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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惠微微一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去警局里借一把雨伞,我该回去了。”
……
接下来的几日,案情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但警方出示了验尸报告,表明林汉之死是死于利器之下,目前为止凶器并没有找到,凶手亦是还没有落网。
而当日与林汉在一起的三人,目前为止也消失不见了,东鹰派人搜寻,无果。
海大的学生被警方先后三次请去警局重做笔录,警方称是为了帮助调查案情,倒也没有惊动学生家长和校方。
最后案情被递交上了市局,重新调查。
在这期间,莫子涵亦是忙碌周旋于黄海的一些商业宴会,结识了许多商政界的名流人士,越是如此,越是请帖不断。
广州的武馆亦是已经顺利开了起来,武馆打着为成员提供人手保护的旗号犹如传销般不断扩大,虽然只是小范围的,但在短短一星期内也是惹上了不少的麻烦,其中便有严门小弟找上门来。
而有消息称,霍严冬已经安全回到了广州,进入广州后便再没了消息,似乎是受了伤正在静养。
除此之外,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的狐狸一行人目前还未再遇到麻烦,但相信以詹斯的手段,有心之下定然是不难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准备作何打算。
时间很快进入到十一月份,天气变得冷冽起来,寒风习习,人们的穿着也从短袖衬衫变为不是很厚的羊毛衫,晚间便要披上一件风衣挡风方可御寒。
夜晚,莫子涵乘车来到金茂大厦,一楼的宴会厅此刻正灯火通明,男男女女身穿西装长袍微笑攀谈,俨然正在进行着上流商宴。
莫子涵披着风衣走下车来,在侍应的带领下走进大厅,在她身后一左一右站着沈笑和孙武空二人,后者是东鹰集团的名誉董事,在黄海商界亦是举足轻重。
但现在,黄海商界稍有分量的人物,也几乎都清楚东鹰集团的真正当家人并非是这位名誉董事,而是另有其人。
“莫小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黄胜仁微笑走向来了,与莫子涵热情地握了握手。
这位黄胜仁便是那日白子振介绍与她的浦江集团总经理,今日这场宴会,莫子涵便是受黄胜仁之邀前来。
紧接着,黄胜仁便对着圈内几位好友介绍起莫子涵的身份来,就在这时,一身西装笔挺器宇轩昂的白子振在秘书的陪伴下走入会场,会场内的大部分人都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莫子涵亦是转头看向白子振,后者也正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黄胜仁邀请你过来的?”在会场的一角,白子振与莫子涵坐在沙发上,旁边再无他人时,他才挑着眉头淡声问道。
莫子涵便是一笑,“白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安好心。”白子振瞥了站在会场中央笑呵呵招呼宾客的黄胜仁一眼。
莫子涵顿时又是一笑,“这话说得,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把他介绍给我?”
“这也是我正要警告你的。”白子振淡淡地撩起眼皮,见莫子涵沉了脸,顿时淡淡道,“不是警告,是告诫。”
“说来听听。”莫子涵面无表情地道。
“浦江集团总部是在京城。”
“这我知道。”
“听我把话说完!”
“我在听。”
“嗯,浦江集团总部是在京城。你听说过京城四门吗?”白子振抬眸问他。
莫子涵闻言点了点头,“听说过一点,门主四爷是老首长的外孙,人称京城四爷。现在老首长还没退位,四门张狂得很。”
“砧板上的鱼肉。”白子振冷笑一声。
“任人宰割?我看不见得吧。”莫子涵也轻轻一笑。能在京城驰骋多年,四门自然有他的门道。
说到这,莫子涵忽然抬头问道,“浦江集团跟四门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能做到背后控制一个庞大的集团?”白子振颇为沉静地瞥了她一眼。
莫子涵顿时皱眉,四门她也只是偶然间听说过,毕竟没有接触过有关的任务,这一世手中势力崛起于北方,对四门有些了解,也不过是知道这四门是当家人乃是京城老首长的外孙。
当然,这些都是没有什么证据的坊间传闻,但事实也却是如此。
却是没有听说这四门与赫赫有名的浦江集团有什么瓜葛,也难怪,知己的情报网从北至南,唯独避开了京城那个是非地。
“这就涉及了京城政治漩涡的斗争,不是你该知道的。”白子振如此说道。
说完,他见莫子涵的脸又沉了下去。
“少知道点对你没坏处。”他口气略微柔和地看着她说道。
“那我也不能两眼一抹黑的干。”莫子涵靠向椅背,翘起二郎腿,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没有一点大人物的样子。”白子振摇了摇头。
莫子涵闻言就是挑唇轻笑一声,“谁告诉你大人物就该是哪个样子?”
