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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裘振阳倒是相当意外,因为孟逸月在画设计蓝图时简直是变了个样,俊秀的脸容凝神专注,目光严厉深沉,完全是那种专业人员特有形象,再也不见一丝原来的柔弱无助。
若是他父亲心脏没有罢工,若是他没有遭受到那些痛苦际遇,以他的聪慧、以他的细腻、以他的认真、以他的艺术气质,他应该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建筑设计师的。
裘振阳斜倚在书房门边,以审慎的态度观察着孟逸月,看孟逸月坐在绘图桌前专心地绘制,专心得连他的出现都没有注意到。
他也感觉得出来孟逸月很喜欢这份技术,虽然孟逸月那种斯文飘逸的形象配上这种刚硬的工作似乎有些不搭调。不过话又说回来,建筑也有它的艺术性存在,这样也是说得过去了。
再怎么柔弱,孟逸月也是个男人,男人就需要有工作重心来维持自尊与活力,他早就该理解到照顾孟逸月并非把他变成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而是要成为孟逸月的避风港、战友、盾牌,甚是武器。
孟逸月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男人!
或许因为他是双性恋者,所他才会有过去那些偏差的作法;或许,是他太急于保护孟逸月,而忽略了「尊重」这两个字……
「你没有想过再回建筑那一行吗?」裘振阳突然出声了。
孟逸月似乎被他吓了一跳,他捂着胸口吁出一大口气。
「老天,拜托你以后不要这样吓人好吗?」
「抱歉,不是故意的。」裘振阳慢慢走到他身后看看他所绘制的图,他看不懂,只知道是类似房子的平面图之类的。「你很行吗?」
孟逸月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是以最好的成绩毕业的,但是,正式工作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又脱离了那么久……」
裘振阳斜睨他片刻。
「你应该得过什么奖吧?」
孟逸月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得意地笑笑。「猜的,很准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奖,不过是类似鼓励新人的奖项而已。」
「可是他们不给别人,却给了你呀!」裘振阳说着,俯身搭在他肩上靠在他耳边吐气。「我在想,等我们结婚后,你有有兴趣再回去大学念一两年,修一些外国才有的课程,或者干脆修个硕士、博士什么的。之后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认真的往这一条路走,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建筑师的。」
孟逸月沉默半晌。
「你认为这样可以吗?」几分犹豫、几分渴望,还有几分兴奋。
「当然可以!」裘振阳挺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行了,就这么决定,赶快决定你希望在哪儿定居,我就可以拜托老妈先帮你找一找那边的大学资料了,OK?」
孟逸月抓住裘振阳落在肩上的大手回头仰视着高大的他,「谢谢你。」他感激地说。
裘振阳俯身亲了他一下。「不客气,不过你还是要先把我们的家设计好喔!」
孟逸月迟疑了一下。
「阳,我们……我们可以养猫吗?」
「为什么不可以?」
「那……狗呢?」
「可以啊!」
「那……羊呢?」
「羊?呃……如果你喜欢的话。」
「那……马呢?」
「马?!拜托,是不是我说可以的话,你还要问我是不是可以养牛了?」
「可以吗?」
破旧的小公寓,俭朴的小客厅,伍雪和蔡子安两个人默然对坐良久,耳朵虽然听到两个女儿陆续回来了,但他们依然一动也不动。而以往回家来必定喳喳呼呼的孟若琴和孟若兰也仅是静静的溜回房去,只心被母亲逮到会叫她们去做些她们不想做的事。
「恐怕我们不论摆多低的姿态,那个人也不会多给我们半毛钱。」这是伍雪想了半天之后的最后结论。
「那就不要妄想那个人的钱了,还是从逸月那边想办法吧!」蔡子安说。别人的儿子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还是这样比较方便。
