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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一代,并未终止,可是思维已经不在了,遗憾带到了地下,不会哭,因为已经早就没有了眼泪……
“欲望是黑夜,见不得光。”
“欲望是罪孽,拷满枷锁。”
从古至今,优胜劣汰,物竞天择之下,进阶的轨迹是——合理掩饰自己的欲望。
即使在宽广的大地上,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一定没有——
“自由!”
每个人都是一座监狱。
囚禁自己的同时,捆绑住别人。
悄悄拉灭了灯火,迷离的紫蓝光线逝去,眼前重归黑暗,铃儿退出了黑色帷幕,将拉链缓慢地拉上。
“砰!”地一声,她转过身,却撞到了一个如同墙壁一样厚实但却不坚硬的东西上,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张凝重而严肃的脸,那是郑护士长的脸。
厚实的嘴唇微微开启,如同男人一样的嗓音问向铃儿:“明白了?”
铃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郑护士长转过身,迈步往前,铃儿紧随其后,她看着护士长那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背部,忽然感觉到心安了许多。
走出休息室之后,她们在窗台上,隔着铁栅栏和玻璃窗,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和连绵不断的雨线。
郑护士长脸上有着疲倦的表情,像是一个带领军队打了一场耗时长久但却依旧未分胜负的将军。
“铃儿,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呢?”郑护士长问道,她的语气出奇地温和。
“我……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想要赚钱谋生……”铃儿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你知道的,每个到这里的人都知道。”郑护士长道,“这里并不是你赚钱,也不是你谋生的地方。”
“可我……”铃儿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
“来这里的人,都是另类的人,护士们没有老公,院警们没有老婆,病人妻离子散,无人看管,这里的人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人。”郑护士长说完之后,轻叹了一口气。
“还是有好人……比如余文泽……白天他还……”
“你要记住,好人是不会来这的,而且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好人,只有没有被发现的坏人。”
铃儿的话被郑护士长打断了。
铃儿没有说话,或者说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啪嗒啪嗒’杂乱无章的声响,让人不安。
良久过后,郑护士长道:“你应该也很明白,什么样的人会来到这。”
铃儿道:“有精神病的人。”
郑护士长道:“不,我是说院警和护士。”
铃儿再次闭上了嘴巴,她的头忽然有些疼,她伸出一只手抚摸起了太阳穴。
郑护士长见她没有说话,继续道:“有罪的人,不然我们都会进监狱,而这里,比监狱好一点的地方是,会让我们忘记曾经犯下的罪孽。”
铃儿忽然大声道:“不是这样的……”
郑护士长道:“我也快忘记了……已经好多年前了……我还没有来这的时候……那时的我有一份好工作,有一个我爱的人,有家庭,还有自由……至少我想去哪只要我攒够了钱,就可以去哪。”
铃儿瞪起了眼睛,有些失态地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郑护士长的手在铃儿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没有人是故意的,也没有人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活着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那种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铃儿大声道:“求求你,不要说了……”
郑护士长似乎没有停止的念头,她瞥了铃儿一眼继续道:“中国这么大,除了这家X精神病院,你说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所呢?”
铃儿哽咽了起来:“我可以去很多地方,很多很多……”
郑护士长咄咄逼人地道:“那你为什么会来这?”
铃儿:“因为我喜欢做护士啊,我学的就是护士专业……”
郑护士长:“有罪之人最拿手的就是——骗自己。”
铃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郑护士长将代表着护士长身份的护士帽摘了下来,放在窗台上,目视着漆黑的夜空缓缓道:“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跟平常人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我们之所以被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也想要获得自由,你知道吗?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七年了,再有两个月,就满八年了。”
铃儿茫然般地问道:“八年又怎么样?”
郑护士长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笑容:“八年,我就可以走了。”
铃儿吃惊地道:“你自由了?”
郑护士长道:“一桩罪,我还八年的自由,也够了。”
铃儿:“你会离开这吗?”
郑护士长:“如果你蹲完了坑,还会留恋厕所吗?如果你吃完了饭,还会握着筷子吗?如果你有一个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得机会,还会没日没夜地呆着简陋的宿舍里面,待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偷偷跑下来,用裸模来满足自己吗?”
铃儿:“你说的……”
郑护士长:“说的很难听对吗?难听就对了,好听是留给死人的。”
铃儿:“可我真的是喜欢做护士……我喜欢照顾病人……”
郑护士长笑了起来,她的后背似乎又开始疼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在了一起。
郑护士长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道:“铃儿,你是个好女孩,原本不应该来这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我就告诉你几件事情,因为我很快就不会在这了,我希望你也能好好赎罪,好好反省,每天都会想一遍那时的场景,不要逃避,也不要欺骗自己,你会重获新生的。”
铃儿:“护士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郑护士长:“傻孩子,我们只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我是你的护士长,也没有权利来保护你。”
铃儿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之后,郑护士长道:“铃儿,听好了,在这里,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不要害怕,在这里,摸得着看不见的东西不要妄自询问。”
“在一个地方生存,就要遵循一个地方的生存法则,我在这里呆了将近八年的时间,一共学会了两个法则,第一个是:永远不要隐瞒院长,任何事。第二个是:永远不要和这里的院警发生关系,任何关系。”
铃儿:“朋友也不行吗……”
郑护士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道:“还有另外恐惧而惊悚的三个法则,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职位太低,根本无法认识到这家精神病院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东西,不过我敢肯定……一定有一个重大的秘密……所有一切都只是一个表象而已……”
铃儿似乎有些害怕:“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郑护士长道:“我只是想看你好好活下去,在这里白白死去,无人收尸的人,可不止是病人。”
铃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批黑衣人是干嘛的?”
