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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对自己彻底的嫉恨上了,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誓不罢休。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有仇必报的蛇蝎性子,阴险狠毒,卑鄙无耻。
不过冰儿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不论何时,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冰儿这次本就是有备而来的。
从她开始到达陈家后,就想好了最初的计划,便是准备与陈蝶衣狠狠地打一场硬战。
此刻,她自然不会把那妇人当成一个被人当枪使的贵妇人,不过是陈蝶衣的爪牙罢了,其心当诛,她也不是天真的认为,自己真的要与陈蝶衣光明正大地较量,陈蝶衣骨子里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女人,五脏六腑结满了毒瘤。
这世上如果与君子斗,可以斗得堂堂正正,与小人斗则要比小人更善于鬼蜮伎俩,其心术正者,行邪法也正,其心不正者,行正法也邪,这世上真正的君子,无不是圆滑玲珑心思剔透的大智慧人。
冰儿立刻转眸对旁边的一个机灵的伙计打了个手势,低低道:“一会儿盯着那个贵妇人,看她去哪儿,有什么动向,回来给你一些分红。”
那伙计立刻开开心心地出去了,能在这么慷慨大方的老板手底下做事情,实在是何其有幸。
就在此刻,从楼下慢慢走来一位仙姿飘举的美男子,与他擦肩而过,男子来到冰儿面前玩笑道:“玉猫老板,在下已经替你把该查的都查到了,在下是风里来雨里去,真的是好辛苦啊!”
“那公子幸苦了,自己去泡茶。”冰儿嘴角翘起浅浅的弧度,洛玉离则是淡淡扫过二人。
“只要是你的吩咐,自然是有利于陈家发展的,我如何会不去做呢?”陈千浔笑着说道,又对洛玉离恭敬地点了点头。
“陈家大公子,你似乎……有些慢呢。”然而,洛玉离的目光一直是那么淡然从容,波澜不惊。
“哦?不知道洛大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陈千浔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哥的意思是,刚才陈蝶衣的人都已经出手了。”冰儿依然是浅笑盈盈的模样。
“那么刚才发生了什么?”陈千浔挑了挑眉。
冰儿倒了一杯茶,半垂着眸子道:“陈蝶衣刚才派来了一个妇人,买走这里所有新款的服饰,准备要仿制一大批劣质的,并准备把这些劣质衣衫都卖到秦楼楚馆内,败坏贵族对霓裳阁的印象,想让我在这里食不下咽,寝不安枕,随后又有别的手腕施展出来。”
陈千浔脸色微沉,喃喃道:“没想到对方出手居然有些快,蝶衣她以前从没这么焦虑过。”
此时不但陈千浔郁闷,洛玉离也有些郁闷,冰儿每日每夜辛辛苦苦的做着事情,居然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对方竟立刻出手了,此刻,陈千浔心中有些担忧,他担心少女能不能应付过来,洛玉离也有些担忧,担心少女的身体是否能够可以吃得消。
冰儿抿了一口茶,提了提神,接着道:“她的确是有些出手迫不及待了,虽然我已经部署很快了,这几日该做的都已经做好,就是夜里睡觉时也在想着对方的动向,没想到对方还是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
说着,冰儿眼波流掠,心中揣测着看来萧白凤也在暗中一起出手了,这两人上辈子就狼狈为奸,还真的是一对儿无耻的奇葩。
“如今你怎么办?”陈千浔咨询冰儿的看法。
冰儿不以为然地笑笑,“公子放心,我早已有了应对的法子,霓裳阁毕竟在燕国开张已不是一年两年,昔日遇到的厉害对手也为数不少,我倒是在以前的掌柜那里学习了一些经验,陈蝶衣的手腕也不过如此,我目前还不需要特别的方法来对付她。”
陈千浔轻轻坐着一旁的凳子上,喃喃道:“我已经打听了一些陈蝶衣近年来的手腕,她打击对手的手腕不过三种,你说的也是自然是其中一种,你真的觉着自己可以应对?”
“冰儿她当然可以应对,她做事情向来考虑很周全。”洛玉离负手而立,神情中有些冰冷的味道,“所以陈千浔公子来的似乎有些晚了,我们已经知道陈蝶衣一系列的资料,也猜到她的作为,若是没有值得知道的其他消息,陈大公子可是出去白跑一趟呢。”
陈千浔深深地看了洛玉离一眼,觉着这位大哥似乎也有些本事,问道:“阁下居然知道了那么多资料,我的消息也是从很多渠道,由朋友们帮忙才弄来了的,难道二位是卜卦知道的?”
