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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叹息声。我吓得毛骨悚然,就像有人在我脊梁上浇了一盆冷水。这样下去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猛地跳下床,
划着几根火柴,借着亮光里里外外地查看。我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会撞上铁婆的幽灵,但并未发现任何可
疑的踪迹。难道真是我的幻觉?我有些泄气,举着火柴,又看了看刚才出现人胳膊的地方,这回我又发现了不祥
的东西。恰巧就在那面墙跟前,有一把包着麻布的独脚安乐摇椅,在白色的麻布上,清清楚楚有几滴殷红的鲜血。
用手一摸,还粘粘的直粘手指肚,还有一股腥气,毫无疑问是鲜血。我还从未听说过幽灵会像人一样流血。不过,
老太婆痛苦地死去之前,曾咬下了凶手的一块肉,难道是她变成幽灵以后仍在流血?我越想越害怕。每当一根火
柴熄灭的时候,我就仿佛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地看到了老太婆满是鲜血的脸。再也不能待在这房间里了。在原来的
床上,根本无法睡个安稳觉。幽灵滴血,实在荒唐,但就算要查清真相,也只有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说。今晚我
先暂且到别的房间睡一觉吧,于是抱了床毯子逃出了三楼的房间。我不想惊动刚刚入睡的人们,下到二楼,溜进
一个有长沙发的房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虽然已换了房间,但流淌着鲜血的老太婆的幻影仍然在我眼前晃动,
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过了好久,也许是实在太疲劳了,我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猴爪第二天一大早,趁大家还
未睡醒,我悄悄地从二楼又回到了三楼我的房间。扶手椅上奇怪的血迹现在已经发黑变硬,真的是血。那么昨晚
的脚步声,叹息声以及悬在空中的胳膊就都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确有其事。经过细致地查看,我发现不仅椅子上
有血迹,地板上也有两三滴。当然,幽灵是不会流血的,所以这肯定是人或某种动物的血。不会是天花板里有猫
逮老鼠弄出来的血吧,我又抬头看天花板。天花板才刷过不久,没有一点儿污迹。真是不可思议,这血到底是从
哪里来的呢?尽管早晨的阳光已经射进房间,但是幽灵存在的恐怖气氛却丝毫未减。查来查去,依然没有一点儿
眉目。快到早饭时间了,我只好先下楼去陪留宿的客人吃饭。到中午送他们之前,又一直忙忙碌碌,让我无暇顾
及幽灵的事。当客人们走后,我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休息,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的那一幕。这时,秋子走过来,
向我询问:”是你拿走了笔记吗?“她问得我一头露水。”笔记?什么笔记?“我疑惑地反问,这下秋子大惊失
色,慌慌张张地说:”哎呀,不是你拿的?糟了,这可怎么办?“”什么笔记,很重要吗?“”嗯,很重要,我
把它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方才一看,却不见了。“秋子压低声音,小心谨慎地说。”你把它藏哪儿了?“”就
在你的房间。“。”哎,我的房间?房间的什么位置?“”就是墙上的那个暗洞。“一听是暗洞,我马上想起来
了。上次到幽灵塔来检查时,秋子留了把铜钥匙,我们用它打开了墙上的一个窑洞,还从里面找到了一本扉页上
写着神秘咒语的圣经以及一张未画完的路线图。秋子说的莫非就是那个暗洞?噢,等等,想起来了。当时房间里
床的摆放位置和现在正好相反,暗洞在床边的墙上,那么现在就是在出现血迹和人胳膊的那面墙。或许是因为房
间里的摆设变动挺大,我一时疏忽竟然忘了那里还有个窑洞。”那本笔记上记的东西很重要吧?“”嗯,是的。
记的内容不可以让旁人知道。“秋子小声地对我说。”你还记得圣经扉页上的咒语和那张图吗?“”噢,那些我
都看过了,现在它们都由舅舅保管着。可是那些东西没多大意思吧?“看我不太热心,秋子反倒一本正经地说: ”
不,这么想是不对的。它们的确很重要。你看连我这个外人都这么拼命,你就可想而知有多重要了。那个笔记上
有我抄下来的咒语和路线图,我已经把咒语译成了日语,而且上面还记录了很多我想出来的解释。现在它不见了,
要是被什么人知道,就无异于可以盗走财宝了。“”啊,是这么回事。看来,那家伙原来是个小偷啊。“”咦,
你在说什么,在讲谁?“”噢,是谁我搞不清楚,但昨天深夜却有件怪事。“接着,我一五一十把昨晚的情况讲
给秋子听。”原来如此,肯定是贼。暗洞上又没上锁,所以只要知道位置就能盗出笔记。我竟没想到小偷会装扮
成幽灵潜到你的房间里。“”那么,滴下来的血就是小偷在偷笔记时,不小心被暗门上的铁钉扎破了手流下来的
了?“”就是这么回事。小偷利用这个房间闹鬼的传说,装扮成幽灵,想吓唬你,让你不敢在房间里睡,趁机取
走了笔记,还登上了钟楼。他进到钟楼的机械室里,想解开咒语的秘密。“”可是,这到底是谁干的?他肯定知
道这栋房子的秘密,可这附近,这样的人并不多呀。“长田长造、三浦荣子和黑川太一律师三个人的身影从我的
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外面的人好像不太容易进到我的房间里,难道是家里人干的?“”那可说不准,小偷
要是在我们身边,可得提防着点儿。“秋子显得有些郁闷,似乎话里还有话,紧紧盯着我。难道她知道小偷是谁?
