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黑川律师来。他到底是为什么目的特地跑到芦屋先生那里,取走蜡面的复制品呢?莫非是秋子不遵从他的意志,
他要用蜡面要挟秋子?对,除此以外,蜡面不可能有其他用途。我不能坐视不管。看来,我得在回幽灵塔之前先
到黑川在长崎市开设的事务所走一趟,探探他的底细。黑川远比我更了解秋子的身世,去见他说不定会有意外的
收获。就这样我决定先去拜访黑川律师。在长崎市下车时,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虽然这个时间去拜访人有点晚,
但黑川的事务所兼作住宅,所以只要他从东京回来了的话,就肯定能见到他。在东京时,我从镜子里看到他神色
慌张,像是急着往回赶,如果他从芦屋家出来直接赶上中午的特快列车,那么他应该提前我10个小时到达长崎。
他的事务所在一处冷清的街区里。去的时候,附近的人家都已睡了,街上也没有行人,非常寂静。由于那里离车
站不远,我没有坐车,直接步行过去。穿过昏黑的街道,快走到事务所门口时,我忽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奇怪的
黑影。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过路的行人,可也不像特地来拜访黑川的客人,行迹有些可疑。难道是贼?于是我故意
加重脚步声,迈步来到门口,按响了门铃。脚步声显然惊动了这个怪人,他赶快逃开了。在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
间,我扫了他一眼。这个人个子挺高,三十四五岁年纪,鸭舌帽戴得很低,戴着大墨镜,外套的领子竖起来,遮
住了半张脸。这副打扮实在可疑。正在这时,事务所的玻璃门打开了,黑川的秘书请我进去,就没再继续看他。
此刻,我的心整个被秋子的事情占据着,没工夫管这个男子的事情。进了大门,我发现门边放鞋的地方有一双女
人的高跟鞋。难道会有如此时髦的女郎深夜来拜访独身的黑川,我觉得蹊跷,就问秘书是不是来客人了,他支支
吾吾,暖昧地回答:”不,没什么特别的……“他把我领进会客室,等了一会儿,黑州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好
像不太痛快。”是北川,啊,这么晚来找我,有急事吗?“他毫不客气,似乎不太愿意见我。毕竟当初在幽灵塔
的温室里,我曾妨碍他胁迫秋子,他还记着呢。”这么晚来打扰你,实在抱歉。突然有件急事要找你,我便从东
京直接到你这里来了。“”哎,你从东京来?“黑川很困惑。”嗯,我刚刚从东京的芦屋晓斋先生那里来。“ ”
哎,哎,芦屋先生?“黑川惊讶得简直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他是个易激动的男人,刷地一下脸就白了。”正是。
我晚你一步也去拜访了芦屋先生。而且还听他讲了秋子的身世。“”哎,你比我晚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他了?
“”哈哈哈哈,是房间里的镜子映出了你的背影。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带走了两个蜡面模。你取走面模到底想
干什么,难道你还想胁迫秋子?“黑川好长时间没有回答我,惊异地瞪着两眼直看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
着对我说:”唉,既然连这你都知道了,那我隐瞒也没有用了。不错,我是拿了蜡面,而且目的也正像你猜的那
样,今天早上一赶回来,我就托人把蜡面送到秋子那里去了。“啊,这下子可无法挽回了。可他的动作也太快了。
这回吃惊的倒成了我。”那结果呢?“”结果当然是如我所愿。“黑川有些自得,冷静干脆地回答我的问题。 ”
可是黑川君,你不觉得秋子是那么可怜吗?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吗?“”哈哈哈哈,也许是有点儿残忍,但
让我这么做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呀。你夺走了秋子的心,逼得我走投无路,只好出此下策。“”哎,我夺走了秋
子的心?“”是啊。秋子本来应该要嫁给我,你也许已经知道,有我的鼎力帮助,秋子才逃脱了牢狱之灾,变成
野末秋子,开始了新的人生。所以,我当然有权要求她作我的妻子。但是她只感激我的救命之思,每当我一提起
