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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族
EPOCH ONE
Every Death Is a Birth
Episode I Encounter
“你是在看我吗?”
我呆呆地不敢摇头,更不敢点头,但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个男人身上移开。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我觉得我只能这样形容他了。
男人勾起了一抹笑,踢了踢脚边的空易拉罐,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塑料袋里,饭盒撞上了身后的墙壁,我回过神,里面有我明天的早饭和中饭,绝对不能洒了。
男人走进了,我看清了他的面容,栗色的头发,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碧绿碧绿的眼睛,里面透着一些金色,就如猫的眼睛一般。
“东方人?还是混血?”男人用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发问,伸来一只手抬起我的脸。我觉得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几乎要把我提起来一般。
“不错。”男人舔了一下嘴唇,突然身体向前一顶,把我压在了墙上。我一惊,手上一松,饭盒砸到了地上。
糟了,这可是打工的老板难得给我剩下的可以改善伙食的饭菜!我连忙侧过头,但身体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微微低头,借着时亮时暗的路灯看着汁水流出饭盒。
“宝贝儿,你是在引诱我吗?”轻佻的声音夹着阴阴的笑拂过耳边,我浑身一抖,想收回视线,但头被他按住了,保持着看着右下方的姿势,我感到他的气息慢慢吐在我暴露在他面前的脖子上,接着湿湿的舌头舔了上来。
“别动,宝贝儿。”
我想动也根本没办法动啊,我想这么叫出来,但心里却平静得出奇。原来小道消息是真的,原来真的有吸血鬼的存在,而我是他的猎物吗?也好,我闭上了眼睛,反正像我这样的穷学生,吃了上顿没下顿,迟早是要饿死的,还不如就这样送给他吃了吧,也算是助人为乐了……
尖锐的牙刺进了皮肤,痛使我颤抖了一下,接着我听到咕嘟咕嘟的吞咽声,那是我的血,不知道对他来说是不是算好喝的,是不是像果汁或者鲜牛奶那样好喝呢?
身体一点点变得无力,我翘了翘唇角,我快要死了吧。然而,他却突然放开了我,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摸摸脖子,没有牙洞,难道是做梦吗?
“宝贝儿,如果你敢告诉别人……”他眯起了眼睛,我连忙点了点头,拎起地上的塑料袋,扶着墙一点点地向家走去。
被吸血鬼咬了。我摸着毫无痕迹的脖子,头晕呼呼地,贫血么,这不是第一次贫血了,但好像是最厉害的一次了,真糟糕。我倒在床上——如果那能称作床的话—— 脑海里浮现出那双诱惑的眼睛,好美的眼睛,生活在黑暗里的生物,原来是那么美丽。和吸血鬼有交集的人,我还算是普通人吗……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切的开始。
十天后,我又见到他了,准确来说,是我在那条破旧的街道上等了三个晚上才等到他的。他到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墙边,蜷着身子,胃由于长时间的空腹而绞痛着。
他皱了皱眉打量着我,“东方人,你还想再被我咬一次?”
我艰难地抬起头,胃痉挛使我紧咬着牙,这滋味不知要比被他咬一下痛苦多少。
他见我没有回答,在我面前蹲下,那双眼睛就像宝石店橱窗里摆放着的祖母绿一样,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他的大掌托起我的头,看着我痛苦的模样,突然把啃了一半的苹果塞到我嘴里。我一愣,但也顾不得什么了,狼吞虎咽地把所有剩下的都吞进了肚子,只剩下一根梗。
他大笑起来,看着我像个乞丐一样的吃相,大声地嘲笑着。我并没有被他的笑激怒,本来像我这样的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也许也是个属于黑暗的生物。我摆弄着掌心里的那根梗,想了想,觉得它实在不会被消化,终于把它扔到了地上。
“还不走?”他的话语里带着些不耐烦,“小心我改变主意。”
我抱着膝盖,继续坐着,“我……没地方去。上次以后因为贫血晕倒在打工的地方,敲碎了很多东西,所以被开除了。这个月的房租也交不起了……”
“哦,宝贝儿,你是在怪我?”他虽然还是用着“宝贝儿”那个戏谑的词,但听起来口气很危险。
胃的疼痛缓解了一些,我抬起头,点了点,“为什么不把我的血吸光呢?”
