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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个时候,她不该与王凤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诉说多年来的相思之苦吗?
老太太没哭,王凤英却掉了眼泪。
她踉跄几步来到老太太身前就要下跪,口中哀婉的道,“妈!”
“哎呀!”老太太颇为嫌弃的朝后躲了躲,“你妈还没死呢!哭丧呢这是?赶紧起来,别弄得一屋子晦气。”
王凤英尴尬的处于半蹲姿势,当真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王泽严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微笑着道,“妈,凤英这是想您呢。”
“想我?”老太太面色刁钻的笑了笑,“想我,早干嘛去了?当初我叫你不要嫁给那个莫军宝!你偏偏不听,现在知道生活艰难了?想起咱们王家来了?带着这么个拖油瓶算怎么个意思?”
老太太一面说,一面抬手指向莫子涵。
莫子涵有些咂舌,如何也没想到这位外婆为人这般泼辣刁钻。
坐在一旁的老爷子就皱了皱眉,沉声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既然回来了,就在家住上几天再走,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莫子涵注意到,老爷子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眼角却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王凤英,眼中偶有闪过安慰的神色。
“住吧住吧,我是老了,眼睛却不瞎。就那个莫军宝,一辈子也别想攀上我们王家的高枝!”老太太缓缓站起身来,斜着眼睛打量了王凤英一眼,缓缓走进屋里。
当年王凤英跟着莫军宝私奔兰城,怀上身孕,都将她气得半死。自那以后就打定主意不再认这个女儿。而且莫军宝的为人众所周知,现在王凤英与莫军宝已经过了十几年,夫妻自然是一条心。
见老太太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王凤英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
老爷子也缓缓站起身来,沉声斥了一句,“大过年的哭什么哭!见了面就应高高兴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是什么脾气!”
说完,也离开了偏厅。
偏厅里,就只剩下泪如泉涌的王凤英,以及面色惆怅的王泽严。
何阿姨为王凤英母女打扫出来两间卧房,莫子涵就随着王凤英在此住了下来。
或许,亲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奶奶愿意为了自己拿出她的全部积蓄,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操心惦念着自己。
而这所谓的外公外婆,见了面却是生疏如陌生人般,起码从进门到现在,那二位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
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莫子涵抱胸,玩味一笑。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王凤英面色疲倦的走了进来,见到莫子涵就笑着道,“你姥姥那个年代,各家孩子都多,也就有亲有疏,有偏有向。你大姨能说会道,跟你姥姥亲近一些,我自小没什么眼力见,也就不受待见一些。”
“不过你姥姥心肠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还叫人给我送了硬枕头来,她一直记着我睡不惯软枕头呢。哎,她却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不习惯的也早就已经习惯了。”王凤英坐在床榻上,一边用手抚平了床单上的褶皱,一边叹气说道。
她是在向莫子涵解释今天的情况。也在尽可能的淡化老太太在莫子涵心中留下的第一印象。
莫子涵就笑了笑,“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过两天吧,我想陪陪你姥姥。”王凤英叹气将莫子涵揽入怀里,摩擦着她的头发道,“子涵啊,妈妈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但……”
“没关系。”莫子涵抬头看着王凤英笑了笑。
当天晚上,莫子涵和王凤英就跟老爷子和老太太一同用了晚餐。
老爷子名叫王宏军,老太太名叫周华,后者虽说为人刁钻了一些,但毕竟也是省长夫人,派头方面,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