结婚的事,她就躲躲闪闪。“我不愿强迫她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所以我一直在细心呵护她,期待着那一天的到
来。可这时你却从半路插进来,夺走了秋子的心。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她到你舅舅这儿来。现在我后悔极了。”
黑川的话在我心底搅起一层波澜。既然他这么说,说明秋子确实是真心爱我的。尽管现在我知道了她的身世,但
仍然为此感到欣慰。尽管我明白已不能再爱她了,但我还是无法压抑胸中涌起的喜悦之情。我意识到自己的脸红
了,为掩饰羞涩,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但你也不该如此卑鄙地去胁迫一个弱女子,你
还算个男人吗?”“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说教。眼下关键的问题是秋子到底是属于你还是属于我,一必须把话讲清
楚。”“你觉得这是我们两人就能决定的事情吗?”“其实一句话就能解决。请你回答我,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秋
子的身世,你还有没有勇气再娶她为妻?”他的问题让我难以回答。遗憾的是我不能干脆、痛快地说娶秋子为妻。
“到底怎么样?你有没有勇气在你舅舅面前理直气壮地宣布这个女人就是杀害铁婆的凶手,而且她还是越狱犯,
我不惜家族名誉也要爱她,决定和她结婚呢?”黑川步步逼问,我只能表白自己真实的想法了。“我不可能娶她
为妻,但我对秋子的爱意却丝毫没有改变。听了芦屋先生的话,我的幻想都打消了,对我来说,活在世上已没什
么意义了。”“不对,既然你不能娶她为妻,那你就失去了爱她的权利,你抛弃了秋子。而我却不这样,只要她
答应嫁给我,那明天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向众人宣布,并且隆重地举行婚札。就算因此失掉了信用,丢掉了地位,
我也在所不惜。你明白吗,我和你的爱情是根本不同的。”“不,你这是无视道德的禽兽之爱。首先她应该被缉
捕归案。那怎么能……”我们俩正在争执,忽然我听见有细微的动静,一看不要紧,立刻惊得呆若木鸡。太意外
了,不知什么时候隔壁房间的门已经打开,秋子正站在那里,脸色像幽灵一样惨白,双眼噙着泪,哀怨地望着我。
刚才我在门口看到的那双女鞋原来是秋子的。早知道她在隔壁,我绝不会大声嚷嚷蜡面的事情,也不会讲查清她
的身世之后,不再和她结婚了。她在隔壁房间里肯定听到了我们的全部对话,正当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她为了
制止我们的争吵,才终于忍不住冲出来阻止我们。可是此时她已经精疲力竭,手扶着门框,眼看就要跌倒。“啊,
秋子!”我发出一声尖叫,就在同时,她也软绵绵地瘫倒在门前,昏了过去。我赶紧跑到她身旁,可黑川慌忙跑
过来阻拦我。“不行,不行,你不是已经抛弃秋子了吗?你没有权利再用手碰她的身体。让我来照顾她,请你让
开。”他像疯了一样大声吵吵,非常爱惜地跪在秋子身旁,抚平她弄乱的裙摆,取过沙发上的靠垫,垫在她头下,
摩挲着她的脊背,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黑川一掺和,让我无法上前,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昏迷中的秋子依旧是
那么美丽,不能不让我心动。难道就是她杀害了养母,而且还从监狱越狱逃跑?我无法相信。就算有一百一千个
证据,但只要看一看她无辜的脸,就会打消所有的疑虑。如果她要是这种坏女人,那无论再怎么做手术,都会在
脸上有所反映,就算再漂亮的脸蛋儿,也会表露邪恶之相。但从秋子的脸上却丝毫感受不到邪恶,只让人觉得她
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神秘。看着看着,我追悔莫及。眼前的黑川让我妒火中烧,他怀抱美人,就像是抱
着自己的东西一样。“黑川,我搞错了。我是一时糊涂才说抛弃秋子的,我不能把秋子让给你,请你让开吧。”
说着,我也跪在了秋子身旁。我痴情,可黑川比我还疯狂。“哎,你怎么后悔了?难道你不是男人?你已经没有
拥有她的权利了。好吧,让你看看证据吧,看吧,就是这里,你仔细看吧。”黑川说着,拉过秋子低垂着的左手,
摘下了她常戴着的手套。为了掩盖她的腕子,秋子费尽了心机。长田长造大惊失色是因为看见了她的手腕,三浦
荣子下落不明之前,也是看到了她的秘密。黑川现在把秋子一直刻意隐藏的大秘密,一点不留地暴露给我看,而