郑护士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郑护士长说完之后,拿起护士帽戴在了头上,望着铃儿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如果你想去休息室的话,就去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铃儿急忙道:“我不用那个……”
郑护士长道:“对于我们来说,这家病院可以说是仁慈许多,我相信,你总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郑护士长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
铃儿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郑护士长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回过头来道:“有时候,活下来,可不仅仅是依靠勇气,还有克制。”
铃儿的头又开始发疼了,越来越疼,她感觉自己如果这样疼下去的话,很可能就会直接疼死。
可是,善良的人总会如愿以偿的。
一定会。
不是吗?
铃儿紧咬着牙关,迈步向前,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表情凝重而严肃。
第59章 练习武力
在不安的雨滴敲打声中,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病房里面射进了一丁点的光线,昏暗的让人不想睁开眼睛。
赵直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经过了一夜的修养,他不仅没有感到精力充沛,反而四肢越发地酸疼了起来。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伸展着四肢,关节碰撞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
许多人在晚上临睡前会下很多的决定,每一个决定都激情四射,热血喷涌,并坚信自己第二天一定可以办得到,其中最最经常的就属——我要早起。
然而真正按照那个定好的时间起来的,却是少数人中的极少数。
赵直在前天就已经下了早起这个决定,无论如何,他不会将大好得时光消耗在无聊的病床上,他需要的不是睡觉,死后有得是时间睡觉。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尽快恢复体能,保持锐利和敏捷的思维,找到逃出去的契机,以及复仇的好机会。
“累吗?”
赵直站在铁栅栏前面,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摇了摇头。
“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铁栅栏阻拦了赵直和外面的联系,他的手指在铁管上轻轻抚摸着,冰凉的金属质感让他的心中感到了一阵慌乱和不安。
是不是也有人曾经站在他同样的位置,望着同样的天空,生出同样的想法?
他是出去了,还是被困死在了这?
如果这辈子都被困在栅栏的后面,无所事事,混吃等死,那我的父母将我生下来做什么呢?
赵直用指关节敲了几下铁管,心中的不安和慌乱也变得厉害了起来。
解决掉那些负面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正面给予回击。
赵直原地趴下,双脚伸向洗手间,双手按在地面上。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他现在已经给自己定制了详细的锻炼方案,不急不躁,循序渐进,才能收获更好的效果,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持之以恒。
这么简单的道理,似乎每个人都懂,但能够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赵直不停地呼气,吸气,双手在地上撑住,身体一起一伏。
第一组,十五个,很轻松地完成。
中间休息一分半钟。
第二组,十五个,游刃有余。
中间休息一分半钟。
第三组,十五个,做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疲累。
对,累就对了,不累怎么会成长,没有力量,怎么反击,怎么逃跑?
中间休息三十秒,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第四组,十五个——做到第九个的时候,他的手臂开始发抖了起来,做到第十二个的时候,他感觉双臂想要即将要折断了一样。
他想到了蓝天中翱翔的鸟儿,想到了大海中翻滚的鱼儿,想到了草原上奔跑的马,想到了孤山上啸月的狼。
他一声低吼,完成了最后一个,然后愤然起身,闭上眼,连着深呼吸了几口气,手臂似乎正在膨胀,血液快速在身体内流动,他能感觉到体能正在恢复,身体正在壮大。
这是一种活着的感觉。
赵直舔了一下嘴唇,睁开眼时才发现二子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他那双眼睛即使在清晨依旧炯炯有神,像是他过去的一夜根本就没睡一样。
“一起练?”赵直喘息着问道。
二子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赵直没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再多问。
二子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意味深长地望了赵直一眼,然后伸出手指了指铁栅栏的外面。
“怎么了?”赵直问道。
“前面不通你可以走后面,墙是人造的,当然人也能毁掉它。”二子说道,他伸开手掌,掌中多了一块墙皮。
“挖坑吗?我不会,再说这里并不是电影。”赵直道。
“正因为不是电影,所以防备才会减弱,你知道吗,在最开始的时候,这里是没有洗手间的。”二子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床,直接躺在了床上,将被子罩在了身上。
赵直在原地愣了一会之后,走进了洗手间,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右边的墙壁上,脱落了一块墙皮,他伸出手扣了几下,又扣掉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红色的砖。
赵直急忙跑到了外面,将脸紧贴在铁管上,透过窗子,望向了外面,在洗手间右边那块墙壁同样的位置,外面是一块平滑的墙壁,他比量了一下,厚度大约半米左右。
赵直的眉头轻皱了起来,心底暗暗盘算着,如果要通过洗手间挖出一个坑洞,且能够让一个人的身体通过,那么直径至少也得需要半米。
就算是打通了,接下来怎么办?
用一根绳子吊着,滑下去。
那滑下去之后呢?
赵直望向窗外,外面灰蒙蒙的,铁栅栏阻挡住了他向下探看的视野,从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正下方有什么东西,只能看到很远的位置,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再往前,便是病院最外围的围墙,围墙很高很厚,几乎遮挡住了仰视的方向。
不可控因素太多,而且,凿墙这种事耗时耗力,说不定凿了几个月,却忽然被人发现,亦或调换了病房,甚至发觉墙壁根本就凿不同,因为里面有钢管……
赵直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