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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宝莲点下头,道:“如若他们真是魔刀会的馀孽,晚辈宁愿粉身碎骨,也小愿作王家媳妇,晚辈自信能辨是非,这一点,观主可以放心,但不知你那药丸,能有多久的效用?”
天虚子道:“七天,有七天时间,应该很够了,你可以查出不少隐秘。”
于桂兰道:“观主,你把小女估计得太高了吧?”
天虚子道:“齐姑娘很聪明,她已经接受一次考验,贫道相信她,必可再一次完成心愿。”
瞧着娇丽的女儿,齐夫人脸上泛出一种凄苦的忧伤。天性中的母爱,使她迟疑着不敢答允天虚子的请求。
天虚子长长咋一口气,道:“夫人,江湖上有虽有魑魅魍魉作祟,乃也有胸怀仁侠的人甘愿冒险犯难,为江湖正义效命,昔年三十五剑手,转奔千万里,间关四五年,搏杀凶残,成为刀下亡魂,但他付出的代价,却换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武林中十几年的平静,每一代,都有这些英雄人物,才使得江湖上正义不灭。”
齐夫人黯然说道:“观主,这道理我明白,而且,宝莲还身负大仇,只是,她没有这份能力。”
天虚子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夫人的忧伤,贫道明白,我们不会让齐姑娘孤身犯险,贫道另有安排……”
于桂兰道:“观主,可否把安排的准备,告诉贱妾。”
天虚子道:“不瞒夫人说,贫道已飞函传书,调集人手,对令嫂重回王府之事,我们也作了很周密的安排,除了令嫂之外,贫道另派一人,以令嫂从婢身分,随行进人王府,协助令媛。”
于桂兰道:“什么人,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天虚子沉吟了一阵,道:“夫人,以齐姑娘的身分,最易混入王府,但贫道也不能太过勉强,贫道已经奉告的太多了,除非夫人和齐姑娘答应了这件事,贫道不能再奉告更多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如若齐夫人不答应齐宝莲重入王府,那就不用再见那位随行之人了。
齐宝莲轻轻叹息一声,道:“娘!您就答应吧!”
于桂兰微微领首,道:“观主,我答应,不过,我想这件事该和她爹商量一下,我已经瞒了他很多事,不能再瞒下去了。”
天虚子摇摇头道:“夫人,此时此情,不宜告诉齐大侠。”
于桂兰道:“为什么?”
天虚子道:“齐大侠生性正直,嫉恶如仇,如若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会立刻发作,兴师问罪,那就把事情闹糟了。”
于桂兰道:“观主之意,可是还要隐瞒下去?”
天虚子道:“是的!需知一旦闹穿了,齐大侠必难逃杀身之祸。”
齐宝莲道:“观主,晚辈有一事想不明白,想请教观主。”
天虚子道:“姑娘指教?”
齐宝莲道:“王天奇如是莫冲,他已逃过了一次杀身之祸,如今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而且富甲一方,虽是平民百姓,但他的享受,实不输帝王之家,为什么还不能革过自新呢?”
天虚子道:“我想,这和他习练的武功、天性,都有关系。自然,另外会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非局外人所能了解。”
于桂阑叹息道:“观主,我答应了。只是以后,我对宝莲的爹,解说这件事峙,还望观主能够从中证实。”
天虚子道:“贫道义不容辞。”
于桂兰道:“就这样决定了,小女的生死,完全付托于道长。”
好利害的一张口,答是答应了,却把生死重责,加诸到天虚子的身上。
齐宝莲道:“哪一位姐姐陪我去,可以让我们见见了?”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红姑娘,请出来吧!”
