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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完全崩溃了。德拉,当你驱车送她回家时,她是个什么样子?”
德拉·斯特里特说:“几乎是处在歇斯底里发作的边缘,她颤抖得像一
片树叶。当她进公寓时,拿钥匙的那只手抖得厉害,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把它
稳住才把钥匙插入锁孔。”
“你注意到这一点了?”
“当然我注意到了。”
“那就忘掉它。”
德拉·斯特里特微笑:“我只向你一个人汇报——你这个独一无二的人。”
梅森说声“好姑娘”,就站起来在地板上踱步。
德拉·斯特里特跟随着他,露出担忧的眼神。
梅森终于说道:“我想,在我们等待的时候,应该能够准备出几页辩护
状。哟,真该死!我没心思口授,也无法集中精神。这个案件中还有些事我
们不了解,我有个感觉:我们正在驾车全速驶向路障。”
德拉·斯特里特说:“我们至少可以继续努力准备辩护状。可能再过5
分钟或者10 分钟,我们就能听到更多的消息。”
梅森叹气,走回他的办公椅,坐在桌前,说道:“好了,德拉,咱们等
着瞧吧,刚才到什么地方了?”
德拉·斯特里特念出刚才梅森口述的最后一段。
梅森两度试图集中注意力于口授,都失败了,他索性把椅子从桌边向后
推了推。
他说:“这儿有件事,我们把它忽略了,就是。。”
那部未登记的电话响了。梅森猛向前冲,俯身在桌上抓起电话,问道:
“什么事?保罗。”
电话中传来保罗·德雷克的声音,那是干净利落的事务式的话音。“许
多事情。你那位塞尔玛·安森付清了出租车费,跑进机场,没有停下来买票
什么的,而是直接走向登机处大门。我的人尾随。
“凡是人们在等待的门,她都不去,而是来到一个人们正在登机的门口,
她察看人群,挑出一个穿着朴素的女青年,走向前对她说,‘你把票卖给我,
150 美元值得吧?我给你这张票钱再加150 美元的额外津贴。’”
“那个女青年当即抓住这一机会。塞尔玛·安森拿去这张票,撕下行车
单递给那个女青年,然后跑过去登上飞机。”
“我的人试图登机,但是人家说这架飞机已经客满,因为他没票不许登
机。于是他自己走上前去结识了那个卖票给塞尔玛·安森的女青年。这个女
青年是海伦·埃布,北仓鼠路34 号。她的票是经由亚利桑那州图森市飞往得
克萨斯州埃尔帕索市的班机票。”
梅森说:“打电话给你在德克萨斯州埃尔帕索的代理人,向他描述塞尔
玛·安森、航空公司、班机号玛,以及。。那架班机的座位分配了吗?”
“对,座位分配了。海伦·埃布的座位号是7A。”
“飞机在图森停留?”
“对。”
梅森说:“派一个人在图森上飞机一直监视她。利用你们必需的行贿或
者任何花招,懂吗?”
德雷克说:“懂了。”
梅森挂上电话,转向德拉·斯特里特。“德拉,赶快到外间办公室去,
你用一个电话机,让格蒂用另一个电话机,给所有的航空公司打电话,查出
飞往埃尔帕索的最早一班飞机。要分秒必争。我要到保罗·德雷克的办公室
去大约5 分钟。”
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抓起一个笔记本跑到外间办公室。
梅森的长腿敏捷地移动,他冲出门通过走廊到了电梯附近的保罗·德雷
克办公室。
梅森猛地拉开外间办公室的门,对接待员说:“有人在里面和保罗一起
吗?”
她摇头。
梅森说着“告诉他,我要来见他。”拉开门上的插栓,这个门通向养兔
场似的一间间办公室。
在走廊的尽头,德雷克有一间小巧玲珑的办公室。
梅森猛地推开门。
有块保罗·德雷克活动的地方,一张桌子,4 部电话机摆在桌上,一架
无线电接收机,两把椅子及一个卷宗柜。
梅森开门见山:“保罗,让你的密探跟随塞尔玛下飞机。她大概要继续
使用她那张机票上的名字——海伦·埃布。”
德雷克说:“她也可能在图森下飞机。”
梅森问:“机票是到埃尔帕索?”
