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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忘记抓一味药。”
“紫杉醇是吧,昨天不是说,医院美国产的用光,只剩下澳大利亚出的。都这么说了,你还会记错?”
她的反唇相讥,让玻璃后面的药剂师哑口无言。趁她愣神的一瞬间,思瑜赶紧抢过处方笺。
“趁着开药方的王大爷还在,咱们正好上去说清楚。”
边说着,她边低头附在她耳边:“是谁给了你胆子,让你来堂而皇之的谋财害命。”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感冒严重,所以没更。
最近在大整顿,我把内容重心改了下,我们来打个
☆、第31章 重要证据
中国人向来爱凑热闹;药房前人本就多;这会更是有聚拢的趋势。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抓错了药;还是连续两天都抓错。听这说法,还是有心抓错药人的。”
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药可比不得其它东西。衣服买小号顶多放着不穿;菜做淡了大不了再抓一撮盐。但是唯独救命良药,错了可就成穿肠毒药。
眼看情况越来越乱;方峻当机立断;抓起方便面头二话不说走进电梯。思瑜也没闲着,跟王鸿梁交换一个眼色赶紧跟上去。
九七年的电梯还没有后世那般豪华舒适,狭□□仄的空间内站上四个人;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我真是不小心忘记了。”
思瑜耷拉着眼;生活已经够麻烦;这种人赃并获的事她不想再搞什么弯弯绕:“你不用跟我解释,具体什么事,你自己心里全都明白。那边许诺了你什么条件,痛快的说出来吧。”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
电梯还在上升着,眼看着就过了三层。扫一眼目标顶层,她大概明白:他们不回肝内科,而是直接去顶层。
顶层有什么?除了几间最为先进的手术室,还有整个医院的权力核心。院长室、党支部办公室等等实权人物,一般都会在那里办公。以王大爷的身份,的确可以直接找到院长头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生父和她现任妻子白莲恨不得想弄死我全家,白莲弟弟白军的对象,跟你家那位是兄妹,还需要我再进一步提供证据?”
“怎么可能,白莲人那么好,你别污蔑她。”
摊手,思瑜看向王方二人:“她自己都承认了,等会王大爷和方大夫,一定要给我作证。”
方便面头的药剂师捂住嘴巴,她都说了些什么。别说真有这事,就是没有,她这一承认,也相当于不打自招。
方峻透过眼镜,低头审视着面前的姑娘。这幅小身板,每次都能爆发出让他惊叹的智慧和气场。不管是上次的经济危机投资、还是今早伪装验证药剂师的心思,他们都能想到一处去。
他不无自得的想着:果然是同类,想出来的办法都是如此的超凡脱俗。
当然面上,他依旧是一派沉着。修长的身材套着白大褂,白净又不失阳刚的面庞,一副医学精英的模样。
“王老师向来推崇医疗透明和公正,这次的事,我们一定秉公处理。”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思瑜放下心来。虽然没有太深入的了解,但她却能看出来,方峻是个稳重且有责任心的好大夫。譬如砂锅、再如这次的药剂,他不会轻易答应,但答应之后,就会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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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瑜坐在红木椅子上,她背后是一副狂草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此处是上百平的院长办公室。
“老王,医院没有安装监控,当天的事已经无从得知。你们各执一词,孰是孰非还真不好下定论。”
院长和着稀泥,面对她时挂着貌似亲切实则不失距离的假笑:“不过红豆杉的事,的确是医院的失职,我们会尽最大可能补偿。”
思瑜托着下巴,事情果然与她想的一模一样。倒不是院长有多坏,而是他要站在大局上考虑。如此明显的医疗纠纷,可是一桩丑闻,传出去会极大地影响医院的声誉。权衡利弊,他只能选择私了:死不认账,然后给点补偿堵住他们的嘴。
若是以前,她会申明立场后接受。这样不仅能得到一笔钱,还能结下一份善缘。
可现在不行,自重生后她就没想过装孙子。姚家载厉害又怎样,举头三尺有神明,她还不至于怕到畏首畏尾。趁着证据确凿,先拔一颗牙,让他们知道:夏家不是软柿子,任他们揉扁搓圆,想占便宜得受得了那划破喉咙的鱼刺。
“院长,您的解决方法很合适,毕竟我妈也没收到什么实质的伤害。”
说完她大喘一口气,趁院长深色放松,缓缓吐出后半句:“但一码归一码,这样收点小恩小惠就能随便害人的药剂师留在医院,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我也不往大处说,我妈这病得长期用药。这次是有王大爷在,以后他走了,我再被人给毒药可怎么办?”
