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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骨牌》作者:细烟 (全)
浸透了尸血的象牙骨牌,附上了一个恐怖的传说。辗转在人世间的阴魂,不是死人的执着,而是生者的怨念。欲望和贪念让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消失,滋生出更加强悍的愤怒和邪恶。
那早已不在的残垣断壁下,也曾经盛开过鲜花。就在那一点星火飞溅时,一切都化为乌有。
三十年,匆匆的过往。时间再强大,也不能磨灭人心中的仇恨。积压已久的怒火,在追逐仇人的脚步中越演越烈。尝尽了妻离子散、众叛亲离的悲哀后,死亡成了唯一的解脱。杀了他!杀了他?是给他解脱,还是给自己痛苦?
作品相关 引子
“喂!东西已经到手了!你***快点儿呀!操!什么时候不能去找个婊子来乐和呀!”脸上蒙着黑布的大汉皱着眉头轻吼了一声。他身后的人并没有答话,自顾自地和床上的女人扭打着。“呸!你狗日的迟早死在女人手上!”蒙面大汉扛起一个装得满满的黑色布袋,迈腿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来到门外,将自己的身影藏进了树影中。他通红的双眼闪着寒光,警惕地张望着。
月亮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连星星都闭上了眼睛。这幢宅邸依山而建,方圆5里皆是农田。四周连虫子的鸣叫声也没有,只有女人被捂住的嘴里,拼命挤出的嘶吼声,象是地狱中挣扎着的鬼魂,想要窜出地面一般。树影中的大汉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暗暗地咒骂了几句。
屋内的声音在一阵狂乱后渐渐平息,这片刻的宁静让大汉觉得有些恍惚。他怀疑地摸了摸肩上的口袋,确信刚才自己在里面所犯下的罪行。“嚓”,一根火柴点燃了一只香烟,从门里悠然走出来的小矮个,惬意地吐出了一口灰色的烟雾,烟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嘘——!”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寂静,一辆黑色的轿车鬼影般地停到了大门前。小矮个一脚踢翻了放在宅门口的大桶,刺鼻的汽油味在空中弥漫开来。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血亮的红线,两个人影窜上了轿车,消失在黑暗中。熊熊地烈火在烟头着地的刹那,燃点了整个夜空。
大雾笼罩着将醒未醒的清晨,一高一矮两个小小的身影跪在依旧冒着烟气的废墟前。
“哥哥……,我要爸爸、妈妈!”
“小弟乖,爸爸、妈妈都走了……”
“他们去哪儿了?还有小姨、红姐、兰兰……”
“他们都去陪爸爸、妈妈了。”
“可是我们家的房子呢?也被带走了吗?”
“嗯,也被带走了。”
“那我们现在到哪里去呢?”
“去找带走他们的人……”
“那找到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也许吧……”
第一章 血色骨牌 第一节 拍卖会
三月里莺飞草长,暖暖的阳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商维贤站在窗边闭着眼睛,心中暗想:毕竟是老了呀,晒晒太阳就想要睡觉了哦。门口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伴随着吱嘠的开门声,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董事长,您要的咖啡。”。商维贤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秘书将咖啡放在桌上,静静地退了出去。
微风拂过,荡起了咖啡的香气。商维贤这才睁开了眼睛,慢慢踱回到桌前。在这张桌子上,他签下了多少合约,又为公司带来了多少的利益,他已经不记得了。他换了多少个秘书,他也不记得了。不过,每天这个时候的咖啡,是他最贴心的伙伴。看着咖啡,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满意地咂咂嘴,缩进了高大柔软的皮制椅背中。
雕刻精美的佛珠一颗一颗地从他粗大的指间滑过,每天这个时候也是商维贤做功课的时候。二十八岁那年,他就皈依了佛门。也不知道是二十八岁这个数字吉利,还是他皈依后得到了佛祖的庇佑,总之他的事业变得一帆风顺。当别人的船只被海盗抢劫的时候,走同样线路的他从没出过事。当别人的粮草宅邸被军队征用的时候,他的产业仍旧安然无恙。因此,他比别人都虔诚。他还常常提醒自己身边的人,要与人为善,多积阴德。
“叮铃……”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清修,他不快地皱了一下眉,缓缓地拿起了听筒。
“喂,是商老吗?我是你的蔚老弟啊!”
