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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韩冰说他并没有见过孟雪,同样,他也没有见过吴云。那么,他怎么能够肯定,以雪的昵称跟他网聊的女子,不是吴云呢?
因为吴云以雪的昵称跟韩冰网聊,假称自己是叫孟雪,是大四的学生,而她发给韩冰的那张照片,也一定是晃子而已!
想到这里,林桦忽然非常后悔刚才漏掉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问韩冰平安夜那晚,是否在网上与雪儿聊天!
林桦懊悔地拍了拍脑袋,现在后悔无用了,她不想再回到网吧了。还好,跟他约了明晚在网上见面。如果他在线,再问他也不迟。
这个时候,林桦一转弯,走向一条狭长的小街。仍然没有出租车。
雪地很滑,林桦险些跌倒。还好,这条街是背风的,雪花不会再扑面而来,令她不能呼吸。
冰桦的脚踩在雪地上,“沙,沙,沙……”
这声音如果在红日映雪的白天,应该听起来很诗意很舒服。但现在是深夜,整条街上似乎只有林桦一个人了。这声音就有些让人不安了。
似乎这脚步声还有回声。
是街道太窄了吗?竟然有回声。“沙沙,沙沙,沙沙……”
这回声越来越大了。
不对,不是回声!是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背后有人!
林桦明白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便觉得后脑一声巨响,眼前的一片白雪转眼就成一片漆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7。
头痛,剧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可是身体根本不想动弹。软软的,就似抽去了筋骨一般。
眼皮是聚集了体内全部力气才睁开的。
我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林桦茫然地睁开眼睛,随后意识渐渐复苏。
――林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绿水洗衣店里。
她躺在店里供顾客等候休息的双人沙发上,墙上的钟指向七点。
林桦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七点,是晚上七点还是清晨七点?自己怎么会在洗衣店里?
这个时候,她已经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她下了班,没有回家,而是尾随一个穿白色羊绒大衣的女子进入一家西餐厅,享用了一份牛排之后认识了一个叫洪阳的男人。之后,她找到了吴云家,发现了那个QQ号码与密码,接着去了网吧,通过QQ认识了一个自称韩冰的男生。
再然后,回家的路上,身后的脚步声,脑后的巨响,昏厥……
那个在她背后袭击她的人,并没有害她。非但没有害她,还将她送到洗衣店里,可能是用她身上的钥匙将厚厚的大门打开,然后将钥匙放在林桦身边,锁好门才走。临走之前还没有忘记打开暖气,以免她受寒!
如果这个人真是这样做的话,也太匪夷所思了!
林桦精神恍惚地站在那里,用手揉了揉仍有痛感的后脑勺,身体却是猛地一抖!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尖声惊叫,与此同时,全身如同过了电似的一阵痉挛。
――只见自己的身上,竟然穿了一件雪白的羊绒大衣!
林桦那一瞬间如同跌入梦中。她感觉周围的空气像水一般荡漾,一切如梦似幻,而她被无边无际的水草所束缚纠缠。
怎么可能?遭到意外攻击之后在洗衣店里醒来也就罢了,怎么还会穿着一件这样的衣服?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
林桦甩甩脑袋,然后将衣服上的纽扣一枚一枚解开,脱下了这件白色的羊绒大衣。
她仔细看,从品牌到款式,与那件雪衣完全一样!只是袖口处干干净净,那一丁点儿黑线无影无踪。
是本来没有,还是已经被取掉或者自己掉了?
林桦望着这件雪衣,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自己已经完全被一种力量所控制了!她已经完全陷入了一场未知的阴谋之种!
林桦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过一会儿就要开始营业了,两位洗衣工马上就会来上班,老板也随时可能过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羊绒大衣叠起来,放入自己的私人柜子锁好。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件衣服,特别是老板!