“对。”
“我要买埃尔帕索的机票。我认为她的目标是她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地
点。她有可能离开埃尔帕索去墨西哥城。派个侦探跟踪她。德拉和我要去埃
尔帕索。我们一到那里就给你打电话。命令芬德利身边的‘套儿’及贝尔德
那边的武侦探都停止工作。事情发生了这种意想不到的转折,我们宜于暂时
采用守势。我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也就只有这样了。我们从埃尔帕索给你打
电话。你坐在电话边等我们的消息。电话要保持线路畅通,随时能接。”
德雷克伸手去拿住一部电话,说道:“懂了。这又是不得美餐、只靠干
粮苦熬的一夜——晚餐要吃没烤透的牛肉饼三明治,夜宵喝汽水。啊,佩里,
祝你们过得愉快。”
梅森挥手表示同情,开门匆匆向走廊奔走。
律师一进他的私人办公室,德拉·斯特里特就从外间办公室走进来。
她说:“我们最好的办法是到菲尼克斯市去。如果我们赶快走而且还幸
运的话,可以赶上从拉斯维加斯飞往埃尔帕索的班机,这架飞机在菲尼克斯
暂停。我已经让格蒂打电话安排好订票事宜。”
梅森说:“和女飞行员平基联系。”
德拉·斯特里特说:“我已经和平基联系过了。她将驾驶双发动机飞机
在伯班克机场着陆,她的到达时间要在我们之前,或者和我们同时。”
“还有什么妨碍我们动身?”梅森一边说着,一边去拿帽子。
德拉·斯特里特甜甜地微笑着,伸手穿外衣,说道:“就是你啊。”
梅森猛推开门:“咱们走!”
8
平基·布赖尔承担过梅森往墨西哥边境以北地方的全部包机飞行,她乍
看起来似乎只是年纪轻轻,无忧无虑,有个宽容的丈夫、幸福的家庭的女人。
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出,她那美丽的双手显示出力量,碧蓝的眼睛闪
烁出钢铁意志。即使观察力最敏锐的人也绝不会猜想到:她曾经在战时开飞
机跨越大西洋,还教过军事航空学生如何使用规避战术。她的大部分时间是
在空中度过,而她丈夫,一位有经验的机械师,十分钦慕她,总是保证把她
驾驶的每一架飞机都维修到机械状态尽善尽美。
平基驾驶一架“马丁”号双引擎飞机,恰在梅森停车的时候,完成了一
次十全十美的着陆。她驾驶飞机滑行过来,看见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操
纵飞机转向他们,只关闭了右边的发动机,把舱门打开。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爬上飞机,平基开动右发动机,向导航塔报告,
然后开始地面滑行。
她问道:“菲尼克斯?”
梅森说:“菲尼克斯。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如果我们不能和拉斯维加
斯的飞机在菲尼克斯衔接,你就必须驾机把我们送到埃尔帕索。”
平基说:“没问题,能办到。”
她开大发动机的油门,操纵机翼,做例行检查,收到起飞命令就起飞升
空。
德拉·斯特里特背靠椅子坐定后说道:“我们成功了。”
梅森说:“到目前为止。”
平基慢慢操纵飞机达到高速,飞过拥挤的船坞上空,这时下方呈现朦胧
的蓝色,然后向着左侧高耸的群山飞去。夕阳的金辉把长长的影子投射到下
方地面上。
平基说:“你们刚巧截住我。我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我把油箱加满了
油就起飞了。”
梅森把他带的大公事皮包打开,取出一个功率很大的袖珍无线电收音
机。
“如果我收听新闻,这会干扰导航吗?”他问道。
平基摇摇头:“我们现在不受限制。”
梅森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6 点钟的新闻广播。”
平基说:“马上开始听吧,还有30 秒。请记住,这次旅行你要损失1
小时,埃尔帕索的时间比此地的时间晚 1 小时。”
梅森说:“我知道。”就打开了收音机。
收音机中广播员总结了国际形势,评论了导致5 人丧生的汽车迎头相撞
事故,然后接着说道:“一名洛杉矶的女继承人,因她丈夫大约13 个月前中
毒死亡受到警方传讯,但她却神秘失踪。
经过调查已证实她去银行取出相当大一笔钱,然后乘出租汽车到机场。
接着,她似乎在机场突然消失。现在没有她以自己名义搭乘飞机的记录。警
方认为她用了假姓名。在这种情形下,逃跑就构成罪证。地方检察院要求审
讯她。警方拒绝对这一控告她的案件做出评论。地方检察院说,‘我们要求
询问她’。当进一步追问细节时,这位官员神秘地微笑,只说了一句‘无可
奉告’。”梅森转向德拉·斯特里特,关上收音机,把它放回公事皮包。平
基问:“这就是你所希望的?”梅森说:“就是。”
“你抢在警方前面了?”
