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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线,叶词才给自己泡了一碗面对付一下肚皮,就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她心中一动,知道是父母和白陌回来了,连忙咚咚咚的跑过去,抢在钥匙拧开门之前开了门,兴奋的叫着:“爸、妈,你们回来了啊!”
可是,她才叫人,就愣住了,这第一个挤进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得小男生,皮肤白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情绪也不是很高,总之跟一脸兴高采烈的叶词是云泥之别。他抬头就和叶词对上了目光,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跟叶词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是谁啊?
叶词正愣着呢,左小兰挤进了屋子,一把就把叶词扒拉开了:“这么大个人了,见人回来还不让地方,堵在这里收过路费啊?”说着她又拉着那个小男孩,低头轻声细语的温柔说:“破浪,这以后就是自己家了,别拘束。”
叶词莫名其妙得看着左小兰,然后又看见叶南天也跟着进了屋子,吸了吸鼻子,才又看着她:“小词啊,你又不好好吃饭啊?家里不是还有东西吗?快点去给破浪弄点过来吃。”
叶词更加莫名其妙,这是咋回事?
走在人群最后的白陌,他拖着行礼,反正是比去的时候多多了,冲着叶词嚷嚷:“别愣着了,快点过来帮忙,下面还有呢。”
望着白陌把手里的东西给撂在屋子里以后,一头雾水的叶词就着下去搬东西的名,一把就拉过了白陌,扯着他往楼下冲去,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她一定要找一个明白人给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陌是厚道人,并没有给叶词卖关子,两人一边往楼上倒腾东西,一边就把这个事情给叶词前前后后的说了个明白。上面那个小孩是左小兰恩师谭老头的孙子谭破浪。
他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因飞机失事全部都不在了,这次左小兰和叶南天他们赶过去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谭老头家里没有什么亲戚,没人操办后事,所以这后事全部由这一帮子学生给张罗了,等后事张罗完了,就剩下这个小孩,没有监护人了,年龄又不到独立的时候,他自己又不乐意去孤儿院,最后,这一帮子同学决定收养这个孩子。
左小兰因为对谭老头的感情深厚,这争了一圈子下来之后,最终给家里面把这个宝贝疙瘩给弄回来了。
“原来如此。”叶词双手抱着一个箱子费力的往楼上搬,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这些东西都是这小子的吧。”
“可不是。”白陌虽然是男人,身体不错,不过这来来回回这么多趟,也有些气喘了。
“那这小孩是跟你睡一屋啊?”
“啊,当然。要不是还跟你睡一屋啊!”白陌白了叶词一眼,他明显觉得几天不见叶词的智商又有了本质上的下降。
“把你能的!我还不知道这个,我是说,家里不是没有多余的床的吗?跟你睡一屋,你准睡地下。”叶词幸灾乐祸。
这下子轮到白陌愁眉苦脸了:“这我怎么没想到,现在可是冬天啊……”
虽然两个人嚼了不少舌头根子,不过再吃晚饭的时候,叶词还是对于谭破浪报以了十二分的热情。不说别的,才这么十四五岁就没了父母,放在谁身上也让人心疼啊……
谭破浪明显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他依旧显得兴致不高,就连吃东西也没有胃口,一小碗饭扒了不到三分之一后就默默的坐在一边。左小兰见他这个样子更是心疼,连忙张罗给这小孩弄到浴室去洗澡之后打发他睡觉了。
当天晚上,白陌是睡在床上的。他那张一米五的床,两个人睡也没有什么,就是他总觉得别扭。不过一晚上谭破浪都显得很安静,不过白陌总觉得他有点安静的过头了。
早上白陌醒了之后,就看见谭破浪坐在床边上,静静的看着白陌靠在墙角的游戏仓出神。他以为小孩子又神游太虚去了,也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谭破浪的头发,让他再睡一会。
白陌前脚刚走,谭破浪后脚也跟着起了床,出了屋子以后,他抬头就看见叶词那打开房门的屋子里也同样放着一个游戏仓,于是又站在那里发愣了半天。直到左小兰叫他吃饭他才回过神来了,快步的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也准备开始吃饭。
“破浪,吃这个,阿姨的拿手好菜呢,你哥哥姐姐都喜欢吃!”左小兰夹了一个煎得金黄的茄子盒放在谭破浪的碗里面。
“谢谢。”谭破浪也不抬头只是低声的道了一声谢。
“谢谢啥,一会阿姨、叔叔、哥哥姐姐陪你出去逛逛,我们这里周围有不少好风景呢!”叶南天呵呵的笑着,一脸高兴的样子。
“我不想去。”谭破浪声音不大。
却让左小兰和叶南天那兴高采烈的劲头一下子凉了不少,谁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吃饭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叶词抬眼望了望坐在自己身边低头往嘴里扒着饭粒的谭破浪,眼睛眯了眯,然后不疾不徐的说:“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就把自己弄那么悲伤,以后还有没有情绪看悲剧电影啊?”
