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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事实?”梅森道,“坐在桌旁的卡尔·赫尔利,他告诉过你,
当我要你指出你能确认是马尔登医生的酒瓶的识别记号时,你要说你不能找
到任何特别的识别记号,你只是凭总的外观来确认的,就像认出一位朋友的
面孔一样。是吧?”
卡斯特拉局促不安,瞥了赫尔利一眼,然后突然转过目光去。
“说啊,”梅森道,“回答问题。”
“啊,我要说明,是我向他提出这种性质的建议的,”赫尔利道,打算
把这事抹过去,“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
“你听到副检察官刚才说的话了吗?”梅森对卡斯特拉说。
“是的,先生。”
“这是事实吗?”
“是的,先生。”
“你现在承认得很痛快,”梅森道,“为什么我最初问你的时候你那么
犹豫,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考虑。”
“考虑什么?”
“我在努力回忆。”
“你不能回忆起来?”
“不,先生,不能立刻想起。”
“可是你想起了告诉你的那套台词,而且背得很熟。”
“啊,阁下,”赫尔利道,“我反对。这是证据以外的事实。也没有什
么‘台词’要证人‘背诵’。我只不过向他提到过这种比方,仅此而已。”
“异议驳回。”特尔福特法官道,“但是,梅森先生,我认为情况已经
很清楚了。”
“谢谢您,阁下。”梅森道,“提出我的看法后,我对接受酒瓶作为证
据没有异议。”
梅森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赫尔利发现自己现在面对着一个有些慌乱的证人。
“现在,卡斯特拉先生,”他高声道,“我要求你用自己的话来说在马
尔登医生空难前一天,就是8 日晚上发生的情况。”
“我和马尔登太太有一次谈话。”
“你所说的马尔登太太就是斯蒂芬妮·马尔登太太,马尔登医生的遗孀,
本案的被告,现在法庭内坐在佩里·梅森先生旁边的那一位。是吧?”
“是的,先生。”
“谈话在哪里进行的?”
“在艾林公寓我的房间内。”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马尔登太太,本案的被告,到你的房间去了?”
“是的,先生。”
“什么时候?”
“大约晚上6 点钟。”
“晚上6 点钟?”
“是的,先生。”
“你们的谈话是否和这个酒瓶或瓶内的东西有关?
“是的,先生。”
“你是否可以准确地告诉法庭当时被告对你说了什么?”
“等一等,”梅森道,“阁下,我对这段证词有异议,但是如果法庭和
原告同意,我愿将异议保留到这段证词回答完毕后再提出。这样可以节省法
庭的时间。”
“原告方是否同意?”特尔福特法官问道。
“完全同意。”赫尔利强笑着说,“在他听完证词以前,不得提异议。”
“原告方应避免个人意气。”特尔福特法官道,“很好,梅森先生,你
的异议可以保留到法庭和律师听完证人有关谈话性质和内容的证词以后再
提。”
“继续说吧,”赫尔利对卡斯特拉道,“告诉我们她说了些什么。”
“马尔登太太告诉我,马尔登医生把一位老朋友带回家,这位老朋友已
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她说,这位朋友有一个半瘫痪的亲戚住在疗养院。
他来请马尔登医生看看这位亲戚的病,而在离开疗养院后马尔登医生就把他
的朋友带回家吃晚饭了。”
“她告诉你这位朋友的姓名了吗?”
“是的,先生。”
“他是谁?”
“达尔文·科比先生。他是马尔登医生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们是在军队
服役时认识的。”
“马尔登太太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要忙着招待马尔登医生的朋友,那天晚上她不能来见我。”
“以前你是否安排了那天晚上和马尔登太太会面?”
“是的,先生。”
“她晚上6 点钟到你的公寓告诉你由于这种原因她不能来,是么?”
“是的,先生。”
“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她给了我这瓶威士忌。”
“她说了什么?”
“她说这是马尔登医生的酒瓶,要放在飞机上供他饮用,第二天他要飞
往盐湖城,她已把酒瓶灌满了威士忌。”
“她说她把酒瓶灌满了威士忌?”
“是的,先生。”
“你说马尔登医生习惯于在飞机上带一瓶威士忌?”
