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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火摺子。东方雁长长叹一口气“道:“秋兄,兄弟抱歉得很?”
秋飞花道:“什么事?”
东方雁道:“关于舍妹的为人,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胡闹。”
秋飞花哦了一声,微笑不言。
东方雁道:“早知如此,我一定不曾叫她来了。”
秋飞花道:“也许她有别的什么作用。”
东方雁沉吟了一阵,道:“这话也对,她对秋兄,如何解释?”
秋飞花摇摇头,道:“没有解释。”
秋飞花道:“是……”
东方雁道:“秋兄没有问她么?”
秋飞花道:“问了。”
东方雁道:“她怎么说?”
秋飞花道:“她还没有说,就动手拔下了东方兄胸前的金针。”
东方雁霍然站起身子。道:“这鬼丫头,我要去问问她!”
秋飞花伸手拦住了东方雁,道:“东方兄,不用了。”
东方雁道:“为什么,这件事,她如不能说个让我们信服的道理,我绝对不能放过她!”
秋飞花道:“东方兄,我相信她不会真的加害我们,你是她的兄长,这一点,你应该信得过她,再说,现在,你就是去了,也未必能见得到她。”
东方雁道:“为什么?”
秋飞花道:“因为她已经睡了。”
东方雁道:“睡了,找也要叫起来?”
秋飞花道:“如是她不起来,你能冲上车去么?”
东方雁呆了一呆,答不上话。
秋飞花道:“所以,不用去了,东方兄,就算令妹想毒死我,啊!至少,她不曾把自己也毒死,对么?”
东方雁道:“这个,总叫人想不明白,这鬼丫头,不知在耍的什么花样…长长吁一口气,道:“不过,我还是担心一件事?”
秋飞花道:“什么事?”
东方雁道:“如果她给我喝下的不是毒茶,那将如何?”
秋飞花心头震动一下,道:“不曾吧!我看过茶色一样。”
东方雁道:“秋兄,她是我的妹妹,我们相处很多年,想不到,她是这样一人。”
秋飞花道:“你们兄妹在一起长大,东方兄,竟然一点也不了解令妹么?”
东方雁道:“小弟惭愧得很。”
秋飞花道:“就算是令妹真的在茶中下了毒,也是在下自愿喝下的,和别人无关。”
东方雁道:“秋兄,事情由兄弟身上所起,如若舍抹在茶中下了毒,把秋兄毒死,我会替你报仇!”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替我报仇呢?”
东方雁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舍妹如若真对秋兄下了毒,我不会放过她。”
秋飞花:“你准备杀了令妹么?”
东方雁道:“不错,如若她真的毒死了秋兄,兄弟绝不会放过她。”
秋飞花道:“东方兄,就算是真的,我看也不必如此小题大作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倒是兄弟心中有一点不解之处,请教东方兄。”
东方雁道:“不敢当,秋兄请吩咐吧!”
秋飞花道:“令妹在咱们的前胸上,刺了一枚金针,不知用心何在?”
东方雁道:“咱们东方世家,家传有金针过穴之术,兄弟不懂此道,但舍妹却对此有着很深的造诸。”
秋飞花道:“原来如此。”
东方雁道:“秋兄,你是我见过同代人物中,最具男人气概的男人,舍妹,应该是美女中美女,我原想两位一见之后,会生相惜之心……”
秋飞花笑一笑,接道:“东方兄,咱们不谈这件事,在下想请教东方兄,咱们几时离开此地?”
东方雁道:“本来。咱们随时可以离开,但现在,似乎要等几天了。”
秋飞花道:“等什么人?”
东方雁道:“等舍妹。”
秋飞花道:“等令妹作什么?”
笑一笑,接道:“我恨留心看过舍妹两位随行女婢,她们剑术、武功的造,似乎不在我们之下,所以,保护令妹的事,似是用不着咱们费心了,咱们能抗拒的敌人,令妹的两位从婢。也可以应付,如是两位从婢对付不了的事,咱们也对付不了。”
东方雁道:“不!我要等待秋兄,看看是不是会在三日内毒发。”
秋飞花道:“令妹会在此地等三天么?”
东方雁道:“大约不会!”
