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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抓住谢骁手臂,哪知竟没抓到。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重心一歪,稀里糊涂就躺到了地上。谢骁蹲在旁边,黝黑黑、亮闪闪的眼睛从上面注视他,一字一字说:“许辕,你输了。”
许辕嘴巴张得老大合不住,半天吐出一句自己也快恶心死的话:“我没准备好。”
谢骁用看异生物的眼光盯着许辕看了一会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轻松地说:“好啊,再打过,可不许再耍赖了。”
“你要是准备好了,那我们动手了。”谢骁退开一步,弯腰鞠了个躬,用的是空手道武馆中最标准的姿势,声音掷地有声:“请指教。”
许辕心里一阵发毛:这家伙,学的也是空手道……不对劲,情况大大的不对劲儿!
攻受之战,决定一生命运,许辕刹那间下了个决定:先下手为强,以暗袭换取一生幸福。
左手一记兜拳,猛击谢骁面门,身子微侧,右脚使了一记侧踢。他在空手道上下过苦功,侧踢威力十足,在武馆没少被师傅表扬。这一踢虎虎生风,谢骁非躲不可,许辕早已算好后招,可是,他的一拳一踢竟然都落在了实物上。
按照理论来说,当然是落在了谢骁身上,但怎么那么硬呢?而且明显没有踢开。许辕直觉不好的时候,胸口一震,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儿,重重摔在地上。
许辕的惨叫只发出半声,剩下的一半堵在嗓子眼儿里。躺了好一会儿,爆炸一样的疼痛缓解下来,许辕蜷成了个弯虾,心里一阵发苦:他见识不错,记得空手道棕三以上有个叫“叁战气功”的名堂,听说叁战拳配合“叁战小马步”运起气来全身肌肉跟铁似的。这个谢骁,难道是空手道高手?
“辕辕,这次可也是你先出的手哦。再耍赖就变小狗了。”谢骁蹲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宣布,“游戏结束,从今天起,我就是你老公了。”
许辕的视界由一片漆黑变得清楚起来,呆呆望着谢骁俊美的脸说不出话。谢骁那一拳把他的全部斗志打得烟消云散。斗智斗不过,打架打不过……苍天啊,你不公平啊,我明明是小攻的身和心,为什么要遇到这个怪物啊……许辕再也忍受不住,吐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口鲜红鲜红的血。
10、
“没事儿,回家养两天就得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检查后,穿白大褂的眼镜男不冷不热地给定了论。
“我要住院。”许辕坚持意见。乖乖,家里有头大灰狼,老子四肢俱全的时候……呸呸呸,乌鸦嘴,现在老子仍然是四肢俱全,老子的意思是老子身体健康的时候……呸呸呸,乌鸦嘴,现在老子身体也很健康……老子的意思是,老子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也不是大灰狼对手,现在身体虚弱,被打得都吐血了,这要回去,还不被扒皮吞骨?
“你也是,”男镜男不再理会许辕,转身面对谢骁,“这家伙别扭不听话,教训教训就是了,怎么就动上手了?”
什么叫“教训教训就是了”?死医生,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我绝对要和你不共戴天!许辕翻了个白眼儿,捂住胸口大声呻吟:“不行啊,我这儿疼得很,医生你再看看,有点职业道德吧。”
眼镜男冷冷盯了许辕一眼,继续教训谢骁:“谢大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手劲儿,上一回一拳打折那老家伙四根肋骨,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压下去。这才不到一个月,又打伤一个。怎么,你还打上瘾了?我可警告你,你再打伤人甭往我这儿送,老朋友归老朋友,医院又不是我开的。天天管你的破事,我还上不上班了!?”
许辕垂头丧气,原来这两头狼是狼狼为奸,自己就识时务为俊杰吧。
别看谢骁对他态度不好,对那穿白大褂的眼镜男态度却奇好,垂着头一声不吭,听完训斥,拿了药带许辕回家。
许辕所在的部门经理跳槽,几个家伙正为争那个位置斗得天昏地暗,这么关键的时候哪儿能请假啊。可谢骁不顾许辕的激烈反抗,强行替他请了假,还假惺惺地安慰他:“你不是说胸口疼需要住院吗?身体比工作重要,乖,在家躺着。”许辕愤怒地说:“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打的,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谢骁放软手段,用温柔得滴出水来的声音问:“辕辕,不是你一定要打一架的吗?我看你那么渴望,只好勉强答应。”他这一提,许辕受到严重伤害的坚强心灵再一次血流成河。
和这种怪物是没有共同语言无法交流的,许辕一声不吭,倒床上就睡,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偷偷出发去上班。至于请假的电话嘛,到时候飞个白眼就行:“我可没请假,不是谁要陷害我吧?”
平静的一夜安全地过去,当许辕睁开眼,发现手脚打开,以A片中最淫荡的姿势被捆绑在床上。
“谢骁,你个混帐王八蛋!我操你姥姥!”许辕花费一夜功夫勉强调整过来的好心情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破口大骂起来。
说起骂架史,许辕很有一段光辉经历,中学时有个尖嘴高颧骨的女同学特会骂人,用语文老师的话说,就是“整日里污词秽语,不堪入耳”,人送绰号粪坑嘴。这位女同学从小学一年级横行到初中二年级,遇到我们许辕同学,两人在操场篮球架下展开一场唇齿之争,最后以那位女同学面色铁青口干舌躁回家喝水告终。当时目击者甚众,其中五分之四本来对许辕俊秀长相很感冒的女生黯然神伤,把许辕从初恋目标的第一备选栏勾掉,其中十分之十曾被那名女生骂过的男生和女生一致视许辕为偶像。
许辕正骂得起兴,门锁响了,不久,谢骁的脸出现在上空。
许辕威武不屈地瞪了谢骁一眼,继续痛骂。谢骁也不生气,扶起许辕的头,把一个水杯递到他嘴唇边,“辕辕,渴了吧,要不要喝点儿水?”
