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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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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须否贫僧等助一臂之力。”
  严陵逸道:“大师来历可否赐告,怎知老朽姓严?”
  僧人微微一笑道:“严施主名动天下,人尽皆知,贫僧乃少林悔心禅院第三代弟子默净……”
  语尚未了,严陵逸体上六条小金蛇突利齿一松,回身如弩激射扑向六僧。
  六僧不虞有此变,骤不及防,各各被小金蛇啮住颈条“车颊”穴。
  利齿如刃,毒液似浆,六僧各各痛得神魂皆颤,惨嚎出声,双腿不由自主一软倒在地上。
  严陵逸不禁又惊又喜,知那位朋友暗中相助。
  须臾,一条人影急掠而入,现出一个形似恶鬼,阴冷冷的脸孔黑衣人,一眼瞥明六僧模样,眼中不由射出两道惊疑凶芒,道:“默法大师。”
  语音刺耳生冷,令人魂俱飞。
  六僧并未死去,默法抬面惨笑一笑道:“不知为何,叮啮严陵逸体上金蛇突然回扑反啮。”
  黑衣人凶芒迅疾,掠了严陵逸一眼,喉中发出一声桀桀怪笑,道:“严陵逸,稍时定叫你赏酷刑。”说时在怀中取出一浅蓝色瓷瓶,倾出六颗黑色药丸,先不喂服六僧,走在桌前,左手一扬碗盖,尖嘴唿出一声刺耳颤声哨音。
  只见六支小金蛇立即松开反身投入碗中。
  “当”的一声,碗盖关好,黑衣人嘴角一掀,泛起狠毒的阴笑,突然面色一变,额角冷汗涔涔冒出。
  原来黑衣人猛感身后一支手臂伸来,扣住右手腕脉重穴,紧勒如箍,血行立时回攻内腑,眼中金星乱涌,知难幸免,苦笑道:“尊驾是谁?”
  倏感胸后被点了十三处穴道,骨骼一阵乱响,不禁大骇,接道:“尊驾也太辣毒了,为何废去贫僧一身武功。”
  武林中人把一身武学看得比性命还重,此时黑衣汉子心内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眼前人影一闪,现出一个面目森冷,莫无表情身着绿色长衫的少年,冷笑一声道:“留着你一身武功去害人,还不如废了的好!”
  黑衣人黯然叹息道:“杀了我不是直截了当么?”
  少年冷冷一笑道:“留下你的性命还有大用,至少让叶超尘知道武林中还有人在,不容他猖妄无忌。”
  黑衣人不禁面色大变,心底冒上一股奇寒,道:“在下非叶超尘手下。”
  少年扬声大笑道:“无疑是金狮毒爪商六奇手下,还不是一样。”
  黑衣人目露黯然之色道:“阁下欲将我如何处置!”
  少年目光如刃逼视在黑衣人面上须臾,冷笑道:“我也不取你性命,命你去通知叶超尘速泯图霸武林妄念,更不要染指少林,否则罹报之惨非他所能忍受。”
  黑衣人暗道:“只要不伤我性命,叶老前辈定施回春圣手助我恢复一身武功……看来武林中果尚未获悉叶老前辈已鸠占少林,他老人家行事做得委实天衣无缝,无迹可寻,哼!咱们骑驴着唱本,慢慢瞧吧。”忖念之间,嘴角不禁隐隐泛出一抹诡笑。
  面目森冷的少年目光锐利,已然察觉,逐淡淡一笑道:“你以为叶超尘可助你恢复武功么?那是妙想天开!谅叶超尘无此功力。”
  黑衣人不由面色居变,望了少年一眼,转身蹒跚离去。
  少年喝道:“且慢!”
  黑衣人闻声一震,转面说道:“阁下还有何事吩咐?”
  少年右臂疾伸,迅如电光石火在黑衣人手中抢下浅蓝瓷瓶及掌中六颗丹药,喝道:“你去吧!”
  黑衣人不禁魂惊胆寒,三步并作两步奔去。
  那少年将一粒解药命严陵逸服下。
  北瀛岛主如言服下,内心异常感德,正要问这少年来历姓名,突感脑中一阵天昏地转,昏死仰面倒下。
  这时屋外人影纷纷疾射掠入,现出小叫化稽康、神机秀才苗冬青等人。
  稽康道:“大哥,少林寺内已派出五拨高手,兼程望山外奔去,行色匆匆,不知发生什么事故?”
