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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身边有个现成的小天可问,对一些小事,她更是懒得去猜,由小天告诉她,可就轻松愉快多了。
而且,万一小天推测错误,她还可以名正言顺地糗他一顿,这种不赔本的事,何乐而不为。
弦月,再次微微偏西,到了丑末寅初的时辰,此时,天地昏然变色,乌云倏地掩去月光,天空传来阵阵雷鸣,宛若天神震怒,低低欲吼地咆哮。
小天和小仙两人,手拉着手,略带紧张地注意身旁四周的变化,雷鸣渐响,小天此刻才发觉,原来这个震响,并非天上的雷声,而是起自远方暗处的山顶。
蓦地…
“隆!〃、〃隆!〃之声,如浪般扑耳而来,大地就在这种嗡鸣震号中,上下左右,撕裂般地抖动起来,好像薄薄的地皮下,困着一只因痛苦而翻腾挣扎的怪兽,好像不扯碎这张薄薄的地皮、怪兽便难以善罢干休。
地面上一些较小的石头,开始如跳豆般,砰砰地蹦跳起来。
小天和小仙他们立身处的大树,更是像装上弹簧一样,斜歪地左摇右晃,摇落一身嫩绿的树叶。
小天他们在缤纷的落叶里,老神在在地留守原地,随着大地一起上、下、左、右,随意地摆动。
如果将抖动的大地比做海,他们就是海上的舟,不管海浪多么汹涌涛天,小舟就是这般自然地在波浪中起伏翻腾。
摇摆的小仙,看着晃动的地,触目都在动,都在摇,都在晃,比起在浪涛翻腾的河海中游泳,可要有趣的多。
她格格笑道:“小天,好好玩喔!”
小天呵呵笑道:“谁说我好玩?是地震好玩!说话得说清楚,不然,人家会误会你在玩弄我!”
小仙身如风中垂柳,窈窕地顺势飞旋,单脚回踢向小天。
小天嘿嘿一笑,喝醉似地踉跄一晃,躲开小仙的攻击。
小仙好不容易再次站稳脚步,她惊咦道:“丢丢脸,你怎么可以偷学我师父的醉龙十八滚?”
小天吃吃笑道:“谁说我学你师父,刚刚那招,是我自创的如来醉酒!”
小仙笑骂道:“胡说,出家人忌酒,谁说如来佛会喝酒?鬼扯。”
小天反驳道:“谁说如来佛不喝酒?你没瞧有很多善男信女,在拜拜时,都要用酒来祭神,如果如来佛不喝酒,不就对不起老百姓,他既然渴,当然偶尔也会喝醉,所以,就有这招如来醉酒传世啦!”
小仙格格直笑,身形旋舞中,促狭道:“我看是你这个玉面金童喝醉时的蠢相才是真的。”
小天哈哈一笑,得意道:“随便啦!只要你承认是我的绝招,玉面金童喝醉酒,还是可以。”
小仙啐笑地集中精神应付地震,因为此时阵式中的地震已经达到最高潮,不少树木拔根而起,许多巨石碎跌地,地面终于耐不住上冲、下袭、右搓、左揉的折腾,裂开一道黝黑可怖的缺口。
小天有些担心地注意着小仙,害怕她消受不起这种非人力所能抗拒的震波而震昏。
强裂的地震继续着,足足震动将近一个时辰,一切才慢慢恢复正常。
小天呼口气,调息一下微喘的气息,回头看看小仙,竟看到小仙瘫在地上,一身湿汗,像一只刚从水中捞起来的落水狗。
但是,为了争取时间,小天只好残忍地拉起眼珠子犹由上下蹦转不停的小仙,瞄准方向,奔向风雷潭的深处。
地震之后,弯弯的眉月,不知在何时悄悄地溜出云层,在风雷潭里,投下一片乳白宁静的光华。
此时的风雷潭,飘起幽幽的淡雾,使得月光下的世界,更加神秘凄美,令人很难想象,方才大地刚经历过一阵山崩地裂的骇然大震。
微凉的空气,薄雾的月夜,正是赶路的好时分。
突然
小仙“哎呦!”一声,使得奔掠于前的小天急忙刹车,回过头探问:“怎么啦?”
小仙一手摸着头,一手的手心摊开一看,她皱眉道:“冰雹?!”
