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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瑜沉吟,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五十万不够开厂子的,我想趁这次经济危机,多赚一点是一点。”
“傻丫头,钱哪有那么好赚?”
“妈你别不信,只要摸上门道,钱就是这么好赚。”
掏出身份证,望着没有几个人的陌生小巷,她招来一辆三轮车:“去银行。”
九七年这会还大量依赖纸质办公,各项规章制度没有后世那么全面到苛刻。按照记忆,思瑜跑了没一会,就成功将四十万的人民币全都换成了美元。
而后她全权委托给国外的公司,在东南亚购置一座农庄。资本市场的流通,向来都是只认钱不认国籍。再说她这点钱,根本不会引起过多的注意。
“钱就这么花没了?”
林丽芬惊讶,思瑜点点头:“妈放心,再也没有谁比我更有数。”
前世她大学毕业时的论文,可就是写的九七年的这场东南亚金融危机。作为京城大学顶尖优秀论文,她查阅了无数资料,对其起因经过结果有着深入且独到的见解。
时光回溯十六年,那些研究经济半辈子的专家教授们没有她的奇特经历,其余刚从计划经济开始转型市场经济体质的老板们更不用说。毫不犹豫地说,此刻她占据着天时地利。
可惜资本不够雄厚,不然只这一次,她就能赚个盆满体钵,进而打得姚黄两家生活不能自理。不过她也知道贪多嚼不烂,先挖到第一桶金再说。
“都依你,事办完了,也该回家了吧?”
“咱们回去,告诉爸和思明这个好消息。”
想到丈夫和儿子,林丽芬也来了好心情。这会家里,应该不会再像来时那样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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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一路驶回县城,母女俩沿着林荫道往回走着,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男子,见到两人忙打招呼:
“林老师,怎么样考虑好了么?”
“妈,这是?”
“他是县医院的张大夫,诊断出我得癌症的人。”
“叔叔好。”
亲切的喊着人,思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姓张,中年且有些秃顶,前世她未曾见过。而且听母亲的口气,两家应该也没什么过节。
“张大夫,我已经想好了,在家先吃药再说。”
中年男子难掩失望:“癌症就是要早发现早治疗,这样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还是建议你尽快住院治疗。”
太不对劲了!思瑜可以确定,这张大夫绝对是另有图谋。母亲前世的骤然死亡,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究竟会是谁?难道又是那对母女?!理智告诉她,白莲姚梦没理由这么做。可现实却提醒着她,那俩脑残何时按常理出牌过?
“嗯,张大夫你忙。”
林丽芬打个哈哈,没有拆他的台。思瑜跟着母亲走着,到林荫道拐弯处,回头看一眼张大夫。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了,白莲那个五毒俱全的弟弟白军,家中摆设般的妻子就姓张。那个前世只见过寥寥两面的女人,眉眼间与张大夫竟然有七分像!
作者有话要说:
☆、归家
一直到家门口,思瑜都在琢磨这件事。张大夫跟白莲之间是否有联系?如果真的有,那她为何要不惜惊动白军,绕个九曲十八弯,也要兵不血刃的置母亲于死地。
怀表的秘密还未解开,如今竟是又多了一重事,事情越来让人摸不着头绪。可她却没有丝毫灰心,捏紧拳头,如今她占尽先机。虽然暂时不能同那边硬碰硬,但她自信不会吃亏。
“妮儿,别想太多,咱们到家了。”
林丽芬推开门,思瑜朝她露出舒缓的笑容。是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在这长吁短叹杞人忧天,实在是完全没必要。
“恩,爸竟然比咱们回来的还早。”
目视前方,他看父亲走过来。比起几天前的犹豫和颓废,已经开始为棉厂四处奔走的他,今天穿着白的确良衬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竟是精神了不少。
“我还在想,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夏友良脚步加快几分,从妻女手中结果两只手提袋,一左一右提着。
一家人落座,思瑜四下瞅瞅:“爸,思明去哪儿了?”