  这面目森冷少年正是南宫柏秋,闻言目光疾落在苗冬青脸上。
  苗冬青略一沉吟道:“依在下猜测,少林此举不外两途,首先,少林定是风闻燕京叶超尘事败,忧虑叶超尘欲向少林不利,所以遣出人手告急求援。其次就是少林急欲搜觅叶超尘行踪下落,以便先发制人,照目前看法,嵩山戒备森严,难出难入,定是为此。”
  南宫柏秋微微一笑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在未得事实真象前,不能妄下断词,在下意欲暗随那黑衣人身后前往一探,待在下返回后,再作定夺。”说着手指严陵逸,示意苗冬青附耳上来。
  苗冬有急趋近身侧,倾听南宫柏秋指示机宜。
  只听南宫柏秋道:“此事全仗苗老师了。”话落人出,轻轻一击掌,立时阴暗僻处掠出一人,南宫柏秋问明黑衣人去向,急急奔去。
  那脸似恶鬼的黑衣人失去武功后,面目暗惨更显得狰狞恐怖,身形蹒跚,一摇三晃向嵩山走去。
  嵩山,锦屏拥翠,松杉蔽天,涧泉淙淙,风送清涛,不时传来一声声钟韵,播回天外,有种幽美恬静,触然忘我的境界。
  岂知这平日宁静肃穆的嵩山,竟充满着血腥杀机,为此灵山静境,蒙上了一重阴霾。
  黑衣人蹂蹀慢步,行路维艰向黄盖峰下走去。
  道旁丛林暗中忽窜出一个提刀玄衣大汉,低喝道:“崔四爷,你这是怎么了?”似瞧出黑衣人身形步法大异寻常,不禁出声询问。
  黑衣人苦笑一声道:“一言难尽,想不到我崔宏光落得这步田地,你可有快马代步么?”
  大汉闻言惊愕不胜,忙应了一声“有”,撮嘴唿哨一声,道旁疾奔出无鞍黄骠骏马。
  崔宏光道:“快扶我上去,崔某被人制住穴道,武功业已丧失。”
  大汉骇然变色,伸手疾将崔宏光扶上马背。
  崔宏光不待大汉出言,抓紧缰绳一抖,座骑四蹄飞动,登山越岭疾奔而去。
  一条绿色人影迅疾绝伦出骑后赶上,只一闪,身形消失于马腹下。
  沿途桩卡布设森严,但认出骑上人崔宏光,都未闪出喝阻,马行如飞,片刻时分,已奔出十数里遥,隐隐可见飞檐掩映在翠云绿叶丛中。
  岳庙居于黄盖峰之阳,朱门碧瓦,丹盈崇殿壮丽于王宫,由庙门至正殿的莫里许,杉松古柏森列成行,气象肃穆。
  崔宏光纵马奔在殿前甬道中,已经神疲力竭,拉不住缰,马蹄突然一惊蹶,啊哟一声,人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一株古松上电泻疾落一个蒙面人,道:“崔宏光……”
  崔宏光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睁眼道:“快领我去见商山主。”
  蒙面人道:“山主现在少林寺内,你遭何人毒手,速告赵某代你索偿血仇。”
  崔宏光道:“赵老大,这仇你报不了,速将我送上少林。”
  蒙面人突出声道:“山主与少林掌门已返转,免徒劳跋涉。”
  只见庙门首迈入金狮毒爪商六奇等八名身披黄色袈裟僧人,八僧之中护着一个白眉银发清瘦如鹤的灰衣老僧。
  贴首马腹下的南宫柏秋,一眼瞥见灰及老僧,不禁脸色一变,暗道:“这哪里是少林掌门,分明是叶超尘。”
  他从灰衣老僧两道惊愕眼神中分辩出来,因叶超尘瞥见崔宏光倒地神状,不禁疏神露出他那特有的眼神。
  岳庙中均是他的心腹羽党,不虞南宫柏秋藏身马腹,人在略无戒备,心神松驰之际,最易毕露原形。
  当然,叶超尘也在所难免,岂知一时疏神,种下了他日覆灭之祸,为叶超尘始料不及。
  南宫柏秋只觉心神一颤,知少林掌门已凶多吉少,叶超尘易容扮成掌门维妙维肖,难于分辨,假使叶超尘不偕同金狮毒爪商六奇前来岳庙,即是两道眼神有异,南宫柏秋也难察觉少林掌门就是叶超尘。
  一项难题在南宫柏秋脑中油然泛起,此刻即是南官柏秋施展武功迎头一击,成功与否却为将为他带来无边的困扰。为什么?
  因他无法向天下武林证明眼前的少林掌门就是叶超尘,除非他找出少林掌门人的尸体或囚禁之处,否则,他无异成为武林之公敌。
  倘或他一击不中,纵然能逃出这高手星罗棋布围捕下,将使叶超尘更戒备森严,诡谋毒辣,甚至将少林掌门毁尸灭迹,这样一来岂非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心中一生警惕,只觉兹事体大,不能冒失行事,把一腔怒气强行压抑下来。
  只见金狮毒爪目露惊诧之色道:“崔宏光,你为何落得这般模样?”一手扶起,另一掌紧接着崔宏光的“命门”穴上。
  崔宏光似乎精神一振,苦笑道:“属下被人废去一身武功,有辱山主使命。”
  “谁?”
