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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不化道:“不分胜败,就是不分胜败,为什么你要认输?”
崔方道:“我长剑被震断了三截,自然是应该认输了,因为人家有机会制我之剑。”
秋飞花道:“晚进只是仗凭着宝刀的威力,和老前辈战成平手。”
崔方长长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老夫认输了,你可以……”
秋飞花接道:“老前辈没有败,晚辈也没有胜,如是老前辈还未尽兴,改一天,咱们再来比过。”
崔方道:“你向老夫挑战?”
秋飞花道:“不敢,不敢,晚辈是言出至诚。”
崔方冷冷说道:“老夫输了,就是输了,你周不着替我留什么面子。”
秋飞花暗暗忖道:这人真是固执的可以。
只见铁不化低声对崔方说了一阵,崔方不停的皱眉摇头。
铁不化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你这样固执,于事何补?”
崔方沉吟了一阵,才叹口气,缓缓说道:“好吧!依你就是。”
铁不化转身行到倪万里的身侧,道:“老叫化,你有什么看法?”
倪万里笑一笑,道:“铁兄,既然说是平手,自然算是平手了。”
这几句话中有刺,但铁不化也够老练,听懂装作未听懂,哈哈一笑,道:“倪兄说的是,双方既然未分胜败,谁也用不着履行什么条件了,咱们先叨扰齐家寨主一杯水酒,然后,再慢慢的谈吧。”
傅东扬道:“两位请进吧!”
几人重人雅厅,分宾主落座。
傅东扬轻轻咳了一声,道:“飞花,过去,同崔老前辈陪个礼。”
秋飞花起身行了过去,抱拳行礼,道:“晚辈给老前辈见礼。”
崔方不知是心中难过,还是有些惭愧,一挥手,道:“罢了,罢了,老夫半生用剑,自然见过了不少的高手,也有和老夫战到不分胜败的敌手,但那些人,都是德高望重、名满一时的高手,像你这样年轻的人,和我战到这样不分胜败的,那是绝无仅有的了。”
秋飞花道:“老前辈手下留情,晚辈感激不尽。”
崔方只觉耳根发热,勉强一笑,道:“年轻人,咱们不谈这个了,你请坐吧!崔老二没有传人,如若你觉着我那套剑法,还有点用处,崔老二倒愿把一点心得传给你。”
秋飞花一欠身,道:“多谢前辈。”
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返回原位。
傅东扬敬了一杯,道:“铁兄,在下想请教一件事?”
铁不化道:“傅兄请说。”
傅东扬道:“两位都是江湖上名重一时的人物,傅某人说一句攀交的话,目前咱们应该是一个处境相同、利害合一的局面,希望两位能够坦白,说明内情。”
铁不化微微一笑道:“傅兄既问,兄弟就再简略地说一遍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和崔老二受人之托,必须取到那鹰图、玉佩。”
傅东扬道:“铁兄,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人?”
铁不化沉吟了一阵,道:“好吧!那位姑娘是南宫世家中人。”
傅东扬怔了一怔,道:“南宫世家中人?”
铁不化道:“不错。”
傅东扬道:“以铁兄和崔兄的脱,怎会”崔方接道:“傅兄,铁老大说话太含蓄,事实上,我们不是受人之托,而且被南宫姑娘所胁迫,不得不听她命行事。”
傅东扬点点头,道:“武林中三大世家,南宫和东方互通姻亲,东方少侠,应该和南宫世家中很熟识了。”
东方雁道:“在下一位姑母,嫁到了南宫世家,不过,我还是在很久前见过姑母一面,如今有好多年没有再见过她了,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傅东扬笑一笑,道:“姑侄至亲,岂有不识之理,只要你们能见到面,自然就会相识。”
东方雁道:“但愿如此……”
话声微微一顿,接道:“如是见到姑母,就算我的记忆模糊,她老人家,也可能认识我,但如见的不是她老人家,那就完全陌生了。”
傅东扬是何等老练的人,察言观色,已看出那魔刀、神剑受着极大威胁,以两人在江湖盛誉之隆,竟肯俯首听命,至少,也是威胁到两人的性命了,可能比让两人死去更严重的威胁。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不曾吧,就算你们未见过面,但如提起了彼此的姓名身世,自然就可以互相知晓了。”
东方雁道:“晚辈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在见铁老前辈之后,晚辈已决心去见那位南宫姑母了。”
傅东扬道:“铁兄,请恕老朽多插一句口,铁兄,可否见告那位姑娘的年龄。”
铁不化道:“傅兄,这一点兄弟无法回答,因为,我们也一直未见过那位姑娘的真正面目。”
傅东扬道:“她可是戴着面纱。”
铁不化道:“如是戴着面纱,我们至少可以看到她的身材。”
傅东扬道:“如若不是戴着面纱,那是戴着面具了。”
铁不化道:“也不是……”
崔方冷冷接道:“铁老大,你怎么老是这样吞吞吐吐,什么话,为什么不干脆的说出来。”
铁不化重重咳了一声,道:“崔老二说的也是,彼此已非外人,说出来也不怕诸位笑话了。”
崔方道:“那就据实说了吧!”