莫先!想到老板,林桦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
首先是,莫先知道吴云的死讯时,竟然记得许多天前一份报纸上一则短小新闻的内容,甚至记得新闻中被害的女孩也叫吴云。然后是,他将那件雪衣带走,并说自己已经埋好了。他真的埋了吗?当那个神秘的男人来取衣服时,莫先又用了一个奇招将男人支走。他这样做用意何在呢?莫先这一连串行为,单件来看,还勉强可以解释通,但串起来,则有点神乎其神了。
难道,莫先与这起案件有所牵连?昨夜究竟是谁将自己击昏的?
现在看来,那个击昏自己的人,这几个人都有可能:
首先是老板莫先。这个猜测是在假设老板有问题的情况下成立的。
然后,是洪阳。这个猜测是在假设昨天他的那番话全部或者部分是谎言的情况下成立的。
下一个,是那个来取衣服的男人。这个人最是神秘,对他,林桦几乎一无所知。
最后一个怀疑对象便是网上的那个韩冰了。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的可能性是最小的。林桦对电脑不是特别在行,昨晚并没有通过QQ软件查询韩冰的IP地址究竟是不是他所说的青城。如果他真的不在本地,那么他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了。就算他在本地,也不太可能如此神通广大,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找到自己上网的网吧并赶过去。
而四个怀疑对象有着共同之处。第一,他们都知道自己所工作的绿水洗衣店,这样才有可能将林桦送到这里。第二,他们的动机似乎是一致的。他们向林桦动手的目的,应该是警告!在林桦还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停止下一步的行动。
对,应该是警告,因为击伤她的人并没有真正伤害她的意思。否则,她的小命早已休矣!
林桦很佩服自己,身处这样的险恶境地中,还可以这么理智的思考问题。她苦笑了一下,然后麻利地打开店门,将一切布置成她刚刚到店上班的样子。
不久两位洗衣工照常来上班。莫先在十点钟的时候来了。从他的表情上看,风平浪静。而越是风平浪静,林桦就越觉得其中潜在的危机。
莫先没有提及关于雪衣这件事的任何话题。他在店里待了一会儿,跟林桦交待了一些工作就离开了。
每当有客人推门而入的时候,林桦就觉得心跳加速。但那些都是很普通的顾客,有的人彬彬有礼,送衣取衣都是马马虎虎,甚至根本不看洗好的衣服是否符合自己的要求就取走了。而有些顾客则非常心细,送衣的时候生怕他们将衣服洗坏,要求也非常苛刻。而取衣的时候,则是挑三捡四。一会儿说这里没洗干净,一会儿说那里没烫平展。这些人很难打发,遇到不可理喻的顾客,林桦还要耐着性子顺着他们的意思。
这样忙了一会儿,有一个空当,一位顾客也没有了。林桦呆呆地坐在服务台后,望着透明的玻璃门。她在想,会不会突然有一位警察闯进来,像电视或者小说里那样,出示证件,要求配合调查,甚至拿出搜捕证。如果他们搜捕这里的话,藏在衣柜里的那件雪衣……
她正在心惊肉跳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林桦抬头一看,心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来的人正是昨天来取雪衣的神秘男人!
那个男人直直地走到林桦的面前,将那张揉得很皱了的单据“啪”地一下放在柜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林桦,一言不发。
还是昨天那个男人,但此时他的神态与表情与昨天截然不同。特别是眼睛,与昨天的躲躲闪闪相反,而是有着凌厉之势。但与眼神又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颓废。
林桦表面上装作平静,心里却在飞速转念。这个时候,如果莫先在,会怎么样呢?再以这张单据是假的来糊弄他的顾客,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而她忽然想到……
林桦对她的男顾客笑笑说:“先生,请您稍等,我这就去拿衣服。”
然后她走进里间,打开自己的私人柜子,取出那件羊绒大衣。她拿出一枝笔,小心地在衣领处的商标反面点上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点。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件雪衣已经被林桦暗中做了记号。
然后,林桦飞快地将大衣挂上衣撑,套上袋子,再装到印有“绿水洗衣店”的手提袋里,向前台走去。
两位洗衣工在专心做自己的工作,没有注意到她异常的举动。
林桦将手提袋交给那位男顾客,男顾客匆匆看了一眼袋里的衣服,转身就要走。
林桦突然说:“先生,这件衣服的女主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是吗?”
