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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摇花放鹰传-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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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一个清脆如铃声音,传了过来,道:“不用了,咱们随便吃一点吧!”
  这是一个清脆甜蜜、动人无比的声音,任何人,听到了这声音,都有如闻天音的感觉。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绿衫、绿裙,一身如翠,长发披垂肩的少女,缓步了行了过来。
  长裙拖地,长发飘风,衬着一张粉红如花的脸儿,和那美丽的轮廓,莲步姗姗的行了过来。
  所有投注那少女脸上的目光,都似是遇上了强大的吸力,再也舍不得移转开去。
  隐身在墙壁后面的秋飞花,也看清楚了这美丽绝伦的少女,只看一眼,他已然确定了这少女就是东方姑娘。
  忽然,脑际间,浮起了南宫玉真的倩影。
  不自觉,秋飞花把两人用来作一个比较。
  两人的美,可算是腊梅、春兰,各极其致,南宫玉真美得有些冷,美得有些不可逼视,像雪中的腊梅,有一种傲霜胜雪的气概,是那么高贵、清秀,叫人暗暗生出了敬佩之心。
  这个绿衣姑娘美的十分秀丽,秀绝群伦,秀的不带烟火,但使男人难抗的,是她秀丽中带有一股明艳气。
  是那么抢眼。
  是那么动人。
  只见书术君子黄元奇摇摇头,低声吟道:“此美只有天上有,手握书管难下笺。”
  他的目光,也投在那绿衣少女的身上,而且,看得比别人还要入神三分。
  但他只是在鉴赏一件艺品,目光上没有一点邪恶之气。
  那生相威严的青衫老者,也似乎被这人间殊色所动,静静的站住,未再向前移动。
  绿衣少女,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目光落到了黄元奇的身上,道:“你是这茶棚中的主人么?”
  黄元奇道:“区区正是。”
  绿衣少女道:“你目中智庭饱满,可惜被两道浓眉掩蔽,天庭饱满,玉梁直上青云,不但有一身好武功,还是一位饱学的大儒……”
  黄元奇拂髯一笑,道:“夸奖,夸奖,大儒绝不敢当,但在下认过几卷书,倒也不错。”
  绿衣少女道:“当今武林之世,有两位满经纶的高人,一个是江湖五奇中的书剑秀才傅东扬,一位是大河五义中的老四,书术君子黄元奇,阁下是哪一位?”
  黄元奇道:“姑娘贵庚了。”
  见面问少女年龄,该是件很不礼貌的事,但话从黄元奇的口中说出来,竟使人有着并无不该的感觉。
  原来,这黄元奇是属于内秀一型的人物,外面诚厚木讷,每一句话都有着一种忠诚之气。
  绿衣少女眨动了一下大眼睛,笑道:“我么,像不像十八岁?”
  黄元奇道:“就算姑娘十八岁吧!也只不过十八春秋,怎生得知江湖中事?”
  绿衣少女笑一笑,道:“你是书术君子黄元奇?”
  黄元奇呆了一某,道:“你怎能如此肯定。”
  绿衣少女笑道:“你手中抱着画绢,定然是善于作画的人,想那书术君子,乃艺海中的才人,不但胸藏万卷,学究天人,而且丹青手法,也是妙绝一时,当代书画名家,无出其右。”
  黄元奇笑一笑,道:“原来如此,姑娘又怎能肯定,老夫这包袱之中,一定是幅绢画?又怎能肯定,只有书术君子黄元奇,才会抱着一幅绢画呢?”
  绿衣少女道:“问得好!本来我只有八分确定,现在么?我有十分把握了。”
  黄元奇道:“姑娘可有解说?”
  绿衣少女道:“有?书术君子黄元奇,交了几个好朋友,合称大河五义,他们那几位兄长,都是性情中人,待他如兄如弟,如手如足,才使他无忧衣食,把毕生的精力,投注于读书、习练、雕刻、塑形之上……”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那黄元奇故然是一代奇才,但如不是他遇上几个好兄弟,必将忙于衣食,奔走江湖,只怕也不会有他那样的成就了。”
  几句话,触动了黄元奇无限的心事。黯然叹息一声,道:“姑娘说的不错,黄元奇如不是遇上了几个好兄弟,使他数十年无忧衣食,哪会有今日这样的成就?”