铁不化道:“我们之间,有一位半百老妪传话。”
倪万里道:“这么说来,你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南宫姑娘了。”
铁不化道:“见是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是经过事先的安排,有一次,我们隔一座垂谈话,室内的灯火很暗淡,我相信南宫姑娘看到了我们,但我们却无法看到南宫姑娘。”
倪万里道:“第二次,也是这种方法了。”
铁不化道:“第二次,咱们低头看,只看到了一片水绿摆裙一角。”
这真是很难出口的事,倪万里“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再问。
铁不化接道:“第三次更绝,一股强烈的光芒,照花了我们的双眼,我们就在那强光下,和南宫姑娘交谈。”
秋飞花:“哼!这位南宫姑娘倒是花样很多啊!”
铁不化道:“所以,咱们虽和南宫姑娘见了数面,但却一直有见过她真止的面目。”
秋飞花道:“这样一位会整人的姑娘,在下倒要见识一下了。”
傅东扬一皱眉头,道:“飞花,你是越来越狂了,需知你那一点微末之技,在江湖上,可以车载斗量。”
秋飞花一欠身,道:“弟子知错了。”
东方雁却一抱拳,道:“傅老前辈……”
傅东扬欠欠身,接道:“不敢当,东方少侠,有何见教?”
东方雁道:“我已答允铁老前辈前往一晤南宫姑娘。”
傅东扬道:“少侠仗义执言,豪情万丈,在下好生佩服。”
东方雁道:“老前辈过奖了,不过,希望秋兄能陪同一行,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东方少侠,你不怕他出言无状,替你开罪人么?”
东方雁道:“秋兄比在下持重多了,还望老前辈能予答允。”
傅东扬微微颔首道:“好吧!东方少侠这般看得起他,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铁不化抬头望天色,道:“天色将亮了,我们已和南宫姑娘约好了天亮时分相见,现在该动身了。”
倪万里低声道:“酸秀才,你真的要飞花去么?”
傅东扬道:“不错啊!”
倪万里道:“据说武林三大世家,性情最为孤僻的就是南宫世家。”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这个找他听过,不过,有东方少侠同去,事情就大不相同了,南宫世家中人,不论如何孤僻,也不会伤害东方世家的人。”
倪万里道:“老叫化也去见识一下如何?”
傅东扬微微一呆,道:“使不得,要他们两个年轻人去吧!齐家寨大本营,还要靠咱们两个老人家撑下去吧!”
倪万里也未再坚持。
铁不化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傅兄,我们告辞了,如是有机会,咱们会很快再来拜访。”
东方雁、秋飞花紧随着铁不化和崔方,离开了齐家寨。
这,天色不过刚刚放亮,路上远无行人,铁不化放腿奔行。疾走如飞。
一口气奔出了十馀里路,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很清雅的瓦舍,孤零零地座落在一片竹林旁侧。
秋飞花为人细心,接近那什瓦含之后,立刻发现了一件事,前后左右,距瓦舍五丈之内,都打扫得十分干净。
瓦舍的大门前面,放着两盆奇花,睫如儿臂,高逾三尺,全身长满两尺的叶,其形如剑。
顶端处,开着一杂大如轮月般的花朵,五色杂陈,但以红白为主,看上去十分鲜艳、夺目。
秋飞花追随五君子习艺,见识不为不广,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怪花。
当先领路的铁不化,突然停下了脚步,整整衣衫放缓了脚步,直行到大门口前面,在两株高大的奇花下,停了下来。
然后,解下了身上的佩刀,回望了东方雁和秋飞花一眼,道:“两位,请把身上的兵刃、暗器放下,这两株奇花,就叫做解剑花。”
秋飞花奇道:“解剑花?”
