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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斯特里特走过去给德雷克侦探所打电话,过一会儿说:“保罗·德
雷克这就过来。”
安森太太已经取出了支票簿和自来水笔,给佩里·梅森开支她把支票交
给他,又说:“侦探费一天50 美元,要几天?”
梅林说:“大概不超过两三天。你最好跟保罗·德雷克讨论一下。他马
上就到。噢,他来了。”
德雷克用暗号敲门,于是德拉·斯特里特让他进屋。安森太太继续填写
支票。
梅森给他们介绍,说:“安森太太,这是德雷克侦探所的保罗·德雷克。
他能干又正直。你可以就像信任律师或医师那样去信任他。”
“你好,德雷克先生。”她说道。
德雷克点头致意,连珠炮似地咕哝道:“安森太太,很高兴认识你。”
梅森说:“我们要抢时间。我过几分钟有另一个约会。安森太太有个问
题。有人跟踪她大约一个多星期了。那个人跟踪她的时间可能比这更长,可
是她察觉到却是最近一周的事。
“今天早晨在她住的公寓式旅馆餐厅,她又与她遭遇。她对他说,他若
不停止跟踪她,她就要打他耳光,而且她要不断地打,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德雷克开口笑了。
梅森接着说:“他威胁要对她起诉,并建议她最好去找律师,所以她来
到这里。我对她说我愿意建议她请一位侦探尾随那个跟踪者。保罗,你可以
安排一个好的侦探来做这个工作吧?”
德雷克点头说道:“好吧,我们盯牢那个跟踪者,还有什么?”
梅森说:“如果可能,就查清他是害人虫呢还是怪人,或是私人侦探。
他若是私人侦探,就设法查请他向谁汇报。”
德雷克说:“这最后一项要费点事。”
梅森说:“如果他不是私人侦探,你的侦探就可假装安森太太兄弟或者
她已故丈夫的朋友。如果他机警、咄咄逼人、好斗,他可以把这个跟踪者吓
得惊慌失措,以便立即让这件事就此打住。”
德雷克瞧瞧安森太太,问道:“你能描述一下这个跟踪者吗?”
她说:“我知道他的每一个特征。他是个难以归类的人,他。。”
德雷克插话:“他的穿着如何?”
“素净。”
“身材多高?”
“大约5 尺8 寸,或者5 尺8 寸半。”
“年纪多大?”
“大概30 到35 岁。”
“体重多少?”
“噢,大约150 磅或160 磅。”
“你注意到他的领带了吗?”
“是的,他戴的领带颜色柔和,穿的衣服总是很素净,款式保守。”
德雷克说:“听起来像是一个专业侦探,可是还有点怪。”
“为什么?”
“他的穿着不像一个武侦探。”
她问:“武侦探是怎么回事?”
德雷克瞧瞧梅森,说道:“佩里,你告诉她。”
梅森说:“安森太太,在侦探这一行有两类秘密跟踪的侦探,文侦探很
难察觉。他决不能在跟踪对象面前碍手碍脚。如果他认为他已被发现,他就
打电话给他所在的侦探社立即换人。
“另一方面,武侦探却想方设法让跟踪对象了解到自己已被跟踪。他干
一切事都是要让对象以为那是侦探的所作所为,他的行为露骨,足以使对象
迟早发现他。”
安森太太问道:“可是究竟为什么还有人要用武侦探?”
梅森微笑:“其实他们是成对配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武侦探和一个‘套儿’——设圈套引人钻入者——配合行动。”
“什么是‘套儿’?”