软帘启动,内室里缓步走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年经少女。
天虚子对那红衣少女似很看重,微一欠身,转对着于桂兰母女,道:“这位是齐夫人和齐姑娘。”
红衣女欠身一礼,轻启樱唇道:“见过夫人、齐姑娘。”
齐夫人见识广博,阅历丰富,看那红衣女目中神光照人,一看之下,立刻使人感觉到,她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看年纪,也不过和女儿相彷,但一眼就可以辨出她的修为,超过宝莲很多。
欠欠身,于桂兰很客气的说道:“姑娘请坐。”
红衣女笑一笑,在旁侧坐了下来,两目盯住在齐宝莲的脸上瞧看。天虚子淡淡一笑,道:“红姑娘,这位齐姑娘已答允了和咱们合作,两位倒应该好好地谈谈。”
红衣女笑一笑,道:“是的,小妹要和齐大姐好好地谈谈,我们进入王府之前,必得要有很多的了解。”
齐夫人道:“观主,这位姑娘英花内蕴、神采逼人,定然有一身很好的武功了。”
天虚子点点头,道:“夫人说的对,红姑娘这样的神采,定不像一个丫头。”
红衣女笑道:“这个,我知道,但我一旦变成齐大姐的丫头,我自然会有分寸。”
齐夫人道:“姑娘人美如花,才智必定超人,但就我所知,一个人,可以惟妙惟肖的学出各种动作,但如目中神采隐去,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红衣女笑道:“齐夫人,我只是想要夫人和齐大姐选中我,所以,表现得过火了些,如我被选,自会收敛自己。”
齐夫人转头望去,只见红衣女的双日中神宋,突然隐失不见,看上去,变成了一个不见锋芒的人物。
武功练到了不着皮相之境,那是更上层楼的成就。
这使得齐夫人发觉到,玄妙观主对此事,早已有了很充分的准备。秋飞花和这位年轻的红衣女,都是他们早准备好的人,说不定.也是玄妙观土花十几年心血培养出来的人。
心中念转,信心大增,微微一笑,道:“好吧!小女既有为武林效命之心,我这母亲也下便阻扰了,但不知要他们几时回到王府中去?”
天虚子道:“那自然是愈快愈好,如是今夜不成,明日就要付诸行动”“齐夫人站起身子,道:“我们告辞了,家中还有客人,宝莲的爹万一找不到我们母女,只怕要着人分寻,那就很容易揭穿我们的隐密了。”
天虚子目光一掠那红衣女,道:“红姑娘,你先去换件朴素的衣服,和齐夫人一起回到齐府中去,今夜一宵,也好让宝莲姑娘多告诉你一些齐家事务,免得进人王府。就露了马脚,莫冲是一个很多疑的人!”
红衣人一欠身,道:“晚辈遵命。”
转身行人内室。
天虚子的神色,突然转变得十分严肃,缓缓说道:“当年魔刀会,选中了杀人的目标之后,没有一人能够逃过他们的追杀,虽然,那人改头换面,隐于市井,贫道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位武林名手,知道了魔刀会中要杀他,他就逃到一座大饭庄里,做厨子下手,面目断发、毁容,完全改了样,但仍逃不过魔刀会的追杀,被杀死之时,他正在厨下洗菜。”
齐夫人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能这样正确的辨识敌人呢?”
天虚子道:“这个么,贫道等曾费了数年的工夫,仍然查不出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齐夫人已经有所警觉,道:“道长的意思是……”
天虚子道:“请恕贫道直言,我总觉着王天奇不曾放过你们!”
齐宝莲道:“他们要杀,也会先杀秋飞花。”
天虚子道:“不错,要他追杀秋飞花,是我们的安排,但他们可以同时分头追杀你们。也可能找不到秋飞花时,先追杀你们夫妇。”
齐大人道:“为什么追杀我们夫妇,宝莲呢?难道他们不杀宝莲么?”
天虚子道:“贫道的看法,齐姑娘没有什么危险,但贵夫妇,似乎是危险大了。”
齐夫人道:“观主这番话,可有根据么?”
