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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笔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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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锦说:“长青,分析一下。”

我一愣:“这有什么好分析的?”

“不,这也属于社会学的一部分。”康锦道,“悍匪,这些人物的行为也是有深刻的社会因素存在的。现代经济的高速发展扩展了人的生存空间,却压缩了人的生存状态,导致人们的心理处于一种弱肉强食的森林状态中。如果政治结构和文化结构不随经济发展做出相应的改革,这种发展中的阵痛还会屡现不止。”

我笑了一下,说:“老师,这不是咱们考虑的事情,上面的那些人干啥吃的呀。”

康锦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他这是引用了《曹刿论战》里的一句话回答我。我看他又开始上纲上线,赶紧劝慰道:“算了,别想这些了,想了也没用。咱还是考虑一下茂家营的事情吧。”

关于茂家营的事,之前大体上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大概就是“死人复生”一类的乡村式惊悚事件。说是这村里有个叫魏兰心的大娘,年轻的时候离异了,自己一个人带着个叫志强的孩子过。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了,长成了个挺壮实也孝顺的小青年,可就在前不久,志强在村头水库游泳的时候淹死了。这相依为命的孩子一死,魏大娘悲痛欲绝,天天以泪洗面,不仅田里的农活不做了,就连自己吃饭有时候都会忘记。因为悲伤过度,整个人都有些痴癫了。街坊邻居都好心,经常做好了饭给她送一碗过去。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魏大娘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经常一个人瞎念叨着“儿子,回来吧”之类的话。

话说有天中午她从外边回到家,坐在床上想起了儿子,又念叨了一阵“儿子,回来吧”。念完后一抬头,看到屋子门口坐着个人,背对着她,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还戴着一顶斗笠。虽然看不到脸,但瞅着身形却和志强一模一样。魏大娘半惊半喜地走过去叫了一声“儿子”!那人却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摘掉斗笠脸对脸地看着她,从干枯的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个字儿:“娘!”

毕竟是已经死了的人,魏大娘吃了这一吓,大喊了一声倒在地上就不能动弹了。邻居听见喊声冲进来,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姜汤,好不容易把魏大娘弄醒了。魏大娘哆哆嗦嗦地把事情讲了一遍,以后再也不喊儿子了,却被吓出了别的毛病——恐惧症,一犯毛病就大呼小叫的,浑身直打哆嗦。

这么离奇的事情,自然属于社会科学研究中“人类行为学”的范畴,并且还是不可多得的案例素材。不仅是我,康锦也对这个事情极感兴趣。

我们到茂家营的时候,村里面正在翻修祠堂,族长大体给我们讲了一下村里的情况。从血缘上来说,茂家营的村民都属于一个大宗族,有主系,也有旁系,枝枝蔓蔓的,都有些亲戚关系。魏大娘是从南方嫁过来的,离婚之后就一直住在村里,倒也没人把她当外人看。

族长请我们到祠堂后室稍事歇息后,康锦便开始了询问:“嫂子(魏大娘)平时跟村里人关系怎么样?”

族长说:“关系很好,几十年没见她跟谁红过脸。志强淹死那会儿,村里面有好多人都很难受呢。”

康锦又问:“出事儿那天,嫂子说她儿子就坐在屋门口,都有谁看见了?”

族长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康教授,你觉得她儿子死而复生的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这个说不准,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是真是假。所以要找目击者,尽量能够复原当时的情况。”

“要说目击者吧,可能还真没人看见……”族长仔细想了一下,“不过她邻居家巧云可能看见了什么,当时听见动静后,巧云是第一个跑过去的。康教授,要不咱现在去魏兰心家里看看?”

