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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健硕,但那腰背倒也不是风吹就倒的。如此近瞧,倒少了几分那日所见的娘儿。
令狐无病也不客气地将陶夭打量个遍,觉得比那日一晃而见的她,少了几分假媚,多了几分真诚与随意。
也是,她能在皇子面前坦然自若,对于自己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世子自然也不会有寻常女子的心思。
“来者即是客,倒是应该相迎的。”陶夭抱拳带了几分草莽气,“两位请坐,我正打算中午吃烧烤。咱们先聊着,啃着烧红薯再等等,人全了就正式开始可好?”
令狐无病自在地笑道:“客随主便,尤其是我这样硬赖上来的,自然不敢要求太多。”
陶夭昨日便知裴煦浩与他关系并不算亲近,想来裴煦浩也是不好意思拒绝才把人带来的。连忙冲裴煦浩安抚地笑笑,用干净的棉布托了个烤熟的红薯递向他,“煦煦先来一个,这东西看着朴实无华,却最是养胃润肠,对身体很有好处的。”然后如法炮制,递给令狐无病一只:“既是过府会友,我就直接叫你无病了,你可以叫我陶夭,直接叫夭夭也行。”
令狐无病走到哪儿都被尊一声小侯爷,最次也是世子相称,只有向来亲近的长辈才会唤他的名讳。听到陶夭开门见山地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新奇。再者,人家三皇子都被叫成煦煦了,他还能高到哪儿去?思及此,笑容不断的脸染了几分真意,“多谢夭夭。这东西小时随父亲在边关的时候,也曾吃过的,很好吃。”
陶夭自己也剥了一个咬了起来,听到他这么说,感兴趣地问:“那时你多大?亲临过战场吗?”
令狐无病回想道:“大概七、八岁吧?十岁后,父亲受封为侯,我就进了上都,不曾离开过了。战场嘛,也只是在城头上观望过。”他轻叹口气,无比怀念地说:“真想再去看看。虽没有大漠孤烟直的苍凉,但倭寇的狰狞却历历在心,也是另有一番悲壮的。”
陶夭觉得令狐无病这话,令人听了后觉得是在变相诉苦。自他爹为侯,他便做为质子被扣在上都,这些年都不曾离开过,没有了人身自由。而且,这话当着皇子的面说,就更添了几分特意。他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他爹,令狐冲令狐老侯爷来的。
难道说,裴煦浩出宫建府,反而将皇储之争化暗为明了?倒也能理解。就看这一条街六家的分量就知道老皇决不是心血一热就赏了自己这么个大宅院,肯定有深意的。
可是能不能不这样玩?自己就一草根,虽然有点儿功夫却只想拐个相公回家,不想参与什么国家大事好不?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怎么会让老谋深算的皇上给相中了,还被推到这风刀浪尖上了!
“夭夭莫非是觉得无病说这话很好笑?”令狐无病被陶夭的表情误导了。
陶夭收敛了一下,“自然不是。我只是一下子联想得太多了,而且没想到无病也是个血性汉子。有机会,我倒也想去见识见识。”
别说陶夭,就是裴煦浩听到令狐无病说那话,也是觉得很突兀。
他虽也怀疑这位小侯爷目的不纯,但看到对陶夭感兴趣的眼神时便直接被拐跑了。是个男人对这事儿都很敏感,虽然陶夭还没真正成为自己的所有。
楼梯又响起脚步,这回冯全直接送人上来,正是萧子谦跟刘敏哲。
冯全也有些郁闷,他想私下告诉这几位日后来时请走后门的好。再怎么说,郡主也是个未婚女子,这样明目张胆地过府,被人盯上传扬出去,与名声总是不好。
刘敏哲一见平台上的架式便笑了,“真好,我正琢磨着吃点儿什么新鲜玩意,夭夭就准备好了,莫不是我有口福?”
