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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涵房间里没有电扇,只能敞着窗户。
而另一头,莫军宝接到了老大莫军强的电话,得知莫军义重伤住院,赶忙跟王凤英出门赶往医院。
等父母一走,莫子涵转头看向老人,却也是见到了老人神色间的一丝担忧。
“放心吧,他没事的。”莫子涵开口说道。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咱们莫家,数你三伯最本事,为人也最义气,老天保佑吧。”
“那您老为什么不是在三伯家,而是在大伯家?”莫子涵对着三位伯伯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老太太就是一笑,苍老的声音道,“你三伯母能耐大,就是你三伯都得听她的,我这把老骨头还给人家找什么不自在?”
“她不愿奉养您?”莫子涵问道。这是她第一次与老太太聊天。
老太太摇了摇头,“她倒没说过什么,当初是你大伯母非要把我接过去,图我那些个值钱的物件。”
莫子涵就疑惑的看着她,其实她对莫家这些事情也有些好奇,可惜一直没人可以跟她好好聊聊。
“您能给我讲讲莫家的事情吗,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莫子涵放下笔,转过身说。
老太太就笑着盘腿坐在床上,摇着扇子道,“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
“咱们莫家啊,你爷爷的弟弟当年是国民党的军官,跟着蒋经国一起跑到了台湾,后来解放了,也经常带着些金银首饰回国来探亲。跟人家台湾比啊,咱们国内当时就跟蛮荒地似的,穷的要命!”
“那边的金子便宜,你叔爷就经常带些金子回来,给你大伯家的金元宝,给你二伯家的金耳环,给你三伯家的金戒指,给你家一个小铃铛,你妈应该一直给你存着呢。”
“我手里的金首饰也有不少,你爷爷没去世的时候,你大伯母懂事,天天来我这帮衬家务,也捞了不少好东西。等你爷爷住院啊,家里人谁也没你大伯母有心眼,就她一人天天守在病床前照顾老头子,老头子走了,东西也都留给你大伯家了。”
“等你爷爷一走啊,家就等于分了,跟台湾那边的关系也慢慢断了,只有我手里还有些好东西,偏你大伯母心眼多,给我接到家里,这些年也被她刮的差不多了。”
“你二伯母心眼实诚,没那么些弯弯道子。你三伯母性格有些高傲,也懒得搬弄是非。你妈这人更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当初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当初你三伯喜欢在社会上摆事,你三伯母市是现在市长家的远亲表妹,对你三伯帮衬不少,这才走到了一块。现在大家各过各的日子,来往也越来越少了,逢年过节的见上一面,人情冷漠啊!”
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絮叨着,可能是很久不曾与人聊天,说起来竟是收不住了。
“要说咱们老莫家,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不管你是不是子涵,我能看出你这孩子心眼好。”老太太飞快的抬头瞅了她一眼,又低头说道。
莫子涵本来还仔细聆听着,可听到这,她却诧异的缩起瞳孔,然后露出笑容,“您老说什么呢。”
老太太摆了摆手,“人命天注定,我老家伙是不相信,呆头呆脑的小丫头,挨顿打就能彻底变了个人似的?活了一把年纪,看的也跟他们不一样咯!不过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把老骨头不管也不问,反正我知道,你身上流的,是我们老莫家的血!”
