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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月姬公主说以后见不到,钰儿还以为你要回陈国,心下不禁有些遗憾,看来是钰儿误会了。”
陈月姬眉头一皱,萧钰这般的装聋作哑让陈月姬不禁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不过,一想到要彻底除掉萧钰,陈月姬的心中还是放松了不少,也不再计较,“时间不早了,本宫就先回去了,钰公主一路顺风。”
“那是自然,良臻,送月姬公主。”
送走陈月姬,云裳忧心忡忡的问道,“公主,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管这件事跟陈月姬有没有关系,凉州,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过,在去之前,我还有一个人要见上一见。”
“谁?”
“宇文化及。”
夜色渐深,萧钰全无睡意,安福殿中的烛火一直亮着,萧钰之前已然让良臻退下,只留云裳在侧,“公主,都这个时候,宇文将军还来么?”
“他一定会来。”萧钰剪了烛心,烛光暗淡下来,屋内人影一闪,云裳刚要出手,却被萧钰制止住,来的人正是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看见萧钰打扮的一丝不苟,笑道,“云裳,你家公主说的没错,今晚,我是一定要来的。”
云裳哑言,萧钰浅笑道,“云裳,去沏一壶新茶过来。”
宇文化及大喇喇的坐下,脚腕处的银铃在一袭红衣的映衬下却丝毫不显得突兀,萧钰想到了刚刚离开了陈月姬,同样是一身红衣,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陈月姬长得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的上是花容月貌,着一身红衣虽然看着喜庆但多少却显得有些俗气了,独孤伽罗也曾着过一身红装,雍容华贵,不怒自威,又是一番意味,唯独宇文化及,却似乎天生就应该是穿正红色的,为玄色而生,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熨帖,眼波流转,唇角似乎总是带着一抹嘲弄的意味,勾唇一笑,如同暗夜里的罂粟花,美丽,却是致命的诱惑。
“钰儿,你真的决定要走?”宇文化及把玩着云裳递过来的新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萧钰舒展了眉心,笑道,“也很久没见父皇了,十分想念。”
宇文化及哧的一声冷笑,“天下谁人不知钰公主自幼在张家长大,与皇上之前父女情分浅薄,现在,钰儿,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样?”
萧钰似乎早就料到宇文化及会有这番反应,宇文化及这个人性情多变,心思诡谲,之前,杨广就曾提过,说宇文化及是前朝中最难掌控的一个人,虽然对杨凝一向不冷不热,却仍然得到了独孤伽罗的喜爱跟杨坚的器重,城府不可谓不深沉,只是宇文化及身上还有一个软肋的存在,那就是义成,是以,萧钰并没有动怒,也没有心思被人识破的尴尬,只是平静的说道,“大隋的局势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宇文化及,今日你来,我只消告诉你一件事,大隋这边的事,我已经全部交给了杨凝,。”
宇文化及唇角依旧挂着笑意,只是眸光却渐渐冷了,“钰儿,你这是何意?”
“宇文将军想必能明白,我曾拿宇文将军当做朋友,可宇文将军何曾拿萧钰当朋友,既然宇文将军选择了站在萧钰的对立面,那萧钰也不得不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宇文化及眸光一凝,与杨勇之间的事情,萧钰怎么知道?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忽的一笑,眉梢的冷意尽数化去,“我的罩门都被你掐在手中了,钰儿,我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时间不早了,宇文将军还是早些回去吧。”萧钰打了个哈欠,似乎是有些疲累,宇文化及无奈一笑,红衣一闪,银铃声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萧钰望着宇文化及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翌日,萧钰很早就起身,去给独孤伽罗请安,恰巧,陈月姬也在,独孤伽罗早已得知萧钰要离开一段时间,心中有些不舍,这些日子,萧钰讨好也罢,真心也罢,日日的请安,让独孤伽罗的心中到底生出了几分暖意,拉着萧钰嘱咐了几句,倒真的如同对待亲生女儿一般,萧钰一一应下,将一叠纸交给子规,笑道,“之前娘娘曾经称道过的那几位小吃钰儿已经将食谱记下,钰儿不在的这些日子,娘娘若是想吃,可吩咐人做。”