“起码有个坐相!”
“这就是大人物的坐相。”
说罢莫子涵又扬了扬下巴,“事实上我从来就没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白子振便摇了摇头,“现在你知道浦江集团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最好少与他们打交道。”
很明显,白子振的话是在暗示莫子涵,国家快对四门亦或是浦江集团有所动作了。但老首长在位,谁敢这么干?起码的面子还是要保留的。
难道说……
莫子涵眸光轻闪。
见她神色,白子振便是赞赏地点头笑了笑,“聪明。”
“老首长快要辞世了?”莫子涵皱了皱眉。这倒是不关她的事,但这却证明了国内近期怕是要有一次大的政治波动,尤其在那个权力中心,大范围的变动是在所难免的。
若果真是这样,浦江集团还真是接近不得。
“白子谕最近如何?”白子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反问起她来。
莫子涵皱眉,“没有联系。”她说的是实话,最近白子谕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自从巴西分别,二人仅通过两次电话,还是小半个月前的事情。
白子振顿时轻笑一声,“你们两个没有结果的,而且你知道她母亲是个什么性格?”
“嗯?”莫子涵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对于白子谕的母亲,他也只是跟自己提过一次,其性格如何莫子涵也只能凭着白子谕的字里行间来揣测。
“她母亲看似温柔实则性格强势,强势到……有些变态。”白子振皱了皱眉头,似乎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词汇来表达。
“变态?”莫子涵轻笑。
“权欲熏心。”白子振眸光轻闪,缓缓地摇了摇头,“当然,如果她了解你,或许会很喜欢你。但我觉得她更看好大家族的联姻,例如方家。”
“方向岚?”莫子涵挑眉。
“看来你们见过了?”白子振微微一笑,“方家是新加坡电子行业中的翘楚,与白家联姻再合适不过,两相扶持才能站稳脚跟。而且白子谕的目光从来就未从国内这块肥肉上移开过,他布局了这么久,甚至拿下了霍严冬,你让他如何可以轻易放手?”
“要知道一山永远容不得二虎,两虎相争也必有一伤,你是想伤他,还是想他伤你?”白子振淡淡地说道。
莫子涵眸光轻闪。他知道白子谕身上背着不比自己沉重的担子,他要向他的母亲证明自己,他要不断地发展壮大,直到令她的母亲认识到她的想法和做法是错误的。
白子谕的母亲当年跟了私会党的洪宗,怕就是怨恨他的白涛没有能力保护她,所以她要为儿子打下更多的东西,直到现在变得权欲熏心。
这一点,作为任何一个男人怕是都难以承受得住,何况是心有抱负的白子谕。
在莫子涵重生前,白子谕就已经在打国内的主意,相信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经做了许多功夫。而白子谕当初在得知自己与白家再次进行合作时,亦是道出了心中隐忧。
她不能放手,他亦是暂时不能放手。而且就算他放手,白立严也是不会相信她的。
既然如此,不如在这片土地上为各自所需要的东西拼搏一下,尽情地,毫无顾忌的。
只是最后,他希望站在她身旁的人依旧是他。
“那白子谕的父亲呢?”莫子涵挑眉问道。对于父亲,白子谕却是从来都没跟她提过什么,目前为止莫子涵只知道白子谕的父亲名叫白涛,且是东南亚黑道的霸主,白家、华青帮的掌舵人。
而且白涛此人很早就与白家脱离了关系,独自在东南亚发展,如今算来已经几十年之久了。
听到这个问题,白子振的面色便是有些古怪了起来。
新加坡。
庄严古朴中泛着低调奢华的庄园中,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落地窗边,望着窗外灯光璀璨的华丽夜色,手中酒杯轻轻摇摆。
醇厚的酒液在透明高脚杯中旋起一圈圈的涟漪,在灯光的反射下璀璨而迷离。
男子将酒杯送至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深邃的眸光如星辰般深邃而明亮。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那被迷离灯光交织着的夜色,就像是在望着某人的脸,专注的遥望。
而就在他所在的别墅下方,大片的草坪上灯光交织恍如白昼。高脚杯碰撞的声音与人们的嬉闹声此起彼伏的传来,如此夜晚显然叫人难以静心凝神。
身后的大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推开,而后黎平走进房间,“白少,莫家的人也来了。”
“哦?”站在窗边的男子眸光轻闪,他缓缓将高脚杯放于窗台,然后转过身,一尘不染的白色西服仿佛为他量身打造,俊美如不染铅尘谪仙般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玩味的笑意。
他迈动修长的双腿,缓步走到门口,黎平为他将门打开退至一旁,在他出得门来,再将门从外面带上。
黎平缓步跟在他的身后,“白少,莫家这次过来有什么企图?”