“是的,先生。”
“你是否有时和马尔登医生一起乘坐飞机?”
“是的,先生。”
“作为乘客?”
“有时是乘客,马尔登医生感到疲劳时我来驾驶。”“你是有驾驶执照
的飞行员吗?”“是的,先生。”
“你是否知道马尔登医生为什么带威士忌上飞机?”“他告诉我。。”
“不要管他对你怎么说的,我问你你自己观察到的马尔登医生的习惯。”
“他偶尔喝点威士忌刺激自己,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他用威士忌服下咖啡因片,这两种东西一起服下对保持清醒很起作
用。”
“这就不会有误解了。”赫尔利道,“从你的证词可知,斯蒂芬妮·马
尔登太太,本案的被告,在本月8 日晚6 点钟,给了你这个酒瓶并告诉你她
把它装满了威士忌。”
“她是这样说的。”
“那就是这个作为证据的1 号物证酒瓶?”“是的,先生。”
“你把这个酒瓶怎么处理了?”
“我把它拿到车库里,放在马尔登医生平时放威士忌的那个枕头内,把
枕头放在车里。”
“那个枕头就是在里面找到酒瓶的这个带拉链的枕头吗?”“是的,先
生。”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着马尔登医生给我打电话让我送他去机场,但当晚电话没来,第
二天上午也没来,我一直等到中午。我想也许马尔登医生让急诊给耽误
了。。”
“不要说你想什么,只说发生了什么。”“好吧,我在我的房间等电话。”
“而你没有接到电话?
“是的,先生。”
“马尔登医生出事那天你没有送他去机场?“没有,先生。”
“马尔登太太把这个酒瓶交给你,你把它放在枕头里,再把枕头放在汽
车里以后,直到在飞机残骸附近发现它之前这段时间里,你是否看见过这个
酒瓶?”
“没有,先生,我没有见过。”“那天晚上马尔登太太还和你说过什么
话吗?”“是的,先生。”
“她在你房间里的时候?”
“是的,先生。”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感到马尔登医生活不久了,问我如果她丈夫出什么事我是否
愿意娶她。”
梅森听到背后的马尔登太太在喘气,呼吸中透出震惊和哽咽,“这个骗
子!”她低声骂道。
她想要站起来。
梅森一只手放在她手臂上,“坐下。”他说。新闻记者们注意到了这个
插曲。赫尔利对证人道:“现在我并没有问你和马尔登太太之间以前有过什
么谈话或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问你这一次的谈话内容。明白吗?
“是的,先生。”
“当时当地她告诉你她感到马尔登医生活不长了,并且问你一旦她成了
寡妇你是否愿意娶她,或者这种意思的话,是吗?”
“是的,先生。”
“提问吧。”赫尔利对梅森说。
梅森站起来:“如果法庭同意,我现在希望提出在这一段证词前谈到的
异议。”
“很好。”
梅森道:“这段证词的目的显然是要证明本案被告能够拿到马尔登医生
保存的某些麻醉剂,她有理由知道她丈夫在乘飞机旅行时带着一个酒瓶,并
且偶尔喝一点瓶内的酒;她把瓶子装满了酒并利用这个机会加入了她偷来的
麻醉剂;结果使马尔登医生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打起瞌睡来,因而使飞机坠毁
在荒漠里。”
特尔福特法官注视着副检察官:“我认为这基本上正确,你呢,地方检
察官先生?”