冰儿立刻轻笑一声,陈千浔公子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
洛玉离接着说道,“琳琅阁在咸阳也是有机构的,里面有天下贵人详细的资料,而且有最善于打探消息的线人,所以得到的资料会更详细与完善,前些日子我已经把一批基础资料调动出来,已经告知了冰儿,这是我们琳琅阁弟子应该最先需要去做的,不过琳琅阁毕竟不是神仙,更隐秘的内容我们目前还是查不到,这些我们还是需要求助陈大公子。”
“原来如此,二位不愧是琳琅阁弟子。”陈千浔对二人更是钦佩,浮现一丝笑意,接着道:“陈蝶衣毕竟是陈家所支持的人物,否则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掌控那么多铺子的,不知道两位有什么地方不清楚。”
洛玉离目光淡淡道:“我只是查到她明面上有多少资产,却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生意起家的,这个实在属于隐秘的内容。”
陈千浔立刻回答道:“其实我在家族中查到了陈蝶衣暗中做的生意,据说是五石散的生意,还有参与买卖良家妇女与孩童,甚至与黑道勾结买卖私盐,虽然很多生意都不是她亲自出面做的,却是手下有一批做事的人,其中有一个男人颇有才干,所以说那个人才是关键,他却是非常喜欢陈蝶衣的。”
“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个好色之徒罢了,肯定是许诺了好处。”冰儿略带嘲讽的说道,她觉着陈蝶衣那个女人,实在不值得人去爱。
陈千浔摇头,“你说的不一定,坏女人也是有人爱的。”
“或许吧!这个我可以试探。”冰儿回答。
“那么,不知道玉猫公子还有何要做的?”
还有何要做?当然就是要把陈蝶衣想要的一步步都毁掉,让她尝尝屋漏又逢连夜雨的滋味,接着让她的卑鄙无耻的手腕通通破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冰儿凝起眸子,其实,道家对付极恶之人,也无所不用其极,那些恶人本该天诛地灭。所以她若是施展阵法也不需要什么顾虑,否则她自己首先要担心被天道反噬。这是任何玄术师最害怕的,对方的业力恶业不够,则无法动用煞气阵法,否则有损自身性命。
但这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就请容许她用阵法稍微来践踏一下吧!
至于上辈子那些夺走她的,陈蝶衣更是必须要还,这个过程却是要慢慢夺走她的一切,让陈家家主之位落在陈千浔的身上,让她失去最大的后盾依仗,毁掉她害人的生意,让她在人生中开始失望,渐渐绝望,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知道这世上的事情有些本就是求而不得的,并不是光凭使用卑鄙阴险的手腕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想要如何就如何,让她醒悟明白自己的想法都是一场堂而皇之的蠢梦。
一如冬风吹醒春秋梦,人总有梦醒的时候,到时候她会生不如死,且看她该如何死。
玄术界有五大戒律,其一就是不滥杀无辜,但十恶不赦者天地可诛,冰儿觉着陈蝶衣已是属于此类。
她目光一扫,正看到陈千浔与大哥帮着在楼下处理货物,于是,她拿出了那张“画皮”,在上面慢慢地绘制了起来。
那上面画着一张极美的容颜,正是玉倾舞。
外面,雨声淅沥,在五十步之内几乎看不清楚人影,但马车飞奔的形状却能看得清楚。
沿途,在暴风雨的遮掩下,让周围路途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小伙计非常聪明,当年他落魄的时候当过小贼,现在却又是清白人家,依然非常善于追踪,可惜还是在给人做些小买卖,他觉着玉猫公子很有识人之名,于是,他追着那个妇人的马车,一路上悄悄地跟着,并没有被发觉。
直到看到那一辆马车驶入一个暗巷的院子里面,从哪里走出几个披着雨披的男人,把买来的衣衫都带了进去,他这才小心翼翼在院子门口墙上弄了一个印迹,回头左右看看一番,记住了周围的环境,接着安心回去复命了。
另一厢,冰儿看着几个陈千浔安排的伙计,问道:“对了,你们那儿都准备的怎样了?”