陶夭嗯了一声,一人递过去一个红薯,“口福大大的有。”然后对冯全说:“你支使个人去厨房看看,东西备好了就都送来吧,人全了。”
第五十章 琴师1
自从令狐无病在陶夭府上混过一顿烧肉后,他竟隔三差五地送来请柬。
陶夭已经搬过来住了,虽然一下子恢复到山庄里的日子,便也觉得有些无聊。收到请柬后,一般都是换了男装出去赴会,因为令狐纨绔根本上都是请她去见某某花魁,某某清倌什么的。
裴煦浩扑了两回空后,便改了路子,直接跳过墙,不走门了。
这不,华灯初上,陶夭才换好衣服,一副翩翩公子哥儿的样子,一手持把折扇欲出门,便被裴煦浩给堵了个正着。
“去哪儿呀?”他瞪着一身湖绿玉锦长衫,头上别着碧玉簮的陶夭,语气不善。
“柳萧馆。”陶夭大方地说出,“无病说新来个琴师,很值得一看。”
裴煦浩便觉心堵。那柳萧馆是上都有名的相公馆,里面的小相公个个都是千金的行情。一个琴师能被令狐无病看上眼,说明此人也不单纯是琴师了。
“不许去。”裴煦浩抓住她的手腕,“你看看你,堂堂的郡主,去那种地方,是不怕被御史惦记上呀?”
陶夭想了想,指指脸蛋,“谁会知道?我都成这模样了。”
裴煦浩看着那眼下一块黑斑,上面还有几根毛,嘴角抽了抽,“那也不行。”
陶夭便沉了脸,“那你跟去不就行了?”
“我怎么能去哪种地方?”裴煦浩瞪了她一眼。
“怎么不能?子谦都能去,你还不行?来来,我给你打扮一下,没问题的。”陶夭不顾他犯拧,强拽着他坐到梳妆台前。
不多会儿,裴煦浩的脸上就多了一片青,似胎记,还在唇上贴了短须。头发也挽成一个髻,梳得溜光。
“浩兄,请。”陶夭行了个男子礼,居然连声音都变了。
裴煦浩被陶夭那小手在脸上一顿揉,早乱了心跳,连看都没看,就被陶夭给拐走了。
直到柳萧馆的门外才有些迟疑,停住了脚步。
“陶兄,在此处等我吗?”身后传来令狐无病的戏谑。
陶夭回身抱拳,“胡兄,在下也是才到。这位是浩兄,一起来见识一下胡兄口中的那位琴师。”
令狐无病居然也化了妆,贴了络腮胡子,眉毛也粗了不少,竟将那妖媚掩下七、八分。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裴煦浩,须弥笑出,“浩兄有礼,既然来了,就一道进去吧。”
裴煦浩有些别扭地被陶夭拉了进去。
令狐无病熟门熟路地带着这二位,拐到后院上了一栋独楼。此时前院才渐渐上人,还不算热闹。这一路也没遇到谁,只有个十三、四的少年迎了出来。
“我家公子正等着二……三位呢。”他似乎跟令狐无病很熟,见多出一人,也没太理会,转身率先上了楼。
裴煦浩皱紧眉头,看来夭夭跟令狐无病走得太近了,绝非好事。
“阿琴,阿琴~”令狐无病一上到顶楼便扯脖子喊了起来,“今儿又多出一位志同道合的,快出来~”
一扇拉门无声滑开,现出一位身着浅绿长袍的男子。
裴煦浩愣了一下,那贵气袭人的可不只是面相。
“玩上瘾了吗?又弄出这鬼样子来。”那声音也温润似玉。
陶夭一拉裴煦浩,“阿琴,这位是浩兄,我的……死党。”
裴煦浩挑眉头,死党?什么东西?
那男人看向裴煦浩,居然双眼一眯然后才抱拳,“在下柳琴。”
裴煦浩也抱拳,“在下……”陶夭在一旁没正形地拍着他的肩头,“阿琴,你就叫他浩三吧。”
裴煦浩见陶夭打断了自己的话,便顺势点头,“是,在下浩三。”
柳琴的目光扫过陶夭,笑了笑,“陶兄是个趣人,带来的这位浩兄也是。”
陶夭便嘿嘿了两声,“都说臭味相同,大抵是这个意思吧。”
柳琴轻笑,给裴煦浩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真是不知道他怎么跟令狐无病搭上边的。
几人跪坐在地塌之上,那少年已经利落地端了水果盘子,新沏上茶。
柳琴自坐在他们这席的对面,将手放到琴上,“陶兄且听听,我这曲配得可好。”说罢弹指,琴声悠然响起。
陶夭随曲低声哼唱,连连点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令裴煦浩惊奇。没想到夭夭居然会唱歌?
曲风新颖,是他从未听过的。其间的飘渺令他觉得眼前的陶夭随时有可能会消失不见,这感觉……不好。
柳琴似也被陶夭的歌声勾起兴致,将那若隐若无的歌词落实。声音比陶夭的厚重,却更添几分悲情与无奈。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绿水悠悠~
良久歌声琴声渐落。
令狐无病叹息着拍拍巴掌,“这首红豆曲当真要得,陶兄,阿琴厉害吧?”