  商六奇不禁目中凶芒逼射,宏声道:“经过详情,速禀老朽。”
  崔宏光道:“属下奉命守住金蛇分坛,已诱杀十三名白道高手,忽闻报阴阳圣指唐慕斌在附近现踪,是属下一时贪功,率领六人擅自离开守坛意欲计诱唐慕斌自投罗网……”
  “嗯。”商六奇不禁冷哼出声道:“后来呢?”
  “唐慕斌太习滑,属下追踪半天,终被唐慕斌逸去,满怀懊恼返回蛇坛,发现弟兄均皆被人点上死穴横尸在地。”
  商六奇不禁面色一变。
  叶超尘目中亦泛出骇异神光。
  崔宏光继续禀道:“属下大惊失色,令贺兰六杰先回坛内察视,属下在外觑窥坛内有无对头侵入……”
  “有么?”商六奇喝道:“是何人?”
  在此情形下,如说无对方侵入,岂能令人置信,商六奇也是不世枭雄,判断之下不言而知。
  崔宏光道:“他虽然侵入重地,但亦被金蛇啮中六处穴道,已然命在顷刻。”
  “谁?”
  “北瀛岛主严陵逸。”
  “不言而知,金蛇分坛外丧命弟兄系受严陵逸老贼毒手所害了。”
  “属下先也有这意想,后来才知事非如此!”
  南六奇与叶超尘闻言怔得一怔,叶超尘诧道:“这样说来,是另有其人了?”
  “正是!”崔宏光道:“贺兰六杰一落在严陵逸之前,啮咬在严陵逸身上的六支小金蛇,突反啮贺兰六杰,六杰猝不及防顿被啮中‘车赖’穴……”
  只听崔宏光接道:“属下只道严陵逸诡计故作被金蛇啮住,待属下留神观察之下才觉非是,严陵逸实是命在顷刻,仗着功力深厚,强行逼住剧毒不使侵入内腑,所以,属下放胆掠入……”
  “后来呢?”
  “属下正取出解药欲解开贺兰六杰金蛇剧毒之际,忽从属下身后伸出一支手臂迅疾绝伦扣住腕脉重穴,那人狠毒已极,闷声不响将属下废去一身武功再现显露面,乃是一个面目森冷的绿衣少年,他不取属下性命,命速属下禀知老前辈速泯妄念,回头是岸,以免杀身之祸。”话音一落,商六奇及叶超尘均怒火如炽,目中射出慑人寒芒。
  叶超尘怒容渐敛,长叹一声道:“这面目森冷少年是何来历?老朽只有一块心病耿耿难安,十七皇子若伸手过问,恐老朽又枉费一场心血了。”
  商六奇略一沉吟道:“十七皇子急于谋取皇储东宫,自顾不暇,怎能插手过问武林恩怨,何况老前辈此事做得天衣无缝,隐秘异常,他何能知情,再说他以异日必登大位九五之尊,甘冒此杀身奇险虽愚者而不为,商某敢打赌必不是十七皇子。”
  叶超尘只觉商六奇之言极为有理,但双眉浓皱,不胜忧虑道:“那么此面目森冷少年是谁?”
  商六奇凝神思索一阵,突出声道:“除了他并无何人!”
  “谁?”
  “就是吕松霖!”
  叶超尘摇首道:“这不可能,老朽已将他活埋在灵峰山中,想已枯骨成灰,那有死了又还阳之理。”
  商六奇默然无语。
  叶超尘陡然扬声大笑道:“只要十七皇子不伸手过问此事,这面目森冷小辈迟早逃不出老朽掌心。”说着人向崔宏光走去,右手一搭崔宏光脉象,察视片刻,不禁露出骇容道:“这小贼手法怪异,恕老朽无能为力恢复崔宏光的武功,被点断十七根主经,虽瑶池金丹也无法续接。”
  商六奇闻言心神大震,道:“叶兄,紫府奇书内也无法找出恢复武功之法么?”
  叶超尘摇首答道:“紫府奇书不过是旷古绝今武林绝学,并无参天地造化之秘,否则,当年紫虚居土也不会奄化西归了。”
  商六奇不禁从心底冒上一股奇寒,随即泛起免死狐悲之感,死之一字,虽圣贤豪杰枭雄巨擘,如知告期不远,亦难免惊心骇魄,弦肠荡气。
  崔宏光闻知无法恢复武功,不禁心如刀割,比死都要难过,只觉眼前一片昏黑。
  这一急怒攻心,崔宏光不由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叶超尘不禁喟然叹息一声道:“似崔宏光身负异禀,更具有五阴鬼脉之人,举世武林中罕见稀有,武功又高,堪膺重寄,只有尽老朽之力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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