莫子涵沉默了,连老太太也看得出她并非莫子涵,看来她的猜测并非凭空。
原来老太太是故意将莫家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自己。
晚上,莫子涵就留老太太在自己房间睡下,省得莫军宝夫妇半夜回来还要吵着老人家。
接下来的几天,莫子涵从母亲口中得知,三伯莫军义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而拆迁一事也愈演愈烈,周围是许多住户都经过协调搬走了,莫军宝为了多要些钱,已经第N次拒绝了对方给出的种种条件,就要做一个钉子户扎在这里。
莫子涵听说,现在兰城四处很时兴强制拆迁,很多钉子户因此遭到政府暗地里的报复,心中亦是有些担忧起来。
【第29章】夜半掘土
第二十九章
终于,事情闹大了。整片平房区,目前只剩下莫子涵家一户,听说另外一户已经在昨天搬走了,政府的手段卑劣得惊人。
当时,对方一家老两口和儿子就站在小楼二层的阳台,政府连哄带骗不成,竟是出动消防车,用水管往屋内强行灌水,将对方儿子冲得忍不住冲了出来。
人才刚一出来,混在人堆里的那些跟拆迁办合作的强拆人员,就冲出来殴打那男的,打得对方连滚带爬冲出老远,楼上的老两口终于忍不住下来了。
老两口刚一出来,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推土车便轰隆一声启动,将房子给推倒了,可怜那一家三口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搬出来,就这样被强制拆迁了。
而且更可怜的是,老头子出来以后也没能逃得过那些强拆人员的魔爪,被打得滚在地上,周围群众都是忍不住发出嘘声。
强拆人员,并非政府公职人员,而是那些背地里与政府合作的,且在道上有些能耐的人。他们组织一批人配合政府拆迁,主要就是负责骚扰住户,恐吓住户等。
而经过昨天那事以后,整个平房区的房子都被推倒了,就只剩下莫子涵家一人。
为了不让对方得逞,莫军宝这两天根本没有出门,而是整日守在家里。
因为只剩下最后一家,拆迁办已经给到了三千元的价位,莫军宝有些心动,但老太太反而不干了,就说老房子扒不得,谁也不能扒。
随后的两天里,莫军宝家半夜被人砸门、泼狗血,反正对方是极尽所能的恐吓威胁,吓得王凤英晚上躲在房间将门锁死不敢出来。
莫军宝倒是经常会站在院子里对外破口大骂,反正院门是锁着的,围墙也足够高,他倒是不担心对方能冲进来。
可能是因为上一次出动消防车的事情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拆迁办一时之间没敢做出什么大的动作,但只剩下这一家就大功告成,实在是不愿再拖下去了。
白天里,道上的混混、居委会大妈、拆迁办职员,一波接一波的人上门来谈条件,甚至答应多给莫军宝家两万。
“你看啊,咱家房子六十七平,三千一平就是二十万,院子前前后后算上,人家测量是六十四平,院子一平米给到五百块,就是三万二,政府还多给两万,我看这合适啊!”夜晚,一家四口人坐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莫军宝搓着手计算道。
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二十六七万呢!
“合适?”王凤英横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市区买个房子多少钱不?咋说不得三千块?三千一平,我们四口人少说得有个八十平的住吧,八十平,你这点钱就得全搭进去!”
“全搭就全搭!在市区换个楼房不好?”莫军宝不屑说道。
“你不装修了?进房不交这这税那税?是,也可以买二手房,但那旧房子,有咱这老房子住的舒坦?何苦呢?新房子,现在建的都不是老小区,都是那种园区式的,一般的园区你物业费不得一块钱?一年就一千多,我这点工资够干啥的?”王凤英瞪着眼睛吵吵道。
“懂的还挺多的!”莫军宝斜了她一眼,“那你说咋整?咱不动,能行吗?”
王凤英就皱紧眉头,现在买个三千块一平的房子,算上装修钱,他们最多只能买个六十平的。六十平两室,到时候四口人住也是个问题,孩子学习,肯定要自己一个屋子才行……
而他们夫妻俩,总带着老太太一起住也不是那么回事。
四口人挤在六十平的楼房里憋憋屈屈的,还真就不如挤在这平房里。
莫子涵坐在一旁,心里有些不舒服,似乎在这件事上,自己帮不上一点忙。因为她手里没有钱。
第一次,莫子涵体会到了没钱的难处。
只有上次卖花瓶的三千块,这三千块钱又能帮上多大的用处呢?
“我这把老骨头,你们不用管我,到时候我去大强家搭个地铺,一样活!”老太太在这时忽然开口说道。
莫军宝看了看老太太浑浊的双眼,喜道,“这敢情好,要不然给妈还送回老大家去?”
“不行。”莫子涵淡淡的看了莫军宝一眼,“不能再让奶奶回去受气了。”
看着身材瘦小,年纪不大,又整天敢在自己面前叫板的女儿,莫军宝真的有些头疼。
“大人说话,你少插嘴!”他只有拉下脸来,又说,“你怎么知道你奶奶回去就是受气了?你大伯家有钱,好吃好喝供着,跟咱挤在这才是受气!”
