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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德利说:“好吧,我说,我精明、机敏、善于随机应变,也是个投机
者。”
梅森说:“讲下去。”
“地方检察官要证明塞尔玛·安森犯有谋杀罪。保险公司非常希望证实
塞尔玛·安森谋杀她丈夫,因此无权保有那笔保险金,而是受托为保险公司
保管那笔钱。
“我能够向保险公司提供它所需要的证据,向地方检察官提供他所需要
的证据。”
梅森说:“不予评论。”
“我知道,你作为律师不能做任何交易。我作为证人也不能做任何交易。
但是,我并不愿意东奔西走地为官员们卖力。我也不想给塞尔玛·安森制造
麻烦。她除了某些特点之外,可说是个有教养的、值得尊重的女人,——唷,
我怎么能品评人家?”
梅森说:“讲下去。”
“当心,我在不得已时,可以略施权宜之计叫塞尔玛·安森被判谋杀罪
而不能和德莱恩·阿林顿结婚。这样最符合我的意图。
“另一方面,如果塞尔玛·安森自愿放弃德莱恩·阿林顿,也就是说,
如果她远走他乡,我想地方检察官就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她有罪——起
码,定罪的可能性要比我提供证据的情况下大大减少。”
梅森说:“不予评论。”
“我想此刻你应该评论。”
梅森说:“好吧,我来评论。出去!”
“你是什么意思?把交易撤出去或者摆出来?”
梅森站起来,打开出口的门,说道:“我是说叫你出去。”
芬德利说:“啊,等等,你不能这样毫不客气地把我打发走。别忘了,
你对你的当事人负有责任。你有责任去做任何有益于她的交易。我是向你提
供。。”
梅森打断他的话:“出去!”
芬德利站起来:“我告诉你。。”
梅森向前迈出带有威胁性的一步:“出去!”
芬德利看到律师眼中的神色,转身走向门口,说道:“你要为今天这事
后悔一辈子。”
梅森说:“出去!”
芬德利说:“现在是你逼我打出王牌。”
梅森向前走着说:“再过两秒钟左右,那就是你逼我打出我的王牌了。”
芬德利匆匆退出门进入走廊。
梅森关上门。
德拉·斯特里特说:“你看怎么样?你认为他是吓唬人吗?”
梅森摇头说:“我想,在24 小时内,塞尔玛·安森可能在谋杀亲夫的罪
名下遭逮捕。”
“你认为芬德利手里有什么?有某种明确的证据?”
梅森若有所思地点头:“他若确实没有证据,他就不会来找我了。他打
算透露证据的性质,我若是给了他机会的话。”
“可是你不想给他机会?”
梅森说:“我们不能和这类人做交易。我对我的当事人负有责任,而且
我对我的职业、对我自己也负有责任。”
“我以为你要打他。”
梅森叹气:“我也想过要打他。我若是打了他,我大概得为此懊悔一年。”
她问:“可是你因为没有打他又有什么想法?”
梅森急促地说:“我要懊悔一生。”
15
第二天早晨梅森走进办公室,这时德拉·斯特里特抬头向他微笑致意,
说:“达夫妮·阿林顿在等待见你。办公室一开门她就开始在这儿等。她甚
至在格蒂开门之前就已经等在大厅里了。”梅森问:“你知道她有什么事吗?
这位阿林顿的情况正在变得复杂了。”“她因为什么事非常激动。我以为她
会对我如实说出一切,可是她不愿意在格蒂面前谈。”梅森说:“她是个可
爱的女孩。让她进来。”德拉·斯特里特点头,到外间办公室把达夫妮·阿
林顿带进来。
梅森说:“很抱歉,让你久等了,达夫妮。今天早晨我迟到了一点。”
“没关系,梅森先生。我只是希望务必在那之前——在发生什么事之前,见
到你。”梅森问:“例如什么事?”
她说:“情况都变得十分复杂了。我简直不知从何说起,反正这事和乔
治·芬德利有关系,当然也和米尔德里德有关,因为乔治已经把米尔德里德
摆弄得鬼迷心窍了。他支配她的思想。”
梅森说:“我可以说,他是个相当强有力的人。”
“强有力又无耻。我来这里主要是由于他。”
梅森稍稍眯起眼睛说:“你的意思是他要求你向我说情,你是代表。。”
“不,不,不。梅森先生,不要误解我。我的确是希望叔叔幸福,我偏
巧也想到塞尔玛·安森是对他合适的女人。我知道这会在经济上给我造成很
大的差别,我想是会的,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看到他们结婚。我想这一
切现在都中断了。”
“为什么?”