“嗳,你没看到他?我也才回来没二十分钟,刚才他还在这,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在家呆了一天,可能是闷了。现在时候还早,随他去吧。”林丽芬笑着解释。
思瑜也不再担心,而是跟父亲说起了母亲的病情:“王专家医术很高,最关键他医德非常好,他建议妈中西医结合治疗。爸,九十年代,也就是咱们这会,大家觉得国外啥都好,国外的月亮都比中国圆,比起西医中医也完全是微末之技。可我那时候,中医开始逐渐被人推崇。”
她没说出来的是,因为过度的推崇西医,导致中医这门古老技艺传承的没落。建国六十年后,老一代中医基本都已寿终正寝,想要找王大夫这样的名医,已经成为了一件难度很大的事。
“大夫这么说,咱们就这么治。”
夏友良在大是大非上非常清楚,立刻答应下来。
“只是这砂锅,还真不好找。”
“爸最近不是常回村里考察,我记得小时候,有好多老人都喝中药。砂锅这种东西,用的时间越久越好。”
“这倒是,你们姥姥应该就存着一个,明天我去问问看看。”
姥姥?父亲的话一下提醒了她,这时候姥姥还活着那。
“舅妈那边……”
她有些迟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姥爷家也是一本烂账。姥爷兄弟两个,加上她已故生母有五个孩子。其中她生母为独生,姥爷前后有四个孩子。
长子早夭,长女为她现在的母亲,这些全都没什么问题。剩下的问题就在他两个舅舅身上,不知因何原因,姥爷极端看不服她大舅,对这儿子简直防贼似的防着,大舅妈又是个不懂事的,一家子关系闹得很僵。
小舅妈倒是面面俱到,可他们夫妻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圆滑性格,这些年没少在妈这吃排头。如今借个砂锅,指不定被人说成啥样。
“不用问他们借,我去土产上买一个就行,不就十块八块的事。我这病,怕是以后离不开药,煮上一两个月,新砂锅就成老砂锅了。”
林丽芬显然也知道自家情况,她向来不贪娘家东西。该做的她都做,不该的她也不会白拿,丁是丁卯是卯,她就是这么个人。
“也行,趁着这个劲,我出去看看。”
思瑜说完,套上长袖踏上自行车走了出去。父母需要单独说话的空间,她也需要静下来,想一想今天这么多事。
刚才心思乱,现在她却想了起来。上辈子刚去姚家时,白莲对弟弟的态度很恶劣。甚至在整个姚家,白军都是个被人瞧不起的角色。是什么时候起,白军可以在姚家登堂入室?
似乎是九八年春节后,那时候离现在大半年,正是妈的死亡时间。
同样的张姓、相似的长相、态度的转变,凭借这些她已经可以确定,母亲的死绝对与白莲甚至是姚家有关。至于死因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医生想让一个重症患者死得自然而神不知鬼不觉,简直是太简单。
“要什么?”
五金店老板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思瑜抬头:“买个砂锅,煎中药用。”
“现在只有这种。”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思瑜看去,一排排黑色釉瓷的砂锅,里面就差飘出砂锅米线的味道了。
“没别的了?”
老板娘摇头,继续咔吧咔吧的剪着指甲。思瑜扶额,直接走了出去。
在随后的半小时内,思瑜转遍了滦城所有的五金土产店,她愣是没找到一个适合煎药的砂锅。东西没买着,事情也依旧一筹莫展。前世这时候她还被白莲母女全面包抄,基本就是聋子瞎子,可以利用的信息实在太少。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恨姚家那些人的理由,又多了一条。而任何一条,都足够那些人以命相赔。
“杀人犯法,让他们轻轻松松的死了,实在是太便宜。”
瞪着自行车,思瑜不无恶意的想着。今天这事给她提了个醒,她与姚家的仇恨,可能不只她了解的这一点。父亲是怎么死的?思明又是如何染上的毒瘾。原先她没多往这边想,现在串起来,他们一家四口人生竟都是多灾多难。
前世有太多的谜团,她不能妄加揣测一切都是姚家所为,但也不能就此放心他们是一群白莲花。她会一步一个脚印的强大起来,然后一点点,弄明白搞清楚,讨回前世所有的孽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虽易,日更不易,且行且珍惜。
☆、第一桶金
随后的半个月,整个夏家都忙碌起来。林丽芬生病可是大事,亲朋好友纷纷前来探望,思瑜也跟着一起接待。
林丽芬虽然脾气直,但她人热情又没什么坏心,所以多数人都是来关心。当然人非圣贤,所以不排除少数人对此带着深深的幸灾乐祸。
“丽芬,听说你们家闺女得了五十万?”一个满脸雀斑的中年女子如此问道,眼中难掩贪婪和不平。
林丽芬忍住她的口臭:“你听谁说的?”