“喔,是你啊,难得、难得,怎么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来了?”
“哈哈,商老啊,您这是骂我呐。早就该来探望您了,可是最近太忙,抽不开身啊”
“呵呵,是啊,年轻人象你这样的不多了啊。忙什么呢?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哎哟,商老,您真是客气了啊。不瞒您说,我们这儿最近啊,来了批新货……”
“哦?是什么东西啊?”
“绝对是您喜欢的好东西!您要是有兴趣,我就让他们把请柬给您送过去。”
“唔,是什么时候啊?”
“这个星期五下午,三点钟。”
窗外,一个黑影在一旁冷笑着:“星期五下午,三点种啊……一切就要开始了。”
梧桐阁是全城最大的,也是最豪华的宾馆,商维贤将要参加的拍卖会就在这个宾馆的三楼上。商维贤穿着一身雪白的中式长衫,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贴在脑后,锃亮的皮鞋上一尘不染。他气定神闲地穿过人群,不时向身旁的对他必恭必敬的人们点点头,他的身后,跟着他那位沉静的秘书。
“哎哟!商老!您可来了,哎呀,真是招呼不周啊,招呼不周啊!”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径直对着商维贤走了过去,亲热地拉着他的手,招呼他到里面就坐。这位面庞英俊,仪表不凡的人,便是这家拍卖行的老板——蔚朗。
“蔚贤弟真是年轻有为啊。你看看,这个拍卖会被你搞得是有声有色的啊。哎呀,想当年把你推荐给贾老板的时候,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啊。”商维贤的话决不是恭维。当时的永利拍卖行在贾老板的手中几乎夸了,要不是蔚朗苦苦支撑,早就异手他人了。所以,贾老板临终前将整个拍卖行托付给了蔚朗,全行上下没有一个不服气。
环顾四周,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厅堂,看着那些衣着光鲜、彬彬有礼的客人,蔚朗心中也唏嘘不已。可惜啊,可惜贾老板没能看到这一切,不然他该有多开心啊。对蔚朗来说,贾老板不仅是他的老板,更是他人生的导师。蔚朗对古董的认识全靠贾老板顷囊相授,更把拍卖行传给了他这个外人。蔚朗扶了扶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的眼镜,隐忍了眼中泛起的泪光。
“各位先生、女士,欢迎光临今天的拍卖会!今天拍卖的第一件商品是——汉代的玉插屏……”随着第一件拍卖品的展出,会场的气氛开始变得热烈起来。有挣着竞买的,有仔细阅读拍卖品目录,等着自己喜欢的物品开拍的,各人的打算不一而足。清代的鼻烟壶、唐代的乐谱、明代的翠玉酒樽……商维贤耐心地等待着,等着最后才出来的,他最想要的拍卖品。
“现在,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商品。”主持人一挥手,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女捧着一个托盘款步来至台前,在红布掀开的一刹那,引来了客人的一阵惊叹和议论,会场又开始沸腾了起来。主持人并未急着向大家做解释,而是淡淡地等着大家渐次安静下来。
“先生们、女士们,相信各位都看出来了,这是一副麻将牌。”
“嘿!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吧!”台下有人忍不住嘲笑拍卖行没眼光。
“是,它的确是满大街都有卖的麻将牌。但是,它和其它的麻将牌不同。请大家仔细看,它是由和田玉雕制而成的。清代椿园的《西域闻见录》记载:其地有河产玉石子,大者如盘、如斗,小者如拳、如粟,有重三四百筋者。各式不同,如雪之白,翠之青,蜡之黄,丹之赤,墨之黑者皆上品。一种羊脂朱斑,一种碧如波斯菜,而全片透湿者尤难得。河底大小石,错落平铺,玉子杂生其间。”主持人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听得台下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主持人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开价,一定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起价五万元!”
“六万!”
“我出七万!”
主持人不断地喊着,用鼓励到眼神和口气挑起客人的争执,不断往上抬价。
“十万!还有没有人出价?!十万第一次!”