“塞尔玛·安森只要有这块乌云压顶,她就绝不会同意结婚,而且恐怕
她要终生遭受这种乌云压顶的罪。”
“你叔叔怎么样?”
“叔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关切。他打算尽一切力量从各个方面保护
塞尔玛,我想他很快就要求婚——我认为他实际上有这个想法。”
“可是塞尔玛不会同意。”
“梅森先生,设想你处在她的位置。报纸上一直这样散布,在她以德莱
恩·阿林顿夫人身份活动的圈子中流言蜚语满天飞。她遭遇这个家庭大部分
人的冷酷无情、怀恨抱怨的敌视。
“她不能面对这种情况,他们的婚姻不能面对这种情况,叔叔不能面对
这种情况。这意味着要改变他整个的生活。假设他偶感风寒,你想想将要发
生什么情况。将有一队侄男侄女找上门来,说,‘叔叔,你不管你怎么想这
事,我要让你马上去诊治砷中毒病。’”
梅森默默沉思。
达夫妮说:“咱们现在来谈我今天一大清早来到这儿的原因和我那么激
动的原因。
“我知道乔治·芬德利来见过你,而且我想他原以为很可能和你做成某
种交易。他觉得如果有你的同意,塞尔玛·安森也同意去周游世界,或者到
叔叔无法与她联系的某个地方去,如果乔治不拿出他所掌握的证据,保持沉
默,那这事也就逐渐夭折了。
“显然你严厉拒绝了他。
“昨天晚上,我走进起居室去拿我放在那里的一本书。我先是打了网球,
穿着网球鞋,所以进屋的时候一点声响也没出。
“我并没有要偷听,因为我没想到那个时候还有人在那个房间里,可是
米尔德里德和乔治·芬德利坐在那儿密谈,他们好像刚刚做出什么决定,正
在仔细检查他们的方案。我听乔治说,‘我们要让你叔叔发现这个证据。。’
这时,米尔德里德看见我就轻轻踢了乔治的脚踝骨。
“乔治理解了这一信号,他没有转身,只是稍一犹豫就接着说,‘这个
证据就是要说明那项投资将是浪费金钱。这种方式可以更有力地叫他信服,
比我们使劲和他谈要强。’
“米尔德里德说,‘对,我也这样想,’然后抬头看看,问我:
‘达夫妮,什么东西放到这儿了?’”
“我说‘只是拿一本书’,然后走出来。不过,梅森先生,我很满意,
因为我知道他们在策划某种诡计。我想他们要把某种证据窝藏在叔叔能发现
的地方。嗯,你可以想象在那种情况下要发生的事。迪伊叔叔不得不把他发
现证据一事报告警方,而警方又要利用叔叔做证人。他将成为非自愿的证人,
但是不论情况如何,叔叔都会说实话。
“万一他的证言竟把塞尔玛·安森送入监狱,或者。。或者。。或者,
甚至送入死刑毒气室,你可以设想要发生什么事。这正是失算而使米尔德里
德占了便宜。还有,米尔德里德和芬德利两人近来就像一个人一样抱团。”
梅森问:“他们打算结婚吗?”
“是的。有时我觉得他们已经成婚,可能已经秘密结婚,但是他们目前
一直小心行事。叔叔不喜欢乔治,他不赞成米尔德里德要嫁给乔治或接纳乔
治进入我们家庭的想法,但是叔叔在大部分事情上都很宽容,他要让这种局
面自行结束。也就是说,他认为他是在这么做。
“实际上,我认为米尔德里德的想法是她如果在目前嫁给乔治,搬出这
栋房子去和乔治同住,叔叔有可能对乔治产生反感,而对我们其余的人有好
感。而且她知道,如果嫁给乔治,让乔治搬进这栋房子和我们大家同住,随
时随地都会产生摩擦。”
梅森问:“都有谁住在你们这栋房子里?”
“嗯,当然有我,还有福勒和洛利塔,福勒是我哥哥。我们三人都住在
这栋房子里。此外我还有一个哥哥,只比我大一岁,他叫马文·阿林顿,他
已经结婚,住在旧金山。我们不常见面,虽然在家庭团聚的日子他尽可能和
我们团聚,可是他妻子罗斯玛丽愿意和她的父母一同过感恩节。他们还没有
孩子,他们结婚刚一年多点。另外当然还有米尔德里德也住在这栋房子里。”
梅森问:“这是一栋大房子吗?”
