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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怪物在血池中发狂似的撞击着半圆玻璃球,余文泽惊慌失措,逃离了房间。
跑了一会之后,他又迷路了。
最后,他没有找到路,却被他的矮人院长给找到了。
那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矮人院长。
矮人院长将余文泽领进了一个私密空间,像是一处冰窖一样极度寒冷的地方。
开灯之后,他在房间的两侧,看见了一个又一个棺材大小的透明仓,透明仓竖着放在墙壁的孔洞中。
整面墙壁上有十几个透明仓。
在每一个透明仓中,都摆放着一具全身赤裸的尸体。
不,是活人——但又不像是人,只不过活着的拥有人类躯体的东西。
它们成了怪物,成了划船三弟那样的怪物——血红的眼睛,巨大的喉结,长长的舌头,舌头的尖端分叉,如同铁钳一般。
余文泽吓坏了,在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东西,他感觉自己仿似已经触摸到了那个秘密的核心。
一块黑布罩住了那个秘密,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解开黑幕,通晓所有秘密。
但他却看不见那块黑幕到底在哪,只能隐约感觉到。
矮人院长在病院外救了他一次,又在地底下将他从迷途中带了出来,带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个秘密的关键地方。
矮人院长跟余文泽说:“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将会改变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你可以说我们正在做坏事,也可以说我们正在做好事,但我们自己对于自己的定义是:我们正在做能够改变世界的事——”
矮人院长的语言是那么的坚定沉稳,是那么的神秘深不可测。
矮人院长虽然个子矮小,但他的体内仿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力量。
不知为何,余文泽感觉自己仿似被矮人院长的话语给感染了,两旁的透明仓中的怪物也在瞬间显得不那么恐怖了。
矮人院长的骷髅面具后面那双古井不波的眸子紧盯着余文泽,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他一字一句地道:“而要想改变世界,必须要改变自己!”
余文泽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即使在寒冷的如同冰窖一样的房间内,他依旧能感觉到鲜血的热量。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是在多年后冲破了内心的禁锢重新握紧了双节棍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过这种心情澎湃的感觉。
一瞬间,他仿似听到了内心深处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召唤他。
矮人院长忽然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余文泽跟在他的后面,将身上的大衣甩在身后,他现在感觉一点都不冷了。
余文泽问:“我们要去哪?”
矮人院长说:“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秘密吗?”
余文泽说:“是的!”
他们走到了房间的尽头。
在尽头处,有一道红色的铁门,铁门上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电子仪器。
矮人院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电子仪器上,传来了一声轻响,随后,红色铁门‘轰隆’一声被打开。
矮人院长径直走了进去。
余文泽紧随其后。
这竟然是一个密闭的铁箱子。
铁箱子开始下降,下降了一会之后,箱门打开,他们从铁箱子里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地下三楼。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但四周好像有人,很多人……
余文泽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还有细细碎碎的低语声。
矮人院长继续往前走,他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竟然开始变色了,从黑色变成了紫红,最后成了血红色。
矮人院长血红色的眼睛紧盯着黑暗中的前方,如同两条红外线。
余文泽紧跟在矮人院长的后面往前走。
忽然之间,他有些害怕了起来,他有种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还有什么理由回头?
自己不是一直都想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弄不清楚,搞不明白,就彻夜难眠,现在,真相即将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反而害怕了,退缩了?
余文泽摇晃了一下脑袋,深吸一口气,不去胡思乱想,努力让自己重新镇定了下来。
又往前走了一会之后,矮人院长似乎再次推开了一扇门。
他们两人先后走了进去。
矮人院长关上了门。
随后,‘啪!’地一声响,灯亮了起来。
余文泽眯起眼睛,望向四周。
蛇——
好多蛇——
红色的蛇,大大小小,粗粗细细——
它们全都蹬着圆溜溜的红色眼睛望着余文泽——
蛇信子在外面嘶嘶地吐着——
它们的身子在地面上,在墙壁上,在床上,在桌子上,在天花板上,扭曲着,蠕动着——
余文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他抬起头,看见头顶上的天花板中间有一个坑洞,那个坑洞中正在往下源源不断地掉蛇。
有的蛇从上面掉下来,有的蛇正在沿着坑洞往上攀爬。
余文泽吓坏了,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栗。
他的小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之前就见过这种红蛇,要不是曾经和它们一起在树林中的深水中游过,要不是曾近距离地见过那只巨大的蛇王,余文泽估计直接就被吓晕,或者吓死了。
矮人院长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余文泽的后腰上,似乎正在给他力量,他用移动坚定不移的语气缓缓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那个秘密的核心。”
余文泽望着房间内密密麻麻的红蛇,声音颤抖地道:“什么秘密?什么核心?”