他有些愣住了,大概从来没见过猎物说这样的话吧。也许所有人被他吸血的时候都是拼命挣扎,想要保住一条命,然而保住命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人类,你是来找死的么?”他带着怒气,好像我践踏了他的尊严。
我没有理睬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妈妈过去一直告诉我,活着要对别人有用。但是没有人需要我,学校里大家都很瞧不起我这个黄种人,打工的地方老板也辞退了我,所以我想到了你。”我看着他,“呐,我的血好喝吗?”
他的怒气好像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贪婪,我看见金色渐渐弥漫上他的眼睛。他魅惑地笑着,“我还真想再尝尝兀暇苟降拿朗呈鞘澜缥琶牟皇牵俊?
我了解地点了点头,“可惜我好像站不起来了,你不介意就这样吧。”我解开衬衫的钮扣,把领子拉下去一些,露出他上次咬的地方。
“宝贝儿,你真可爱。”他舔了舔嘴,上前提起了我,把我压在墙上,他的力气果真很大,我感觉脚只是碰在地上,丝毫不用用力。“这样不是更容易了?”
我点头同意,侧过脸把颈动脉送到他嘴边。他咬了下来,但这次吸得很慢,舌头不住地在我的脖子上舔着,痒痒的。
“唔……不好喝吗?”我不禁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很久没吃像样的饭了,所以血也变得难喝了呢。
“宝贝儿,你真有意思,真不错。”他的嘴里开了我的脖子,舔着唇上残留的液体,勾起了嘴角,“就像醇酒一样美味。”
我放下了心,还好对他来说我还是有用的。
“做我的人怎样?”
我对上他那双金绿色的眼睛,几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做他的人,至少我会有个归宿吧。
但是他诡异地笑了,“宝贝儿,你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呢,嗯?”他一只手抓住我的双手,高高地举起,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接着又向下一把扯开我的衬衫。我刚在为那几颗落地的扣子觉得痛心,整件衬衫都被他撕裂了,破碎的布被他甩到了地上。然后轮到了我的裤子,身上所有的衣物除了鞋袜,一会儿全变成了废品。他仔细审视着我赤裸的身体,手不停地抚摸着我身上各处的皮肤,满意地眯着眼,“果然,东方人的身体真漂亮。做我的人,嗯?”他向我抛了一个媚眼,嘴角似有似无的邪笑似乎是在提醒我别再搞错。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样赤身裸体地在他情色的目光之下,要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我知道在美国,寻找少年做男宠的同性恋很多,我也要变成这样的人吗?我在心里自嘲了一下,反正我也是黑暗中的生物,身体也被他看光摸光了,不就还差最后一步而已吗。
“做你的人,你能赔我衬衫和裤子吗?”
他愣了一下,接着笑起来,“宝贝儿,你真会讨人开心,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不等我的反应,吻上了我的唇,疯狂地吻着,咬着,我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了,他又把我转了过来,面对着墙,从我的背脊一路舔下。
“你起反应了。”他含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轻语,“我叫奥古斯汀,记住了?”
“嗯……我叫……方凌……唔……啊……”
令我面红耳赤的呻吟声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喉咙里发出,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方凌,中国人,就叫你凌,嗯?”
我点着头,毫无准备地感到异物进入了身体,然后,很快,在这样一条破旧的街道里我把我的第一次交了出去。
EPOCH ONE
Every Death Is a Birth
Episode II Embrace
我跟了他回去,确切地说,是他把我抱回去的。原本身体就虚弱,被他这样一折腾,我早就不省人事了。醒来时屋子里的黑的,又轻又软的被子盖在我光溜溜的身体上,那种惬意的感觉是我从来也没有享受过的。在暖和的被窝里翻身流连着,奥古斯汀进来了,开了灯,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必要向他要衬衫和裤子的赔偿。房间里富丽堂皇,有中世纪贵族家庭的味道,我睁大着眼睛坐起身来看着豪华的家具和摆设,半晌才开口。
“……这是你的家吗?”