“那这事还真有!还是你有眼光,当年认下她做闺女。”
这下就连夏友良都绷不住笑容:“我们可不是为了那份钱,当着孩子面,咱们大人别谈这些。”
“那倒也是,阿姨就那么一说,思瑜可别往心里去,好好孝敬你妈。”
在她满怀恶意的目光中,思瑜起身坐在沙发扶手上,挽住母亲胳膊:“阿姨,这是当然的。不管这钱有没有、有多少,我妈始终最重要。”
说完她将头靠在母亲头上,母女俩依偎在一起。两人原本就是姨表亲,面容有几分相似,此刻这样,自然非常像一对亲母女。
这份坦然与亲昵,令对面女人气结。林丽芬什么狗屎运,从分配工作后就样样都比她强。还好她得了癌,也算老天开眼。
思瑜晃晃母亲的手臂,有些人天生就对世界满是恶意,见不得别人好。对这种人不用客气,直接打脸回去就是。她记得对面阿姨家中,情况好像一直不和睦?
“你家小孩期末考了多少分。”
“……”这是某些家长共同犯愁的问题,想起自家小子那全是红叉的卷子,雀斑女只能打哈哈。
“成绩差点没什么关系,他还小,以后慢慢来就行。思明原先也老考不及格,不过最近最近他很爱学。我妈正好有空闲,可以专门给他辅导。”
“……”
不顾面前之人的黑脸,思瑜滔滔不绝的说着,真诚的态度让她挑不出什么错。终于再次扭转话题无果后,她提起包落荒而逃。
“妮儿啊,你!”
“妈,你真的不用感谢我,我这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做倒拔垂杨柳状,她学着红极一时的《水浒传》中的经典歌词。此剧现在还没播出,倒是把父母给逗得开怀大笑。
“真是,越大越像个孩子。”
“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妈,你说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是大伯家那边故意传出去,还是姚家……”
夏友良托着下巴:“也不一定,滦城就这么大地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当天银行里办事的,回家随便一说,一传十十传百,任谁都能知道。”
思瑜了然,这就是生活在小地方的不便。全是熟人带来方便的同时,也让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人尽皆知。不过这次,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拿起电话本,她翻出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同学名字,一个个数字摁着拨过去。只两个人,她就有了意外收获。
“夏思瑜,你真是捡来的孩子……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今上午我刚从我奶奶家回来,饭桌上他们提过你的事。怎么样,你现在是小富婆了,求抱大腿。”
嘻嘻哈哈间,她却是心中有数。轴二中是轴承厂的子弟小学,除去借读的,绝大多数同学都是厂里职工的孩子。而厂里的职工,有半数是在知青返城后安排下来的。他们的老家,就在五里村等附近的几个村。
这个朋友村隔得五里村那么远都能知道,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就不言自明。
“行,超龄儿童,开学请你吃棒棒糖,你最爱吃的牛奶口味,我先挂啦。”
挂掉电话,她看了父亲一眼。骨肉至亲,其实夏友良对亲哥一家也存着一份柔软,除非必要他不会去擅自怀疑他们。
“我老家是十里堡的同学,今天都听到了这信。爸,你现在这么有钱,小心杨厂长变着法扣你的下岗补助。大家肯定会这么想:反正有夏思瑜那棵摇钱树,夏会计也不差那万儿八千。”
虽然已经经历过,但夏友良脸还是黑下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