“我早已经把公子吩咐的安排下去,现在已经准备就绪了。”这些人本是陈家的家仆,对大房忠心耿耿,做事情非常值得信赖。
“对了,被那个夫人买走的衣服怎么办?”陈千浔的眸子光华暗敛,低声问道。
“那些衣服自然都要收起来,霓裳阁开张的时候,大铺子里七日会换一轮服饰,这次我就三日一换,大家都把库房柜子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冰儿的唇边带笑,神情间妩媚风流,而且还有一丝狡黠,她早已有备而来。
陈千浔姿势优雅风流,颇为赞赏地看着冰儿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本来他还有些担忧,这个少女是否可以应付,但见这时候她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心折,而且少女的沉稳让他感觉这是一个大家族主母方才能有绝色气质,不知不觉他看向她的目光也渐渐沉迷。
洛玉离的目光则冷冷地瞥过陈千浔,再次瞧向远处,暗道雨天是个不错的好日子,天空正阴沉着,不必担心被人放火。
当然,他还在她布置阵法基础上又改善了一些,他的妹妹在阵法上面的确天赋很好,不过术业有专攻,像冰儿这样懂得很多的奇才已是少数,而且几乎每种技艺都达到了上品上流,若是她愿意参加金鳞群芳榜,第一名大概也就是她的了,所以在阵法方面的修为萧琅并不苛求。
更何况世人并没有几个知道,世间第一的阵法,本是他萧琅所做,七国的皇宫内外上下,诸多阵法都是自己的手笔,阵法的玄奥复杂非寻常人能够胜任,世间有人称呼萧琅为“谋圣”,殊不知他本是当世第一的阵法高人。
有萧琅在这里,就是天雷地火,只怕也无法对付这里的铺子。
“玉猫公子,不知道在下还能做什么?”陈千浔忙完手中的事情,接着询问冰儿意见。
垂下眸,冰儿拿出一侧的狼毫,添了添墨,在纸上写了五个漂亮的“谋定而后动”的隶书字体。
谋定而后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她目前状况的真实写照,更何况她刚刚恢复记忆不久,正一步步地完善着自己的实力,她要对付的敌人本是庞然大物,绝非深宅妇人之间的争斗,不是凭着一腔热血,不是凭着男人的宠爱,用些卑鄙的小伎俩就可以轻松对付敌人的。
这是实力之争,未来七国的对手都不是泛泛之辈,而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她要的就是自己必须强大起来。
此刻陈千浔不由侧目,谋定而后动,这才是历史上真正的大人物能够做到的。
就像昔日韩信,能忍人所不能忍,方才与张良萧何并立于三杰的地位。
一个初出茅庐的男儿,需要专心用心,持之以恒、忍耐付出,方才能一步步攀上高峰。
青玉坐着一旁听着方才他们所说的事情,不停地瞄向冰儿众人,而且瞄得次数似乎是太频繁,引起了洛玉离的注意,只一眼就把他看得浑身冰冷,然而在听到陈蝶衣的名字后,少年的目光露出一丝冷意。
然而,瞧着满屋子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偏偏唯独他一人是坐在那里闲着无用的,终于他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大声道:“我说,玉猫公子,刚才你们说的事情我都听到了,本公子嫉恶如仇,最恨那些无耻之徒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少年双手叉腰,起身义正言辞地说道。
冰儿正巧回眸一看,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露出凌厉的目光,心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她双眉一挑,猜测这少年大概曾经受到了陈蝶衣的迫害,不由心中流露出一些怜悯。
“过来,青玉,你是要派些用场的。”冰儿对他招了招手,随后慢慢的领着少年来到了一间隐秘的屋子。
屋中光线很暗,她慢慢点燃了烛光,青玉发现屋中的货架子上到处都是罕见的五色蝉丝和漂亮鸟翎,还有一些其他黑珍珠之类的装饰物品。
“这是……”少年奇怪地挠了挠头。
“这些饰品是我在燕国筹备的最好的货色,霓裳阁的衣服从来不是谁想要模仿就能模仿到的,尤其做工是一些贵重的材料,若是对方想要用卑鄙的手段来打击我,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些衣服是我设计的,在技术上她们绝对无法做到。”
“那么玉猫公子,你需要些什么?”其实,青玉心中已经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