天虚子道:“就贫道所知,凡是和魔刀会接触过的人,都会被留下追杀的线索,贫道虽然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但贫道却想到他们可能和接触过的人,留下了什么记号。”
齐大人呆了一呆,道:“这个,倒是有些可能了。”
天虚子道:“所以,贫道觉着夫人应该小心一些。”
齐夫人道:“多谢观主指点。”
这时,那位红姑娘已然更过衣服,行出内室。
她换了一身青布衣服,扎了两个辫子,一身村女的打扮。天虚子点点头,逍:“但有红姑娘同行,贫道也可以放心一些。”
这时,齐夫人已然对天虚子生出了敬佩之心,看他对红姑娘的推崇,心中亦不禁对这位姑娘生出倚重之心,笑一笑,道:“红姑娘,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了。”
红姑娘轻口樱唇,道:“我叫廉小红,夫人以后叫我小红就是了……”自嘲的笑一笑,接道:“小红这个名字,也挺像一个丫头。”
天虚子道:“此番委屈红姑娘,贫道日后必有一报。”
廉小红道:“观主言重了,小红奉命而来,自当全力以赴,但怕我所学有限,难负观主的重托。”
天虚子神情肃然地说道:“二十年了,莫冲也必然在大力求进,就贫道所知。魔刀会当年,取得不少武林中绝技秘岌,二十年的安居生活,莫冲必有极大的进境,他有了多少成就、多少进境,咱们完全无法预测,贫道只能多方布置,至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贫道是毫无把握了。”
廉小红笑一笑,道:“观主智谋过人,必有致胜之道,何况观主已然准备经年。”
天虚子道:“红姑娘,对手大强了,咱们不能有丝毫大意……”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红姑娘,贫道感觉到,齐夫人处境很危险,姑娘要多费心。”
廉小红道:“观主放心,晚辈如在,绝不让他们得手,除非晚辈力有不及。”
长长吁一口气,天虚子笑道:“有你红姑娘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不过,姑娘最好能保持着你的隐秘,别让他们瞧出你的面目。”
廉小红道:“这方面晚辈自会小心。”
齐夫人看天虚子硬把自己夫妇的安危,套在廉小红的头上,心中暗暗忖道10zz“天虚子前辈高人,对这廉小红竟然如此重视,想来,这廉小红定然是大有来历的了。J站起身子,道:“观主,我们该走了。”
天虚子一台掌,道:“夫人好走,恕我不送了。”
齐夫人、齐宝莲、廉小红齐齐欠身一礼,告别而去。
三个人匆匆得赶回齐府。
齐夫人、齐宝莲穿着男装,廉小红衣着也朴素得很,〃一行人,也未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一踏进了齐府后门,廉小红突然叹一口气,道:“看来,天虚子老道长说的小错,夫人确是有些麻烦。”
齐夫人忙了一忙,道:“姑娘,可是有人盯上了咱们?”
廉小红道:“以夫人见识之广。阅历之丰,如是有人盯着,自然是瞒不过夫人了。”
齐夫人道:“由于观主再三指点,这一路行来,我已经十分小心,确实,未见到什么可疑之状。”
廉小红道:“夫人是否看到了一双眼睛?”
齐夫人道:“什么眼睛?”
廉小红道:“一对很锐利的眼睛,一直盯在夫人的身后。”
齐夫人道:“我一直没有感觉什么。”
廉小红笑一笑,道:“不过夫人放心,小红在此,量他们也得不了什么!不过,夫人还是要准备一下较好。”
齐夫人未再答话,但她心中对此事确是牛信半疑。如若真有那么一双眼睛盯着她,她早已应该感觉才是。
更过衣服,齐大人直趋前厅,齐宝莲却和廉小红回转闺房。齐家大厅中,盛宴刚收,金鞭大侠齐元魁,正坐在大厅中和两个中年人聊天。
两个都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一个穿着青袍,一个穿着劲装。一见齐夫人行入厅中,两个大汉一齐站了起来,一抱拳道:“嫂夫人。”
齐元魁一皱眉头,接道:“你到了哪里,两位贤弟等了许久了。”
齐夫人认识这两人,穿青袍的是齐元魁的金兰好友,洛阳唐士开;那黑色劲装的却是开封府中川大镖局的刘总镖头万胜刀刘泰。
齐夫人欠身福了一福,道:“不知两位兄弟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两位恕罪。”
唐士开一抱拳,笑道:“不敢,不敢,嫂夫人,言重了。”
刘泰也抱拳作礼,道:“嫂夫人回来的正好,刘某就要告辞,能见一面,总算不虚此行了。”
齐夫人笑一笑,道:“刘兄,怎不多留一日呢?”
刘泰道:“镖局子在襄樊地面上,出了一点事情,兄弟奉命赶往处理……”
齐夫人接道:“失了镖么?”
刘泰道:“一点误会,敝局中一位新镖头年轻气盛,开罪了太极门,被他扣了镖车,如今误会已释,镖车已放……”
齐元魁接道:“是么!刘兄弟,你事情已经办妥,正好留几天,咱们好好喝两杯,急急忙忙的赶回作甚?”
刘泰道:“齐兄知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