“翅膀还没长硬的,也不知道你赚几个钱了,一天天就在我面前叫板!真拿自己当盘菜了。”看着女儿明显不拿他当回事的态度,以及那冷淡陌生的眼神,莫军宝别开眼去嘟囔道。
莫子涵只有十六岁,从上次教训了王艳,再到从仇家手里救了莫军宝,到后来家宴上的一席话,虽然改变是明显的,但以莫军宝的性子,又怎会承认十四岁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
他只觉得莫子涵看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把他这当父亲的当回事,尤其莫子涵总在他的决策上出言反驳,放在以前怎么可能?
他没文化,没素质,不懂得如何教育子女,也不懂得该如何夸赞激励自己的子女,只懂得他是当爹的,当小辈的就应该恭敬着他。
而正因为他没文化没素质,甚至是没有钱,内心深处也不免有些自卑、没底气,才更是喜欢在妻女、外人面前呈现出一种强势的姿态,以图别人尊重。
却不想自己咋咋呼呼的做派,早已落了下乘。
“我说不能送回去,就不能送。”莫子涵站起身来,再未看他一眼,转身走回房间。
她越发觉得自己无能,更觉得本不该如此。
身后,莫军宝愤怒起身,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小屁丫头一天天怎么就敢跟他叫板!这底气是哪来的!
王凤英就出言阻止,夫妻二人再次上演唇舌大战,没一会就吵翻了天。
这在莫子涵家并不罕见,以前莫军宝经常夜不归宿,但那也就罢了,而他一回来,夫妻俩必定从拌嘴到吵嚷,骂声哭声震天响。
夜晚,万籁俱静,因为四周早已全部搬空,现在就是夜晚的连猫狗叫声都荡然无存。
咚咚咚!
细小的敲门声,将躺在床上的莫子涵惊动,她站起身来翻身下床。打开门,就见老太太正佝偻着站在门口。
“来。”老太太冲着莫子涵招了招手。
莫子涵跟着老太太,走到了院子里的一颗大榕树下。
“把土翻开,小声点。”老太太指着树根处,压低嗓音对莫子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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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莫军义醒了
第三十章
莫子涵眼神疑惑的问,“树下,有东西?”
老太太点了点头,自己走到院子旁拿起铁锹,用力铲了两下,却没铲动。
莫子涵接过铁锹掂在手中,嘿,还挺沉的。
她把铁锹竖在硬邦邦的土面上,单脚踩住铁锹头,双臂下沉,用力一铲!
土面微微有些松动。因为是常年被人踩的死土,想铲动根本不容易。而莫子涵身体力气有限,凭的不过是吃奶的力气,加上一股子巧劲。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土才被翻了寸余深,而莫子涵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
“再铲、再铲!”老太太指着土,拿着手绢为她擦了擦汗水。
莫子涵点了点头,用那铁锹继续忙活起来。
又过去一个小时,地面才出现一个小小的深坑,而铁锹也触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物体上,使得无法再继续下挖。
她赶忙将铁锹放到一旁,拿了手电筒往里面照。只见里面有一块深红色,上面蒙了一层沙土,但露出的部分已经可以看清是一块深红色的木头。
她皱起眉头,抬头看了眼老太太,后者对她点了点头。
她便伸出胳膊去拿,似乎是一个木盒,却卡在了土里,无奈,只得找来小铲子,把四周的一块翻上来,露出足够大的空隙。
那木盒可不小,莫子涵一只手下去竟是没有搬动,当然,跟她刚才消耗了太多体力也不无关系。
两只手全部伸下去,才将那木盒搬出来。注意,是搬。因为那木盒足有十寸的笔记本大小,而且相当沉重。
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放在地面,莫子涵已经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喘息着抬头问,“这什么东西?”
老太太就伸手从脖子里掏出项链,那项链是一根红绳,上面系了一个小钥匙形状的项坠,项坠好像是铁的,不值钱,也不起眼。
但现在,莫子涵却是瞳孔一缩,因为她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