许辕犹豫了几秒钟,低头猛喝,喝得太急,呛得脸都红了。
喂许辕连喝完一大杯水,谢骁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拿着刚刚买回来的早点和牛奶,服侍许辕吃饱喝足,问:“辕辕,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有!你给我去死!”
“驳回。有别的要求吗?”
“有!你立刻给我去死!”
“看来没有要求了。”谢骁自语自语说着,手里突然多出一卷透明胶和一把剪子。
嘴被封住,不能骂人的许辕郁闷之极,悲愤地盯着谢骁,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谢骁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过来弯腰在许辕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去上班,乖乖在家啊。”
许辕气得快疯了,吱吱唔唔乱叫,扭得身子底下结实的床哑哑咿咿乱响。直到传来防盗门“咣”一声毫不犹豫锁上的声音,他才知道真是没希望了。过了半个小时,冷静下来的许辕开始后悔:早知道这样应该提个把手脚松开的条件,那样还有点儿实现的可能性吧。
中午,谢骁没有回来。
晚上,谢骁没有回来。
深夜,许辕累得手臂酸软,饿得头晕眼花,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被谢骁推醒了。许辕已经不想骂他了,现在只想拿刀砍了他。但等被抱到沙发上,谢骁用热毛巾给他擦手洗脸,面对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许辕决定不和自己肚子过不去。
填饱肚子,许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找谢骁。
可是,谢骁消失了。
“谢老王八!”许辕试探地叫了一声,没人答应。
“谢老狐狸?”许辕再叫,还没人吱声。
许辕摸厨房里,没人,摸卫生间里,没人,摸卧室里,没人,最后推开阳台的推拉门,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谢骁正靠窗站着抽烟,侧脸看起来有点儿忧郁。阳台上有一盏橘色小灯,几天前坏了还没有修,光线从房里照过来,很暗,烟头上的红星儿一明一灭。
虽然许辕一向很有情调,虽然现在的风景很漂亮,虽然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走过去从后面拥住那个看起来有点忧郁的人,咬他的耳朵吻他的脖子不断给那个吻加温,直到两人呼吸乱了心跳急了衣服脱了,天雷勾动地火,火辣辣地抵死缠绵……但许辕经过一秒钟的考虑,还是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掐住谢骁的脖子,把他的脑壳往玻璃上撞:“今儿不弄死你老子不姓许!他妈的你损不损啊,把老子晾了一天,你个谢骁!我非弄死你不可!”
许辕正掐得卖力,一阵头昏,已经被谢骁反按到玻璃上。冰凉的唇压下来,暴虐地夺去他的呼吸。许辕只记得自己揪住谢骁又踢又打又咬,誓死反抗,至于后来是怎么不反抗的有点想不起来。大概的过程是这样的:他被谢骁咬了耳朵吻了脖子,热吻越来越热,他乱了呼吸急了心跳脱了衣服,谢骁的天雷勾过了他的地火,他们从阳台上火辣辣地抵死缠绵到客厅,从客厅里火辣辣地抵死缠绵到卧室,最后在浴室里又火辣辣地抵死缠绵了一回,两堆软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许辕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窗帘遮住光线,室内很暗,但表上的指针清晰地指向十一点。许辕动动身子,眉毛立刻收紧,良久长长叹了口气,难过地闭上眼。
11、
中午谢骁回来得很早,淘米切菜煮饭做菜。许辕自暴自弃地既没有骂人,也没有打人,垂着眉毛吃饭喝茶,享受谢骁的肌肉放松按摩。
晚上谢骁回来得也很早,两人吃了饭坐在客厅里看碟。看完碟洗完澡上床睡觉,许辕背对着谢骁,谢骁从后面搂住他,在他脖子里亲了亲,低声说:“辕辕,晚安。”
许辕冷笑了一声:“谢骁,你外面的事儿我管不着,不过你在外面擦干净屁股回来。我许辕不是你的泻欲工具,别把不痛快放我身上撒!”
谢骁没吭声,过了很久搂紧许辕,轻声说:“昨天晚上,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许辕忽然觉得很难过,这叫什么事儿呀。英俊多金好身手的他,被自己看中的目标制得死死的,对方还不拿他当回事儿。太他妈的窝囊了。
不管乐意不乐意,从这天起,谢骁和许辕的非法同居生活拉开序幕。
也许是出于愧疚心理,谢骁很多天没有碰许辕。而许辕,出于报复心理,每天挑剔谢骁做的饭不好吃,臭骂谢骁洗的衣服不干净,夜里躺到床上提心吊胆地窝在谢骁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擦枪走火造成不幸。一方偃旗息鼓,单方面的挑衅打不起架,只是人善被人欺,许辕的态度越来越嚣张,谢骁成了仆妇丫头按摩师,兼任出气筒。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许辕回到公司,部门经理的职位被他的死对头捷足高登。许辕仅存的一点侥幸也破灭了,叹口气递上辞呈,抱着东西潇洒地回了家。
谢骁还没有下班。许辕很平静地把谢骁的东西收拾收拾,小件儿扔到垃圾箱里,大件儿扔到楼底下,看大门的王师傅看着不错拣回家去自个儿用了。看看干干净净的房间,许辕满足地点了点头,把空调开到最低,抱着被子大睡了一觉。
晚上七点钟,谢骁打回来电话,约许辕出去坐坐。
许辕说:“好啊,我一个小时后到。”挂电话。
一秒钟后电话又响了,谢骁说:“我还没跟你说我在哪儿。”
许辕说:“说吧。”
谢骁说了个地方,许辕也没往心里去,关掉电话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