秋飞花道:“咱们等令妹,那是和她的篷车同行了。”
东方雁道:“小弟正是此意……”
秋飞花突然沉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声冷漠的轻笑,传了过来,道:“我老人家已经在此住了数年之久,你们不过是刚刚进来,虽然这是无主的古庙,但老人家先住进来,就是我的地方,你们占据了我的地盘,还要喧宾夺主,撞走我老人家不成。”
秋飞花道:“阁下很高明的闭气工夫啊!”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老人家,有一个很奇怪的毛病,那就是睡熟之后,人就像死了一样,听不到一点声息。”
秋飞花道:“啊!在下秋飞花,阁下可否见示贵姓大名。”
黑夜之中,东方雁听声辨位,听出那声音,来自大殿之旁,但闻那人说道:“你们两位么?大年轻了,我老人家怎会认得你们这等后生晚辈,把你们师父的名字说出来。”
秋飞花道:“阁下不认识我们,但我们也许会认识阁下,请把姓名说给在下听听,人的名、树的影,阁下的大名,也许咱们早已听过了。”
那人冷然一声,道:“你们一定要知道我老人家的名号么?”
秋飞花道:“不错,咱们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家两三句话,就给吓唬跑了那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年纪轻轻的,怎的就对我老人家这样的不信任?”
东方雁冷笑一声,接道:“你阁下大概听到我们谈的事了,认为我们中了毒,是么?
咱们虽是中了毒,但自信还有余力对付阁下。”
那人似是被东方雁激起了怒火,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娃儿,说话很冲啊?”
东方雁霍然站起身子,似想发作,但却被秋飞花伸手拉住,低声道:“东方兄,对方并无恶意,咱们最好能忍耐一下。”
东方雁冷哼一声,又生了下来。
那人却不肯放过,冷冷的接道:“你这个小娃儿,不过依仗一些上辈余蕴,别说是你这后生晚辈,就算是东方一洲本人,见了我也要客气三分。一下子提出了东方一洲的名字,只听得东方雁呆了一呆,道:“你认识我爷爷?”
那人哈哈一笑,道:“原来你是东方一洲的孙子。”
东方雁只听得剑眉一扬,道:“你说话客气一些。”
那人笑道:“我老人家已经很客气了,你爷爷和我老人家称兄道弟,如是排了辈份。
你要如何称呼我老人家。”
东方雁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秋飞花低声道:“东方兄,忍耐一些,则要真的开罪了老人家的朋友。”
那人嗯了一声,道:“秋飞花,你这小子还不错,至于东方小子,虽然对我人家大不恭敬,但看在东方一洲老儿的面子上,找他不和他计较了……”
声音突转严肃,接道:“时辰快要到了,你们由现在开始,要多多小心,快一躲入神前供案之内。”
秋飞花心中忖道:“这人虽然倚老卖老,但他的口气之中,却无恶意,这些,也不似恐吓之言,不可等闲视之。”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阁下可否说清楚一些。”
那人道:“如果没有事情,你们也不可能发觉我老人家早已在此了。”
秋飞花道:“不错,晚辈进入大殿之后,曾经凝神听过,末察觉此中有人。”
那人道:“我老人家不愿意你们无声无息的被人算计了,替我作了替死鬼,所以,才和你们费了不少口舌。”
他说的很认真,叫人无法不信。
秋飞花低声道:“东方兄,咱们宁可个其有,不可信其无。”
东方雁道:“到目前为止,咱们还不知道他的姓名,怎能够听他之命。”
秋飞花道:“目下情势诡异难测,咱们似是只有先到供台下面再说。”
东方雁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咱们过去瞧瞧。”
两个人一面运气戒备,一面缓步向前行去,这时,两人的目力,已然适应了这大殿中的黑暗,目光所到之处,只一个身着灰衣,蓬首白髻的老者,盘膝坐在供台前面。
秋飞花低声道:“东方兄,忍耐一些,这位老人家我很面善,似是一位武林前辈隐侠。”
他怕东方雁出语无状,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纠纷。
东方雁哦了一声,道:“兄弟不讲话了,一切由秋兄应付。”
秋飞花道:“老前辈,咱们要躲到哪里?”
