。那一刻我就决定了一定要去追求她,让她再想不起琼玉来。”
“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投入到我的怀抱中,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很怕被她拒绝的。但是没有想到,那么容易……”
“她同意我的追求以后,我却开始厌恶她了。那种厌恶我怎么样都压制不住,无论她做什么,总能让我厌恶。那段时间,我一刻都不想看见她。我不知道,我怎么能够把一个人厌恶到这种程度。”
“她那种人就是令人讨厌的。”萧悦薇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便插话道。
萧悦行看了她一眼,眼中仍带着笑意,萧悦薇这时才意识到哥哥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说我对你的爱像无极的高空,对她的厌恶就像无底的深渊。我从来都不敢想……”
“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蕙绵这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只是在昨晚,他们还在一起……今日,他在她背后就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
“小姐,你不要这样。”夏香被她全身发抖的样子吓哭了,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当这个男人看着你喊出其他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说出这么下贱的话”。流风的话再次在她脑中轰轰作响。
“你知道我曾经有多厌恶她吗?”“有多厌恶她吗?”“有多厌恶她吗?”
她只能听见这句话,一颗心在胸腔中强烈的乱蹦,却躲不住他那言语间形成的飞刀。她以为的爱情,就是他妈的一个大骗局,或者连个骗局都不算,只是一场大笑话。
萧悦行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有些惨烈的声音,脸色瞬间煞白。他顾不得一切,什么也看不见,只凭着感觉冲到了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是纤弱的她,满脸泪痕的她。他还没有准备好告诉她,怎么能让她知道?怎么能?
蕙绵一看见那个身影,那些声音在脑海中更加响亮。她只感觉胸腔内一股咸腥,似乎要冲跃而出。其实那血也只是被她吐了出来,就像吃了让肚子不舒服的东西那样吐了出来。
“绵儿,你怎么了?怎么了啊?”萧悦行这才有力气上前,他想扶住她,却被她一闪躲开。
“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不要这样吓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蕙绵只是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东西。看着他,却又好像没看见他一样。
“我要说,我不相信天和地能够倒转。我以前从来不会相信这样天和地倒转的一天,会有这样的我爱上你的一天。”
黎莫如听了倒退两步,萧悦薇眼睛瞪得好像合不上了。
“你听听我的话,好不好?”萧悦行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立即上前将她抱住,力道之大,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疼痛。
“萧公子,你可真是一个少见的痴情种子。”女子十分缓慢的在他耳边说道,几乎是机械的,让人担心她说过这句话就再也不能说话了。
但是她说过这句话,就一把挣开了抱着她的男人。他只拽住了从她身上撕下的一块轻纱。
“小姐。”夏香狠狠地推开挡着路的男人,一路跟下楼去。
“萧、悦、薇。”男子蓦然回头,紧紧盯住那一边的女人,将她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敢这么阴我?”他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这个时候,他再也不是那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了。
“哥,我只是不想你一直错下去。”萧悦薇缩了缩脑袋,却依然道。
萧悦行听了,眼中又窜出一股火苗,但他犹豫再三,只是一把将她搡到地上。顷刻之间,只见白色衣衫,消失在窗口处。
蕙绵跌跌撞撞地跑在街上,她一直哭着,自己却感受不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哭了,只知道自己很乱,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像活了一样,在她的脑海里跳来跳去。
她只能抓一句话,“你活该,你生下来就是被人讨厌的。你活该,活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张露芳,你骂的都是对的。
她的路突然被人挡住了,她看见了白衣以及白衣上的绿的欲滴的竹叶。她想了好久,才知道他叫萧悦行,那个骗子。
萧悦行站在她的面前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抬袖把她的眼泪擦干净。
“你不是要解释吗?”女子的眼睛就像个有源的小溪,脸上的水总也不能擦干净。
“萧悦行是个混蛋,他确实骗了你。可是,他真的爱上你了。你相信吗,他曾经有多么讨厌你,现在就有百万倍的爱你。天和地之间的广阔,也不及他爱你的一半。”
男子看着她轻声道,不觉间也滑出了两行泪珠。“你信吗?”他看着她又问道。
“我、不、信。”蕙绵同样看着他,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爱恨都没有。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对待这一个男人。
她想,说不定下一刻,她就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对着他了。
“那我对你、对天发誓,若我萧悦行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死后万劫不复。”他伸出三根手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女子看着他却突然笑了,她知道要怎么对他了。
“那你就站在这里,等着那上面的雷劈你吧。”她靠近他一步,一只手指了指暗沉的天空中的电闪雷鸣。她笑着说话,眼睛里却先流出来两条小溪。
萧悦行被她这一句话五雷轰顶,站在天幕下的身体再也没有力气动上一动。女子错过他走开了,带起一丝风,将他的头发吹动。
这是早晨时,她才抚摸过的头发。
离开那个男人,蕙绵一路狂跑。她想大声哭,可就是哭不出来。她只知道眼睛里一直在往外流水,可是那东西却不能让她伤心。
伤心?伤心的时候早就过了。她承受着那么多男人的祝福与呵护,只是闹了一个大笑话?