梅森说:“‘套儿’就是一个得到跟踪对象信任的人,他是个偶然相识
并能增进接触、迅速建立友谊的人。”
安森太太说:“我不会和人迅速建立友谊。”
梅森说:“我们这样来看这种事。假定你偶然认识了一个人,他和你的
兴趣完全相同。他聪敏伶俐,观察入微,富于同情。你很难想到:竟然有人
研究了你的性格、爱好、情趣,然后安插一个人,由这个人蓄意引导你相信
他(或她)与你情趣完全相同,甚至好恶和成见也相同。
“情况发展下去就是你在短短几天内见到他不少次。那个人很可能就是
个‘套儿’。”
塞尔玛·安森说:“请讲下去。”
梅森说:“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这个‘套儿’就用信号通知武侦探。
这个武侦探就开始跟踪这个对象直到后者又去对‘套儿’说:‘你看见那个
尾随我们的人了吗?他跟踪我已经两三天“或者有另一个情况,假若这个对
象对此什么也不提,这个‘套儿’就会说:‘瞧那个跟在我们身后的人。现
在别回头,等咱们到了拐角的地方再好好看看他。我想他是跟踪我们。’”
“然后又怎么样?”塞尔玛问道,她的态度表明她有强烈的兴趣。
梅森说:“然后,这事可能暂时放一放,不过也许那个武侦探下一天又
去行动,这个‘套儿’就会说‘那个人又来了’。于是他们谈起来。这个对
象要说:‘天哪,不晓得为什么有人要跟踪我’。这时这个‘套儿’做出沉
思的样子,过一会儿说:‘惟一的可能是他跟踪我’。
“‘老天爷,为什么?’这个对象问道。
“这个‘套儿’显身手的时刻到了。咱们假定有人怀疑这个对象毒死了
猫。”
“猫!”塞尔玛·安森惊叫起来。
“猫,毒死猫。”梅森答道。
安森太太皱起了眉头。
梅森说:“这样,这个‘套儿’就说:‘也许他是跟踪我。你要晓得,
我们那个街道的人十分怀疑我毒死了猫。的确,我讨厌猫,人们也知道这一
点,街道上有人一直在给猫下毒,可是我觉得有些邻居怀疑我。不晓得那个
人是不是跟踪我,想取得证据。上星期有一只很珍贵的猫被毒死了,猫的主
人确实当面威胁我,指责我撒了毒猫的药!’”
塞尔玛·安森当时真是聚精会神。
梅森说:“这时,这个对象很有可能转向那个‘套儿’问他,‘你放毒
了吗?’
“那个‘套儿’会说:‘好吧,我告诉你。我不会告诉任何别人,我的
确毒死了猫。我讨厌猫,因为猫爱破坏东西,到处闲荡,还咬死我努力驯养
的小鸟。我有一个窗口给食器,宠爱的小鸟非常准时地到那儿去讨食。我给
鸟放出饲料,看着它们来往吃食,从中得到极大的乐趣。
“‘后来,猫发现了这件事,似乎我们这个街道上所有的猫都决心到我
这地方来游荡。我觉得人们应该照管自己的猫,不该叫猫到处逛荡。
“‘如果一个人有狗,他总要设法了解那狗在哪儿。他不愿意狗在邻里
无拘无束地到处闲荡。可是,养的若是猫,人们简直就把一切责任抛到脑后,
让这讨厌透顶的小动物埋伏在我的灌木丛中再突然袭击我那驯服的小鸟。我
对几家邻居说过我喂着小鸟,请他们把猫关在家里。可是他们不听,我就买
了毒药放在肉里撒在我那地方,我希望凡是到我那儿去要咬死小鸟的每一只
该死的猫都被毒死。’”
“后来呢?”塞尔玛·安森问道,她的面部流露出兴趣浓厚的表情。
梅森说道:“后来这个对象说:‘天哪!咱们好像一切爱好都相同。事
实上,我也一直用窗口给食器喂鸟,还利用闪光灯通过窗户拍小鸟的照片。
我已经拍到了一些漂亮的小鸟照片,可是有些猫溜进来朝我这边走。噢,我
可没做得像你那么绝,我只放毒药毒死其中最讨厌的一只,它到我这儿闲荡
已成习惯了。’
“然后这个‘套儿’就说:‘你搞毒药遇到麻烦了吗?’这个对象就说
下去,摆出买药的地点、保存的地方、使用的剂量,以及其他一切细节。
“这个‘套儿’当然是个很聪明的私人侦探。他很可能带着一个隐敝好
的录音机,把那个对象承认毒死猫的所有的话都录下来。采取这一套步骤,
当然收费很高,不过有时人们常为打赢一场官司宁愿拿出这笔钱。”
“我明白了。”塞尔玛淡淡地说道。
梅森问:“你最近结交新朋友了吗?他或她是个你已经信任或可能信任
的人?”
寒尔玛·安森陷入沉思,在片刻沉默之后说道:“噢,是的,在某种程
度上。”
梅森问:“谁?”