院长忙摇头:“那肯定不会,这次纯属是场误会。”
误会?不仅她不信,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办公室门被推开,不知何时出去的方峻进来,抱着一个本子。原本成竹在胸的方便面头见到后,脸色骤然阴下来。
“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的东西?”
思瑜环胸:“你着急什么,我觉得这种记录的本子,应该属于医院的公物,往后要存档吧?”
方峻翻开本子:“的确是要存档,所以我查了下。院长和王老师都应该知道,抓中药时,为了防止错漏,每抓完一项都要打红勾以便确认。这是林丽芬的处方,每一味药都打过勾。”
本子在几人中间转一圈,王鸿梁也开口:“昨天开药时,我还特意问过紫杉醇,当时她并无异议。”
人证物证俱在,这下院长也无法再坚持。
“这……你先别管药,医院会介入调查。”
“院长,这两天我身体一直不舒服,真的是出了疏漏……”
任她唱念做打,思瑜自岿然不动。这种伎俩她见多了,是个有脑子的成年人,就不会轻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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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梯层数的升高,药房几个爱八卦的小护士也针对此事编出好几个不同版本。
医院是个枯燥且烦闷的地方,难得有这种传闻,立刻风靡到附近科室。杨刚所在的科室离药房不远,所以他是最早听到的那一批。
心里一咯噔,昨天停自行车时听到的那几句话再次盘旋在脑海中。一面是教过他、又帮过他大哥忙的夏家,另外一面可能影响他日后的路,他该如何选择?
“杨医生,你听说了么,王大夫这次可真是火冒三丈。当时让方大夫抓着人,直接去了顶层,现在他们还没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王大夫?他心中起了涟漪。如果能帮王大夫一把,在他心中留下个好印象,他老人家稍微提点,他往后也会有康庄大道。
“还有这事。”
随意的打个哈哈,他放下听诊器,直接往顶楼走去。
人生需要冒险,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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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尴尬,院长痛快的高喊:“进来。”
“这是……”
几人都有些疑惑,杨刚硬着头皮自我介绍:“院长、王大夫,我是楼下五官科新调来的医生,我叫杨刚。”
“哦,小杨,你来是有什么事?”
思瑜也站起来,虽然说对杨刚没好感,但她也没恶感。而且从他进门后一直躲避方便面头的眼色中,她有了大胆的猜测。
“院长,昨天早上我无意间听到点事。”
“哦。”
……
杨刚把事情经过叙述一遍,一直据理力争的方便面头终于彻底耷拉下眼角。完了,这次全完了。即便她把夏家并不像姚家想象的那般无知和寻常的事报上去,白莲他们也不会费大力气来保她。
她已经熬了三十年,眼看没几年就要退休,一辈子悠闲自在吃穿不愁。可出了这事,她得先担心自己后半辈子会不会是另外一种不愁吃穿——蹲在牢房里等死。
“你怎么知道那人姓张?”
“我听得很明白,嘱咐她的人,口口声声喊她嫂子。除了本家兄弟,应该不会是其他人。”
思瑜心里百味杂陈,她发现自己对杨刚做不到那么淡定。对他们不上心并没有错,明知道别人要磨刀霍霍还能当面装没事人似得,那可真是麻木不仁到可怕。
方峻扬声问道:“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我也不确定此事是真是假……”
思瑜对方峻摇摇头,暗示他不用再问。大家都明白的事,心里有数就好,没必要非让人家下不来台。
“现在说出来也不晚,你看清楚那人模样了么?”