梅森微笑:“我希望如此。”
平基驾机穿越左侧高耸的圣戈尔戈尼奥山和右侧的圣哈辛托山之间的山
口,这两座山脉的顶峰都在海拔两英里以上。然后飞到棕榈泉的上空。
梅森向下方指了指笔直的一排棕榈树,简直就像沿着眺望线种植的。
平基点点头说道:“圣安德烈断层。”德拉·斯特里特问:“地震的发
源地?”梅森回答:“是地震的发源地。”“这些树是怎么回事?”
梅森说:“地下水源的水上升。我想,如果我们对这水了解的更多,对
地球表面的了解也就多得多了。噢,在远方靠右边你能看见索尔顿湖上的雾
霭,索尔顿湖是低于海平面230 英里的一潭水。在这片沙漠有各种稀奇的事
情。”
德拉·斯特里特说:“头儿,我知道你多么喜爱这片沙漠,可是你能不
能靠着椅背坐舒服点休息一下,睡上几分钟?”
梅森摇头:“我太紧张了,德拉。”
她问:“你为什么设想我们的当事人做了这种蠢事?”
梅森说:“我们知道她在离开之前去看过乔治·芬德利,我想乔治有可
能是这出戏里的反面角色。然而,无论理由如何,我们都必须赶在警方之前
见到她。”
“我们到她那里以后,能做些什么?”
梅森说:“我必须考虑一些事情。”
德拉·斯特里特说:“你需要做某种思考。”
梅森承认:“我知道。”
德拉·斯特里特接着说:“去机场,买一个女青年的票,付出150 美元
的额外津贴。头儿,你不认为她是力图跑掉并去南美洲某个地方吗?是不
是?”
梅森耸肩表示无奈。他说:“当事人往往做怪事。你相信好了,有好几
件事当事人做得出来。当事人通常提供某件有关的事实,用他自己的判断代
替你的判断,然后做出疯狂的举动以致影响到他自己的地位,而又不事先征
求你的意见。除此之外,你说不准当事人会做出什么事,那是无法预言的。”
平基笑开了口:“佩里,请记住我是你的一个当事人。”
梅森对她说:“而且你也是个未知数。”
平基假装正经地说道:“我努力做到。”
德拉·斯特里特问:“让他们去猜?”
平基说:“确实如此。那是我们的一个武器。”
他们默默地继续飞行,这时梅森却对那片沙漠上不断变化的景象着迷
了:这儿有座座孤山上自然侵蚀形成的离奇图案,轻淡优美的色彩,修长的
阴影,渐浓的暮色。
他终于说道:“我永远不会成为飞行员。”
平基问道:“为什么?”
“我对自然风景,尤其是沙漠景色的兴趣太浓厚了。”
平基说:“我知道。可是我的许多乘客对它感到厌烦。他们觉得下方大
地上除了沙子什么也没有。”
当飞机越过科罗拉多河时,暮色已浓。梅森已经不那么紧张,他的头支
撑在椅背上面的头靠上,闭上了眼睛。
平基一边听着收音机的广播,小声对德拉·斯拉里特说:“估计他能成
功。拉斯维加斯的飞机要迟到10 分钟。我们能及时到达。”
梅森突然一下子向前挺直身子问道:“我们能成功?”
平基说:“你们能成功。”
梅森又靠着椅背舒服地坐好。
平基驾机平稳地飞行在渐浓的夜色中,后来轻轻地伸过手去检查梅森的
安全带,朝着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降下机翼,于是飞机降落在菲尼克斯
机场。
梅森因飞机下降引起警觉,摸了摸他的公事皮包。
平基说:“你有5 分钟时间,那架飞机马上就到达,它至少要过5 分钟
才起飞。我很高兴你们成功了,可是也很抱歉不能送你们去埃尔帕索。”
梅森说:“我们坐喷气式班机可以节省时间,否则,我们就会全程与你
同行。”
这架飞机向机场这边滑行。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爬出飞机。德拉说声
“佩里,我去办理机票”,就跑向售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