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下了起来,她有一会儿能听见有个人在叫她,一会儿却又听不见。雨越来越大了,她只好躲到一棵大树底下。
她听见雷声,觉得说不定一会儿这棵树就会被雷劈到了,那么或许那就能逃开这个世界了。逃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残忍了,不管她多么努力,都得不到幸福、得不到爱。
她是一个碍人的东西,总是妨碍别人的路,而她却还觉得自己拥有的蛮多的。多可笑,她竟然常常对自己说,珍惜自己拥有的吧。可是看看,她拥有的是什么?都是一些骗人的鬼东西。
一百零三
蕙绵背依着树,用双臂一点点的把腿收在怀里。她很认真的在想,自己到底拥有过什么?为什么她那么会自欺欺人呢?
这是宫挽月从客栈查账出来,走到岔口转弯时,眼睛一瞥间看到的景象。他只是看着那个缩在树下的女子有三分的像她,便接过小厮手中举着的油纸伞。
“你先回府。”他吩咐过,就打着伞朝那棵只剩些许黄叶坠在枝头的大树边。
“绵儿?”他才走近几步,就一把撂了伞,身影一闪到了女子跟前。“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淋雨?”
女子的头发已经被打得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她的神容间满是死亡的气息。宫挽月见她这个样子,害怕极了,也心疼极了。
“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女子耳边,停住不动。
“你是谁?”她看着他问道,似乎也在很努力的想他是谁。
“我是宫挽月,是你的二哥。”他一欠身就把女子抱在怀中,他不知道是谁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谁敢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她也伸出手,抱住了男人的腰,倚在他的怀中。他的怀里好暖,她躲在里面就不会冷了。
“我带你回家。”男子感受到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全身有些激动的一抖。当注意到她的瑟瑟发抖时,他立即抱着她起身。
“不要回家,不要回家,我没有家。”她却对他的这句话异常敏感,捶着他的胸膛挣扎着下来。
“好,我带你回我家。”男人立即安抚,声音中是心疼的沙哑。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夏香这个时候才寻了过来,也是被淋了一身冷雨,像极了一只落汤鸡。她看见被二少爷抱着的女人立即走上前去。
蕙绵不知道为什么,在夏香靠近的时候往男人怀中一缩。她见证了她最悲惨的一刻,被全世界抛弃并决定抛弃全世界的一刻。
“小姐,是奴婢呀。”夏香哭着喊道,她有些明白,小姐为什么不想看见她。
女子却依旧躲在宫挽月的怀中,几乎连呼吸都不见了。
“你回府里,免得家里的人担心,我带她去我那里。”宫挽月无暇向这个小丫头追问原因,只让她回府传话。
夏香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看着那个男人抱着小姐离开后才深呼一口气,抹了抹眼上的泪珠。她握了握拳,给自己打足了气才向府中走去。
她竭力装作无事的样子,想起前一天她还认为不错的萧公子两排牙齿直打颤。
“小姐呢?”夏香才整理好表情,跨进府门,就被等在一边的离乱拦住了。
“小姐说想去二少爷那里玩,让奴婢先回府来。”夏香低下头道,她不想把小姐的伤疤揭示给这些关心她的男人。
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对小姐的心思,所以她不能说:小姐以为的如意郎君是个大骗子。她不能想象,小姐将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为了她几度接近死亡的三少爷。
错拿鱼目当珠,在这样的事情中,即使那鱼目真的一钱不值,小姐就能不伤心吗?
“你出门的时候不是带了伞?小姐怎么会想起去二少爷那里?”离乱见这丫头神色不对,咄咄逼人的问道。
“伞给小姐打了,小姐想去二少爷那里了,不可以吗?”夏香抬起头来,强硬道。“离统领,小姐的事情您管得太多了。”她错开离乱,向府里走去。
离乱站在那里有些定定的,她真的生他的气了。现在都不想理他了,连她的丫头都变得一副讨厌他的样子了。
夏香回去后没有理会其他三香的追问,把自己关在房里洗个澡就想去二少爷在外面的府邸。她都将步子迈出了院门,却又转身回了。
小姐这个时候,定不想看见她的。
斜月街,是宫挽月的街,整条街里只有他的一栋大宅。他赚的第一笔钱,就是用来买了这条街的一半。
大宅占地极广,只一个大门就有六百六十米。用宫挽月的说法,这个数字吉利。整个京城中像他这样一宅占一街的也有三四处,不过却都不如这条斜月街华丽。
他狠狠地炫富,连皇上也对他礼遇有加。
这时宅子内部,中庭的一处卧房边,一身*的宫挽月已经站立了好长时间。他的一身青灰色锦袍,已经被雨水浸成了深绿灰。
“少爷,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这时一个梳着低矮发髻的少妇,来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宫挽月要求宅子里的所以人都以少爷称呼他,他虽独立在外,却时刻将楚无波摆在上面。
宫挽月没有动,只是侧耳倾听着房间里她的声音。就算只有呼吸声,他依然安心。
“姐姐在里面,想必很快就会处理妥当了,你不要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