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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贡在心里笑了,他准备站起来。
“加尔达,”米娜继续说,“拿剑。”
加尔达拔出一把巨大的曲刃剑。他将剑放在塔贡头上,等了一会儿让大家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利刃砍断了塔贡的头,这只老鼠的惊声尖叫嘎然而止。鲜血溅到了米娜身上。头滚到米娜脚下,脸朝下停在泥土和灰尘里,形成一个可怕的血池。
“万岁,米娜!夜之王者!”多伽将军大喊。
“万岁,米娜!夜之王者!”战士欢呼道,他们的声音传遍天空。
精灵吓呆了,就算那人受的惩罚是应得的,如此残酷的死刑还是让他们震惊。不和谐的赞歌渐渐消失。他们看见米娜甚至没有擦去鲜血。
“你和你的手下留在这里以奈拉卡黑暗骑士的名义占领西瓦那斯提,”米娜说。“你要以我的名义给龙王玛烈赤斯送去丰厚的贡品。那应该能安抚她,让她只管自己的事。”
多伽摸摸胡子。“我们去哪里找丰厚的贡品,米娜?”
米娜示意萨缪瓦尔队长松开狐火。狐火在米娜身边跳舞,用鼻子触碰她。米娜亲切地抚摸狐火的脖子,开始卸下鞍囊。
“你认为会在哪里找到,多伽?”她问。“在星辰之塔的王室金库里。在王室家族成员和精灵商人家里。就连这些精灵穷人,”她把鞍囊抛在地上继续说,“也有藏起来的传家宝。”
多伽轻笑道。“那精灵自己怎么办?”
米娜瞥了一眼随便弄到火葬堆底部的无头尸首。
“他们曾发誓侍奉唯一神,现在唯一神需要他们了,”米娜说。“让那些发过誓的精灵履行诺言,跟我们一起控制这片土地。”
“他们不会那么做的,米娜,”多伽严肃地说。“他们不会侍奉到那种程度。”
“你会吃惊的,加尔达,”米娜说。“精灵像我们一样,也想寻找信仰。唯一神给了他们信仰,许多人就会侍奉唯一神。信仰唯一神的西瓦那斯提精灵会在西瓦诺斯建立一座神庙。唯一神的精灵牧师会得到医疗能力,并可以施展其他神迹。”
“但首先唯一神希望他们证明自己的忠诚,多伽。他们应该第一个交出自己的财产,还要负责夺走反抗者的财产。声称忠于唯一神的精灵应该向我们揭发唯一神的敌人,就算是自己的爱人、妻子、父亲或孩子也一样。你要这么要求他们,那些真正忠诚的人会作出牺牲。如果没有,他们就得死去侍奉唯一神。”
“我明白了,”多伽说。
米娜跪下,解开绕着狐火腹部系住马鞍的皮带。这本该是她手下的活儿,但一有人朝狐火走去,它就撇嘴并警惕地瞪着来人。
“我走后由你负责,多伽。今天我会跟手下出发去索兰尼亚。我们必须在两天内到那里。”
“两天!”加尔达嚷道。“米娜,索兰尼亚在这块大陆的另一头!有一千里远,还隔着新海。这是不可能的――”
米娜站起来,盯着牛头人。
加尔达咽了一口。“这是不可能的,”他后悔地说,“除了你之外。”
“是唯一神,加尔达,”米娜更正道。“唯一神。”
米娜解下狐火的马鞍,放在地上,然后取下缰绳,扔在马鞍旁边。“把这两样东西跟剩下的其他东西打包,”她命令道。
米娜搂着马脖子,轻轻跟它说话。狐火低着头,耳朵对着米娜,仔细听她的耳语。最后狐火点点头。米娜亲吻了它,并亲切地拍拍它的头。“我把你交给唯一神,”她说。“在我需要时唯一神会安全带你回来。”
狐火抬起头,骄傲地摇摇鬃毛,然后向森林疾驰而去。那些在狐火路上的人不得不慌忙躲到一边,因为它才不管会踏到谁。
米娜看着狐火离开,然后像是偶然间发现了西瓦诺谢。
精灵目击了一切,他头晕眼花,就像是在做梦。一开始他悲痛地看着火焰燃烧,几近疯狂,然后又看见米娜复活,起初他怀疑,而后非常高兴。西瓦诺谢深信自己的罪行,当他听到米娜要指认凶手时,就等着死亡。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西瓦诺谢只知道爱人还活着。他惊讶而沮丧地盯着米娜,绝望又抱有希望,他什么都不明白。
米娜走向他。西瓦诺谢想站起来,但是锁链的重量让他很难移动。
“米娜……”他想说话,但是肿胀而疼痛的下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米娜触摸了他的前额,痛苦消失了,下巴也复原了。瘀伤褪去,肿也消了。西瓦诺谢抓起米娜的手,热情地亲吻。
“我爱你,米娜!”