“是的,阁下。”赫尔利道,“此外,我要提醒,至今我们只谈到了威
士忌内掺有吗啡硫酸盐,我们还没有谈到定量分析结果证明酒中所含的药
量。我认为应该说明,酒中所含吗啡数量如此之大,只要喝上少量就能使人
失去知觉。昏晕和失去知觉的结果是使人在驾驶飞机时的反应不能跟上感
觉,即使他还有什么感觉或警觉的话。我认为法庭应将所有这些事实与被告
律师提出的异议一起考虑,因为我还有可以在法庭上提出定量分析结果的证
人,而且他愿意在正常的审判过程中作为我的下一个证人。”
“我很同意原告律师的意见。”梅森道,向法庭躬下身子,“由于没有
陪审团,我感到法庭应考虑本案原告的地位和原告希望提供的证据的性质。
请法庭原谅,我要反对将被告与任何罪行联系起来的任何证据,除非能证明
她确实犯了罪。我不过提出了一项著名的法律原则,我要指出原告方必须证
实犯罪事实,方能提供将被告与罪行联系起来的任何证据。”
梅森和蔼地微笑着坐下。
特尔福特法官转向原告,“你有话要说么?”他问道,他脸上像戴着一
副没有表情的面具,声音丝毫不带一点感情。
“我非常愿意承认一般的法律原则。”赫尔利怒气冲冲地道,“但是我
不懂梅森先生想干什么。一个男人死了。这个男人显然是喝了毒酒被谋杀的。
至少根据现有的环境证据从表面推断,这酒是由本案被告为他特意配制的,
而被告则可从他的死获得很大的利益。我声明,现在我并未把我所掌握的证
据全部提出。我是指能够说明动机的证据和能够说明动机的过去事实的证
据。
“我们在让卡斯特拉出庭作证时有些犹豫,因为我们感到,被告方无疑
要进行追问,而我们等于亮出了底牌。然而,我要声明,这个证人在受到提
问时能够证明,而且无疑地将会证明,在他和本案被告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
亲密的关系,他有理由知道本案被告复制了马尔登医生麻醉品柜的钥匙,曾
经瞒着马尔登医生偷取了他的麻醉剂;被告偷取麻醉剂是因为她迷上了这位
证人雷蒙·卡斯特拉,而我们现在也应承认,雷蒙·卡斯特拉把这些麻醉剂
卖给一个贩毒集团来赚钱。这不是光彩的事。我并不想在预审时把它暴露出
来,但无疑地在提问时会暴露出其中部分事实。”
特尔福特法官从眼镜上面望向梅森。
“当然,阁下,”梅森道,仍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在我对这位证人
的证词提问过之后,我恐怕会处于一种难以提出异议的状况。因此,我现在
就提出异议。但是我想原告方恐怕会误解这一异议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要指
出并没有犯罪事实,因为并没有证据证明在飞机残骸中发现的尸体是马尔登
医生的。
“我个人认为,惟一合理的假设是,马尔登医生在最后一分钟让他的朋
友驾机飞往盐湖城,而马尔登医生则计划同一位和他有婚外恋关系的异性朋
友去共度周末。”
“天啊!”赫尔利惊呼道,“你连一点证据也没有。在所有的证据和警
方的调查中没一丝这方面的迹象。”
“那表明警方没有做好调查。”梅森道,“我有理由相信萨默菲尔德·马
尔登医生今天仍然活着,飞机中发现的尸体是他的朋友达尔文·科比的;由
于他自己最清楚的原因马尔登医生决定让自己失踪;而当马尔登医生获悉他
的朋友遇难而当局把那具烧焦了的尸体当作他的时候,他故意失踪了。”
“但是没有丝毫这方面的证据。你不能造出一点证明这是案情真相的证
据来。”赫尔利抗议道。
“我们不必提出证据,”梅森对他说,“法律已经为我们做了。法律规
定,你必须首先证明犯罪事实,然后才能提出把被告与罪行联系起来的任何
证据,尤其是被告自己供认的证据。”
“这只不过是技术细节。”赫尔利怒气冲冲地说。
“不,这不是细节问题,”梅森对他说,“这是一条明智的规则。这是
法律保护无罪者权利的一个手段。
“原告方总是假定被告有罪,并把法律对被告的保护当作技术细节,并
以这一假定为前提采取行动。”
梅森坐了下来。
特尔福特法官转向正在低声交谈的副检察官,然后再次从眼镜上面看着
梅森:“你有这方面的证据么,梅森先生?或者你只是凭空猜测?”
“我有一些很重要的环境证据,”梅森道,“但现在的形势不宜于公开
这些证据。可是我有充分理由相信,马尔登医生现在正由一位和他有恋情的
年轻女人陪伴着。我并非不敢公开这个人的姓名,也并非不敢公开证据。我
充满敬意地向法庭提出这点,只是为了证明我的信心。”
特尔福特法官再次将目光移向副检察官:“你有证据证明机内发现的尸
体是马尔登医生的吗?”
赫尔利站起来,“阁下,”他说,“这是个非常意外的问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