且是强迫我看。我只好看了一眼。啊,那是多么可怕的伤痕啊。就在左手手腕的外侧,有一道深入骨头的新月型
伤痕,非常吓人。不用说,这就是她在杀害铁婆时,被铁婆咬下的伤痕,而手上的肉则留在了老太婆嘴里。我不
忍再看下去,赶快把脸扭向一边,太恐怖了。“看看吧,现在你看到了这道伤痕,难道还会说仍然爱秋子吗?可
是我爱的就是这道伤痕,自从我为秋子辩护以来,能这样多次帮她,都是因它让我们结下了缘分。”芦屋建议把
这伤痕也复原,但我立刻拒绝了。我甚至还威胁他说要是他把这伤痕整好了,我就不付报酬。因为一旦这道伤痕
消失了,我就失去了主张我权利的理由。“对我来说,这道伤痕简直就是把我们联结在一起的神灵。也许你觉得
它丑陋,但对我说,它却是美丽无比。我爱的就是这道伤痕。”说着,黑川双手捧起秋子的胳膊,把脸贴上去,
忘情地吻起那道可怕的伤痕来,而且还吻得喷喷有声。闯入者黑川继续得意洋洋地说:“北川,秋子是我的人了。
刚才你说的话她全听见了。你对她产生了怀疑,她对你很失望,所以才昏倒了。”秋子自尊心很强,你伤害了她,
她不会再理你了。而我呢,不计较她过去的罪恶,爱得那么深,这回她自然会投向我的怀抱了。你等着瞧吧,我
了解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听了这话,我觉得自己真惨,就像被宣判了死刑。我也了解秋子的自尊心,也许她
真的不会再理我了。可是不能和杀人犯结婚,不可以爱一个不能与之结婚的女子,这是人世常理。良知严厉地命
令我不能再爱她,但是爱情这东西却根本不听情理和良知的命令。没见到秋子的时候,我觉得她欺骗了我,万分
悔恨,要和她一刀两断,然而面对神智不清却依然楚楚动人的她时,我的心又犹豫了。情理在爱情面前不堪一击。 ”
黑川,你太卑鄙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秋子在你这里,而且还把她藏在隔壁房间,让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我对黑川阴险的做法气愤异常。”哈哈哈哈,我可没故意这么干,完全是偶然,偶然。“黑川则是一副胜利者的
姿态,毫不在意我的愤怒。”请你告诉我秋子为什么到你这里来。“”是我叫她来的。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了,
你也知道秋子老是躲着不见我,如果我直接请她来,她是不会痛痛快快来的。但是今晚她却必须赶到我这里来。
“这是因为今天上午我从东京一回来,马上就托人给她捎去了那两个错制面模,而且没告诉她到底是谁让送来的。 ”
我想你也能猜得出秋子看到蜡模时会是多么惊讶。有人送蜡模给她就表明有人知道了她的前身,对她来讲这是最
可怕的要挟。而且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所以她待不下去了。“这种时候,能和秋子商量对策的就只有
我了。不论她再怎么讨厌我,可碰上这种事情,她只能来找我商量。”所以一个钟头以前,秋子赶到了我这里。
这回你明白了吧。我的计划非常奏效。“我终于明白了黑川的计划。他竟然为了引诱秋子来找他,不惜千里迢迢
跑到东京去要蜡模,这个家伙为爱而疯狂的执著劲儿实在令人惊异。”啊,等等,她醒过来了。“我刚要开口问
他,他却示意我不要讲话,原来秋子苏醒过来了。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惊奇地看着我们两人。”啊呀,我这是怎
么了?“她不好意思地喃喃自语,很在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幸好黑川早又重新给她戴上了手套,所以她以为
自己可怕的伤痕没有在她昏迷时露出破绽,这才松了口气。这时,我一把推开黑川,跪在秋子面前,用手揽住她
的肩头,关心地问:”秋子,你醒了吗?是我啊,我是北川。“尽管她已十分疲惫,但一看到我,她却猛地站起
来,愤怒地瞪着我说:”不许你碰我。我可是和田银子。“大概是自尊又给了她莫大的力量,她摇摇晃晃就要往
外走。”秋子,请你等等。也许我说了冒犯你的话,但那未必就是我的真心话,请允许我解释一下。“我已成了
爱情的俘虏,痴情地哀求她。”不,我什么都不想听。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秋子脸色
苍白,出现了我很久未见的像钢铁般的冷峻表情。看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宽恕我。我只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