商维贤第一次举起了自己的牌子,他是个懒人,他根本不想在混战中浪费时间,他要等到再没有人能战斗的时候,一举击败所有的人。十一万元,应该不会再有人和他争了,可谁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一个声音,悠悠然地喊出了十二万。商维贤厌恶地皱起了眉头,他讨厌和别人争东西,更讨厌别人来和他抢东西。
十三万!
最后,商维贤还是以十三万的价格买回了他想要的东西。虽然他觉得买得贵了点儿,不过谁叫自己喜欢呢?何况,蔚朗又那么地恭谦,想想也就觉得值了。因为,他喜欢别人尊敬他,他也尊重尊敬他的人。
角落里,一个人影望着蔚朗和商维贤的背影,嘴角轻轻地抽动了几下。象是在哭,又象是在笑……
第一章 血色骨牌 第二节 阳光的下午茶
星期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晴朗的天空中挂着几丝淡淡的云彩,象是海边泛起的一阵浪花。蔚朗迈着轻快地脚步,穿过繁华的街道,看着熙攘的人群,脸上露出惬意地微笑。他喜欢走在阳光下,喜欢嬉笑的小孩从他身旁跑过。一个冒失地人撞上了他,他只是笑了笑,轻轻理直了插在条纹西装上的白色手巾。今天他要去商维贤的家做客,什么都不可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绿树掩映的白色洋楼正是商维贤的家,尽管座落在寸土寸金的闹市区,这里依旧如世外桃源般宁静。一跨进院门,城市的喧嚣便被莫名地挡在了外面,象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里和外界隔成了两个空间。院中的花朵开得甚为妖异,馥郁的花香夹着泥土的清新直钻入心睥,蔚朗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突然一阵酒气袭来,他惊异地睁开眼,一只布着血丝的歪斜的眼睛正瞪着他。蔚朗身形晃动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哎呀,是福伯啊。呵呵……您把这满院子的花捣置地这么好,我都给迷住了呀。”
“蔚老板,姚医生正在给老爷检查身体。您就先到花园那边坐坐吧,简老爷和大小姐也在那边呢。”福伯认清了蔚朗后,眼神又浑浊起来。他每说一句话,喉咙里都会冒出沙哑的咝咝声。
看着福伯摇摇晃晃地背影,蔚朗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个福伯,八成又是喝醉了。可是奇怪,他怎么就能把那些花草摆弄得那么出众呢?哎,真是不可思议。蔚朗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福伯了,在他的记忆中福伯没有什么时候是清醒的,而商维贤也从不呵斥他。虽说早就应该看惯了福伯那只有些歪斜的眼睛,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被他的眼睛盯着的时候,蔚朗都觉得四周会激起一股萧刹的寒意。
“呵呵,蔚老板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话音未落,一个精干老人已经出现在了蔚朗的面前。
“喔,是简老板啊。您一向可好啊?”蔚朗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说话带着金属声的简世平,可他毕竟是商维贤的好朋友,蔚朗仍旧客气地和他寒暄。
“哎呀,我好什么呀?我再好也没有蔚老板你做的好啊!哈哈,听说你又卖了个宝贝给商老大,一定……又捞了不少油水吧?哈哈……”
“呵呵,我们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嘛。客人愿意买,我们愿意卖。您说是不是啊?”
“噢,呵呵……,好小子,有前途!你我心照!哈哈,心照。”
蔚朗含笑拱手,一抹不快从他脸上稍纵即逝。即便如此,这个小小的变化,也没能逃得过简世平那双尖锐的小眼睛。
“哈哈,来来来,我老婆一个人在那边坐着呢。过去打个招呼。”简世平不由分说,拉着蔚朗拐进了花园。
嫩绿的草坪上,摆放着白色镂空花纹的欧式桌椅。一位身着鹅黄绣花旗袍的妇人,正恹恹地靠在椅背上看信,乌黑的青丝伏帖在耳后,盘旋成一个发髻。两把雪白的阳伞,象是怕烈日灼伤了她雪白的脖颈,展开身体为她遮挡着太阳。
“老婆,你看谁来了!”
“啊,”妇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转过来的脸上依稀还有泪痕。
“大小姐一向可好?”蔚朗装作没看见,恭敬地向她问候。
“哎哟,是蔚先生啊。好久不见了啊。我很好。”妇人展颜,连忙起身招呼他们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