她也这么想,但是……「可是只要那个人在,逸月是绝不可能听我的。」这是最大的问题。
蔡子安耸耸肩。「那就让那两个人分开啰!」
「怎么做?」伍雪不以为然地瞟他一眼。「那个人看子真的是很喜欢逸月,明明知道逸月那么下贱,他还护成那个样子,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分开?」
蔡子安沉思片刻。
「让逸月自己离开他。」
「哈!那就更不可能了,想想看,好不容易能有个人这么照顾他、保护他,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蔡子安诡谲地睇着她,唇边噙着一抹奸诈的笑容。
「其实我一个月前就开始在想办法了,我一直在跟纵他们,要先了解他们之间的情况才好谋思对策,对吧?」
「咦?真的?」伍雪颇为意外地惊呼。「结果如何?」
「结果?」蔡子安胸有成竹嘿嘿两声。「结果就是有一个死追着那个人不放的女孩子如果能够好好利用她的话,逸月很快的就主动离开那个大个子了。因为逸月是个善良的大笨蛋,他应该是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伤害那个人,否则他怎么可能让我们利用这么久而不反抗呢?」
「女孩子?」伍雪愕然。「可是那个人不是……」
「他是双性恋着,男孩女孩都喜欢。」
伍雪恍然。「哦!那就难怪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蔡子安脸上又出现那抹奸诈的笑容。
「找那个女孩子喝杯咖啡好好聊聊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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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复活】
裘振阳一出门上课,孟逸月便来到书房里,想着要先把昨晚睡前突然想到需修正的地方修改好,可是他才刚坐下摆好姿态,门铃就响了。
是阳忘了带什么吗?
可是他自己有钥匙不是吗?
怀着困惑的思绪,他打开门,随即讶异地眨了眨眼。
「朱小姐?」
过去,朱莉娜看着孟逸月的眼光是妒恨的,而此刻,那双傲慢的瞳眸却溢满轻蔑、不齿与憎厌。
「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望那对与伍雪同样伤人的视线,听得出朱莉娜口气中隐含的恶意,孟逸月不安地注视她片刻,虽然很想把门甩回去,但是他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请进。」该来的一定会来,躲也没有用。
朱莉娜彷佛进入自己的家一样熟悉地来到阳台前那张豹皮沙发上大剌剌地坐下,那是裘振阳最喜欢的宝座,他老爱拉着孟逸月和他亲亲热热地挤在一块儿,没事偷个几下吻,即使在小儒面前也不避讳,奇怪的是小儒似乎也不在意。
是不懂?还是太懂了?
孟逸月在另一张沙发坐下,忐忑不安地勉强笑了一下。
「妳……有什么事吗?」
鄙视的眼神未改,朱莉娜下巴一扬。
「我是来问你几件事的。」
孟逸月平静地望着朱莉娜,他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的。朱莉娜如果不是自动退让,就是来逼他离开裘振阳,只是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借口来逼他而已,他慢慢垂下眼眸。
「请问。」他准备好了!
双眼一玻В炖蚰壤淅涞氐溃骸窸K,我想请问你,就算裘振阳能够容忍你的过去,但是他的父母呢?你认为他们也能够接受儿子的伴侣曾经是个……是个……是个妓男吗?而且还是男女通用的呢!」
孟逸月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尊石膏像,只能从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和不断抽搐的嘴角,还有倏地紧握的双拳上窥见他内心的震惊、羞惭与激动。
她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突竟是谁告诉她的?