“我不值得你爱,”米娜说。
“你值得,米娜!你值得!”西瓦诺谢急忙说。“我是国王,你是王后――”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西瓦诺谢,”米娜轻轻说。“你不应该爱我,而应该爱指引我的唯一神。”
她抽回了手。
“米娜!”西瓦绝望地喊。
“让你对我的爱将你引向唯一神,西瓦诺谢,”米娜对他说。“唯一神之手让我们在一起,现在它又要让我们分开了。但是只要你让唯一神引导自己,我们就能再相会。你是唯一神的选民,西瓦诺谢。拿着这个,收好。”
她从手指上摘下那枚红宝石戒指,放在西瓦颤抖的手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米娜!”西瓦诺谢喊道,但米娜没有理会。
西瓦诺谢手上还戴着手铐,就那么举着。他没有注意周围的事,而是继续跪在地上,抓着戒指,全心全意盯着米娜。
“你为什么告诉他那些,米娜?”加尔达急忙赶上米娜低声问道。“很明显你并不在意那个精灵。为什么引诱他?为什么费这功夫?”
“因为他对我们是个威胁,加尔达,”米娜回答。“我留下了一支小部队统治一个大王国。如果精灵能找到强有力的领导者,就会联合起来推翻我们。他有潜力成为那样的领导者。”
加尔达回头瞥了一眼,看见精灵跪在地上。“那个哭泣的可怜虫?我去杀了他。”加尔达握住剑柄,剑上还沾有塔贡的血。
“让他成为烈士?”米娜摇摇头。“不,如果他崇拜唯一神,不理会人民的哭喊对我们更有好处。因为那些哭喊会变成诅咒。”
“不过别怕,加尔达,”米娜补充道,她戴上一双软革手套。“唯一神已经确定西瓦诺谢不再是威胁。”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唯一神做的?”加尔达问。
米娜瞥了他一眼。“当然,加尔达。唯一神掌握所有人的命运。他的,你的,还有我的。”
米娜看了加尔达很久,然后轻声像是对自己说,“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也曾艰难地接受同自己意愿不符的唯一神的意志。我为之挣扎、抗争了很长时间。我给你讲个故事,也许你就会明白。”
“从前,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一只鸟飞进了我住的地方。墙是水晶做的,鸟能看见外面,能看见太阳、蓝天和自由。它猛撞水晶墙,拼命想逃回阳光下。我们想抓住它,但它不让我们靠近。最后,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小鸟落在地上,躺在那里发抖。金月捡起小鸟,抚平它的羽毛,治疗了它的伤口。她把小鸟带到阳光下,将它放生了。”
“我就像那只鸟,加尔达。我撞向自己创造的水晶墙,当我满身伤痕时,唯一神医治了我,现在又指引、支持我,唯一神也指引着我们所有人。你明白了吗,加尔达?”