灰衣人一探手,道:“老身后面供台下面。”
秋飞花双目凝神。已然看清楚,灰衣老人严肃的神色,似乎是正在对着一件很大的劫难。
轻轻吁一口气,秋飞花低声道:“老前辈,有事么?”
灰衣老者道:“我老人家现在忙得很,没有时间和你们说话。快些躲入供台下面去吧!”
秋飞花道:“为什么一定要躲入供台下面。”
灰衣老人长眉耸动,冷笑一声,道:“我告诉你老人家没有时间和你啰嗦,你们只有两条路走,如是不愿躲入供台下面,那就早些离开大殿。”
秋飞花轻轻一扯东方雁的衣角,躲入供台下面。
那灰衣老人背对供台,正好把那供台堵住。
东方雁低声道:“秋兄。这是怎么回事?”
秋飞花摇摇头,道:“目下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看情形,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咱们耐心看下去,一定可以大开眼界。”
两人低声交谈之间,大殿外已传来一声冷笑,道:“胡老儿在么?”
灰衣人傲然一笑,道:“老夫已恭候大驾多时了。”
殿外冷冷声音接道:“你出来送死,还是我进去取你性命。”
灰衣老人轻轻吁一口气,不温不火地说道:“我老人家懒得走动,你如是有种,就自己进来吧!”
殿外人冷笑一声,道:“我迢迢千里,找到了此地,难道还不敢进入这区区数步之路。”
灰衣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妖婆,你不用一个劲的发威,我老人家要是害怕你那些毒虫毒兽,还会早来此地恭候么?”
殿外人声怒道:“胡老儿,你敢骂我老妖婆,你胆子不小啊?”
灰衣人笑道:“你急什么?动手打架,最是不能发火,你如是动了怒,那就先着败象。”
殿外人似是火气愈大,厉声喝道:“老匹夫,不用拿二言语激我,月儿!亮火把,咱们进去瞧瞧。”
但见火光一闪,果然亮起了一只火把。
一个全身红衣的少女,高举一只火把,缓步行了进来。
藏身在供台下面的秋飞花,抬头看去,只见那红衣少女,长发披肩。秀眉如画,目似秋水,有一种特别动人的妖媚之气。
东方雁心头震动了一下,暗道:“这丫头,好生妖媚。”
但闻那灰衣老人笑道:“老妖婆,你自己不敢进来,却派了个小妖女来打头阵,我老人家可役有怜香惜玉的慈悲心肠……”
但见人影一闪,大殿中,陡然出现了一个银发萧萧的黑衣老呕。
那是一身黑的闪光的衣服,火炬照耀之下,闪动着夺目的光辉。
手中执着一根鸠头杖,两肋间,各挂着一只革囊。
面如满月,目如铜铃。身躯高大约有如男子。
只听她冷哼一声,接道:“胡老儿,老身要打落你一口牙齿,割了你胡说八道的舌头。”
姓胡的灰衣老人冷然一笑,道:“老妖婆,你跑了一趟苗疆,带了什么毒物回来?
我老人家要见识一下。”
那红衣少女双手执着火把,用力向地上一插,硬把木制火炬,插入了砖地之中”
“秋飞花只瞧得一皱眉头”忖道:“这丫头,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内功却已如此深厚,木穿砖地,不着痕迹。”
红衣少女插好了火把之后,垂着双手,站在黑衣老枢的身侧。
黑衣老呕冷笑一声,道:“胡老儿,要老身先出手么?”
灰衣老人道:“不错,我老人家想瞧瞧,你由苗疆带回来的什么稀奇古怪之物。”
黑衣老岖冷哼一声,道:“老身一出手,怕你胡老儿,就没有还击的力量了。”
灰衣老头人哈哈一笑,道:“我老人家最大的毛病,好奇之心特重,就算是因此送了老命,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黑衣老枢冷哼一声,道:“话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秋飞花心中暗道:“这两人对答之间,虽然是充满着仇恨的意味,但话未说绝。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未尽情意。”
但见那老枢伸手从左肋革囊中,取出一个玉盒,缓缓打开。
火光下金影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