十四五岁的小孩是懂事了,而且也算个半大的大人了,很多事他们其实都想得明白,只是有时候人喜欢自己惯着自己,能放纵就放纵,就好像现在烟花不愿意码字一样……嗯,扯远了。
第二章悲伤是自己的事
白陌也颇为讶异的望着叶词,在他心里,叶词就是一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颇有哲理的话来了?
谭破浪自然也是听见了这话的,他拿着筷子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悲愤的目光望着叶词,那目光里不像是平时那样的绝望,甚至带上了一丝就要爆发出来的愤怒。
叶词望着他这个样子,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时候失去父母的样子,似乎当时也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的扯了扯嘴角,又夹了一筷子菜在他的碗里:“吃吧吃吧,你得有力气才能可劲的哭,可劲的悲伤,要是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啊?”
谭破浪听到叶词这么说,猛得站了起来,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看起来是愤怒极了。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那双已经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睛瞪着叶词,恨不得直接把她吃了一样。
“看我干嘛。”叶词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
小男孩到底经不住这样的刺激,撂下筷子,推开椅子,开了门就冲了出去。
“破浪!破浪!”左小兰大叫起来,“白陌,快跟上去看看。”
白陌也被这突然而来的事情给搞蒙了,左小兰这么一说才寻思过来,立刻也追了出去。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说话呢!你不知道他家里面的情况!”左小兰伸手就拍了叶词两下,看样子她是真的生气了:“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往人家得伤口上撒盐是好玩的事儿吗?”
叶南天见左小兰已经毛了,立刻拉住她:“老婆老婆你消消气。”又不停的给叶词使眼色:“死丫头,还不快去跟着找找看,要是人丢了怎么办!”
叶词哦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起身穿鞋,根本就把左小兰的大呼小叫不放在心上,她叹了一口气,这小男孩的自尊啊。
谭破浪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这一点叶词是听白陌说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叶词一点也不担心谭破浪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再说不是有一个白陌跟着嘛。
她慢悠悠的下了楼,然后才掏出了手机,给白陌拨了一个,确认了白陌已经抓到了那小子,两人正在街心花园呢,就不慌不忙的晃着过去了。远远的,她就看见两个人坐在一条木头椅子上,白陌像个知心大哥哥一样对着身边的谭破浪开导着什么,不过显然没有什么作用,那小子根本就不搭理他。
叶词转身朝着一边的牛肉面饭馆走去,订了两碗面,让人一会送过来,她这才走向了两人。还没有靠近,白陌就听见她的脚步了,转头看她,见她微笑着说:“白陌,你回去吧。”
“嗯?”白陌有点奇怪:“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你回去吧,再不回去没菜了。”叶词就站在白陌的后面,面色沉静。
白陌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叶词却摇摇头,他了解叶词的意思,有些事情大概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吧。于是他也不多事,站起身,拍了拍谭破浪的头,转身离开了。
白陌一走,叶词就坐下了,她也不说话,就是望着天空,这天气还真不错,就是天干冷干冷的,那小风吹在脸上就好像刀子在割脸一样的疼。
谭破浪望了叶词一眼,立刻想站起来,却冷不丁的听见叶词冒出一句话来:“就你那小身板,跑吧,跑不了多远就得趴下。”
谭破浪的身体又抖了起来,这回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冷,因为刚吹了一阵凉风过去,连叶词这个裹着棉衣的人都冷得抖了一下,更不要说这只穿着一件单薄毛衣的小孩了。他终于是忍不住了,爆发出来:“我和你有仇吗?”