铁不化道:“是的!这两株奇花的本名叫什么,老朽不知道,不过,此花一现,就说明了南宫姑娘现在此地。”
秋飞花道:“不论任何人,要见南宫姑娘,都要解去身上的兵刃、暗器,是么?”
铁不化道:“那也不是,如是这两株解剑花没出现,那就不用解剑了。”
秋飞花道:“原来如此……”
回望了东方雁一眼,道:“东方兄,咱们应该如何?”
东方雁沉吟了一阵,道:“铁老,我们是客人的身分,也要解下兵刃么?”
铁不化道:“就老朽所知,凡是此花出现,任何人都要解下兵刃,然后,才能晋见,似无例外。”
东方雁道:“这么办吧!这位南宫姑娘,是长辈,还是和在下平辈,目下还无法预料,希望铁老前辈能预先替在下通报一声,说明在下身分,看看南宫姑娘如何?”
铁不化沉吟了一阵,道:“东方少侠说的也是,在下先替两位通报一声,看那南宫姑娘的意见如何,再作道理。”
东方雁道:“就有劳了。”
铁不化缓步到了大门前面,举手叩动门环。
片刻之后,木门大开。
但却未见开门人。
铁不化神态很恭谨的行了进去。
木门突然关上。
等了约一刻工夫之后,木门重又大开,铁不化快步行了出来。
东方雁急迎了上去,道:“铁老前辈,怎么样?”
镦不化道:“南宫姑娘特允东方少侠不解兵刃,但其他的人,不能例外。”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这么说来,兄弟只能在门外等候诸位了。”
东方雁道:“秋兄,可是不愿把宝刀解下么?”
秋飞花道:“兄弟正是此意,那墨宝剑,乃家师傅下之物,兄弟不能轻易交付人手。”
东方雁道:“宝刀无价,就算此物在兄弟手中,我也不会轻易解下交出”语声一顿。
接道:“这么办吧!秋兄如若放心兄弟,何妨把墨龙宝剑,暂交兄弟保管。”
秋飞花道:“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取出墨龙宝剑,交给东方雁。
秋飞花放下了手中折扇,紧随在东方雁的身后,行入瓦舍。
这是座农村建,进门就是厅。
大厅正中间,摆着一张太师椅,但空荡荡的,没有人坐。
第十二章 高深莫测
但在那太师椅的两侧,却站着两个佩剑劲装的女婢。
这情势给人一种莫可预测的诡异之感。
铁不化和崔方,大约认识这两位女婢,两个人突然向旁闪了开去。
东方雁打量了两个佩剑女婢一眼,道:“南宫姑娘在么?”
直到东方雁开口说话,那左面女婢,才回过头来,望了东方雁一眼,道:“你是”
东方雁道:“在下东方雁,来自东方世家。”
左首女婢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东方公子,小婢失敬了。”
东方雁道:“有劳姑娘替在下通报一声。”
左首女婢笑一笑,道:“东方公子请稍候片刻。小婢去请姑娘。”
说完话,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那女婢又快步行了出来,道:“姑娘请东方少侠入室相见。”
东方雁微微一怔,道:“姑娘,在下不是一人前来,有伴同行。”
左首女婢微微一笑,道:“禀报过了。”
东方雁道:“姑娘怎么说?”
左婢道:“姑娘说,就是因为你带人同来。所以,姑娘才避入内室。”
东方雁道:“啊!这么说来,她原来坐在这里了。”
劲装女婢道:“不错,姑娘原来坐在这里,就因为你们来人很多,所以,她避开了。”
东方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