这二宇才说完,突如奇来,一阵〃哗啦!〃的震天价响,夹以万斗冰雹,自天际倾落,淹向地上的二人。
这些冰雹有若骤雨,〃哗啦!哗啦!”之声,响得骇人,更惨的是冰雹不光是从天而降,它们就像出自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中的睹器,夹着是以伤人的万斤之力,狠狠地砸向二人。
时值非常,小人顾不得避嫌,一腰健硕的长臂,便将小仙贴于身旁,他默然运足十二成功力的金刚护体神功,在两人四周,和起一道看不见、摸不着,无形的罡气之网。
宛若狂风暴雨的冰苞,被小天的无上神功,阻挡在三尺之外,不得其门而人地四散跳弹,小天他们二人,就顶着这张看不见的护网,缓缓地继续向前逼近。
出自天然奇阵,就像永远也下不完的冰苞,仿佛有了意志,非得毁去小天的罡网才甘心似的,越下越急,越落越密,拼命、狠命,死命、要人命地冲击保护两人那道无形的力墙。
尽管小天神功盖世,内功之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是如此全力长时间的运功以抗,难兔会疲乏。
可是,三尺方圆的罡劲,减缩成二尺,但是小天仍可感觉到护体的神功,依然隐隐波动,似有被击破的忧虑。
他只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一心一意地催动内力,运功抵抗着陈式所发出浩然无比的威力。
小仙贴在小天的胸前,任凭罡网之外冰雹肆虐,她却有一份出奇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像一艘在茫然大海中遭遇风暴的小舟,寻找一个可供避难的人港,管他外两如何风狂雨急,在小天的臂弯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伤害她。
于是,小仙安心地眨着她那双聪慧灵活的大眼晴,欣赏着罡劲之外,似雨似雾,如梦如幻的奇景。
直到,小仙悚然惊觉,原本平静逾恒的小天,此时身体微热,气息微喘,摆明着他已经运功过度瘦,开始体力透支。
小仙急忙回头看着闭目运功的小天,只见他额际已然浮现细密的汗珠,小仙面含隐忧地举袖轻轻印去小天额上、鼻翼的汗珠,同时她不忘挥动衣袖,为小天扇风,希望能让他凉快些。
毕竟,这是她此时,唯一可做的事。
冰雹持续地下着,而时间反而以磨人耐性的蜗牛个漫步,一点一点地爬行,原本只有龙眼大小的冰雹,已经〃发〃成乒乓球的体态,“砰砰!〃掉落有声。
不知道到底经过多久的时间,就在小天觉得自己已支持不住时,冰雹像来是般突然,离奇停止,大地再次恢复原有的宁静。
小天顿然松口气,敛去护体神功,〃哗啦!〃微响,原来被挡体二尺外的冰雹,因为力墙顿失,纷纷向两人立脚处滚动滑落。
小仙低头一看。〃哇噻!”大大小小的冰雹,竟然埋到两人膝盖附近,可见这场冰雹下的有多离谱。
小天不管有没有冰雹,已然盘膝落坐在冰层之上,径门调息消耗甚巨的体力……
小仙默默为调息的小天沪法,一边溜眼瞟向四处。
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使她楞楞地张大口,惊奇无比地喊不出声音。
此时,小仙触目所见,满地尽是冰雹,大大小小,伏层层堆积的冰球,在朦胧新月的照耀下,闪烁站着琉璃灿烂的七彩虹光,遮去原是丑陋难看的沼泽地面。
这些似梦似幻虹彩,犹如千万个守着彩衣的活泼小精灵,飘浮在冰球上,翩翩起舞,使得世界充满灵活跃动的缤纷色彩,眼前的景色,奇幻极了,也绮丽极了。
小天不知何时已经收功而起,静静地陪着小仙,观看这幕奇景。
他害怕破坏眼前美景般,压低嗓门轻言道:“很美,是不?”
小仙闭作住张大的小口,兴奋莫名,日不稍瞬地直点头。
她叹道:“真美,没想到恐怖的风雷潭,令人闻名心惊胆跳的鬼域,竞也有这种难得一见的奇景。”
小天低笑道:“可见老天是公平的,它给予风宙潭狰狞可恶的一面,同时不忘穿插一点美丽的景致,来点缀这个鸟地方!”
小仙闻言不禁咯咯轻笑。
夜,悄悄地过去,月,偷偷地回家。
大地再次隐人深深的黑暗,就像表演一场华丽的魔术大观之后,在撼人目眩的光影中,陡然落下漆黑的布幕,留下令人难以遗忘永恒的瞬间。
不久之后,东方会换上鱼白,夜神也将离开,大地重回白天热情的环抱。
那时,冰雹会在阳光下溶化消失,犹若镜花水月般,不留痕迹,使人无可凭量,在夜里曾经出现过的绚丽。
太阳出来了,出奇的亮丽,出奇的热情,出奇的烫人。
小天他们已经是汗湿衣衫,而衣服上的汗水,竟滴滴答答,滴落有声。
放眼望去,他们所经之地除了满地沙砾,居然不见半棵小树,或是一方稍大的岩石,这表示,他们两人连个想遮荫蔽的地力都找不到着!