“没有。”
“我招惹你了吗?”
叶词瞟了他一眼:“暂时还没有。”
“那你总拿话刺我做什么!我没有父母了就要受你这种欺负?!”小屁孩已经彻底生气了,原来他是生气被叶词数落,后来是生气叶词那种不咸不淡的口气,最后是因为叶词对自己这种态度,他终于爆发了。
叶词没吱声,只是望着谭破浪。
自己的怒气发在一个全然不搭理自己的人身上,就好像一记有力的直拳直接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谭破浪的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他大叫着:“我已经没有父母!还要怎么样?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就没有父母了!你是不是不想我来你家?是不是觉得我来你家是抢了你什么?我跟你说,完全没必要,因为我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想来,是你妈自己多事,大包大揽的让我来的!你以为我真的想来吗?想来寄人篱下吗?”
谭破浪那高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沙哑,甚至开始有点抽泣了,他虽然是男孩子,可是这个时候满脸都是眼泪。
叶词还是不说话,只是望着他,没有什么表情。小屁孩还在继续骂,然后又哭,折腾得满头满脸的大汗,看起来挺自虐的。正巧这个时候,面馆的老板来了,端着两个饭盒,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红红的油汤看起来很是有胃口。
叶词接过来,伸手掏出钱塞给老板,然后撇开筷子端起一碗就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另一碗就摆放在凳子上,靠近谭破浪的位置上。
谭破浪本来就好几天没有怎么吃东西,又发了一顿脾气,哭了这么一气,也渐渐的肚子感觉起饿来,看着叶词那呼哧呼哧的吃着面条,不由的咽口水。可是他现在正惦记着自己和叶词的立场,他们可是阶级敌人啊,绝对不能屈服。
他就这么想,只是肚子实在不争气,就在这个时候骨碌骨碌的叫了起来,他大为的窘迫,以为叶词会就此嘲笑他,却没有想到叶词连头都不抬,淡淡的说:“这家的牛肉面味道很好,比我妈的手艺强多,不吃也算可惜。”
谭破浪听叶词这么说,很想端起来吃,可是又实在抹不开面子,只好哼了一声站在那里。一阵风吹来,他又哆嗦了一阵子。
“男人做事就要风风火火,想吃就吃呗,吃完自己给钱。”叶词依旧低头吃面,不看谭破浪,不过说得话字字句句都是对着他。
谭破浪还想坚持着,可是到底顶不住肚皮里五脏庙那不停的抗议,只得咬咬牙端起面,坐了下来,像是叶词一样呼哧呼哧的吃起面来。
一时间公园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吃面声,呼哧呼哧,听起来就很有食欲。
“父母不在了是一件悲伤的事。”叶词一边吃面一边说,她瞥见谭破浪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不过,那只是你自己的悲伤,和别人无关。”
这回轮到谭破浪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吃面。
“人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一点伤心事,用得着和别人拿出来大肆宣扬?那是找同情心吗?”叶词抬头望着远处冷笑几声,似乎又看见了原来的自己:“其实根本找不到同情心,没有人会对你的伤心事感同身受,你就算再惨,在其他人眼睛里也不过是别人的事,他们可以同情,可以感叹,甚至可以看热闹,可是,谁也不会往心里去。”
“我没有大肆宣扬。”谭破浪埋着头,往嘴巴里塞着面,低声的反驳着。
“你现在不就是吗?”叶词笑了笑:“悲伤不是不可以,但是要适度,多了就会麻木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种道理我知道。”谭破浪执拗的觉得叶词就是在刺自己。“用不着你这种人来说三道四。”
叶词也不生气,他的心情,其实她真的理解。
“有时候,有些悲伤要放在心里沉淀,因为那是一种珍贵情绪。人这一生没有几次大喜大悲,所以,你要学会收敛。”她将最后一口面扒拉进嘴里,然后开始哧溜哧溜的喝着飘着红油的汤。“世界上每个人都很忙,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