奥古斯汀走到床边,搂过我的肩亲着我,“对,我的家,宝贝儿。”他拿了牛奶和一盘涂了香蒜的法式面包给我,“你睡了两天。”
“是吗。”我接过对我来说已经是美味佳肴的食物,大口吃了起来。他在一边看着我,似乎很饶有兴趣。
吞下了一块半面包,我开始放慢速度,以便让胃可以承受。“奥古斯汀先生,难道吸血鬼不怕大蒜吗?”
我满口香蒜味,不过奥古斯汀看来真的不介意,“哦,那是人类编造出来的故事,凌——叫我奥古斯汀就行了——我个人非常喜欢大蒜。”说着,他拉过我的手,就着我刚才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香蒜面包,“看。”
“吸血鬼也吃面包?”
“因为味道不错,宝贝儿,如果你五百年只喝血,一定早就腻得发疯了不是?”
我“哦”了一下,把面包送到嘴边,一点不犹豫地把剩下的吃完。他对我的举动似乎很满意,我有些自嘲,不就是一些口水吗,更直接的方式我们不也试过了吗。
“宝贝儿,你明白你接下去该做什么?”
我点了点头,“你是要我的血,还是我的身体?”
他得意地笑了笑,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不,”他扬起嘴角,把我塞回到被子里,“接下来你要好好休养,懂吗?如果那么一会儿就晕过去了,我可受不了。”
那后半句我没有听进去,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涌出了一些液体。自从妈妈过世以后,就再也没人关心过我,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打工地方的老板总是希望我加班加点却难得给我加薪;在学校里拿了不错的成绩,老师也从来不会表扬,好像我是亚洲人就应该这样一般;而同学们就更讨厌我了,因为我让他们的成绩显得很糟糕。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安慰鼓励的话了,好久没有人关照我要注意身体,要好好休息了……
奥古斯汀仍旧在床前,发现了我的异常,正要看个仔细,我却倔强地合上了眼,把眼泪逼了回去。他见我迟迟没有动静,正打算离开,却又被我拉住了衣角。
“可以……陪我吗,奥古斯汀?”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脱去了睡袍躺进了被窝。我挪到他身边,弓着身子靠到他怀里。他的身体是冷的,但是我却睡得很安心,好似小时候在***怀抱里一样。
奥古斯汀把我调养了一个月,甚至专门请了个佣人来安排我的伙食。一个月后,我的肠胃终于可以接受那些油腻的烧烤类食品和带着血的牛排了,奥古斯汀对此非常满意,因为他终于可以不特地为我弄食物了。他吃什么我也可以吃什么——当然除了血以外——因为他很喜欢在餐桌上把我抱在腿上,拿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喂我,就像喂一只小猫一样。
白天他会去上班,似乎人对吸血鬼的误解真的很多,奥古斯汀说只有那些幼仔才会惧怕阳光。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年纪了,听他的口气大概有五、六百岁了,于是我问他美国的历史,他就得意地比划着当年才只有矮柜那么高的华盛顿。傍晚他回来,吃了饭洗了澡之后,剩下的时间就只有两件事——做爱和睡觉。有时我会开着电视机,但是很快就被他拿过遥控器关上,他说那样我会不专心,而他会听不清我“动听的呻吟声”。他做爱时很疯狂,简直要把我揉碎了永远不放开一样,而我也喜欢这样的方式,在狂野中达到高潮,感受着他给我的快感。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一个男人身下那么快乐,也许我是喜欢上他了。我自嘲着糜烂的生活和自己的堕落,但他在我体内或者咬着我的脖子的时候,我却真切地感觉到我是被他需要着的,与其回到过去那种孤单的生活,我宁愿这样堕落。
他的冰箱里有大量的血浆袋,平时就靠那个过日子,嘴馋了就去外面找新鲜的,再忍不住才会舔着我的脖子,慢慢咬下去,像品尝极品XO一样喝几小口。我很怀疑东方人和西方人的血的味道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他便翘起了嘴角。
“宝贝儿,如果你尝了五百年的血,你也会明白里面的区别,就像中国绿茶和西方红茶的区别。”
我想了想,回答他,“可是我的外祖母是美国人。”
他愣了一会儿,“宝贝儿,不介意我再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