从她的表情里,我隐约感觉她好像已经知道是谁,但迫于某种原因又不能讲出来。后来,我们两人来到三楼我的
房间,查看密洞,情形果不出我们所料。于是我俩互相道别,提醒对方多加小心,就分手了。没想到自打这以后,
钟楼宅院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恐怖事件。接顺序,首先该讲讲肥田夏子患上奇怪热病的事。那天下午,我得知
肥田夫人生病了。据佣人讲,夫人在和她的小猴玩耍时,一不小心被它的爪子抓破了手,疼得很厉害,从早晨开
始就一直没出屋。到了下午伤口好像感染了细菌,肥田夫人突发高烧,躺在床上动不了了。现在已经去K镇请医
生来医治。尽管我很讨厌这个肥猪一样的妇人,但既然听说她生病了,也不好不去看看,于是我来到了二楼她的
房间。肥田夏子躺在床上,痛苦地把右手放在胸前,手上的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看样子病得不轻。”感觉怎么
样了,真是太糟了,看来猴子的爪子也不能大意。“看到我来看望她,夏子吃力地睁开双眼,用嘶哑的声音对我
说:”多谢了。都是这家伙害的。我还在发烧,伤口疼得厉害。“说完,睁着烧得昏昏沉沉的双眼,怨恨地瞪了
一眼床边的小猴子。小猴好像并不知道它的主人生病了,孤零零地坐在夏子脚边,呆头呆脑地东瞅西瞧。”没有
人照顾你吗?“”一直都是秋子在照顾我,刚才她说有事,就……“”噢,是吗。那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给我
讲。你不想喝点儿什么吗?“这么一说,夏子疑神疑鬼地瞅了瞅门口,看到没人进来,小声地哀求我说:”我不
渴。不过,北川先生,有件事请你帮忙可以吗?“”到底有什么事,别客气,请直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 ”
你打开小桌的抽屉,可以看到一个四方形的纸包,请你不要打开,把它装到桌上那个小匣子里。我想请你帮我把
它邮出去,这件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要悄悄的,连秋子也不要告诉。“我不太情愿替她办这事,但她是个病人,
令我不好回绝,只好接她说的,取出那个纸包,装进匣子里,然后又用抽屉里的绳子把它捆好。”这下行了吧。
“”嗯,真是多谢你了。那边还有只钢笔,请你帮我把地址写上。“我不情愿地拿起钢笔,不高兴地问她地址怎
么写。”那我说了。你准备好了吗?是‘长崎市西浦上村滑石养虫国岩渊甚三先生收’,你清楚了吗?“夏子慌
慌张张地把这个奇怪的地址重复了三遍。滑石指的是滑石岭山口的一处偏僻乡村。那里有什么养虫园,肯定是喂
养虫子的地方了,可又是什么虫子呢?蜜蜂,还是……我接她说的用钢笔写好,并把这个地址记在了脑子里。要
是当时我知道养虫园是个那么可怕的地方,而且要是我能猜到夏子不让我看的纸包里头包的是什么东西,就算我
再怎么好说话,也不会替她写上地址,还特地跑到邮局寄出去。后来想想,我可真是个出奇的大傻瓜。依照夏子
的恳求,我去邮局办完事,又回到了家里。在走廊里恰巧碰上了从K镇来给夏子看病的医生。他已经看完,正要
走。我问候了几句,又询问起夏子的病情,无意中说了句:”看来猴爪子也要当心呀。“没想到医生听完后,却
一脸不解,回答令我颇感意外。”怪了,又是猴爪子,病人也这么说。其实她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旧铁钉之类
的东西扎破的嘛。生锈的金属才要当心,说不定就会惹出大病来。“我若无其事地送走了医生,可是听到”旧铁
钉“几个字,着实让我吃了一惊。难道昨晚的幽灵就是肥田夏子?是她在偷秋子的笔记时被暗洞的”旧铁钉“划
破了手?幸好她带了只猴子,可以撒谎说是被猴爪子抓破的!想着想着,心里头又是一阵紧张。笔记,那是笔记!