子规接过,洁白的宣纸上是端正清秀的墨迹,与之前的凌厉张扬截然不同,独孤伽罗因为这短短几句,眼中不禁有了泪意,“钰儿,早去早回。”
萧钰点点头,“娘娘也要保重。”
陈月姬笑道,“钰儿妹妹不必担心,我会替妹妹好好孝敬娘娘的。”
“钰儿相信月姬姐姐。”萧钰浅浅一笑,“前些日子钰儿还听说陈国那边给月姬姐姐送来一批珍宝,月姬姐姐说是要挑最好的送给娘娘呢。”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钰者 宝也
陈月姬眸光一冷,陈国来人明明是在背地里进行了,萧钰怎么可能会知道,再者,陈叔宝这次派人来送的却不是什么珠宝,而是一方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素淡的梨花,绣工极佳。陈月姬心中一喜,有了这方帕子,何愁杨勇不会成为自己的傀儡,只是外面盛传杨勇如今独宠云昭训,不知道那帕子发挥的效果还能不能尽如人意。
“不过是父皇记挂月姬罢了。本想给娘娘一个惊喜,未曾想却被钰儿捷足先登了。”转头,嗔了萧钰一眼,脸上似乎有些薄怒。
听陈月姬这般说,独孤伽罗的面色缓和了些许,笑道,“能有这份心思,本宫已经很高兴了。你也莫怪钰儿。”
“娘娘说的是。”
时辰已到,萧钰从独孤伽罗的宫中出来,萧瓛跟蝶舞早已在宫外等待,两人皆是一袭白衣,只不过蝶舞的脸上多了一袭白纱覆面,看上去倒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看见萧钰过来,蝶舞轻笑道“钰儿,上车吧。”
云裳搀扶着萧钰上了马车,蝶舞紧跟着也在萧瓛的搀扶下坐了进来,因为萧瓛此次是私自出来,身边并未带多少人手,杨坚本意要派人亲自护送萧瓛回去,却被萧瓛婉言谢绝,这样一来,跟在萧瓛身边的人手不过十余人而已,隐在暗处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长安城内素来炎热,只是这一日,却是难得的清凉。
萧钰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长安城,高高的城墙隔绝了萧钰的视线,犹如一座巨大的牢笼一般,困住的,又是何人?
西梁在南。凉州在西,萧瓛跟萧钰本就不同路,在路上行了半日,萧瓛在一家客栈短暂休息,包了一件雅间,萧钰笑道,“二哥,就到这里吧。”
萧瓛蹙眉道,“钰儿,赤已经兵分几路往赶往凉州。你务必答应我,一旦到了凉州,立刻跟赤会和。”
萧钰点头道。“二哥,虽然此番主要是为了寻阿英回去,但我也不会轻易涉险。”笑着扭头看向蝶舞,“别忘了,我还等着做姑姑呢。”
蝶舞脸上微微一红。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倒是萧瓛大方道,“一定。”
不多时,萧钰着一身男装从后门悄悄出去,客栈中玉玲珑早已安排了一个身形跟萧钰相似的女子,脸上覆了一层白纱。匆匆跟萧瓛上了马车,身边跟着云裳。
翻身上马,萧钰长叹一声。眼下,真的是孑然一身了,阿英,你一定要等我。
在萧钰离开不久,一个清俊的少年从客栈中走出。往萧钰的方向离开。
子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独孤伽罗蹙眉。不动声色的给独孤伽罗端过一杯参汤,“皇上说今晚要过来陪娘娘用膳,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独孤伽罗蹙眉道,“皇上怎么想起今日过来了?”
还在相府的时候,杨坚每年总是独自在书房度过这个日子,怎么偏偏是今年就——君心难测,纵使那人是枕边人。
“子规,按照往常的菜式准备吧。”
子规刚出房,却看见翠荷过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木匣,笑道,“这是月姬公主孝敬皇后娘娘的,让奴婢送来,烦劳姐姐将这个交给皇后娘娘。”
子规点点头,接过木匣,看着翠荷离开的背影,子规的眉头微微蹙起,转头,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吩咐厨房,今晚还是按照以往的菜式准备。”又转回房内,独孤伽罗看着去而复返的子规,“怎么,是月姬那丫头送来的么?”
“是月姬公主宫中的翠柳送来的。”
独孤伽罗打开匣子,里面的珠宝光彩夺目,皆是上品,独孤伽罗笑道,“放起来吧。”
子规应声,却没有动,独孤伽罗问道,“子规,你跟本宫多年,有话不妨直说。”
“那翠柳似乎不是翠柳。”子规斟酌道。
“此话怎讲?”