“那个倒不急。不过麻烦您先带我去见一见巧云吧,我有些话想问她。”

在村长的带领下,我们见到了当时“死人复活”事件的第一目击者——巧云大嫂。巧云正在哺乳期,农村风俗比较彪悍,妇女都大大咧咧的,见了我们也不知道避讳,就在那袒胸露乳地喂着孩子。族长和康老师都是过来人,见怪不怪的,可我这小青年就局促了起来,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不小心瞄上一眼,白皙的奶子晃得我一阵眼晕。

巧云一边奶着孩子,一边拿着板凳招呼我们落座,“早就听族长说要来个有文化的人,还是在大学里面教书的,哎呀康教授,一见你就知道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我们这农村的都没读过什么书,没见过世面,有啥话说错了你可别笑话啊。”

康锦呵呵一笑道:“大妹子说话见外了,劳动人民才是最有智慧的,我们要向你们学习。”

巧云高兴地笑了起来:“哈哈,向我们学习,我们有啥能学的啊。康教授是想问问魏嫂子出事那天的情况是吧。”

“对,”康锦点点头,“听说你是第一个赶过去的?”

“哎,你还别说,那天的情况还真邪门,我现在想起来浑身还冷飕飕的。”巧云忽然压低了声音,坐下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她裸露在外面的整个奶子在我面前一览无余,我赶紧咳嗽了一声扭过头去。

“那天吧,我正在院子里搭衣服,忽然就听到魏嫂子家里号了一声。我心道不好,莫不是她家里遭了贼了?当时我男人在田里干活还没回来,我随手抄把笤帚就跑过去了。事情邪就邪在这里,你要说是假的吧,我刚拉开魏嫂子家院门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地看见有个黑影在屋里站着。我愣了一下,再跑进去,那个黑影也就没了,光剩魏嫂子在床上躺着了。说实话,当时挺紧张的,我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个黑影,是个人影吗?”

“当时太紧张了,没看清楚。觉得像,不敢肯定。”

康锦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族长问:“康教授,还需要问其他什么人吗?”

康锦说:“你们村里,跟她儿子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有多少?”

族长说:“有三十来个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这时巧云插嘴道:“都挺好的,志强这孩子懂事,人缘又好,谁家有个难事都找他帮忙。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跟村里哪个年轻小伙子红过脸、吵过架。”

族长搭话道:“对对,志强跟他们之间处得都不错。”

晚上,住在茂家营简陋的村招待所里,我洗完了脚,躺在床上,却不自然地想起白花花的大奶子来,便不由得一阵懊恼,暗骂自己没有定性。同时埋怨了一阵张童,要不是这家伙前段时间给我灌输了那么多不健康思想,我也不至于这样。

康锦坐在床边看书,抬头瞧了我一眼说:“怎么,想巧云了?”

我大惊失色,一骨碌坐了起来,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怎么……”

康锦微微一笑,说:“从你白天的表现我就已经知道了。人家大大方方地喂孩子,你眼睛倒是没地方放了,又是瞟这儿又是瞅那儿的,欲盖弥彰。这会儿躺床上又烦躁不安的,还能是想什么?”

我一下臊红了脸,坐着说不出话来,心中暗道康锦的观察能力真是细致入微。

“老年人血气既衰,戒之在得;中年人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年轻人血气未定,戒之在色。长青,这些都是人生的必经阶段,还需要慢慢磨炼啊。”

“嗯。”我含混地答应了一下,赶紧尴尬地转移了话题,“老师,你觉得‘死人复生’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啊。”

“当然不对劲。世上哪里会有什么死人复生,都是一些障眼法而已。”

我顺着他的话说:“会不会跟村里其他年轻人有什么关系?”

“我也有这个想法。这样,你明天找时间跟他们接触一下,看能不能套点什么口风出来。大家都是年轻人,也容易打交道。”

那几天村里的祠堂翻修,年轻人差不多都被招呼了过来帮忙。我跟他们混在一块儿,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当我把话题有意无意地引到志强身上时,一个小伙子叹了口气说:“唉,其实他本来不应该死的。”

我心里一惊,嘴上却淡淡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志强去水库游泳那天,正好是小雨。天气是有点闷热,可忍忍也就过去了。那天我们还叫他一块儿打牌来着,可他非要先去水库游个泳,凉快凉快再回来玩。没想到,这一去……唉,当时我要是拉住他就好了。”

“那天去游泳,哪里不对吗?”我疑问道。

“你不知道呀?”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说,“下雨天不能进水里游泳,那正是水鬼找替身的时候。”