夏子不让我看的那个纸包里肯定是秋子的笔记。我对自己的愚蠢追悔不迭。总之我得再去确认一下才行。等我赶
回邮局一打听,才知道那个邮包已发往总局,我来晚一步。看来,现在我只能按着记忆中的地址,去会会这个叫
岩渊的男子,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我决定第二天亲自去滑石走一趟,却没料到第二天厄运降临到了我的头
上。密室毒刃第二天吃完早饭,我来到楼下舅舅的书库,想找几张有关养虫园的地图。书库在整栋建筑的一个角
落里,外面还有一个五六坪①大的房间,用作休息室。我正要进去,却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尽管听不清楚在讲什
么,但能听出是一男一女的声音。①日本面积单位,约等于3。3 平方米。要是回避他们,我就无法进书库,于是
只好轻咳了几声,轻轻推门走进去。真是意外,房中只有三浦荣子一个人站在那里。我不太想见她。因为就在那
天早上,我收到她寄来的一封信,住得那么近她还要写信,实在可笑。打开一看,原来是俗不可耐的情书,所以
现在碰上她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荣子的信写得挺肉麻,啰哩啰嗦说什么全是她的错,请我原谅,离开以后才知
道儿玉家对她是多么好,让我替她向舅舅说几句好话,让她重新回到儿玉家,她现在已深深体会到离开我她简直
活不下去,云云。我扭头要退出来,荣子那家伙却飞快地跑到我近前。”你不要老是躲着我好不好?“她埋怨我。
我挺不高兴,但她这么一说我也躲不开了,就冷冰冰地回答:”啊,是你呀。“荣子别别扭扭,埋怨道:”我太
可怜了,不像秋子。“”就你一个人吗?刚才我好像听到说话声。“”不,就我一个人呀。刚才我在唱歌,可能
是你听错了,除了我没别人呀。“荣子这家伙又在扯谎。方才分明有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会是唱歌呢。不过,奇
怪的是四下里的确没有男人的踪影。我不再理会荣子,一个人走进书库,在一排排的书架间寻找,仍然不见人影,
真是奇了。书库只有我进来的惟一一个入口,那个男子不可能逃出去的。我的确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难道他
蒸发了不成。”你先别找了,我问你,你看了我的信了吗?“”哦,太忙了我还没功夫看呢。这么近,有必要写
信吗?“我毫不留情面,弄得她也没了辙,一个劲儿直嘟囔:”你这人真够呛,有时间看书却没时间看我的信。
那我就直说了吧,我……真是后悔了,想向你和舅舅道歉。可能你们不会原谅我,但我实在是太孤苦伶仃了,过
去的日子是多么值得怀念啊……“”先别说了,我现在还有急事,没空听你啰嗦。以后再说吧,明天、后天再慢
慢聊,现在对不起了。“我忍受不下去了,推开荣子只顾一个人找我想要的地图。”好啊,北川,你就这么对待
我!你知道秋子是什么人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等着。“荣子说着些无头无尾的话,大吵大叫像个母夜叉。
说完,发疯似的飞奔出去。我当然没挽留她,倒庆幸省了麻烦,又继续寻找地图。如果当时我要是能知道荣子的
用心是那么可怕,说什么也要把她拉回来,也就不至于导致后来的局面无法收拾。可我没有料到,我的敌人不止
荣子一个人,另外一个可怕的家伙,早就盯上我了。为了找地图,我在书库里四处搜寻。靠着一个大书架,我蹲
下来仔细查阅,却突然感到背上针扎一样的刺痛。我猛地转过身来,看见身后伸出一把闪着白光的双刃