“的的确确的巨宅,有非常多的房间要照管,还有非常多的园地。我们
帮助干点家务。有一个女管家和一个厨师,他们是白天来上班,晚上回自己
的家。留住他们也很不容易。最近几天,家务佣人又成了问题。”
“大片的园地?”
“我说是,有一个网球场,一个游泳池,一个避暑别墅,一个烧烤宴凉
亭——只不过是个很大的凌乱的老式结构,可是叔叔中意,他愿意让我们和
他一起去那里。”
梅森说:“我想他富裕吧?”
“非常富有。”
“他喜欢举办招待活动吗?”
达夫妮说:“过去喜欢,现在不了,因为佣工成问题,所以不像从前那
样举办很多活动了。我们以前常常举行烧烤宴。那儿有一个又长又大的凉亭,
里面有桌子及室外烹调用的全部设备。叔叔爱烧烤大块的肉片,他有一种烧
烤方法,还有一种美妙的调味汁——嗯,你知道男人是多么喜欢做那些事。”
德拉·斯特里特微笑着说:“他知道。”
梅森问:“你觉得某种证据可能已经捏造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堂姐米尔德里德确实狡猾、自私。而乔治·芬
德利,照我看,真是个低级骗子,他可以利用任何人完成他想做的事情,去
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梅森问:“威廉·安森中毒死亡的那次宴会,是在你叔叔这栋房子举行
的吗?”
“是的,那是一次家庭烧烤宴,塞尔玛·安森和她丈夫应邀参加了。我
认为当时有某种房地产交易问题悬而未决。那是一个暖和的夜晚,叔叔兴高
采烈,他一直烧烤大块的肉片,这些肉片都先用他特制的美妙的调味汁腌泡
过,洛利塔早已做好色拉凉菜,叔叔特别喜欢吃她做的蟹肉色拉。
“洛利塔在那天上午做好色拉放到冰箱里。后来她为加入一些其他食品
又把色拉从冰箱中取出。然后她打算在冰箱里腾出地方把色拉放回去,可是
这时她接了一个电话,随后又要急急忙忙去美容院,她就把色拉盖上以防苍
蝇飞进去,然而那天真是暖和,我想她把色拉放在冰箱外面有整整一下午—
—可是她否认这一点。”
梅森说:“他们很难证明安森的死亡是由于砷中毒加上那样的病史。。
宴会是在凉亭下举行的?”
“啊,是,我们在那儿装有烧烤炉蓖、长桌、椅子,到处装有电灯,有
自来水,甚至还有一个小酒吧及厨房。”
“人人都感到恶心了?”
“凡是吃过蟹肉色拉的人都感到有点不舒服。叔叔非常难受。当然,可
怜的安森先生病得极其厉害,不得不把他送进医院,他就死在那里了。”
“除了食物中毒以外,当时没人怀疑别的什么事吗?”
“是的。”
“你叔叔还继续举行烧烤宴吗?”
“绝对不了。他根本不走近烧烤凉亭。自从那天晚上在那儿发生了那件
事以后,再也不去了。他干脆挂锁关闭了那个地方的门,而且我们连野餐郊
游招待活动也没举行过。”
梅森问:“当晚都有谁在场?”
“全家人。米尔德里德也在,那是她认识乔治·芬德利之前。还有我哥
哥马文和他妻子罗斯玛丽,我哥哥福勒和他妻子洛利塔,福勒和洛利塔是同
叔叔一起住在这栋大房子里,所以他们在场。另外还有安森夫妇,当然还有
叔叔,我想就这么多人。那是一次家庭宴会,只有安森夫妇这两位外人。”
“这是在乔治·芬德利进入你们这个家庭之前?”
“对,是在三四个月之前。那时米尔德里德还不认识他。”
“你记得那天晚上的什么事吗?”
“除了热得难受以外,没别的什么。我们在酒吧喝了饮料,吃过晚餐谈
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走向大房子。就在这时,安森先生诉说胃痛,他痛得越
来越厉害,他妻子决定带他回家。接着叔叔开始急性腹痛,很快我们大家都
感到不舒服。我们请来一位内科医生,他问我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