“水鬼?”我皱起眉头。

“水鬼啊。”他见我不信,一脸严肃地强调起来,“我知道你不信,可我们这儿真有那玩意儿。前几年有个小孩下雨天的时候跳水里洗澡,结果就被淹死了。尸体打捞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去看了,脚踝上还留着黑紫色的手印呢。”

“不是吧,”我越发觉得玄乎了,“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旁边一个人搭话道,“当时我也去看了,有四五年了吧这事。”

我说:“你们怎么能肯定那就是手印呢?要是被水草什么的缠住了的话,也会在皮肤上留下瘀痕。”

“嗨,手印还是水草我们能分不清楚嘛。五根手指头,清清楚楚的,就跟人的一样。”

我问:“那志强出事的那天,从水库里打捞出来以后你们都去看了吧,他脚上有手印吗?”

“这个倒是没注意,好像没有吧,不过……绝对跟水鬼有关系,要不然以志强的水性,怎么可能会出事?”

我问:“志强的水性很好吗?”

“还不错吧,像我们都是从小在水里泡大的。志强小的时候,我们都叫他白条子。”

白条子,让人想到浪里白条张顺。按照他们的说法,志强的水性应该不错,但善骑者堕于马,善泳者溺于水。志强淹死这个事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诡异“复生”。

回去后康锦问我有什么收获,我摇摇头说没,除了听来一堆怪力乱神的东西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康锦问:“有没有发现对志强的死感到特别惋惜特别伤心的年轻人?”

我知道他心里有谱,已经开始着手分析事情了。便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没觉出来有很特别的人,大家对志强都感到挺可惜的,看来他跟村里人的关系都不错。”

康锦沉思了一下,说:“好,明白了,下午咱们去魏兰心家里走一趟。”

在族长和巧云的陪伴下,我们第一次去了魏大娘的家里。看到巧云的时候,我胸口不自觉地一阵慌乱,喉头发干,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康锦扭头看了我一眼,责怪的眼神似笑似愠。

魏大娘家里很简单,一个院子,两间堂屋。除了农村的日常用具外,没有摆放其他多余的东西,打扫得倒也干净。魏大娘一个人在床头坐着,听到动静也不抬头,眼神直愣愣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巧云走过去随口编了个谎话说:“嫂子,从县城里来的领导下乡慰问来看你来啦!”

我站在后面差点笑出声来,这巧云太能搞了,瞎话掂手就来,有我跟康锦这样瘦不啦叽一脸苦相的领导吗?再说了,领导下乡慰问,再怎么寒碜也得跟几个报社的记者啊。

别管怎么样,一提到领导,魏大娘倒是反应过神来了,“哦”了一声站了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跟我们打招呼,还端茶倒水的,拿出板凳给我们坐,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坐下来,随便聊了两句,康锦看似无意地说道:“嫂子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魏大娘稍显有些局促:“没,谢谢领导关心。生活上挺好的,没什么困难。”

“有什么困难你就说,组织上会尽量满足老百姓要求的。深入基层慰问群众,就是为了贯彻‘三个代表’,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我心道康锦行啊,装起领导来一点也不含糊,行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魏大娘没什么,族长倒是插话进来了:“现在生活上都没啥困难了,别管吃的是啥,反正是能填饱肚子了。再早几十年,那才叫一个苦哩。三年困难时期那时候,我还小,记得我爸就是那时候饿死的,我们村里当时饿死了一多半人啊,草根树皮都吃光了,想吃牛粪都没地方找去,惨啊,我是差一点儿就没挺过来……”

我有些不耐烦地瞅了喋喋不休的族长一眼。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假戏真做了,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康锦继续跟魏大娘聊天:“嫂子平时一个人过,这家里收拾得也很干净啊。”

“唉,干净啥啊。”魏大娘抿了抿半白的头发,笑了一下说,“庄稼户,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一个人也没事,有空的时候就收拾收拾。”

康锦说:“真是难为你了。志强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都感到挺难过的。”

“志强?”魏大娘身体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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