“跟她对象差不多的个子,脸片也有点像。”
这……思瑜扒拉着脑子中前世那比树根还要盘根错杂的蜘蛛网。张家兄妹三人当年都在滦城附近插队,后来一个嫁给白军,一个进了医院。
最后一个,似乎是在何书记办公室里,靠着姚家那层关系,做了机要秘书!
“他是不是看起来挺年轻,身上带点官派?”
“恩,感觉跟你说的差不多,我看着有点眼熟。”
“那就对了!”
握紧拳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正愁,何书记屁股擦太干净,找不到合适的办法给他松松土,慢慢连根拔起。
如今,机会这不主动上门。
站直了,她面向院长,有些无奈:“青医给了我妈的病新希望,对此我们全家都很感激。可现在这个情况,真容不得我宽容大度。”
院长眉头皱起,倒是王鸿梁拍下桌子:“今这事我做主,直接报给市里审批。”
方便面头冷汗顺着脸颊滴到地上,听到这话直接一屁股坐下。完了,上了市里,可就再也没了转圜的余地。
☆、第32章 林丽芬晕倒
有些平常人看起来很那的事,在有些人那就是举手之劳;这就看当事人所占的位置。
天时地利人和;恰巧碰到一块;再棘手的事也会顺当。
思瑜觉得,现在她便是如此。若是前世那个思诚集团董事长,处理这么个医疗纠纷,不过是吩咐助理一句话,自会有人上赶着为她打理妥帖。可换做滦城一个下岗职工家庭的普通高中女生,她就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凑齐证据摆在面前;还得看人家信不信那是捏造的。
“做医生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良心。良心坏了;怎么能对别人生命负责。”
王鸿梁一番话令她颇有感触,医生就该是这样。同时她无限庆幸,因为过往积淀的为人处世手腕,她与这位德高望重的医者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老王,你别这么严肃,这事我会看着办。”院长语气变得诚恳起来。
“这样吧,今天下午小方跟我去滦城一趟,亲自看看病人。”
事情怎么往诡异的方向发展,还没等她说什么,方峻已经代替他回答:“王老师,我们东西基本收拾好,走一趟时间完全来得及。”
至于提供重要证据的杨刚,则被所有人彻底忽略。院长讨厌胳膊肘往外拐的人,王鸿梁也不喜欢功利心太重的年轻人。思瑜虽然注意到了,但她也明白,杨刚不会受明面上的处罚。路是他自己走的,与她无关。
又等了一会,因为相关程序,她最终没能看到方便面头药剂师被停职。不过看到她跪在地上双腿发软起不来,她也知道这人后半辈子怕是舒服不了。
手下败将,无需她费神过多关注。跟在方峻后面上了一辆桑塔纳,她脑子一刻未停。
“思瑜是吧?”
青年男子声音传来,她有些错愕,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已经到可以去掉姓亲昵称名的程度了?
“恩,方医生,什么事?”
后排王鸿梁嚷嚷道:“丫头跟小方客气什么,直接叫他名字就是。”
额……思瑜有一瞬间尴尬,但她很快想明白过来。虽然第一印象不太美好,但慢慢这些事过来,她已经不讨厌方峻。
所以她从善如流的改口:“方峻,怎么了?”
“哦,我对这一带地形不熟,你指指路。”
不熟?那天出现在邮政局买明信片的人是谁?
“上次我是坐大巴过来,现在开车,这两者完全不一样。”
听他这么说,她不禁要怀疑,两世为人后她心思有那么透明?在公安局还有医院,她都能轻易唬住人。怎么到方峻这里,每次都能被他猜中心中所想。
方峻抿唇,他是按照自己惯常的思维方式,顺带解释一句,没想又跟她想一块去。
“往哪边拐?”
刚准备回答指路,思瑜却见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弯曲,方向一点都不差。明明知道路,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右边,然后一直直走,就能到滦县。”
虽然有些困惑,但她依出正确的方向。
后排的王鸿梁捋捋山羊胡,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麦田。小儿女之间的绵绵情思以及小心试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