  绿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不过是说几句玩笑罢了,想那书术君子黄元奇,乃天纵奇才,如是没有他那天赋的绝世才华,就是黄金成山,锦缎如海,也无法使一个平常之人,有那样的成就。”
  黄元奇淡淡一笑,道:“姑娘辩才如也,真叫在下佩服,区区正是黄元奇,但不知姑娘可否见告姓名?”
  绿衣少女很大方,全无一般少女的羞怩情怀,笑一笑,道:“我叫东方亚菱。”
  黄元奇道:“难得啊?姑娘这点年纪,竟然对江湖中事,了解如此之多。”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可得天下事,这又算得什么呢?”
  黄元奇道:“文章千古事,百年人方知,但姑娘说的都是近年内武林中事,书本上哪里去找。”
  东方亚菱道:“处处留心皆学问,武林中称得起读书的人,只有你黄前辈和那位书剑秀才,说来并非是什么难事了。”
  黄元奇道:“在下久闻书剑秀才之名,可惜,未能有缘一会。”
  东方亚菱道:“那位书剑秀才么?不见也罢!”
  黄元奇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笑道:“所说那位书剑秀才,和你书术君子,大大的不同了。”
  黄元奇道:“哪里不同了。”
  东方亚菱道:“听说那位书剑秀才滑头得很,和你这位诚厚君子,完全是两个大不相同的人……”
  隐在那围墙之后的秋飞花,听得东方亚菱对师父评得一文不值,顿觉怒火上冲,大步行了出来,道:“姑娘见过那位书剑秀才么?”
  东方亚菱回顾了秋飞花一眼,只见他眉目间,满是怒意,不禁莞尔一笑,道:“没有见过,你是……”
  秋飞花冷冷接道:“不用问在下是谁,但姑娘既未见过书剑秀才,何以竟敢武断别人是非,擅作评论。”
  东方亚菱脸上的笑容,忽然隐失不见了,目光投注在秋飞花的脸上,打量了一阵。
  道:“你是傅东扬门下弟子?”
  这种单刀直入的问法,连秋飞花也有些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不错,在下正是书剑秀才门下弟子。”
  东方亚菱道:“令师虽也是武林中的饱学之士,但他久年在江湖上闯荡,维护正气,替天行道,替天下苍生作了不少有益的事,但如说到诚厚,只怕不能和书术君子相比,我说的有错么?”
  秋飞花冷冷说道:“姑娘唇枪舌剑,词锋犀利,而且,能够自解矛盾,其高明之处,实是叫人难及……”
  脸色变得更为严肃,缓缓接道:“但你这点年纪,在武林之中,只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罢了!就算有一点识见,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来,有道是目赌是实,耳闻是虚,你自己没有见过的事,怎能妄作论断。”
  东方亚菱道:“我没有见过,但我听过,我相信这些传说不会错。”
  秋飞花剑眉耸动,似要发作,但却突然又忍了下去。
  这时,突见人影一闪,东方雁疾奔而入,道:“妹妹……”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哥哥,你在此等我很久了吧?”
  东方雁一指秋飞花道:“这位是秋飞花兄……”
  东方亚菱接道:“早见过了,是”书剑秀才“傅东扬门下的高足。”
  东方雁一皱眉头,道:“菱妹,你知道么?秋兄是陪我来此接应你的。”
  东方亚菱道:“哦……”
  东方雁道:“秋兄是大哥很大面子请来的,为了你连闯险关,奔波数百里,扮装村夫农人,受尽了委屈,你怎不谢谢人家。”
  东方亚菱嗯了一声,回头对秋飞花福了一福,道:“对不住啦,秋大哥,小妹不识,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见怪。”
  秋飞花对这么一个秀丽绝伦、笑容如花、盈盈万福的来势,真还无法应付,只好一拱手,道:“罢了,罢了,骂我秋飞花几句,也没有关系,但千万不可再出言伤到家师。”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不知者不罪,我不知傅东扬是你秋大哥的恩师,既然知道了,小妹以后,自然是不再批评就是。”
  秋飞花一皱眉,欲言又止。
  东方亚菱目光转注到黄元奇的身上,道:“听说书术君子,书画雕刻之术,为天下一绝,但不知小妹是否有机会瞻仰一下黄老前辈的大作。”
  黄元奇微微一笑,道:“姑娘对丹青一道,是否也有一些研究呢?”