加尔达不太肯定。他不确定想干什么,但还是说,“我明白了,米娜,”因为他想让米娜高兴,让米娜的眉头不再皱起,让米娜的琥珀之眼再充满生气。
米娜盯了他很久,然后转身活泼地说,“召集部队。让他们拿好装备,准备进军索兰尼亚。”
“遵命,米娜,”加尔达说。
米娜停下来,转身又看着加尔达。她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你没有问我们怎么去,加尔达,”她说。
“我不会问,米娜,”加尔达说。“如果你告诉我飞着去,相信我会长出翅膀的。”
米娜大笑起来。她兴致很高,热情地指向地平线。
“那里,加尔达,”她说。“那里有牛头人飞行的方法。”
太阳正在落山,沉入一团血与火中。在那可怕的美景中,加尔达看到了令人激动的画面。天空中都是龙。太阳照在红色和蓝色的龙翼上,就像透过彩色玻璃的火光。黑龙鳞甲闪动着黑色的虹光,绿龙鳞甲则散射出与深蓝相对的碧绿。
红龙巨大而强壮,蓝龙矮小而迅捷,黑龙邪恶而凶残,白龙冷酷而美丽,绿龙恶毒而致命。所有颜色的龙,无论男女老少,都在米娜的召唤下到来。许多龙害怕玛烈、碧雷,还有曾是他们同类的凯兰卓斯,就深藏在自己巢里。他们害怕自己的头骨会变成龙王的图腾,于是躲了起来。
然后那场大风暴降临。在飓风、闪电、雷鸣中,这些龙听到一个声音告诉他们,准备好听从召唤。
他们厌倦了活在恐惧中,渴望为死去的同伴、孩子、战友复仇,就回应了召唤,现在他们飞到西瓦那斯提,各种颜色在精灵古老家园的上空形成一道可怕的彩虹。
龙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只龙都像戴了一身珠宝。他们的阴影扫过下方地面上的山丘、农舍、湖泊和森林。
飞得快的蓝龙在前面,他们翼尖相对,合着节拍不时扇动,以精准而自豪。巨大的红龙在后方,蓝龙每扇四下翅膀他们才扇一下。黑龙和绿龙分散开来。
精灵对龙的到来惊恐万分。许多人崩溃、晕倒,其他人害怕地四散而逃。多伽派出手下,命令他们不让任何精灵逃入荒野。
米娜的手下跑去拿起自己的装备和任何可以带上龙背的补给品。他们给米娜取来地图,她说不需要别的了。他们准备好,等龙盘旋下降一落在地上就骑上去。加尔达骑上了一头巨大的红龙。萨缪瓦尔队长选择了一只蓝龙。米娜骑上了那只奇怪的龙,她称之为“幽灵龙。”
“我们在黑暗中行进,”米娜说。“今晚月亮和星辰都不会发光,我们可以秘密旅行。”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加尔达问。
“一个死者聚集的地方,”她说。“一个叫耐德兰(Nightlund)的地方。”
米娜的龙展开苍白的翅膀,轻松跃入空中,似乎轻如火葬堆上飘起的灰尘。火葬堆上正在烧塔贡的尸体。其他的龙载着米娜的战士,也飞上天空。云在西方翻腾,遮住了太阳,在龙群周围聚集成浓密的云层。
多伽回到了指挥帐。他有工作要做:征用仓库存放战利品,建立奴役营、审问中心和监狱,还要设立妓院娱乐手下。他注意到西瓦诺斯有一座古神米莎凯的神庙。他决定找个合适的地方,建造一座唯一神的神庙。
在他制订计划的同时,可以听见被杀死去侍奉唯一神的精灵的尖叫。
外面的战场上,西瓦诺谢还留在原地。他无法从米娜身上移开视线。他绝望地看着米娜离开,依靠她留下的那一丝希望,就像孩子靠自己抓住的破毯子避开夜晚的恐怖。他听不到子民的哀号,只能听见米娜的声音。
唯一神。信奉唯一神,我们就能再相会。
第十四章 唯一神的选民
葬礼进行时,数个守护者和阿尔瀚娜的手下躲在森林里观察着。龙来的时候他们还藏着。他们穿着守护者的隐身魔法斗篷,因此可以悄悄接近火葬堆。他们看见了一切,但却无能为力。他们人数太少,无法拯救那些精灵。援助稍后才会到。这些精灵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救出他们的年轻国王。
他们听见周围的死亡哀号。树桩痛苦地大喊。湛青·血暴的幽灵在风中怒吼。他们曾英勇地同恶梦和食人魔战斗过,但听着死亡之歌,他们感觉手心出汗,胃部缩紧。
藏在森林里的精灵想起了那个恶梦,但现在更糟,因为那个恶梦只是死亡之梦,这却是真的。他们看着同胞哀悼奇怪的人类女孩米娜。骑士将火炬扔向火葬堆时,他们没有欢呼,心里也丝毫不高兴。他们只是警惕地默默观望。
阿尔瀚娜·星光蹲在砍下来的树干中,看着火葬堆上火焰噼啪作响,烟开始升入天空。被砍断的白杨留在那里枯萎死去。阿尔瀚娜盯着西瓦诺谢,她儿子戴着锁链,现在似乎快要崩溃了。萨马在她身边嘀咕着。他并不想让阿尔瀚娜来,他们为此争论,但这次阿尔瀚娜坚持己见。
“你说什么,队长?”琦霖小声说。
“没什么,”萨马瞥了一眼阿尔瀚娜答道。
除了自己,萨马不能对任何人说阿尔瀚娜的儿子的坏话,尤其是琦霖,他一直为西瓦诺谢辩护,维持国王有某种奇怪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