席间,两位老人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王凤英几乎没怎么敢动筷子,因为她这些年已经粗惯了,吃饭时不时将碗筷磕碰到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就惹得老太太一记不悦的眼神。
莫子涵倒是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吃相干净得很。为此,在饭后漱口时还得到老太太淡淡的夸奖,“这孩子倒是有些家教。”
莫子涵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第二天是大年夜,所以当天夜里,王家也张灯结彩的忙活起来。
王宏军主张不铺张、不浪费、能省则省,所以王家也只是在门口贴了一副对联,挂了两个窗花,甚至连鞭炮都没放一挂。
第二天大年三十,莫子涵就体会到了何为门庭若市。
从一大清早,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王宏军闭门谢客,只在家中召开小宴,与子女们欢聚一堂。
在众多兄弟姐妹中,王凤英算得上是混得最差的一个。虽然对于她的出席,在场人都表现出了相应的热情,但那热情几分真假,莫子涵却看得清清楚楚。
大姨王美云自不用说,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在东市有着极宽的人脉。大舅舅王泽严在东市政法委工作,官职不低,也是极有能力。
除了这两位外,周华还生有两子一女,都是在国企担任高层职位,随随便便拿出去一个都是在东市很有面子的人物。
相比这些人,王凤英一个兰城市的纺织工人,似乎都没有脸面与他们同桌而食。
饭间,众人聊的也多是一些东市民生亦或者城市建设话题,王凤英只能默默吃饭,半点插不上嘴。
至于莫子涵,完全与透明无异,虽然所有人都带着儿女过来拜年,但那些小辈们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却没有一人主动上前与莫子涵说话。
很显然,王家的小辈在孤立她。
以王平为首,张琦次之。
王美云今日自然也来了,却也只是与她打了声招呼,便帮忙准备起年夜饭来。
莫子涵一人站在阳台,望着外面的风景,她在王家感受不到任何亲近之意,她与王凤英更像是被排斥在王家之外的陌生人。
当然,她也并不打算融入这个家庭之中。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帮王凤英了结心愿而已。
就在这时,莫子涵电话响起,她走到一旁拿起接听,这一幕引起了王家小一辈的注意。
谁也没有想到,莫子涵竟然会有手机?
“我是李博。”电话那头传来了李博的声音。
“是我。”莫子涵压低声音,走到窗口。
“我需要你的帮忙。”李博似乎带着笑意的开口说道。
“怎么回事?”莫子涵皱了皱眉。
那边的李博就轻笑着说,“看样子你要来一趟云南才行,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
“什么关系?”莫子涵眯了眯眼。难道猴子出事了?
“猴子被人扣下了,不是缉查的人,剩下的事情到了你就知道了。”李博故意卖了个关子。
莫子涵就低头看着自己短小的身子,道,“我现在不可能动身前去云南,再说,这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李博一直认为与他通话的乃是鹰王本尊,那就说明鹰王没死,但组织却认为她已经死了,一旦鹰王露面,将会引起滔天麻烦。所以莫子涵这样推脱完全说得过去。
“只要你想隐匿,我想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发现你的。鹰,这件事你必须亲自过来一趟。相信我,它对你来说万分重要。”李博淡笑着说道。
莫子涵就眯着眼睛,“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只能当面对你说。”李博声音出奇的沉静而凝重。
莫子涵转过头,看向陪坐在沙发上的母亲,略微犹豫了一下。
半晌,她问淡淡道,“我会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与你接头,到时候的事情她会全权负责,你只需要相信她。”
对面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即轻松笑道,“好。”
挂掉电话,莫子涵拿起手机给猴子拨了过去,却是提醒已经关机。
莫子涵心中一沉。
昨日猴子还给她打电话汇报行程,一切都是顺利非常,今日本该返程,为何出了突发状况?而李博所谓的只能当面告知,又是为了什么?
心中疑惑,莫子涵单拳紧握。
云南,真的要亲自过去一趟?李博,应该不会认出自己……
只是,该怎么和家人解释?或是直接离去?留张纸条?
明天是大年初一,或许等到年后动身最为合适,但莫子涵却觉得一刻也耽误不得。
第二日,莫子涵在王凤英的床头留了一张纸条,言道去了三伯莫军义家,便动身坐上了去往云南的火车。
到时王凤英只会觉得自己不耐烦在东市王家,所以自作主张回了兰城。届时她跟莫军义方面沟通一番,事情应该瞒得过去。
莫子涵前往云南,却并没有与李博打过招呼,相信后者也不会想到她如此迅速的启程了,何况她现在顶着一张十四岁少女的面容,又有谁能够认出她来?