“虽然外表一模一样,连声音也分辨不出来,但皇后娘娘应该知道,一个人的外貌,声音可以模仿,但是脚步却是很难模仿的。这个翠柳虽然走起路来看似与翠柳别无二样,但是落脚的时候左脚却习惯性的微微一撇,奴婢猜测,应该是之前受过伤。”子规回忆道,“娘娘应该早就看出来,那陈月姬身边的翠柳的功夫不弱。”
独孤伽罗点头,“的确,就连萧钰身边的那个叫云裳的,也应该是高手,陈月姬很快就要回陈国了,不过,子规,关于那个翠柳,不可掉以轻心。”
傍晚的时候,杨坚果然过来,独孤伽罗上前轻施了一个礼,将杨坚迎进了屋内,“皇上今儿个怎么想起过来了?”
“只是想来看看你了。”
独孤伽罗抿唇一笑,又让人将屋内用来降暑的冰块撤掉些许,傍晚风凉,再加上杨坚的体寒,这些,独孤伽罗都是记在心里的,杨坚偕独孤伽罗坐下,不经意的看到放在一旁的木匣,独孤伽罗见状,笑道,“陈国那边派人来给月姬送了些许珠宝,这些事月姬送来的。”
杨坚眉头一皱,“陈国来人?朕怎么不知道?”
“臣妾也是今日才刚刚听说,想来,是月姬不愿意惊扰皇上。”
“若她真是这般想,那倒也是算是懂事。”杨坚冷哼一声,“陈叔宝当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了?”
独孤伽罗明知道杨坚说的是什么,最初,大隋的细作可以说是独孤伽罗一手打造,杨坚能得到的消息,独孤伽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独孤伽罗懂得有些时候,示弱是必要的手段。
“皇上何必动怒,那陈叔宝不过是一介昏庸的君主,打下陈国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事情若真是这般简单就好了。”杨坚长叹一声,“外人盛传陈叔宝荒淫无道,陈国的国主想必也早有耳闻,但却依然选择把皇位交到陈叔宝的手中,这足以说明了许多问题,再者,朕前些日子听到了一则消息,陈叔宝本是无意皇位的。”
独孤伽罗浅浅一笑,“无意皇位岂非更好?”
“纵然这个皇帝陈叔宝当的是心不甘情不愿那又如何?祖上的江山传到了陈叔宝的手中,陈叔宝岂会拱手相让?”
“现在陈叔宝独宠清梨,当初勇儿的计策是成功的。”独孤伽罗叹息一声,“若早知今日杨勇会如此宠云昭训,当初,倒不如换个女子,那清梨虽然聪慧,却终究还是纯良之辈。”
提到清梨,杨坚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当初,自己也是为了这江山,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柳如云送去了西梁,这一去就是永别,如今,自己的儿子,大隋的太子爷步了自己的后尘,这难道就是杨家的宿命?
今日本是柳如云离开大隋的日子,或者说是离开北周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杨坚总是在书房,默默的对着柳如云的画像,一坐就是一天,但昨夜,萧瓛过来拜见自己的时候,偶然提到回西梁之后就会与蝶舞完婚,不仅如此,还挑明了这些日子在大隋的目的,杨坚不知为何,许是因为萧瓛的坦荡的眼神,杨坚相信了萧瓛的说辞,作为一个君王,对别国皇子的私事本不宜过问,但杨坚昨日鬼使神差的竟然问了萧瓛一句,“若是她一直不曾原谅你,那你该如何?”
出乎杨坚的预料,萧瓛只答了一句,“在爱上一个人的同时已经学会了原谅。”
杨坚心中一片震撼,,这么多年过去了,杨坚一直以为柳如云该是恨着自己的,到死也该是恨着自己的,无论从哪一点来看,柳如云都没有理由来原谅自己,那样的一个女子,被自己生生辜负,是以,每年的这个日子,杨坚总是独孤在书房,觉得那是在赎罪,唯独这样想,杨坚的心中才能舒服些许,孰料,萧瓛一语惊醒梦中人,或许,柳如云真的早已原谅了自己,一直是自己不能原谅自己,既然人无完人,那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获得宽恕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就由自己来给吧,是以,这才想要来独孤伽罗的宫中坐坐,这两个女子,皆是自己一生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