“莫问东还会有什么企图?”白子谕微微淡淡地开口。
“他们倒是聪明,赶在老爷子大寿这天过来。”黎平亦是淡淡一笑,神色间充满了不屑。
白子谕唇瓣微微动了动,忽地在楼梯转角处站定了步伐,却见楼梯下方,一名女子正拽着拖地的长裙款款而来,身旁的一位美艳妇人,雍容华贵之气尽显。
这二人正是莫家的母女,张茹萍和莫初二人。
“白少?”张茹萍看见白子谕时明显地愣了一愣,随即面上绽放笑容,“我说怎么在下面不见你,原来是在楼上,倒是巧了。”
白子谕便忽地露出笑容,那俊美的模样就让人移不开目光,“莫夫人,莫小姐。”
“白少太见外了,我倒是希望你叫我一声张阿姨。”张茹萍笑着提起裙摆走上楼来,莫初就跟在她的身后。
莫初此刻一袭黑色长裙,露肩,显出修长的脖颈和莲藕般的手臂,俏丽的脸颊隐隐与莫子涵有几分相似,却无其神韵。
她微笑着看向白子谕,“楼下许多人都在问白少下落呢,你要是再不出去,白伯伯怕是要顾不过来了。”
“那莫夫人,莫小姐,我就先下去了。”白子谕轻轻颔首示意,便从二人身旁经过。
张茹萍顿时皱眉看了女儿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白子谕的背影,“白家儿子倒是生得漂亮。”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莫初看了母亲一眼隐有不悦地说道。
张茹萍便叹了口气,“白家家世不比咱们莫家差,你要是能跟白涛的儿子凑到一块,倒是了了妈的一桩心事!不为别的,为了下一代的基因着想白子谕也是个好人选。”后半句话纯属玩笑,张茹萍也是笑着说的。
莫初却有些受不了了,“妈!你明知道向岚喜欢白子谕,非把我们往一块凑做什么啊!”
张茹萍淡淡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打得什么算盘,那个ce派来保护过你的叫什么来着?尼克?他的身份怎么跟白家比?凭什么娶我们莫家的女儿?”
“妈妈!”莫初顿时面色冰寒,“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张茹萍见女儿神色,顿时缓了缓语气,“初儿,妈妈不是不考虑你的幸福,但你也要知道莫家不是就我们一户,你几个叔叔伯伯哪个不是盯着你爸爸的位置眼红的紧?你哥哥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下落不明,你要是再不帮你爸爸,你要他怎么办?”
莫初顿时神色一滞,随即抿唇低下了头,“一定要这样吗?”
“为了你爸爸,为了我们莫家。”张茹萍揽住女儿的肩膀。
宴会厅中,白子谕走下楼来,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撇下宾客快步走上前来。他穿着一身量身打造的黑色西装,胸口别了一枚金色胸针,两鬓已经有些发白,但精神气色显然极佳。
他端着酒杯快步走上前来对着白子谕眨了眨眼睛,“今天过来的可都是东南亚各界名流,家家都是带着千金来的,我看你也不要挑了嘛,选一个我就老怀大慰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很轻盈,语速也比较快,只听声音便会觉得是一个随和开朗之人。
白子谕就皱了皱眉头,“爸爸,你知道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你都快三十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