那位男人呆了一呆,然后眼里迸出怒气来:“你说什么?你胡说些什么!”
他那张原本英俊儒雅的脸此刻有些扭曲:“你们这家洗衣店,简直莫名其妙!穿这件衣服的女孩,她好得很,非常好!”
林桦不动声色地说:“报纸上说,吴云已经被害身亡了。”
男人却说:“你真八卦。这件衣服的主人不叫什么有云没云,她叫孟雪。”
8。
林桦听到“孟雪”二字,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但她的大脑运转正常,很快找到了反驳男人的理由。她扬了扬手里那张单据说:“这上面写着吴云的名字,而且联系电话也是真实的。我曾经打过这个电话,被告知吴云已经死了。”
男人似乎愣了愣,但没有丝毫的惊慌:“这件衣服确实是孟雪的,孟雪是我的朋友。也许,孟雪恰好认识那个吴云,这件衣服,是吴云替她拿来清洗的吧。孟雪在外地,所以将这张单据寄给我,要我来帮她取回衣服。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男人说完,见林桦没有再说什么就急匆匆走了。
林桦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雪地里。雪已经停了,没有太阳也没有风,门外是静止的雪景。
她倒了一怀热水,捧住,嘴唇慢慢啜着。脑子里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这个男人的这番解释,究竟是真的还是事先已经编好的?或者是信口开河?他说孟雪是他的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而孟雪与吴云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目前看来,取衣的男人以及网络上的韩冰,都不认识吴云,如果他们没有骗自己的话。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林桦的心跳忽然加快――来电的号码正是洪阳的!昨天,他们互留了联系电话,洪阳那串号码末尾是四个零,很是特别,所以自己印象深刻!
接通电话,洪阳的声音怪怪的,以致于林桦竟然怀疑他是不是洪阳。
洪阳用怪异的声音说:“林桦,林芊芊死了!今天早上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关机,我去她住的地方看她,她已经……”
林桦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林芊芊死了?就是昨天晚上跟洪阳一起吃西餐的那个穿白色羊绒大衣的女子?
林桦吸了一口气:“她是怎么死的?”
“她的死法跟吴云一样,细铁丝绕颈,我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硬了……”
林桦的眼睛与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她的身体在战栗,鼓足了勇气才问:“她的那件白色大衣呢?”
“那件白色大衣不见了,被凶手拿走了,连同她的现金与手机。我昨天晚上本来应该给她打个电话的,可我回到家里已经不早了,怕她已经睡下了就没有打……”
洪阳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到最后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
林桦的身体却是抖得更厉害了。早上穿在她身上的雪衣,是不是凶手从杨芊芊的尸体上剥下来,然后穿在自己的身上的……
穿雪衣的女子,先是吴云,后是杨芊芊,都已经惨遭杀害,今天,那件雪衣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给自己穿雪衣的人的意图,是不是便是令下一个遇害的人是自己?那个人已经知道了有一个连环杀手,专门会杀害穿白色羊绒大衣的女孩?
幸好,那件雪衣已经被那个男人阴差阳错地取走了,否则……可是,男人说他是替孟雪取衣服的,那么,如果那件雪衣回到孟雪身上,她会不会凶多吉少?
林桦的脑子相当快,这样有条理的思索,只是短暂间的事情。她想到这里就立刻在电话里问洪阳:“洪阳,你认识一个叫孟雪的女孩吗?”
那边原本低沉的嗓音忽然亮了起来:“我认识,这件事跟孟雪有什么牵连?你去过吴云家了?这样吧,我刚去派出所做了笔录,现在在外面,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出来,我们好好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