打着这样的算盘,耳畔回荡着火车发出的汽笛声,莫子涵眼角微眯。
【第26章】在你面前,你认不出
第二十六章
下了火车,莫子涵舒展着酸疼的筋骨,随着茫茫人流挤出了火车站。
因为没有身份证,户口本也没在手中,她无法乘坐飞机,就只得乘坐几天几夜的火车来到云南。进入云南,便等于是进入了少数民族的地盘。
到市区休息了一日,莫子涵再次出发,在当地坐大巴来到巴萨镇。
巴萨镇是大理县下的一个旅游小镇,被山水包围,环境极佳。近两年才开始发展成旅游线路,当地居民大多是黑族人,文化素质与直线上升的经济水平明显不成正比。
大巴车就停在了镇子的交叉路口处,莫子涵下车后沿着下坡一路找到一家客栈。上一世她曾来过巴萨镇,是跟李博一块来的。
客栈条件设施相对来说有些简陋,毕竟目前国内的旅游业并不发达,旅客要求也相对较低一些。尤其是在边境地带,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住宿条件不高也实属正常。
就是如此,要价就现在的工资水平来说也并不算低。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她有东西留在了这里。
走进客栈,服务人员正一脸倦怠的趴在桌子上午睡,现在是大年初四,哪里会有什么游客。
不过莫子涵之所以敢一路直奔过来,就是因为上次前来也是过年期间,客栈照常营业。巴萨镇在新年期间的风俗也算是一道难得的景致。
“你好,016观景房现在有人住吗?”莫子涵将行李放在木台上。她只带了一个背包。
前台懒洋洋的抬起头来,拿着手中簿子上下翻了翻,然后从柜台下拿出一把钥匙扔到桌上,“106有人住,105,198块,押金两百块。”
莫子涵交钱,拿了钥匙提起背包就朝后方走去。前台这才睡眼惺忪的盯着莫子涵的背影,眨了眨眼,怎么只有一个小孩子?
走出前厅,后面就是一个花园似的小院子,面朝大海,海是内陆海,广阔无际。
105也是观景房临海,价钱不贵,环境十分悠闲。
打开门进了房间,房间里都是木制装饰,落地窗面朝大海,晚上睡觉的时候唯有用窗帘拉上,且并不隔音。
屋内只有一张木床,还有一个外木内瓷的圆筒形浴缸,就放在落地窗边。洗漱台也就在浴缸旁,用一个屏风隔起。整个房间并无格局,显得干净简约。
“连个桌椅都没有。”莫子涵嘟囔了一句将包甩在床上,随着背包一起甩到大床上的,还有她自己。
躺在床上,窗帘未拉上,可以看到对面辽阔的海面,还有就是院子里的观景台,上面放着几张玻璃桌,藤木椅,还有两把藤木秋千。
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的确绝佳,不然也不可能刚刚发展成旅游区,每年就能吸引大批的游客专门来此。
此时的淡季,若是赶上旺季,这里的客房早早就会被订光。
躺在房间里午睡了一会,莫子涵起床出门后来到隔壁的106室,这间房的窗帘也未拉严,留有一条缝隙。
她站在窗口从缝隙往里望了望,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背冲自己,裸身盖了一条毯子。一旁的椅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包,屋内非常整洁,其他地方看起来并没有动过。
抿了抿唇,莫子涵转身走到观景台的椅子上坐下,思考起下一步的打算。
她拿起电话拨给李博。
半晌,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叮当轻响,随即男人的声音传出懒洋洋的声音,“我是李博。”
莫子涵背脊一僵,转头看向隔壁的房间。木门和玻璃窗组成的房间并不隔音,坐在这里恰好可以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莫子涵拿起电话走出院子来到前厅,付账的吧台对面是一排沙发座,平日里客人可以坐在这里观海喝茶。
“猴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莫子涵压低声音,迎着前台服务人员怪异的目光开口说道。
“你声音怎么那么小?”李博似乎打了个哈欠,开口问道。
“你在哪?”莫子涵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记不记得我以前带你来的蓝庭院,我就住在你上次住的房间里。”李博说。
“你倒还真是有闲情逸致。”莫子涵的声音明显带有不悦。猴子出了事,他又言语不清只要求自己前往云南,言道有事相求。
而她真的来了,他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