安森太太答道:“我准备去听一个论述墨西哥及早期玛雅文化的讲演。
我想了解有关常识就去图书馆借出了几本论述尤卡坦的书。
“这个女人进来坐到了桌子对面也读关于尤卡坦的书。她注意到我读的
书,我也发现了她在读的书。我们相对微笑,于是我对她说我在为当晚要听
的讲演来临时抱佛脚。却原来她也要听那个讲演。也同样在临阵磨枪。”
梅森问:“她的姓名呢?”
“多萝西·格雷格。”
“多大年纪?”
“和我年龄差不多。”
“已婚或是单身?”
“寡妇。”
“你时常和她见面吗?”
“那次讲演之后,我们一起喝过咖啡。还有一次聊天,我已邀请她今晚
和我共饮鸡尾酒。”
“宴会?”
“我有一个晚宴约会。”
梅森吃惊地扬起眉毛。
塞尔玛·安森突然转变话题:“好吧,德雷克先生,这里人人都忙,梅
森先生是在两个约见对象之间把我硬插进来的,对此我当然很感激。我付你
多少钱?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德雷克说:“你最好给我150 美元,你需要负担我手下人的工资50 美元
一天及其他费用——出租汽车费以及诸如此类的开销。
“你离开这座大楼时,他将跟踪你并监视你身边的情况。那跟踪你的男
人一露面,你就拿出手帕擦右眼,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入眼内那样,再拿掉手
帕,直视那人片刻,随后把眼光转向别处。”
“然后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了。”德雷克答道。
塞尔玛·安森站起来,说,“你们二位先生真是太好了,我一提出请求
立即这般接待我。希望你们理解我感激的心意。
“梅森先生对我讲了你那个业务单位的名称——德雷克侦探所,我就签
了一张200 美元的支票,刚才还开了支票给梅森先生作为律师费。
“现在我想你要让我留在这办公室时,以便你的私人侦探与我见面相
识。。”
德雷克说道:“正相反,我认为最好是你不知道我的私人侦探是谁。”
“可是我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尾随我。”
“尾随你的人不是我的侦探。我的侦探不是要尾随你,而是要尾随你那
个跟踪者。”德雷克说道。
“那么我做什么?”她问道。
“等一下。”德雷克说道。
他拿起梅森的电话,匆匆拨了一个号码,说:“我是保罗·德雷克。328691,
立即。”就挂上了电话。
“喔唷!你的话音很神秘呀。”塞尔玛·安森说道。
德雷克笑笑:“这只不过是我们摆出的一个架势。安森太太,请你和我
一起走到电梯。”
她微笑道:“这样,你的人能辨认出我吗?”
德雷克摇摇头。
她说:“嗨!他要乘坐这个电梯和我一起下去,我并不那么幼稚。。”
德雷克说:“是我和你一起坐电梯下去,然后到门厅的烟摊去买雪茄烟。”
她说:“我明白了。”
德雷克站起开门,手扶着门说:“咱们走吧!”
3
两天之后,保罗·德雷克走到梅森私人办公室用暗号敲门,德拉·斯特
里特打开弹簧锁让这位侦探进来。
保罗·德雷克,身材挺拔,动作轻快,总是用一副玩世不恭老于世故的
面纱遮住那副菩萨心肠。他坐到那垫得又软又厚的皮椅上说道:“嗯,我想,
你愿意听到关于那个跟踪案的信息吧?”
梅森问道:“有什么情况?”
“我认为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保罗,你要向你的委托人报告,然后让她向我转述,是吗?”
“佩里,我已经向她报告了。她让我把我查清的事情告诉你。我感到你
的当事人隐瞒了什么事。”
梅森说道:“保罗,对于90%左右来到律师事务所的当事人,你可以那
么说。不晓得病人会不会瞒着医生。她们去向一位专业人员求助时,几乎总
是渲染事实。塞尔玛·安森又是怎么样呢?确实有一个跟踪者吗?”
“不错,是有个跟踪音。她不是想入非非。”
“保罗,他是个什么人?是武侦探,还是武侦探行当的变种?”
德雷克摇摇头说道:“佩里,再猜猜。”
梅森说:“他根本不可能是专业的、有能力的私人侦探。”
“他不是。”
“他是个什么人?”
“一个糟透的业余的家伙。”
“你的人认出他了?”
德雷克说:“最初没有。显然你那位安森太太吓坏了这个家伙。她说过
下次见着他就打他耳光,很明显她是说到做到了。这个跟踪者在那以后就避
开她,但是我的人着手这项工作之后,他还在力图跟踪她,不过这个家伙已
经吓得隐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