难怪功力深厚的两人,早就憋不住热,张大嘴如拉风箱般,呼啦!呼啦!直喘大气。
小仙拉住前面的小天,抹着汗哀喘道:“小天,我要喝水,热死人啦!”
小天舔口干裂的嘴唇,无奈道:“水早就喝完了,你是不是热昏头,忘记啦?”
小仙手搭着凉棚,四处张望道:“我没忘!我只是想,如果再问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奇迹,突然跑出一壶水来!”
小天苦笑道:“小仙,我不得不佩服你丰富的幻想力,不过,我开始担心,这是太阳晒太多之后,烧坏脑子的先兆。”
小仙瞪眼道:“〃烧坏脑子,对!我的脑子是烧坏啦!疯子打人无罪!”
她还说打就打,手中用来当拐杖的墨竹,猝然飞挑,搭起一堆碎石砸向小天,同时墨竹倏闪,幻起二十杖,跟在碎石之后,抽向小天头顶、身体。
小天采取的躲避力式,不但直接,而且有效。
他只是脚尖点地,倒飞丈外,逃得老远,对小仙高举双手,谈判道:“休战!休战!这种天打架太费力气,我们留着以后解决好不好?”
小仙举起已经湿透的衣袖,檫着汗喘道:“好八!现在的确不是动手的好天气,哇!热死啦!”
她最后那句话,是对着高挂的太阳,生气的大哄而出。
小天懒懒地走向小仙身边,有气无力地拍拍她的肩头,疲惫道:“走吧!此去前途漫长,热情的太阳会一直陪着咱们。直到那一刻的来临。
“哪一刻?”小仙茫然问:“哪一刻?”
“罢工的时刻!”小天撇嘴谑笑自我消遣。
“呸呸呸!”小仙晦气道:“你少乌鸦嘴,小爷我年纪轻轻,还没活够,才不想那么早死。”
她一顿之后,却哀声叹气接道:“不过,说实在的,小天,这风雷潭不是方圆不出十里吗?为什么光是这个烤肉区,我说觉得好像走下一辈子一样,永远都走不完的感觉呐!”
小天突然顿住身形,失魂般抬着头,不住地喃喃自语,小仙好奇地倪着他,半晌,小仙不放心地推惟小天,问道:“喂!你怎么啦!中邪了是不是?”
小天突兀地猛跺脚捶,懊恼道:“被骗了!笨,又被骗了。”
小仙吓一跳,嗔喝道:“要死啦!小天!你是中邪加羊癫疯发作是不是,干嘛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
小天呵呵苦笑,对着发哆的小仙道:“小仙,你知不知道?”
小仙没好气道:“不知道,你没说什么事,鬼才知道!”小天眯起眼看着太阳,苦叹道:“我们不但笨,而且,还不是普通笨,我们上当啦!”
小仙不解问:“为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没没有听懂?”
伸手朝布满沙砾的四周,大大挥比一圈,大声道:“看到没,这些辽阔无边的沙砾,是骗人的,全是骗人的,这又是阵式作怪,如果我没猜错,这种现象,就是奇门遁甲所造成的幻象,我们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转,否则,十里之地,哪有眼前这股广泛无垠?”
小仙随着小天挥动的手势,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迷糊地喃喃道:“喂!我说嘛!十里哪有那么远,走了一上午还是走不完。”
她习惯性问:“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小天摇头道:“我也莫宰羊(不知道)。”
小仙睁大眼奇道:“你莫宰羊?那谁宰羊呀,难不成咱们在这里住下?”
小天无所谓道:“有何不可!这里除了比较热一点外,也没什么不好呀!你瞧!这里四处空旷,空气流通,夜里睡觉不用怕热,有客人来,不愁没地方请人家坐,住这里其实很不错耶!”
小仙干脆一屁股往地上坐,斜拄着墨竹瞄眼四方,接口道:“说的也是,住这里还可以天为帐,以地为床,潇洒的很,又用缴房屋税、地价税,可以省下不少钱,晚上可以睡在星空下,数着星星入眠,好处多多呐!”
小天也坐下来,侧头笑道:“那么我们就决定在这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