  东方亚菱道:“进么──也喜欢涂鸦几笔,功夫太浅,不足以入大家之眼。”
  黄元奇道:。“客气,客气,但不知姑娘想先看些什么?”
  东方亚菱沉了一阵,道:“我想先看看黄前辈的雕刻之术。”
  黄元奇沉了一阵,道:“好吧!不过,在下已把玉塔交给了别人,老朽替你借一借吧……”
  目光转到那青衫人身上,道:“阁下,可不可把玉塔借给这位东方姑娘看一看。”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黄兄的吩咐,兄弟一向是无不从命。”
  缓缓把手中的木盒交给了黄元奇。
  黄元奇似乎是有些意外,呆了一呆,伸手接过了木盒。
  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这是一件什么东西?”
  黄元奇一面解开木盒,一面说道:“是一座玉塔,在下化费了相当时间的工夫,这上面的雕刻,在下自己尚觉满意,但不知是否入姑娘之目?”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黄前辈的雕刻,在下虽然没有见过,但在下却见过了阁下的书画,那简直是当代杰作,想来这雕刻的艺品……”
  突然间,人影一闪,一条铁杖伸了过来,压在那玉塔之上。
  这时,黄元奇也不过刚刚把木盒的盖子打开。
  那伸来的铁杖,正好压在那玉塔之上。
  这铁杖来得大过突然,竟使黄元奇无法防止。
  其实,场中高手众多,竟然都未能防到这突然飞来的一条铁杖。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耳际,道:“诸侠听着,在下手中的白铁杖已然贯注了千斤内力,压在那座玉塔之上。”
  轻轻吁一口气,那青衫老者缓缓说道:“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什么要毁坏这座玉塔?”
  黄衣人大约有四十七八的年纪,留着飘胸的长髯,手中一根铁杖,足有鸭蛋粗细。
  长长吁一口气。黄衣人有些颤抖的说道:“我知道阁下的血印索,可以伤人于十步之外。不过。那不会马上要我的命,我有足够的时间,震碎这座玉塔。”
  青衫人道:“我如要伤害你,似乎是不会和你多费如此唇舌了,我只是要知道你为什么想毁去玉塔。”
  黄衣人道:“只要你们不出手,我就不会毁去它,咱们耐心一些,谈谈条件。”
  青衫人轻轻吁一口气,道:“好吧!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谈了。”
  黄衣人道:“我要这座玉塔的一半,不知阁下是否答应?”
  青衫人道:“哦!”
  黄衣人道:“那总比我用这铁杖,把这座玉塔震碎的好。”
  青衫人道:“这座玉塔,并非是我所有,老夫就算想答应你,也是无法作主了。”
  黄衣人道:“好吧!我如取不到一半的玉塔,也是难免一死,那就不如在下将这座玉塔震碎就是。”
  青衫人一皱眉头,原本已生得十分威严的相貌,更显得威严。
  大约是这青衣人在江湖的威望太高,只这么一皱眉,那位黄衣人立刻显得有些不安。
  淡淡的闪掠一抹强自忍耐的笑容,青衫人缓缓说道:“你听着,你如一枚震碎了那座玉塔之后,没有自绝的机会。”
  黄衣人道:“我会立刻自绝而死,不会让你有折磨我的机会。”
  责衫人冷冷说道:“你只有一个选择,震碎玉塔,或是自绝而死,你不可能在震碎了玉塔之后,还有自绝的机会。”
  黄衣人道:“我……我……”
  青衫人接道:“你不会很快的死亡,你将尝试到世间最痛苦的死亡,你会在失去自主的情况下,活上三日三夜,每一寸时光,你都在超过一个人所能承受的痛苦和挣扎。”
  黄衣人呆了一某道:“我……我……”
  青衫人笑一笑道:“一个人如是死定了,也应该选一个舒服的死法。”
  黄衣人叹息一声,道:“如是我一枚震碎玉塔,你们达一半玉塔也没有了,何不舍弃一半玉塔,救了在下的命。”
  青衫人道:“什么人遣你来此,你明明知道你没有取得这玉塔的能力,为什么要派你来此?”
  黄衣人道:“这个……这个……”
  也许是这青衫人的威望使黄衣人的内心中有着极端的震惊,连话也有些口吃起来,而且无所措词。
  青衫人的脸色和缓下来,也泛现出了笑容,缓缓说道:“你还有一个机会!”
  黄衣人道:“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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