之后,再说什么,裴煦浩都心不在焉了,脑子里只回旋着陶夭那浅无的吟唱。勾动心底的那根弦不停地回响着,回响着……
第五十一章 琴师2
“浩兄,请~”柳琴见裴煦浩一直盯着陶夭看,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舒服。
他是知道陶夭女扮男装的,那荡气回肠的嗓音怎么会是男人的?只是小侯爷不明说,他也只能装傻。毕竟雪冤之事全落在小侯爷身上,他能带来的客人,自然也是将来能用得着的。
虽与小侯爷年少时相处过一段时日,毕竟还小。他观小侯爷行事,倒不尽是听来的纨绔之姿。
裴煦浩冲柳琴点点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难怪夭……小陶非要拉着我来,你的琴艺确实不错。”
“浩兄过奖。”柳琴瞥了眼令狐无病。
这家伙居然还一副陶醉的样子,似回味着。显然这是想自己与这位浩三相交,全然没有第一次带小陶来时的热情与关切。
陶夭坐不住,一会儿就东歪西倒的,趁裴煦浩与柳琴寒喧着,半扒在他身后,与令狐无病挤眉弄眼的。
不多会儿,陶夭就借着尿遁走了出去。再一会儿,令狐无病也去方便。
两人在楼下汇合,相视一笑,便摇着折扇往前院热闹之处晃去。
等到裴煦浩觉察出陶夭出去得太久时,一壶茶已经全部进了他的肚子,于是也借着尿遁欲出去寻人。
柳琴淡笑,“还是我与浩兄一同出去吧,或许是胡兄带着陶兄去前院玩了。”
裴煦浩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但他一向喜怒不露色,只得随柳琴一同走出。
他很奇怪,以柳琴的气质绝不是自小长于此处之人。但第一次见面,也不好问太深,只能回去问问夭夭了。
他本也不是拘泥之人,不然也不会与江湖中人结交。若真有什么,力所能及的,倒是可以帮些忙。以柳琴之才,在这里真的是埋没了。
才转到前院,便听到楼上飘落下一串笑声,正是陶夭的,裴煦浩的脸色就有些黑了。
柳琴觉察到,安慰地说:“小陶只是爱玩爱热闹而已,浩兄不要担心。”
裴煦浩点点头,竟抢先上了楼梯,顺笑声寻去。
柳琴在后面轻轻摇了摇头,连忙跟上。若真让那丫头吃了亏去,他也是不愿的。
一进二楼大厅,便一眼见到居中一张小桌后,跪坐着陶夭跟令狐无病。裴煦浩几步过去,压上陶夭举起酒杯的手:“你怎么能喝酒?”
陶夭双眼已亮如灿星,那块黑斑在桃红的脸蛋上别提有多突兀了。
“你来了?来尝尝,这里的酒是甜的,好喝得紧。”
裴煦浩虽然没跟陶夭喝过酒,却知道陶家人连带萧子谦都看着她不许喝。虽不明白,但也知道她喝酒绝不是好事。
“走吧,我送你回家。”裴煦浩横了令狐无病一眼,拉起陶夭欲走。
“我还没玩够呢。”陶夭往下坠着身子,不肯起来。
令狐无病笑嘻嘻地看着,也不劝也不拦。
有好事的,挥着手冲裴煦浩嚷道:“那青脸的,这位小兄弟不想走,你就先走吧,别扰了爷们的兴致。”
裴煦浩看向那边,眉头一蹙。那位公子怀里坐了个十四、五的少年,正红着小脸,努力想躲开那人摸进衣襟的手。
柳琴悄然挡上,对裴煦浩说:“浩兄不如扶小陶去我那里先休息一番,过了酒劲再回去不迟,反正天色还不太晚。”
裴煦浩点点头,强硬地将陶夭揽在怀中,半抱半拖地将她弄出大厅。
令狐无病冲他们挥挥手,并不跟上,似乎也没玩够。裴煦浩就暗下决定,必须让陶夭远离这纨绔。
下楼梯时,裴煦浩就已经把陶夭打横抱了起来。陶夭挣扎着:“干嘛,我能走~没喝多呀~”
裴煦浩眯眼搂紧,噔噔噔地下了楼梯,快步向后院走去。
终于把陶夭放下了,他这才想起还未净手,跟柳琴说了一声后,匆匆又出去了。
陶夭坐起身子,招手让柳琴过来,笑嘻嘻地抬手捏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