矮人院长缓缓脱掉了他的衣服,脱下了鞋子,光着脚,走进了蛇坑的正下方。
“吧唧吧唧!”一条条红蛇落在矮人院长的头上,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脖子上。
那些蛇在他的身上爬行,用蛇信子舔舐着他的肌肤。
他像是它们的同类一样。
直到此时,余文泽才看见矮人院长的眼睛竟然也变成了血红色的。
矮人院长用血红的双眼紧盯着余文泽,双手抓住了脸上的面具——
“嗤嗤!嗤嗤!”的声响从他的面具后传来。
他的面具正从脸上往下剥落。
一点一点,缓缓剥落,伴随着那种‘嗤嗤’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他的额头露了出来,黑色的皮肤一块一块扭曲在一起,像是碎裂的煤渣。
他的眼睛露了出来,没有眉毛,没有睫毛,只有一双光秃秃眼睛在眼皮后面转动。
他的鼻子露了出来,哦,不对,他没有鼻子……
他的鼻子处,只有两个食指一般大小的孔洞在上面。
他的嘴巴露了出来,嘴巴上没有嘴唇,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直接切掉了,只有两块薄薄的皮肉挂在嘴巴的最边缘,像是鱼的鳞片。
面具终于被摘了下来。
他将面具放在床上,对着余文泽微微一笑——
余文泽差点吓得跪倒在了地上,他从未想到过院长竟然是这幅模样,简直不是人,甚至比鬼还要可怕……
矮人院长一边笑着,一边将手伸向了脖子,将脖子上始终包着的一块围巾摘了下来。
摘下围巾之后,他粗短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铁环一样的东西。
“咔!”一声响。
铁环也被他摘了下来。
他仰起头,脖子里面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鼓荡,上上下下,上上下下,似乎是一个铁球从胸口沿着喉管滚到了下巴处,又从下巴处滚回了咽喉。
那个东西在脖子里面滚动了一会,停在了脖子的中央,那是一个比喉结大许多倍的东西,几乎就要将他的脖子撑爆。
“嘎!”
他扭动了两下脖子,大张开嘴巴,对准了余文泽。
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从他的嘴巴里面冒了出来,那像是舌头,又不像是舌头。
“嘶!”
那个红色的东西骤然伸长,从矮人院长的口中奔出,对着余文泽的脖颈就窜了过去。
红舌窜出的速度奇快无比,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咔嚓!”
红色长舌猛地钳住了余文泽的脖子!
余文泽的脸扭曲在了一起,他的双手按住那根长舌,想要掰开却无论如何也掰不开。
他的双脚逐渐脱离地面——
他被矮人院长用长舌举在了半空。
一条条红蛇从墙壁上弹射到他的身上。
他的身上爬满了蛇,有的蛇甚至钻进了眼睛里,但它们只是在他的身上爬动,舔舐,并没有咬他。
他还在挣扎着,他的眼神充满怀疑,他不相信,不相信院长废了这么大的劲,就是要把他带到这里杀掉……
他觉得他不会这样死的……
他的口袋中还有那枚蛇币,只要蛇币在身上,那些蛇就不敢咬他……
矮人院长将自己的长舌钳住了余文泽,但是却没有吸他的血,而是通过长舌缓缓往余文泽的体内输送着什么。
过了一会之后,矮人院长用长舌衔着余文泽,将他放在了中间那张床上。
一条又一条的蛇爬在了余文泽的身上。
转眼之间,他的身体已经被蛇给淹没了。
他所在的地方,成了一个由蛇组成的小丘。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余文泽的头逐渐犯晕,胸口发闷,呼吸像是停滞了一样——
最后一眼,他似乎看见一条蛇正对着他微笑。
第216章 二子入梦
雷电如同刺刀,划破天空的肚皮。
暴雨如同鲜血,从血管中喷涌而出。
这一场雷雨,地动山摇!