「不用奇怪,你自己应该明白,那种事做过一次就已经是个洗不清的污点了,何况你……」朱莉娜不屑地冷哼。「恐怕快做烂了吧?你以为你自己不说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吗?别忘了你的客人喔!听说你还满红的,有的客人还天天去捧场呢!你的气质这么特殊,那些客人是很难忘了你的,好象到现在还有人在找你喔!」
不敢抬头迎视那双如刀刃般伤人的视线,孟逸月只敢盯着自己的手,那双修长细腻却颤抖不已的手。
「我们……我们要到欧洲去定居,所以……所以……」抖着嗓音,他试着说服对方,也安慰自己。「不会碰到的,应该不会碰到的!」
「是吗?」朱莉娜泛起一抹冷笑。「记得海涛健身广场和海湾俱乐部吧?那悝有九成都是外国人吧?连黑人都有呢!事实上,你在那里是最红的不是吗?甚至还有几个人抢着要包养你呢!他们都叫你什么来着……哦对了,东方小亲亲凯特,是凯特对吧?凯特,温顺的小猫咪,真想知道最后你是被谁包养的。」
孟逸月咬紧了下唇,几欲咬出血来。
朱莉娜颇得意地笑了。
「你应该知道,那些外国人大部份都不是定居在台湾,很多都是来来去去的,你真能保证不会在国外碰见他们吗?就算振阳愿意委屈自己和你在乡下隐居起来,你觉得这样对他公平吗?振阳是个很外向的人,一刻也静不下来,你要是束缚住他的好动性格,他一定会很痛苦的,而且说不定将来他会因此而此恨你,这是你要的吗?」
孟逸月痛苦地阖上眼。
「如果你们想和自己的运气打赌、不隐居起来,也不认为会那么倒霉地碰上什么熟客,这要是嬴了还好,要是输了呢?你会怎么样都是你自己活该,凭什么要振阳陪你一起承受那些屈辱?为了你,他必须牺牲其它所有的友谊吗?还有他的父母,他们都是活跃于欧美上流社会的中坚份子,各自拥有庞大的事业,影响更是巨大,你考虑过了吗?」
倏地,血丝悄悄渗出,缓缓的、缓缓地无奈地垂落冰冷的灰白上,止不住寒冷的心,停不了的颤抖,孟逸月无力反驳,只能默默的任由苦涩与无助啃噬着他的灵魂。
瞧见那双颤抖不已的手和滴落在其中的血迹,朱莉娜知道目的已达成。
「请你不要太自私,如果你是真的爱他,请你多为他着想一下。他坚强、他勇敢、他豪爽、他狂放,但他始终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所以请不要把你的幸福建筑在他的痛苦之上。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即使你必须牺牲、必须痛苦,只要他是幸福快乐的,你也能心满意足的不是吗?如果你是真的爱他……」
她冷笑一声。
「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他最好,不必我明说了,对吧?」
没有慈悲,她狠狠地在孟逸月的胸口剌入一把名为「爱」的利刃,挖出他的心,笑着告诉他他的心上写满了「自私」两个字。
没有怜悯,她强硬地用「爱」为枷锁铐住了他,审问他的灵魂,嘲讽地问他是否真爱裘振阳?
他真的好自私吗?
好象……是的。
他抗拒过振阳,因为他害怕再受到伤害。
他接受了振阳,因为裘振阳似乎真的能带给他幸福。
他一直只考虑到振阳会带给他什么,却从未认真去思考过他会带给振阳什么。幸福与破坏的差别那么大,可他却从未替裘振阳考虑过,他真的太自私了!
自私的人是没有资格享有幸福的!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安宁、一样的平静,孟逸月靠在裘振阳胸前一动也不动,彷佛深睡了。
但是,裘振阳感觉出来他还醒着,他不知道孟逸月为什么要装睡,也不知道孟逸月为什么今天晚上特别安静,只知道从他下课回家后,孟逸月就是那个样子了,特别的安静,却常在他不注意地盯着他沉思。
他知道孟逸月心中有事,他等待孟逸月自动说出来,他希望孟逸月视他为能够分担一切的伴侣,但是没有!直到同样热情的缱绻之后,他们习惯地依偎在一起,然后……孟逸月就睡了……不!是装睡。
裘振阳终于忍不住了,他最怕孟逸月胡思乱想想出个什么谬论来,然后就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让大家也跟着莫名其妙的凄凄惨惨!
「月,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睡。」
片刻的沉寂后,孟逸月才小小声地问:「你也还没睡?」
裘振阳忍不住翻个大白眼。
「废话!难不成我讲的是梦话?」
另一段寂静。
「阳,你爸爸妈妈知道我吗?」
裘振阳哼了哼。「另一个废话,我都跟他们说我要结婚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这个人?」
「那……他们知道我是个比你大九岁的离婚男人吗?」孟逸月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