每一声惊雷都仿似要吞噬大地。
每一道闪电都像是要撕碎苍穹。
暴雨如注,万物蜷缩!
地面的积水越来越多,它们从坑坑洼洼中漫延出来,形成了溪流,形成了汹涌的漩涡。
精神病院东边,那片小树林中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摆,有一棵弱小的树不堪重负,终于倒了下去。
一棵倒下去之后,像是连锁反应,紧接着第二棵,第三棵纷纷倒了下去……
精神病院西边,那条杂草丛生的沟渠中的水已经流动了起来,水位越来越深,流速越来越快,水流冲向病院的围墙,争前恐后地从围墙下那个孔洞墙壁中穿行而出,流到了外面。
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人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外面狂风暴雨,房间内则阴暗潮湿。
而潮湿和阴暗往往又伴随着邪恶的滋生,恐惧的蔓延,还有欲望的畸形生长。
病人们得到了相对而言的自由,他们不用被关进禁闭室,可以堂而皇之地在走廊内大摇大摆地走路,甚至是大喊大叫都没人管。
在这样的坏天气里,他们显然并不想睡觉,毕竟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它们的心情此时还是很激动,很兴奋的。
有的病人在院警宿舍楼中逛游着,或在阴影中行走,或躲避在黑暗里,偷窥着光明下那些想要却不敢拿的东西……
有的病人在新的房间中做着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的病人在楼下的暴雨中仰望天空……
有的病人脱光了衣服,在泥泞的道路上翻滚……
在三楼走廊的中间,也就是院警楼和护士楼的那堵废墙前面,立着三张桌子,这三张桌子起到了暂时性的阻挡作用。
男女有别,尤其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
但最重要的,还是要自主。
所以这三张桌子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那张桌子被移开了,下面那张桌子的桌面上出现了一双鞋印。
鞋印上还有泥水。
似乎有人从院警楼进入了护士楼。
护士楼里的护士们在今天遭遇了特别大的惊吓,此时她们全都紧锁房门躲在各自的被窝里面,既要面临着走廊里死掉的冤魂,还要面临外面的惊雷和闪电,甚至他她们要思考以后究竟要何去何从的问题……
这是护士们最没有安全感的一个晚上。
在这样的晚上,她们注定是睡不着觉的。
不仅是护士们睡不着,大部分人今晚可能都睡不着。
但是,有一个人却能够睡着,而且是说睡就睡,毫无压力。
即使外面死的人再多,即使白天的战斗再惨烈,即使雷声再大,暴雨再狂,他依旧是想睡就睡。
在睡觉这方面,他是不折不扣的大师,可以做到随心所欲。
毫无疑问,这个人正是二子。
二子此时正躺在三楼的一间院警宿舍中的床上,这张床曾是钩子睡过的床,但不管是谁睡过的床,都比他之前病房中的床要好,床有床垫,而且又宽又大,像是双人床,床上的被子也很柔软,还是粉红色的。
二子很喜欢这个颜色。
他脱下鞋子,上了床,盖上被子,在正要闭眼的时候,他看了看坐在斜对面那张床上的赵直。
此时的赵直坐在之前猴二的那张床上,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二子。
二子忽然咧嘴笑了笑道:“直哥,再见!”
赵直想要笑,却没有笑出来,而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肩膀,似乎有些紧张,沉默了一会之后,他才说道:“梦里注意安全。”
二子似乎就等着赵直跟他告别,听完赵直这句话,他再次一笑,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并将被子上拉,盖住了他的脸。
赵直坐在床头,长吁了一口气,过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